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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回 好心人遇到好报 邻居来谈诗论道

作者:落英又遇流水 | 发布时间 | 2021-11-01 | 字数:8045

我抱着葫芦娃火急火燎地赶到镇上卫生院,迎面走来一个头戴白色护士帽、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我就问:“请问,宝宝吃鱼被鱼刺卡住了,到哪个科室治疗?”

女护士看了我几眼,微微一笑,说:“恩人,跟我来!”说完接过我手里的葫芦娃,转身就走。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赶紧追上去问:“请问您是?”

女护士边走边说:“我是孙晓梅啊,上次台风‘烟花’来袭,我被洪水困在汽车里,是你救了我,呵呵。”

我恍然大悟,孙晓梅说过,就在镇上卫生院上班,今天她穿着护士服,我没认出来。

这时老婆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赶来,抱怨我说:“给宝宝治病,怎么让人家护士抱?你就这么懒?”

我笑道:“是孙晓梅呀,你仔细看看,一般的护士才没这么热心。”

老婆追上去看了看,笑道:“孙晓梅啊,真巧。我先去挂号?”

孙晓梅说:“小问题,挂什么号?我带他去口腔科,把鱼刺取出来就完事了。”

我们夫妇跟着孙晓梅走,很快就把葫芦娃治好了,还一分钱没花!

老婆拉着孙晓梅去家里吃顿便饭,孙晓梅婉辞说:“谢谢婷婷姐,我上班呢,改日我登门拜访吧。这点小事不必谢我,你家老公帮过我大忙呢。”

我和老婆一再道谢,抱着葫芦娃回家,岳父岳母这才放下心来。

小三子笑呵呵地说:“螃蟹已经蒸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呢。我估计宝宝没事,小孩子嘛,喉咙浅,小鱼刺都能卡住。我吃鱼一般不吐细刺,从来也没卡过。”

岳母站起来要去拿螃蟹,我连忙拦住,自己走进厨房,端来一大盆螃蟹,又弄来生姜米和醋碗。

葫芦娃闻到螃蟹的香味,“嗯嗯”喊着要吃。老婆说:“宝宝,妈妈不会剥螃蟹,腥味太重了,让你爸剥给你吃,去找你爸爸。”

葫芦娃乖巧地走到我面前,我把他抱起坐在膝盖上,拿起一只螃蟹说:“大家吃啊,自己动手。老婆,你把刚才没讲完的故事继续讲。”

老婆优雅地伸出玉手,选了只母蟹,扭下蟹钳,边吃边说:“贪官王月喜刮钱手段多种多样,除了卖官、替人办事等,还有大多数贪官所不具备的本领--卖书。

王月喜很有文采,能写文章,还会写诗歌。十几年时间,他就在十多家报刊上发表上百篇散文、诗歌。王月喜总共出版图书20余本,累计200多万字。在山西临汾和霍州等多处旅游景点的显要位置,都能看到王月喜所作的《临汾赋》和《霍州赋》。更厉害的是,他的散文《朱家院》竟能入选山西省小学课本,他本人是中国作协会员。

出书后,王书记‘上门直销’,一手送书,一手要钱。写书已经成了捞钱手段,早已失去那份高雅。堂堂市委宣传部部长,竟然搞非法出版赚钱!为了加大‘服务力度’,他向下属单位索要‘空白零售发票’,甚至从北京、太原等地非法购买大量假发票,作为给购书单位的报销凭证!

讽刺的是,王月喜还出版了很多《廉政读本》,勉励霍州广大干部‘勤政为民,廉洁奉公’。真是妓女立‘贞洁牌坊’,贪官出‘廉政教材’!”

