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琉璃
第二章 琉璃
月见心里一惊,慌忙冲了过去,捂住了叫出声的那人的口鼻,正准备扭断那人的脖颈之时,她看到了那人竟然是被锁住了手脚的。
月见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死死地捂住那人的口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原来是个俊俏的小娘子。
那女人被月见捂住了口鼻,想要挣扎却无奈手脚是被捆住的,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吓得缩紧了脖子,浑身筛糠一样颤抖不止。
“小美人,我、嗝、来、来啦!”
外面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看来师傅韦陀给的情报准确无误,这莫子任果然夜夜留宿在这妓院婉香阁。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不开高等级的客房,选择这么一个杂货间。
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月见提起另一只手掌,狠狠地击打了一下那女人的后颈,那女人变软绵绵的倒在自己怀里,昏死了过去。
月见纵身一跳,跃入房梁之上,冷冷的注视着下面。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脑满肠肥、浑身酒气的老男人,看到昏死过去的女人,顿时有点失望。
“怎么还、还没伺候我,就就晕过去了?”
莫子任大着舌头自言自语道,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根马鞭,狠狠地抽向那个被锁住的女人。
“给老子起来!老子花了一千两可不是过来看一个死人的,起来!”
耳边只听得“咻咻”几声脆响,莫子任手里的马鞭犹如活过来的毒蛇一样,直把那女人雪白的肌肤撕咬的鲜血淋漓。
那女人痛得惊醒过来,眼底满是惊恐。
是他,是他!
这个让婉香阁、乃至整条烟花巷所有小班都恐惧的存在。
听说被他买下的小班,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恐惧的裸体被推倒台前,等待开苞。只用一条薄纱包裹的玉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瑟瑟发抖着,随着各大金主的叫价中,这名叫做琉璃的姑娘被尚书大人莫子任用一千两买走。
上次花穗开苞的日子,让莫子任重金买了去,屋里一直惨叫着,喊到后半夜才没了声音。第二天早上花穗是让人抬出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花穗跟琉璃是一起逃荒来到这都城的,家乡遭了饥荒,原本以为逃到这里能有个活路,却没想被拍花子拍晕了,直接卖进了妓院。
老鸨云姨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不同于这条街上其他妓院的老鸨,破草席裹一下就扔到乱葬岗。云姨给死去的花穗买了棺材,而给花穗换衣服的人,就是琉璃。
借着换衣服,琉璃看到了花穗的尸身,遍体鳞伤,衣不蔽体。
简直就是被活活虐待死的。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去下面跟好姐妹见面了。
想到这里,琉璃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那莫子任听到她哭了,更是兴奋了起来,将他那丑陋的肥脸凑了过来,用手拨开挡在她面容上的头发,绕至她耳后。色眯眯的端详她的面容。
“真是个美人,美人啊!哈哈哈哈哈...........”
莫子任兴奋的喘息了起来,肥胖的身躯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一把撕开琉璃身上的云笼纱襦裙,肆意的抚摸着玉体,亲吻着凹曲处。
琉璃瑟瑟发抖,却根本躲不开,她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拷着铁链。
莫子任听不到哭声,觉得不满足,便从琉璃的坠马髻上拔下银簪,狠狠插向琉璃的大腿。
琉璃惨叫起来,莫子任听到她的惨叫,更加兴奋了起来,更是马不停蹄地扎她的大腿。
这人可真够变态的。
月见回了神,忽地眼里有了神,不自觉握紧了怀里的匕首。
然后,月见迅速纵身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把匕首推入莫子任的后背上。
莫子任身上肉厚,虽然被刺中了要害,竟然还能惨嚎,这一声惨嚎把守在门外的侍卫都嚎了进来。
月见用力抓起莫子任的身子,朝那些人猛地掷了过去,然后足尖儿一并,猛地冲了上去。
那些侍卫慌忙接住莫子任,而月见则是迅速一挥手臂,一抹银光从她手掌之中乍现而出。一把银针直直的朝着那些侍卫射了出去。
那些侍卫反应倒是快,看到了那朝着自己心口射过来的银光,然后便是慌忙一躲,避开了那些银针,倒是躺在地上的莫子任就没那么幸运了,后背被刺成了刺猬。
侍卫之中有一个年轻后生不仅躲开了银针,更是比月见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冲到了月见面前,举剑就刺。
月见顿时心里一惊,连忙向后退去。
那个让莫子任成为花满楼里众位姑娘谁也也不愿意接单的理由,出现了。
就是面前这个年轻后生,莫白。
莫白瞧了瞧躺在地上犹如刺猬一样的义父莫子任,心里顿时烧起一股怒火,足下生风般冲向了月见,直勾勾的挥出了长剑,一股带着浓厚杀气的剑风几乎要划破了空气。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带着愤怒的杀意,径直逼向了月见。
月见心里一惊,连忙后退几步,闪身躲开。莫白自然不会再给她躲闪的机会,怒目圆睁间,手掌运足力气,化为剑气,朝着月见挥舞而去。
攻击愈发猛烈起来,月见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避免心浮气躁。闪身躲开层层攻击之后,月见稳住了气息,俯身躲开头上一剑后,闪身蹲下便抬起右腿径直朝着莫白的膝盖横扫而去。
莫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膝盖一阵脆响,瞬间便是剧痛袭来,痛得他顿时满头大汗,膝盖之处犹如万千只蚂蚁在噬咬着他一般,痛苦不堪。
莫白吃痛的瞬间,月见算是得到了空隙,足尖一并,运足了气儿飞身一跃,跃上了窗台,踢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莫白的眼里,莫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顿了顿气,也紧跟着跳下。
月见一边急匆匆的逃跑着,一边不忘打翻路人小贩的摊位,阻挡身后的莫白。
莫白自然不会被这样的阻拦挡住了去路,况且长剑在手,那些路人小贩自然也不敢阻拦。
最后,慌不择路的月见逃入了一条死胡同。
糟了!
