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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拍摄爱好者

作者:莫梦 | 发布时间 | 2021-08-29 | 字数:5085

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新工业势力已经逐渐成熟,产业方面也向西区的大部分城市转移,东区可以持有的产业在不断收缩,大量投资逐渐减少,就业率削减相当严重,基本上只保留了服务业,重工业的结构全面失衡。失业的可能性提高了新的层次。因此西区的发展再一次在全方面超越了东区任何一个地区。收入不均衡,贫富差距逐渐拉大,社会中的怨气极其严重,他们再也看不到希望,收入低,假期少,自由度相对西区实在是缺乏弹性。

自9月份开始,就出现了大量由东区逃去西区的非法行为。

大量的迁移人口做好了准备工作,在黑市渠道获得了枪支,在隔离墙不断加高加厚的情况下,勇闯铁丝网,袭击边境人员,务求逃离到西区的城市。然而边境的雇佣军却是无情的,他们不管什么原因,总之看到有人硬闯边境就立马开枪。在他们眼里可没有绝对信仰,有的只是金钱。然而非法闯入的情况时时发生,到了9月中旬,已经累积死亡人数到达1200人,基本死于边境。向来呼吁自由的美国发出了谴责的声音,质问为何两个国家的政府对此等情况不闻不问。或许是因为横死在边境的死难者中有白人吧?这很难说。而德国也作出呼吁,关于西区与东区居民的自由选择,是否应该让他们自由选择呢?放开移民的渠道,不再限制人口流入或者流出,一切按照正常程序来。

约翰逊则表示,美国与德国显然在干预他国政治走向。是否开通边境,根本就轮不到别的国家评头论足。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是一回事,政府能否让他们选择也是另外一回事。在种种极端的情况下,东区市民首要提出了东西合并的概念。

在报纸上刊登了这样的一番自述:

“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们与西区的市民明明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为什么我们去探访他们必须要在指定的时间与日子进行呢?为什么我们要与亲人分隔开来,为什么要分东区国家与西区国家?难道我们受的苦还不够多吗?我们的爱人、朋友都在远方眺望着彼此,渴望着久违的归来。合并可能是一个新的概念,但是对于德国来说可能不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的是自由!亲人的拥抱!朋友之间的团聚!那堵该死的墙摧毁了我们的生活,孤立了我们的亲人!我们要将其拆毁!”

顿时,合并的概念存在于东区人的脑海里,然而西区人的脑海里想的可不是同一件事,他们反而是担心一旦东区合并以后,东区恶劣不堪的经济状况会拖垮西区的工业实力以及经济状况,令其变得萎缩,一蹶不振。最重要的是,西区的人看不起东区人过往的种种恶劣现象,包括贵宾商店那种畸形的经济结构以及缓慢的工业化进度。不过出于国家合并的概念不能一昧对抗,他们采用了阳奉阴违的态度。一部分高唱强调合并是势在必行,另外一部分则拼命抵抗东区人的融入。

当黑泽明在办公室阅读报纸的时候,注意到唱反调的西区人所发表的言论他就很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跳出来唱反调,而且不分场合。

詹斯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生着闷气:为什么?

黑泽明立马不打自招: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真的很难忍受烟瘾发作,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在办公室里吸烟。

詹斯一脸惊讶的表情:你居然还在办公室里吸烟?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你在办公室里吸烟!你是不是故意与我作对!

黑泽明觉得很奇怪: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吸烟的事情?

詹斯更加愤怒了:你这个傻瓜!你自己看!一个星期内,你居然在西区的城市里逗留了五个夜晚!边境的同事已经出了罚单!并且再次警告你,如果再在西区的范围里过度停留,你就等着上法庭吧!

黑泽明觉得很委屈,抱怨了几句:我也不想。我的妻子就住在西区,我不回去也说不过去吧?我与她是婚姻关系,我总得履行婚姻的义务吧?

詹斯反问着: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也犯不着一个星期逗留五次吧?履行丈夫的义务很重要,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怪不得看你最近老是去厕所。

黑泽明没有心情开玩笑,他语重心长提出要求:我能不能要求一件事?

詹斯没好气地说着:怎么?想求我撤销罚款?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件事没辙。

“不是。我希望你能争取到移民到名额,我想移民到西区。”

“你想天天履行婚姻的义务?太拼命了吧?”