我边听边剥螃蟹喂葫芦娃,怕他吃爪子再卡住,只剥蟹壳,把蟹黄蟹肉给他吃。

小家伙吃得满嘴流油,摇头晃脑,很是开心。

岳父说了句:“庄文,螃蟹是凉物,宝宝不能吃太多,不然会闹肚子。”葫芦娃一听就恼了,立刻拿起桌上筷子丢向爷爷,我连忙抢过筷子,轻轻打他几下。

葫芦娃咧嘴就哭,老婆瞪着我问:“庄文,你多大?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我说:“小孩子也要懂礼貌,不能对长辈不敬!”岳母说:“他这么丁点人儿,懂得什么?你不能打他,说两句就是了。”岳父立刻反驳:“桑树从小拗,到老直笔笔。小孩子从小不教育,大了就难管了。”老婆说:“爸,我小时候你也不怎么管我,我不是也成才了?”岳父被女儿一呛,一脸的不高兴,放下筷子不吃了!

我连忙分烟,朝老婆使个眼色,说:“老婆,继续讲大贪官王月喜的故事。”

老婆说道:“王月喜大肆索贿受贿,灰色收入猛增,心理稍觉平衡。但他和同期出仕的朋友、同学对比,心理再次失衡!他们有的官至厅长,有的成为巨富,而自己‘一直很勤奋,很节俭,才华横溢’,远在那些人之上,却没人家混得好。

满腹牢骚的王月喜,竟然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荒唐举动!

2002年,王月喜在中央党校学习了4个月。举行毕业典礼时,党和国家领导人前来为学员代表颁发毕业证书。而王月喜不是学员代表,没机会近距离接触领导人,他竟然通过电脑合成,伪造自己与国家领导人合影,并将这张虚假照片印在《在县委书记岗位上》一书的扉页。

隔了一段时间,又有位国家领导人到山西临汾视察。王月喜故技重施,将自己头像剪辑合成到中央领导与临汾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合影里,厚颜无耻地作为霍州署大堂背景。”

这时葫芦娃又要吃螃蟹,我看看老婆,老婆不反对,只好继续剥给他吃。

老婆说:“吃螃蟹挺累的,又要剥又要蘸醋,还要洗手上的腥味。我看还是上官玉柱宾馆里的‘扣蟹’吃得过瘾,好吃又不烦神!”

岳母问什么是“扣蟹”?老婆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

岳父说:“闺女,老说吃喝没意思,继续谈这个奇葩王月喜吧。”

老婆说:“王月喜在霍州待了三年,经济是搞上去了,但社会风气败坏了,一大批干部垮了下来!王月喜刚到霍州时,老百姓充满了期待。老干部们看到王月喜做出一定政绩,本来对他印象很好。但王月喜大肆卖官谋利,让老干部们义愤填膺!他们经历了战争年代,深深怀念毛泽东时代干部的清廉,决心与腐败分子斗争到底!

2003年,王月喜拟升任临汾市委宣传部部长。山西省委组织部进行公示,为期一周。

老干部们得知后,简直气炸了肺,‘这样的官员还能越升越高?荒唐至极!’ 一群已入古稀之龄的‘老革命’们拼上了,决定举报!在寄出数封举报信没有音讯后,他们包了两辆车,驱车3个多小时远赴省城,当面举报,未果。他们又推举代表老张在北京居住5个月,不定期地去递交举报信。

他们义无反顾地在举报信上署上了自己名字、原来的职务、党龄、联系方式。这一告就持续了四年多,举报人从17名开始,陆续增加到128名。其间先后有十多位老干部离世,剩下的人坚持不懈。但老干部长期的上访告状并没有撼动王月喜,让王垮台的却是一桩刑事案件。”

岳父说:“慢着闺女,真有这么多老干部,告了四年,王月喜毫发无损?”

老婆说:“是的,报道就是这么写的,应该不会有假。”

岳父叹息道:“制度不健全啊!党内民主还有什么用?老干部举报贪官都不管用,何况老百姓?”

小三子说:“婷婷,你继续说,什么刑事案件?”

