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利益冲突
阿瑟的生活几乎毁于一旦,他染上了毒瘾,不知不觉的,灾难就降临在他身上,他对生活没有盼头,只想活下去,所谓的活下去就是靠毒品给予的精神支柱。他要活着就必须想办法弄到毒品,但是他的钱已经用完,他找威尔借钱却遭到拒绝,他找了以前的朋友,也遭到闭门不纳。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但是他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帕克森与他的关系,更是告诉了他地址,让他去找帕克森。说起来他们俩算是同学,在同一个学校一起学习。毕业以后他们俩也当起了警察,只不过他做了卧底,而帕克森则是普通的警员。后来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却因为炮火连天而失去了联络。他一直想找他,但是却没有他的消息。
现在不同了,他已经知道帕克森住在一个很偏僻的郊区里,那里是一片坟墓,而他的房子就在坟墓的侧边。很少人会去那边,他是故意挑这么一个地方来躲开警察的追捕。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按响了门铃。
帕克森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了阿瑟,不由地放松了警惕,他打开门,两人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
帕克森在客厅准备了威士忌以及一些奶酪招呼他。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找我。”帕克森点燃了香烟。
阿瑟喝了一小口的威士忌酒,喝酒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意思,他现在只想要钱,有了钱就能买到毒品。
“我在报纸上看了新闻,你做了卧底,逮捕了一个国际性的毒贩。可真有你的,我要是你,早就投奔黑手党了。我的意志可没有像你那么坚定。”
“我也在《时事杂志》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你不仅逃离了前线,你还制造混乱,导致东线战争失利,最后惨败。他们将所有的战败责任推到你的身上,还将你逐出拉丁美洲,转而还闹起了反犹太人的大型活动。”
“这种糗事可不要再提了。你知道的,我厌倦战争,为什么要那么辛苦,拼个你死我活,我这么一闹还能让战争顺利结束,提前了不少,要不然我估计得苦战4年。我不想看到那么多人牺牲。”
“他们说你拿了美国政府的不少好处。”
“我做这种事情当然有利益关系,要是没钱,我为什么要那么伟大?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阿瑟放下酒杯,很严肃地问着:你手里有钱,借点给我,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要多少?”
“50万美元。”
“行,我给你,我待会给你开一张支票。”
阿瑟惊呆了,他知道借钱不会很困难,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会那么顺利。当他拿到50万美元的支票的时候,他心里满是感动,算是在黑暗之中寻找到一丝的光芒。
“谢谢你。”
“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我们俩一起在战场上碰到,经历了炮火的洗礼,最后还能活下来,就说明我们对上帝而言意义非凡。我当然要照顾你。如果你没有地方住,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回来了。我现在还是拉丁美洲的背叛者,做了英雄难免要过上流亡的生活。可是我厌倦了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因为这样,你就偷偷跑了回来?这房子是谁的?”
“美国佬送我的。在上一次的战争中,它可拿了不少好处。”
阿瑟突然浑身发抖,脑袋奇痒无比,心脏好像被蛀虫在啃噬着,他脸色苍白,鼻涕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毒瘾发作了,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告别了老朋友。
他在电话亭约了一个小毒贩,帮忙带货的那种,约定的地方就在小巷子里。然而珍妮特一直在监视着他的行踪,当他要进行交易的时候却发现警察在附近巡逻,他不敢交易,直接逃走了。眼看没有毒品他就要死在马路上的时候,珍妮特出现了,不过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你肯定是借到钱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去借钱了?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你手里的那一笔钱全拿来买毒品太浪费了。这样吧,你需要一辆汽车,一辆二手车。”
“你发神经吧。我都沦落到吸毒的地步了,还要车做什么?”
“我说你需要,你就得需要。这样吧,毒品方面我可以给你供应,不用你付钱,你只需要乖乖去买一辆车就行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你会为了毒品而去杀人吗?”
“虽然我很堕落,但是我不至于堕落到杀人的地步。”
她立马放出了威尔的那段录音:“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听到了吧?你的上司已经完全放弃你,当你完成了任务,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就会一脚踹你走,都不带犹豫的。这个社会那么无情,那么冷漠,难道你还要扮演一个正义的警察?”