冷汗瞬间打湿了月见单薄的衣衫,她明白自己毫无退路后,便转身直面这个都城有名的少年杀手——莫白。
莫白莫白,长剑未出血满地,百步之内无人还。
两人面对面站着,莫白眼神里满是肃杀之意。
月见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刃,横握在胸口,呼吸之间便运了气,反手提刃,朝着莫白急急地猛冲而去。
而莫白反手将剑平举当胸,便朝着月见狠狠刺去。
剑还未曾近身,一股杀气却已经迫在眉睫,月见早就听过莫白的名气,断然不敢轻敌,便使上了十成功力对抗。
月见握紧短刃,感觉到剑风逼近跟前,便猛地掠地飞身跃起,闪身灵巧避开长剑,身体犹如蛇一般绕过莫白的手臂,手中短剑便已经越过他手中的长剑,直接逼向他的喉咙。
长剑就是这点不好,提刃太浪费时间,所以月见才会选择短刃作为武器。
莫白一惊,向后仰去,下意识躲过月见的短刃,然后提剑便又是一刺。
月见踩着莫白手中的长剑,一跃而起,飞身腾在半空之中,衣衫临风猎猎作响。
莫白抬手迅速补上几剑,速度明显加快了起来,剑影接踵而至,犹如闪电一般,让人看不清虚实。
月见虽是全然躲开了,但是渐渐地有些吃力了起来。论速度、爆发力月见肯定占上风,但是持久力和体力,她明显是处于下风的。
这时候,其他家丁也全都追了上来,一帮人将窄窄的胡同堵了个严严实实。
月见看到这么多人追来,心里一凉,手上速度竟也随之减慢了半分,而莫白趁此机会又是一剑,月见躲闪不及,剑声擦着月见的脖颈而过,留下了一条浅浅的伤口,一串细碎的血珠便飞溅而出。
月见自然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便决意冲出包围,但是还未走出半步,身子却是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好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月见自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那长剑上肯定擦了蒙汗药之类的药物!月见只能暗搓搓骂了一句,便没了知觉。
............
“人走远了,你不去追吗?”
婉香阁的老鸨云姨躺在浴桶里,看着躲在屏风后的韦陀,笑道。
屏风后没有声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跟媚骨大人说这次的事情的,你就放心去吧!”
云姨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带出来一阵慵懒的水声后,人已经走到了屏风跟前,道,“知道你想着你的好徒弟呢,快去吧,刚刚我趁着莫白那伙人喝酒的时候,把他们擦剑的毒药偷偷换成了蒙汗药,月见那孩子应该死不了的。”
韦陀松了口气,转身跳出窗户,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这老家伙,临走了都不知道给我关下窗户!”
云姨口中笑骂着,裸着玉体去关窗户,而窗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一众恩客,全都仰着脑袋看这窗口上的活色生香。
云姨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肩膀上,光裸着玉臂酥胸,不必刻意撩人,这窗口上的一片春色就已经足够让楼下那一众恩客,对窗后遮掩的艳景,浮想联翩。
也不知道是哪个登徒浪子,竟然吹起来口哨,一声比一声刺耳。带着一股子浪荡之气,引起一阵阵哄笑。
“哼,臭小子,我都能当你娘的年纪了,可真是不知羞!”
云姨冷眼瞥了一下那吹口哨的年轻后生,瞧着约莫都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瞪着一双绿豆眼正色眯眯的盯着窗户看。
云姨冷笑着关上了窗户,而侍奉她的徒弟玉竹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布巾。
“我乏了,你替我去叫龟公们伺候那些恩客吧!”
云姨慵懒的下了令,玉竹赶紧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