老婆说:“2006年1月4日,霍州发生一起命案,行凶者是霍州市公安局治安科干警朱某某。山西省公安厅成立专案组调查后发现,当日参与斗殴的有朱的母亲、临汾市人大代表范某某,朱在霍州市检察院工作的哥哥以及多名警察。

此案在当地轰动一时,影响恶劣。山西省公安厅迅速成立专案组,严查这起具有黑社会团伙势力性质引发的命案。经查,朱某某的父亲是霍州市某政协委员,与王月喜关系深厚。专案组调查认定,朱的两个孩子进入公、检机关均由王月喜签字认可。血案发生后,霍州市公安局、检察院超编一事也像海底冰山浮出水面。

王月喜正式进入纪检、检察机关的视野,这个一直当红的政坛明星厄运开始了。

王月喜很快被免去临汾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职务,改任山西省某大学党委副书记。2007年6月,王月喜正在临汾某医院治病,当即被山西省纪委专案组带走,很快被‘双规’了。7月底,他被免去临汾市人大代表资格。山西省委常委会做出决定,开除王月喜的党籍和公职,对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查处......

王月喜对检察机关指控的69项受贿和8项贪污事实供认不讳,当庭吟诗反省。法院审理查明:王月喜利用职权,非法收受他人贿赂共计人民币226万元,贪污39万元,两项总计265万元。

王月喜因受贿罪被判有期徒刑九年,因贪污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六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二年。”

岳父说:“我也是个老党员,党内条条框框的监督制度都有,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凌驾于法律之上?”

老婆笑吟吟地说:“庄文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我沉吟道:“应该还是人治大于法治!我相信大多数官员是好官,但也有一小撮,自己屁股后面就不干净,都各扫门前雪,都不得罪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捞我捞大家捞,心照不宣!所以各种监督形同虚设,走过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到出了命案,才查出这么多问题。其实王月喜违规往霍州市公安局、检察院超编塞人,难道就没一个市领导知道?肯定有人知道,但大家心照不宣,你塞两个人,我顺便塞一个,反正是国家发工资!

社会制度再好,执行的人心坏了,也没用。我觉得反腐的力度还不够,没有杀一儆百。比如说,发现贪官,贪污超过一百万的一律死刑,概不例外!一百万以下的,够到十万就坐一年牢,小几万的,就坐几月牢,赃款一律追缴没收。”

小三子深有感触,举杯敬我酒,说:“妹夫,真按你说的做,那就天下太平了!”

岳父说:“吏治比起建国初期,是越来越坏了。但这也有必然性,建国初期才多少干部?现在多少干部?那时候要么就是工作装,要么就是中山装,要么就是军服,没有现在这么些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世道变了,好好的衣服不穿,要剪破了穿,膝盖、大腿都遮不住,还觉得时尚!”

杨婷婷说:“爸,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审美观,多些理解吧。”

这时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我一看认识,是邻居陈叔。

陈叔笑道:“我在家里就闻到香味,就知道是老杨家来客人了,呵呵。”

岳父站起来分烟,说:“老陈,最近有什么大作?”

陈叔接过香烟,说:“最近在家歇着,没写作,倒是看了贾平凹的几本书。”

我笑道:“陈叔是多年的老作家,当年又做过校长,对贾平凹怎么评价?”

陈叔说:“在我看来,贾平凹是缺乏自知之明的农民文学企业家。

自古以来中国文人都守持‘生不入志、活不入祠’的底线,贾平凹却超越这一底线,各地建了五家‘贾平凹文学艺术馆’,西北大学还将投入巨资建第六家‘贾馆’。第一个‘贾馆’是丹凤县棣花古镇上的贾平凹故居,2005年建成时贾平凹年仅54岁。当年该县财政收入3000万,旅游收入980万,但对贾平凹故居及景区的投入是7000多万元......这些‘贾馆’的资金来自财政拨款,拍板者肯定是有关领导不是贾平凹。但根据常理,贾平凹本人如极力劝阻、坚决反对,这种‘生祠’是建不起来的。显然,贾平凹认为自己的成就配得上这种‘生祠’。”