他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固执地说着:“你说错了,我还有朋友,他可没有放弃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借钱给我。”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是吗?你才找他一次当然没问题。可是当你不停找他要钱,他早晚也会放弃你。
他冷汗、口水都掉了出来:我不信!我不信!
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次。只需要三次,你如果连续找他要钱超过三次,他就会拒绝你。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快要窒息了。
她将一包毒品扔给他:这就是我给你的条件。你拿钱去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别想着耍花样,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皇家中央刑事法庭
辛波斯卡弗在座位上左顾右盼的,她觉得很奇怪,黑泽明明明是跟着她一起来的,但是他却不见了踪影。
案件的审讯开始了。
海伦: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黑泽明出庭作证。
乔治·威尔看了一眼,连忙站起来反对:法官大人,控方要传召的证人根本就不在证人的名单里,辩方坚决反对这一位证人出庭作证。
海伦:法官大人,这是控方最新找到的证人,由于时间仓促的关系所以没有按照程序更新证人名单。我恳请法官大人允许我传召该证人出庭作证。
米歇尔·朱丽娅:辩方律师你不必着急,当控方证人作完供词以后,本席再根据他所提供的内容来判断是否能接纳。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给双方一个公平的机会。
辛波斯卡弗显然给他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要出庭作证,看来哪怕是结了婚,他也不会完全对她坦白,始终有所隐瞒。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只允许她欺骗他,不允许他欺骗她。
黑泽明一只手落在《圣经》上面,庄严地宣誓:
“I swear by almighty god that the evidence I shall give shall be the truth, the whole truth and nothing but the truth”
“我向万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供词,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海伦:请问你是否认识本案的被告?
黑泽明:认识。我们在律政司工作,是同事关系。
海伦: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显示,你是起诉毒贩那个案件的检控官。
黑泽明:没错,不过刚开始那会最适合的人选还不是我,后面换了检控官。
海伦:安全屋的路线图,你很清楚,对吧?准确的地点。
黑泽明:非常清楚。
海伦:你有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路线图的信息?
黑泽明:当然没有。那么专业的问题我才不会犯蠢。
海伦:当安全屋遇袭之后,你心里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惊讶?
黑泽明:当然有!我一直在纳闷,那些恐怖分子怎么会知道保护证人的地方呢?我就很纳闷了。明明只有三个人知道的信息,却还是出事了。不得不说,这实在太不卫生了……
海伦:那么在安全屋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不寻常的地方?
黑泽明:有一件事的确发生了。那天我在办公楼喝咖啡,岚伽俐……也就是本案的被告,他突然跑来问我,安全屋的路线是否没有改变过?我当然没有太在意,所以就随口告诉他,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接着他就走了。第二天安全屋就碰巧出事。
海伦:为什么你到了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黑泽明: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想到两者之间竟然存在这种联系。
海伦:你的意思是,当被告向你试探安全屋的地点不变之后,就发生了袭击的事件。
黑泽明:没错,的确如此。
乔治·威尔在跟他的助手窃窃私语,手里还拿着好几份文件。
海伦愣了几秒钟: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米歇尔·朱丽娅: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乔治·威尔:黑泽明先生,根据我手上掌握的资料来看,首席检控官的职位本来不是你的,而是我的当事人,只不过后来你出现了,那个职位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黑泽明:没错,的确如此。
乔治·威尔:根据首席检控官的福利待遇,是可以享受西区城市的移民福利,但是我当事人已经享有福利的名额,而你就只能住在东区的城市里,终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黑泽明:担惊受怕倒不算,可能不是很自由。
乔治·威尔:因为这样,你很渴望得到西区城市的移民名额对吧?
黑泽明:谁不渴望?
乔治·威尔:唯一的名额被我当事人占了,你拿不到好处,所以你对我当事人怀恨在心。这样我就明白了你对我当事人的敌意以及出庭作证的真正目的。
海伦: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提出毫无证据的陈述。
米歇尔·朱丽娅:反对有效。
乔治·威尔:当日我当事人与你谈话的时候,茶水间是否还有其他人?
黑泽明:没有。
乔治·威尔: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证明你们俩之间的谈话内容是否属实,对吧?你可以说,是我当事人再次向确定安全屋的位置;也可以说,是你询问我当事人安全屋的具体位置。
海伦:反对!法官大人!
