014 危险的发言
比利·马诺是美国人，更是视频交流网站的创始人，身价已经到了2700亿，是美国潮流富豪之中比较低调的代表。他身上传承着三分之一的德国人的血统。他创办的视频交流网站是举世无双的成功，开创了最先进的交友视频网站，日进斗金，他的成功无疑惹来了当代年轻人的忌妒以及不满。“美国垮掉的一代”极其愤怒地指责他个人累积了大量的财富，对社会的贡献却相当微小，他发家致富的那个阿肯色州至今依旧贫困，他的确很成功，却没有想过要做出某些贡献。况且他的做事方法，他的商业理念逐渐不被认同，更多的是诟病。换句话来说，就是为了赚钱，什么道德都可以不要。他创办的网站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后来创办的新网站无疑都不多不少模仿了他的网站风格，始终被固定在他的影子里，走不出去那一大片阴影。可能因为他的成功太难复制，所以他就成为了公众的敌人。
无论是在社交平台上，还是拍电影的片段中，都能找到嘲讽他，针对他的桥段。
例如电影《赏金猎人》里，就有一段讽刺他在视频交流网站上公然买卖色情服务，以不雅的动作以及极其赤裸裸的性暗示。他在英国传媒的采访中就不止一次提出过，只要可以赚钱，任何的方法都可以尝试。这样贸易与商业才能生生不息地运转下去，口头满是道德的商家注定无法立足，随后就会被淘汰。该采访在杂志上刊登以后，众人对他的阴阳怪气，对他的嘲讽就演变了那句口头禅：少来！兄弟！我只对钱感兴趣！别跟我提仁义道德，那是懦夫才会遵守的玩意。
一时之间，各种的恶意批评层出不穷，社会的不满与愤怒对他的敌意越来越明显，他在美国承受的舆论压力要大很多，最终他选择移民，带着家人到了布达拉美宫的西区重新生活。移民的那一年是2018年的6月份，自从他躲开了群众的愤怒力量。
随着视频交友网站越来越受欢迎，群众那颗报复的心还是爆发了。
首先视频交友网站的恶意举报案例越来越多，他被多次传召至法院接受《反垄断法案》的起诉，前前后后总共举行了17次的听证会，他表示从来没有垄断的行为，创新从来是不受限制，他很欢迎自由竞争而不是恶意举报。反垄断的起诉不仅没有给他带来麻烦，甚至还帮了他一把。他的上市公司股价一路飙升，在金融市场套了一手利润，到底有多少暂时还不得而知。鉴证会是不会公开上市公司的某些敏感数据，除非到了非必要的时候。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外界的人一直觉得他在打压小型视频网站，无非就是想搞垄断那一招。不过他们只能在聊天室或者论坛里发泄内心的不满，眼睁睁看着他的财富越来越多却无能为力。
在一个寂寞的夜晚，“视频交流网站”出现了问题，服务器无法连接，上面的交友视频全部无法观看，整个网站全面崩溃。随后网站崩溃的现象就成为了一种新闻，传遍了整个美洲大陆，尽管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却导致网站的流量损失达到3亿多，股价顿时下跌3%。事后警察部的科技人员介入调查，得到的结论是，有黑客核进服务器，导致了网站的崩溃。在这件事上，没有人受益，因此他们认为这纯粹就是一个报复性的行为。不过经过这一役的股价下跌引发了不满，经济损失了40多亿美元；从侧面也反映了美洲大陆市场的可观性。潜在消费者们纷纷表示，哪一天“视频交友网站”全面崩溃了，无法使用，他们会感到很寂寞，生活很枯燥无味，他们几乎找不到替代品。因此他们在多个场合表示，仇富可以理解，但是黑了网站的服务器就有点过分。
马诺对于网站的损失不以为然，他对于这一次的潜在客户的表现十分满意，说明“交友视频网站”的发展方向是没有问题的，大众在潜意识里是接受了它的经营模式，尽管视频的内容很多时候是忽略了审核的步骤，但是带来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
“被侵犯的服务器”在后来就成为了新闻的头条。
马诺的名声也更为他人熟知，他的名气更大，知名度又提升了一个新的档次。在那段时间里，他的照片出现在每一份报纸上，每一份刊物里，关于他以前的访谈，最新的动向都暴露得一览无余。看来他得益不少，阴谋论也在各个聊天室开始了泛滥的讨论。
最疯狂的说法就是，他找人黑了网站的服务器，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其实就是想借助传媒的力量提高自己本来就已经很高的知名度。聊天室里自然有人支持马诺，信任他，并且认为他不会做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支持与反对的站了队，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的发展结果是，深入挖掘马诺的背景资料自然就能看清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聊天室里的热血辩论变成了如何打垮眼前的敌人以及如何捡便宜、投机取巧。
行业记者也发现了新的契机，马诺绝对是一个热门人物，报道关于他的话题肯定不会错。城中的热门话题自然就是马诺，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这个生活极其低调的富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际遇呢？这一点很让人迷惑，毕竟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写传记或者出自传，唯独马诺刻意拒绝自我宣传，更拒绝分享自己成功的从商经历。在一个动荡不安又怨气甚多的社会里，越是要掩盖某些事情就越是惹人怀疑，挖掘马诺个人资料成为了赚取可观利润的途径。