我说:“贾平凹还是有影响的,被称为文学奇才、鬼才。”

陈叔说:“古今中外的伟大作家,都以超凡的洞察力,在其不朽的作品中深刻地反映人性、社会、时代里最深层次的现象和问题,成功地刻画具有时代和社会特征的不朽的人物形象!这种作品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和文化高度,往往可以穿越时空打动不同文化、不同时代的读者。

贾平凹是当代最高产的作家,其长篇小说数量之多古今罕见,但哪一部作品给读者留下难忘的印象?在这个天翻地覆的变革年代,真实生活中有无数传奇故事、风云人物。而贾平凹的作品主要是对远离时代潮流的角落和人物絮絮叨叨的描述,根本体现不了时代风貌和特征。仅此一点,他就到达不了当代中国文学应有的高度。

作为西部文学,人们记住了《白鹿原》里的白嘉轩、《人生》里的高加林,有几人记得贾平凹小说里的主人公?慕名参观贾平凹文学馆的人们,有谁从头到尾读过他两部以上的长篇小说?我专门问过一些中文系毕业生,没有一个人认真读过他《废都》之外第二部小说。”

我说:“《秦腔》和《废都》分别获得了中国茅盾文学奖和法国的费米娜文学奖。1990年代轰动一时的《废都》,应该是贾平凹今生影响最大、读者最多的一部小说。它描述了远离时代潮流的西北废都里,一个土里土气的无聊文人和几个土里土气的小城女人之间的情色故事。这是一部现代版的《金瓶梅》,只是模仿者品味太差。在性开放的时代潮流中,真实生活中充满了无数传奇的情色故事,多少男女被色欲情欲折磨得痛不欲生、妻离子散。而《废都》无非展现了一个颓废的中年文人的性幻想,其中充满乡下汉子的大男子主义性观念,故事情节毫无时代特征和典型意义。人物塑造也不算成功,我读了几十页以后,都搞不清女主角唐婉儿这种性格特征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女人。小说最吸引人的是‘此处删去若干字’,无非是挑逗读者在阅读中不断产生性幻想......”

老婆嗔道:“好啊,你背着我看《废都》啊?打飞机了吧?”

岳母不懂,问:“啥打飞机?”老婆脸红了,我掩饰说:“是一本战争题材的小说,写到打飞机。”

岳父偷偷地笑,掏出香烟分了一圈。

我吐了个烟圈,继续说:“第七届矛盾文学奖对《秦腔》的授奖辞是:‘以精微的叙事、绵密的细节,成功地仿写了一种日常生活的本真状态,并对变化中的乡土中国所面临的矛盾、迷茫,做了充满赤子情怀的记述和解读。’可见其获奖理由,在内容上是反映了几十年来农村社会的变迁和矛盾,在形式上是成功仿写了日常生活。

过去几十年的中国农村是两千年来变化最为剧烈的时期,农民们的生存方式、道德观念变化之大,各种社会和家庭矛盾、各种利益冲突之复杂和激烈前所未有。任何出身于农村的中国人,都耳闻目睹了家乡几十年来各种令人惊奇、感叹、悲哀的故事和生活细节。大量外出打工的农民自身丰富多彩的生活经历,与家乡、亲人之间各种悲欢离合的情感纠葛,农村生活中无数真实而又离奇的故事,为作家们提供了前所未有、取之不尽的创作资源......”