乔治·威尔:法官大人,我只是希望指出,证人所说的一切并非完全属实,其真实成分仍然存在过多的疑点。
法官沉默了,他却得意洋洋地说着: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庭审结束。
黑泽明手里拿着外套,很不服气地站在法院门口,辛波斯卡弗开着车驶过来,摇下车窗询问:你还真的开始自我放纵了是吧?
他很傲娇地说着:“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嚷着:跑去做证人也不跟我事先商量一下,真有你的。
他钻进了车里,自己绑好了安全带:男人有很多事情都不会跟女人说。你得明白这些。
她不屑一顾:是吗?要是哪一天你被律师公会的人调查,我跑去指证你,你该不会生气吧?
他像见鬼了那样:你又不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那倒是。”
“快点开车吧,我肚子很饿。”
“那个混蛋律师还挺有本领的。”
“你是说他本人比较混蛋,还是他做的事情比较混蛋?”
“他人比较帅,可能是做的事情比较混蛋。”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比他还要混蛋。”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要作死是不是?”
“怎么?听不惯真话啊?”
“要不是我在开车,我就掐死你!”
“可惜你真的在开车。”
“你还说,我都搞不懂你了。为什么还不去考驾照,连手机也没有,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现代人。”
岚伽俐被保释外出,由于他涉嫌的只是收受利益,妨碍司法公正,目前还没有定罪,他当然有权利保释外出。
他受邀请,到了乔治·威尔的私人住宅区品尝红酒。
乔治很高兴,他今天打了一场胜出率极高的战争,红酒在他手中轻轻摇晃着,红色的液体眼看就要往外溢。
岚伽俐没有那么好的雅兴,不过他还是要夸奖他的律师:你做得很好,面对突如其来增加的证人也能应对自如,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乔治回应着:是你自己幸运,懂得提前做功课,要不然你很难解释来历不明的收入。
岚伽俐有些得意:我早就猜到那个老家伙会怀疑,所以提前找了你做法律顾问,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哪个股票会涨。洗黑钱的方法你还真的很熟练。
“毫无意外,明天就是你出庭作证的日子。”
“你难道就不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证人?”
“我想没有必要,你的案件拖太久会妨碍我的私人时间。”
“那倒是。”
“不过就算这个案件你能无罪释放,你真的还决定跑回去?你的老大已经不信任你。”
“就算他不信任我,他也会继续用我。很简单,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他需要的是可以帮到他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的身份背景如何,只要可以合作,他都能与其合作。我很了解他。”
“你有没有想过闹独立,自己开律师事务所?”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呢,我在律政司工作还能享用移民西区的名额,我怕一旦离开那里,就得滚回东区。那里可不是一个理想的城市,回去了我将一无所有。”
乔治觉得很懊恼: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一个个为了移民的名额都挤破了脑海。西区的城市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闯进来?
岚伽俐维持着基本礼貌:听说你就住在西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好,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边?
乔治很圆滑为自己辩解:厌倦西区是工作,喜欢西区是生活。两只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希望你能明白。
岚伽俐很乐观地说着:“终有一天,弗林墙会倒塌的!到了那天,我们的国家统一,也就是我事业进入独立阶段的时候。”
乔治举起手中的杯子,像是对着上帝祝愿那样:不管布达拉美宫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以前我们的日子怎么过,以后一定过得更加好。
岚伽俐打趣道:你最好祈祷司法不要闹改革,要不然你就糟糕了。
乔治对此丝毫不担心:改革了,我就申请做政府律师。总之哪一边有好日子,我就往哪一边靠。
阿瑟正开着车,在一个很阴暗的街道上穿梭着。
这辆车是在二手店买回来的,就几万块美元,他按照她要求的那样,买了二手车,拿到了毒品。其实他并不稀罕她的毒品,但是他也想知道最后的朋友到底会不会嫌弃他。当他第二次找到帕克森的时候,对方已经很不耐烦,而且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不像当他是好朋友的样子。他心里没底,知道这个游戏不可能一直玩下去,早晚会崩盘。于是他预先买了一份保险——买了二手车,达成与她的交易。不至于沦落到孤军奋战的程度。
生活毁了他,他必须给予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