一时之间，关于他的消息到处都在报道，但凡有一点点看热闹习惯的人都会买一份关于他报道的读物，甚至被誉为“最富有价值的阅读选择”
莫里亚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醒了过来，她那赤裸裸的身体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尤为诱人，不过她从来没有欣赏艺术的心情，当然那只是偶尔的厌倦。她伸了个懒腰，电脑的显示屏幕在提醒她，今天要上法庭。她经过简单的梳洗，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还顺手拿起了一本杂志。
她今天没有心情开车，她坐了计程车去法院，一路上司机透过无线电台与其他的同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们聊的事情多半与女人无关，最大的关注点落在了马诺的身上，尤其是他的艳遇，更是令他们讨论得津津有味。她坐在后面，虽然很讨厌议论女人，物化女性的话题，但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关于马诺的信息，她却忍不住倾听起来。这一趟坐车的时长是她经历过最短暂的体验。或许是她听到了想要倾听的消息，谁知道呢？
她下了车，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刚才那辆计程车堆积了太多的灰尘，她不得不在进入法院之前，清理干净。在门口的位置刚好碰到柏妮，柏妮估计视她为敌人，用着不怀好意又充满暗示的口吻说着：“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抗辩理由是什么！”
黑泽明随后也赶到了，他有预感，今天肯定会有很精彩的表演，当然是在法庭上。
在法庭里，陪审员的神态有点不寻常，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猜到下一个证人是谁。
书记员很平静地宣布着：妓女谋杀案现作第五次公开审讯。
米歇尔·朱丽娅：辩护律师，你可以开始传召证人。
莫里亚一站起来，柏妮与黑泽明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因为很简单，他们有预感很快就能看到她的意图。
莫里亚面无表情地做了一段演讲：
“我的当事人被指控谋杀了一名妓女，该案件从头到尾就没有目击证人，控方只是根据表面证供起诉我的当事人，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哪些可以辩护的地方，荒谬至极。但是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一旦起诉失败其实也等于是证明了我当事人是清白无辜的。既然如此，我何不让控方起诉我当事人呢？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阻止他（指控方律师）然而案件到了现在的阶段已经使整个事情逐渐明朗化，我深感我的责任非常重大，我有必要将谜一般的现象的本质给揭露。那么最关键的人物是谁？我觉得毫无疑问，就是当事人。我相信他，也相信法律为我们带来的秩序与规则。那么现在，我们就要一起来倾听关于他的故事。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亚当·阿尔弗先生出庭作证。”
米歇尔·朱丽娅：本席同意。
亚当从法庭外面被带进来，在引导下坐进了证人栏里，更在书记员的引导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了庄严、肃穆、严谨的宣誓：
“I swear by almighty god that the evidence I shall give shall be the truth , the whole truth and nothing but the truth”
“我向万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证词，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黑泽明笑了笑：这家伙怕是控方证人。
宣誓过后，书记员拿走了圣经。
莫里亚：请问在2021年的7月21号当天，你在做什么？
亚当：我去了一栋很旧的建筑物里，找一个女人。
莫里亚：你所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照片里的她？
亚当看了一眼便回答：是的，就是她。
莫里亚：你找她做什么？
黑泽明嘴贱，补了一句：当然是嫖娼，难道跟她谈心事。
法庭里的人纷纷发出了暧昧的笑声。
法官谴责了黑泽明的行为，并且让莫里亚继续盘问。
莫里亚重复了一遍。
亚当：我去找她是为了执行任务，我有任务在身。
莫里亚：请问是执行什么任务呢？
亚当：扫黄。当时有很多市民向我们投诉，那一条街有很多不道德的女性在那里拉客，有的甚至把男人带回家中，弄得人神共愤，怨声载道，严重妨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莫里亚：拉客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不道德是个怎么样的范围？