陈叔说:“贾平凹这一代的某些文化名流,是与农民企业家一起成长起来的。经过几十年从精神到物质的极度贫困,80年代为各种暴发户创造了空前绝后的大好时机。如同我老家许多农民一窝蜂创办起鞋厂制衣厂一样,许多中小学时代写过好作文的各路文学青年都拥入文坛,渴望通过写诗写小说一举成名、出人头地。

一些农民企业后来因为经营不善破产倒闭了,而制造精神产品的人们只要一炮走红,从此就形成市场品牌,立于不败之地。而且有些人还被作协等单位养了起来,同时享受计划经济的好处。有人还占据了具有垄断地位的文学平台,他们之后的产品再粗制滥造,照样有销路(有地方刊载出版),有人帮做广告(一大批评论家是文化产业链中重要的一环)。

中国文学虽然在1990年代以后逐渐回归边缘,但已经成为全国和各地社会名流的作家们并不边缘,而时代潮流又使得后面的竞争者越来越少。而功成名就的作家们有了品牌,做什么都能来钱。贾平凹既然是著名作家,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著名书法家和画家,贾平凹品牌的农民文化企业越滚越大。”

我不大赞同,就说:“贾平凹能够在今日文坛达到如此地位,当然有令人钦佩的非凡内功。我认为,他是位伟大的劳模、坐家,是优秀的农民文学企业家,但不是伟大的作家。他能几十年如一日平心静气地码字,创作许多大部头作品,其坐功是当代一流的,应该荣获五一劳动奖章;而且其经营事业和人生的能力也是一流的,尽管从未有过当代一流的作品,却有一流作家的响亮名气,而且官居中国作协副主席。通过这等名气,其业余水平的书法和绘画作品也成了价格高昂的名牌产品。”

陈叔说:“贾平凹缺乏自知之明,表现在对宝贝女儿贾浅浅的职业安排及无原则地吹捧。对贾浅浅的屎尿体名诗,网上已有许多评论,我不必再费口舌。我专门拜读了为她辩护的写手挑出的她那些最好的诗,依然看不出这是一个有文学天赋的人。其中有个名句:‘不要对佛说你的风暴有多大,而要对风暴说你的佛有多大’。呵呵,中国像贾浅浅这么著名的诗人兼文学副教授不多,但有鉴赏能力的读者很多很多,她的真实水平是很容易判断的。好的诗歌,一定有美的意境、美的文字、美的韵律,贾浅浅的名诗都不具备。”

我说:“这点我同意,现在奇葩的诗人不少,什么样的句子都能称为‘诗’。”

陈叔笑道:“你倒是说说,有哪些奇葩的诗?”

我娓娓道来:“网络评论的奇葩诗人,共有十大高手。第一名就是赵丽华。

赵丽华称得上是中国当代诗坛第一代饱受争议的代表了。想当年,‘赵丽华诗歌事件’轰轰烈烈、波及

面甚广,一夜之间全网都知道了这位‘口水诗人’,她曾担任鲁迅文学奖评委,还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更身兼一级作家的称号,写的诗却十分另类。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这就是梨花体的一首诗。有人说赵丽华写诗的方法是这样的:随便找来一篇文章,随便抽取其中一段,然后拆分成几行,就成了梨花体。

第二名是雷平阳,国家一级作家,同时他更是获奖专业户,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但是他一首获得鲁迅文学奖的现代诗却‘翻了车’,这就是他的代表作:《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三条支流》

澜沧江由维西县向南流入兰坪县北甸乡

向南流1公里,东纳通甸河

又南流6公里,西纳德庆河

又南流4公里,东纳克卓河

又南流3公里,东纳中排河

(以下省略几百字)

第三名是沈浩波,代表作:《我们那儿的生死问题》

下半身写作主义,又称为下半身诗歌运动,是由沈浩波、尹丽川等一众诗人掀起的先锋诗派。顾名思义,就是强调写作中的‘身体性’,打开身体之门,释放生命之力。当然也可以说得简单点,如果套用一句名言来解释这种流派,那就是‘用下半身思考’。所以在这些诗歌里,你能轻易见到很多不能播的东西,这里有妇女儿童,就不举例了。