“你这什么话。好奇怪哦。不过,我想过了,我应该有个孩子。”

詹斯一下子就听懂了:怎么无缘无故想要孩子呢?你们。

黑泽明一下子说出了一堆富有哲理的话:

“新生命诞生之后,旧的生命就会逐渐走向灭亡,而旧的生命就有责任创造新的生命,这样人类才能保持生生不息的规律。没有新生命,又哪来的希望。我希望我们的基因可以得到延续。”

詹斯却不这么认为:你还不如跑去研究可以永生不死的神奇药丸,这样就可以保证生命不会逝去。

黑泽明倒是认真起来了:可是没有死亡,生命怎么会变得有意义了呢?那样人不就活成了蟑螂?那就是一个没有梦想与浪漫的世界。难道这样就是我们期待的未来?有死亡又怎么了?不完美又怎么了?有矛盾什么问题?有人类才有希望!

詹斯突然笑个不停,黑泽明没有反应过来,嘟起嘴巴:你在笑什么?

他解释道:你说的这些我开始听不懂了。你给我的印象向来是玩世不恭,突然那么严肃与正经,我不太能接受。

黑泽明强调了一遍:我总之我要与我的妻子同居!我们要住在一起!

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很有参考价值,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要求,不过在此之前,你得认真对待阿瑟的起诉工作。

黑泽明觉得很惊喜:你不是不支持我起诉他?

他变得语重心长:你是对的,做事不应该畏首畏尾,可能是我老了,要顾虑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勇往直前。你有冲劲是好事,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说完他就准备离开,在快要关上门的时候,他这才回过头:对了,你在办公室吸烟,罚你100英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黑泽明翻了个白眼,始终是逃不过罚款的命运。

辛波斯卡弗关掉了手机,这几天她一直在逃避黑泽明。可能是上一次他拒绝了她想要孩子的想法。他向来是没有计划,没有规划的男人,就知道阅读,看色情杂志,偶尔找几个放荡不羁的女人来放松自己。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她有些怨恨没有计划的男人,宛如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她要及时制止自己想念他的精神,转移注意力,例如跟进最新接手的案件。

她带着珍妮特去找当事人了解一些很基本的情况。

对于珍妮特来说,能够与心爱的女人一起做事已经很不错,她会很珍惜剩余的时光。当她知道她计划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两人的感情可能要断层,她只能尽量保留多少回忆在脑海里,以至于不抱憾终身。

他们的当事人是奥特·格雷夫,是一个薄有名气的商人,经常出入东区与西区的城市,穿梭在两个国家之间,而案发的地方就是在西区的一个小酒吧里。他算是在西区的范围犯案,也是在西区范围内被逮捕,所以套用的是西区的独有法律体系,当然哪怕是在东区犯事估计也只能运用那一套法律体系。没办法,东区政府有很多概念是悬空的,幻想很美丽,但是一旦实施起来却总是显得有心无力。他虽然被指控涉嫌与未成年少女强行发生性行为,但是在法律的解释里,强行与他人发生性行为但是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就不算特别夸张的嫌疑犯,因此没有刑事拘留的条例,他可以待在家里等候法庭方面的传召,前提是,他缴足保释金,还得按照特定的时间回去签到。

辛波斯卡弗吩咐珍妮特只需要默默记录两人之间的谈话,其余的不必多问。

她首先与他握了握手,以示友好,表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在接下来的法庭审讯中,将会是我为你进行辩护。

他还是那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强奸她!你要相信我1

她很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珍妮特在一旁解释道:她结婚了的。

她的态度很冷淡:我们做事讲求证据的,法庭方面也是一样的。所以,不管你喊了多少次:“我是无辜的!”那样也帮不到你。你想脱罪,你就得向我坦白,当天晚上发生了哪些事情,所有的细节,你接触过哪些人,都要一字不漏说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开始了回忆:

“那天晚上我在喝酒,就在吧台那里。因为我谈成了一笔交易,所以很开心,就在那里喝酒庆祝。突然之间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旁边,她说话的语气非常暧昧,暗示我请她喝酒,期间还用脚挑逗我,在下面。然后呢……”

“慢着。”

“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的这个女人是……”

“就是告我强奸的那个女人。”

“噢……看来你的辨别能力很有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没事了,你继续吧,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直嚷着要喝酒,灌了各种类型的酒精进胃里。很快她就开始有点醉,醉醺醺趴在我身上,向我撒娇,让我送她回去。我问她住哪里,她不肯说,就让我送她去酒店睡一晚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发生了性行为,次日她就要告你强奸?”