亚当：拉客就是为陌生人提供性服务。至于不道德就要看你的理解了。我的理解是，不劳而获，出卖肉体赚取金钱。
莫里亚：你去了死者的家里，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亚当：我穿了便衣，钓鱼执法。本来我们谈好了价钱，她正准备为我提供性服务，但是我的证件与枪械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她很紧张很害怕，也很抗拒警察，她一时慌张，手里拿着开信刀刺向我，但是很轻易被我夺走，在一番的争执中，我们都受了伤，她的毒瘾发作，全身抽搐，我觉得很恐怖，所以我离开了现场。
莫里亚：你离开的时候，死者是否还活着？
亚当：是的，她还活着。
莫里亚：接下来呢？
亚当：我远离了那栋房子。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证件与枪械不见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的私人物品可能遗忘在那个房子里，我立马跑回去寻找，结果回到了那里，却发现了她的尸体。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反应。此时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我一时慌张，急着为自己辩解，我求他不要报警，我担心自己会被当成凶手，我不想这样，可是他却仿佛一副完全不相信我的样子。我没有办法，被逼到了很无奈的程度，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好像见鬼了那样，朝他开枪！开了枪之后我又很后悔，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突发的情况，只能匆匆忙忙逃离现场。我有想过自首，可是在我还没决定好之前，我的同僚就已经上门将我逮捕。
莫里亚：你第一次逃离现场的时候是几点钟？
亚当：6:00.
莫里亚：你返回现场的时候是几点钟？
亚当：7:58分左右。
莫里亚：当你被误会为杀人犯的时候，你有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亚当：有，而且不止一次。可是当时那样的环境，不可能有人相信我的话。我太紧张太慌张了，所以才会开枪。如果当时我再冷静一点，说不定就能避免一次伤害。
莫里亚：换言之，由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伤害死者？
亚当：我怎么会伤害她。当她发现我的身份的时候，她不断地哀求我，让我不要抓她，其实我当时也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要放过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毒瘾发作，没准我已经逮捕她，这样她就不用死了。
莫里亚：你的善意我完全能感受到。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米歇尔·朱丽娅：检控官，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黑泽明此时的手里已经有了一部分的文件，他现在可是很有把握。
只见他站了起来，很疑惑地盯着文书上的内容：你信誓旦旦声称当天去找死者是以扫黄、逮捕非法交易的妓女为任务，但是在警方的所有行动记录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扫黄行动。你如何解释你所谓的任务是合法的行为呢？
亚当：当时我的决定有些突然，并没有及时上报我的上司，并且知会同僚，当天我是独自行动，我知道那样是不合法而且不符合规定。不过因为扫黄行动需要汇报上级，所有的繁忙手续都办齐了才能行动。而我又迫不及待想要查个究竟，所以我擅自行动了。我的确这么做了，很抱歉，我有想过，哪怕行动成功了，我也要为自己的鲁莽而负责。
黑泽明：请问你是隶属哪个部门？
亚当脸色都变了：特别刑事部门。
黑泽明：这个部门主要是负责谋杀、普通刑事案件以及负责危险性比较大的行动。
亚当：没错。以上内容就是我的工作负责范围。
黑泽明：但是不包括扫黄的范围，你的工作岗位与你行动当天的内容完全不吻合，就算是扫黄也不应该是你所在的部门负责。你这是属于越级行动，跨部门执法！你身为一名警察，在警队服务多年，不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没有人监督你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能擅自行动！那全然不可能！要么代表着你知法犯法，要么你在说谎！你当天根本就不是执行任务！你没有任务在身！你去找死者纯粹就是为了解决性需求！
亚当：不是！我并非如此！纯粹只是为了调查性泛滥的现象我才去现场踩点！我早就说过，当天我是擅自行动，没有告知任何人！我的行为的确不合法，但是不代表我犯罪了！
黑泽明：你口口声声指出自己有任务在身，但是又擅自行动，官方记录完全找不到根据，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人知道你当天的行动内容。就算你利用职权与死者发生了性行为也没有人知道！你当天的身份立场究竟是一个嫖客还是警察的身份？我看，只有你最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