第四名是徐乡愁,流派:垃圾派+大便体。 代表作:《在荒郊野岭》、《拉屎是一种享受》

一个人开创两种诗派,徐乡愁这个诗意的名字真不是白起的,只是他写的东西和诗意一点都不沾边。话不多说,只看他《在荒郊野岭》的几句便可知此人‘垃圾+大便’的外号是如何得来的:‘有屎就有肛门/有肛门就有人烟/转过山梁就是’。

第五名是熊艾春,流派:顺口溜,代表作:《耒阳赞》、《国际保健消费指南赞》

熊诗人来自湖南耒阳,是湖南作协的一员,平时喜欢写些打油体赞美诗,其实和顺口溜差不多。水平差嘛本来也没啥事,可他却因为一出闹剧而被网友皆知。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将他的诗发表到网上欣赏,没想到恶评如潮,熊诗人还以为这是网站搞的鬼,于是愤然跑到网站办公室把人家电脑给砸了。从此,熊诗人一战成名天下知。

第六名是苏非舒,流派:裸诵派,代表作:诗歌行为作品《我和我的衣服》(裸诵)

苏非舒是中国当代诗坛绝对意义上的叛逆者,他的诗歌评价两极分化,谩骂与支持,鄙视与赞赏,简直引起了诗坛的大地震。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叛逆不仅表现在诗歌内容上,还体现在朗诵形式上,‘裸诵’,其画面可想而知。因此,苏非舒被认为是中国当代最具争议性的诗人。

第七名是周啸天,流派:进茶体,代表作:《将进茶》。

周啸天是四川大学教授,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并且还是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得主,获奖作品名为《将进茶》,模仿的是李白的《将进酒》。但读来格调实在一般,语言平白如水,形式也没有脱离李白原作。其实,近些年来凭借模仿而获奖的人不在少数,比如模仿《咏鹅》写出《咏鸡》的老人,但这种缺乏创新精神的文学创作真的值得提倡吗?

第八名是乌青,流派:废话体,代表作:《对白云的赞美》: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

真的,很白很白

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

极其白

贼白

简直白死了

啊——”

老婆“噗嗤”一笑,说:“庄文同学,你不是逗我们玩吧?这写的什么玩意也叫诗?哈哈笑死我了!”

我也笑了,抽了口烟继续说:“第九名是王贺军,流派:老黄黄体,代表作:《玉楼春》

‘打从土地承包后,好像劲头难使够。只因吃了定心丸,田长黄金人长肉。家家别墅排成溜,丰产不愁凭网售。小康已是老皇皇,还得加油撸起袖。’

一首《玉楼春》一举摘得诗赛头筹,赢得万元奖金,可是这深得‘老干体’精髓的大作实在叫人难以下咽。如何把诗歌写得更无聊些?老黄黄体可以给你答案。

第十名就是老贾闺女,贾浅浅了。流派:浅浅体,代表作:《郎朗》、《我的娘》。

作为贾平凹之女,她的诗歌给人的感觉却和文学联系不起来,什么屎尿屁、爱情欲望随处可见,像她自己的青春日记一般,充满着臭味与荷尔蒙混合的气息。

爱儿女之心,人皆有之。贾平凹的资产,足于让三代人过上富足的生活。明智的父爱,首先要让儿女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选择误人子弟的职业,更不能为了虚名而丢人现眼。

贾平凹如果以自己的名望和关系,为天资平庸的女儿谋取一个西北大学图书管理员的位置,无可厚非。但他没有自知之明,也没有知女之明。他这样评论如今成为笑话的女儿:‘她的诗在各种杂志上不断地发表,偶尔我读到了,也让我惊讶,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那些句子是她这个年龄人的句子,是这个时代的句子,我是远远撵不上了,倒生出几多感叹和羡慕。’呵呵,这就是一代文豪的诗歌鉴赏水平!他这样吹捧女儿,是把千千万万读者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