“没错。”

“你不是送她去酒店吗?为什么会与她发生性行为?”

“其实……怎么说呢?你在酒吧喝酒,突然跑来一个女人缠着你,让你请她喝酒,喝醉了又缠着你,还让你送她去酒店。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当时的情况都会犯同样一个错误。要是那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估计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不禁吐槽了几句:典型的大男人主义。你跟我喝酒,我就可以和你上床。

他问着: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她感觉换回一张脸:没事。但是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显示,受害者的身上并没有伤痕,你没有打过她?

他哭笑不得:我都说了,我们那晚是自愿性发生性行为。没有强迫的说法,又哪来的暴力现象呢?

她觉得很奇怪,问着:但是她却在事后要告你强奸。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我可要警告你,你要是漏了很重要的信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会负责的。

他很不情愿地说着:她……在第二天找我要钱坐车回家。

她不以为然地说着:那也很正常,一夜情这种事,你帮她报销车费也合情合理。

他非常苦恼地说着:她要8000美金坐计程车。

她这才忍不住发表了意见:8000美金?她要坐太空船回家阿?她是不是太空人?还是外星人。

他深有同感:所以我才觉得她的要求不合理,我没有理会她,丢了2000美金给她,然后就离开了。第二天她报警,说我强奸了她。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辜?

她点了点头,分析着:听起来的确有涉嫌诈骗的可能。那个女人摆明要敲诈你,显然是冲着金钱而来。不过,你玩一夜情也就算了,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可是你也用不着找一个学生来玩吧?学生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行为可是相当遭人白眼的罪行。

他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我当然不会找未成年少女或者学生发生性行为。但是这与我玩一夜情有什么关系呢?

珍妮特补充道:因为告你的那个女孩就是学生,而且她显然还没成年。

他很惊讶地喊着:不会吧?她那个样子还没成年?烟熏妆,死亡眼影,低胸装,高跟鞋,老练的调情技巧。你跟我说她未成年?

她提醒着:看来我们的信息有错漏也有偏差的地方。我们的资料肯定没有问题,那个的确是女孩,她才16岁。

他百口莫辩,她尝试着提出假设问题:会不会是……你那晚喝多了,糊里糊涂产生了幻觉,以为对方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

他打了一个响指,跑到电脑的后面找到了好几张照片:这些照片是我当晚在酒吧为她拍摄的,上面还有日期与地点,你自己看是不是她。

珍妮特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你要跟我唠叨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她也参与其中,观察着手里的照片,不禁感叹着:哇,这些拍摄的角度真的是刚刚好,恰到好处,又不会显得低俗,最重要的是,她的胸看起来不小啊。真的看不出来她的身材那么丰满。

珍妮特夸赞他:你很会拍摄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嗜好,还有没有其他的作品?借给我欣赏,我保证不会对外传播。

她咳嗽了几声,珍妮特立马收回了刚才懒散的态度。

“照这么看,她的确不像未成年。”

“我都说了,学生与未成年肯定不会乱碰。”

“我明白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我会没事的,对吗?”

“交给我吧,放心。”

两人随后就离开了,拿走了那些照片,准备作为呈堂证供,另外她还准备向法院申请搜查令,她认为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还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所以一定要快,不然让控方提早一步捷足先登,那就麻烦了。

珍妮特问着:你应该知道怎么打了吧?

她回答着:从我看到了那些被拍摄的照片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对策。

“这么说,我们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

“可以这样说,赶紧回去做准备工作。”

她们在街口碰到黑泽明,他在路灯的装饰下吸烟,地下有好几个烟头,看得出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珍妮特不喜欢看到他,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辛波斯卡弗心中的那股怒气还没消,没好气地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扔下还在燃烧的烟头,踩灭了火苗:我已经多次跨越西区的城市,如果再犯一次恐怕就要被驱逐出境。不过我不怕,就算要我流亡在外,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生命需要源源不断的继承,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确还差一个新生命,我们需要她,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有了一系列的计划。不过需要你的参与,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她很不愉快转过身,但其实那张脸非常得意,她隐藏心中的喜悦,像女王那样下了命令: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