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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地下酒窖的秘密
她在一条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迷路了,半天没有找到出口,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仍然是无奈地返回了原地。她发现兜里多了张支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兜里会有支票呢?突然,她想起了那个勒索她的医生,内心那股怨恨的情感油然而生,她急着找出口又心里记恨着医生。就在她还在纳闷支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藏在兜里的时候,眼前有个人快速跑在她面前,她认真看了一眼,发现是医生,看来这一回是冤家路窄了。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约了在这里交易?50万美金的支票难道就这样交给他?不,坚决不行,这些钱是她几乎捂着良心赚回来的,不能就这样给他。再说了,像他这种人勒索钱财的,不可能一次性满足,后面肯定还会继续勒索她。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一次也不行,更何况是长久性的那种更不能容忍。就算她给了他钱也不代表他不会把秘密曝光,她不能让自己冒险,一旦秘密曝光,她的律师生涯可就完了。她与法律打了一辈子交道,除了做律师,别的她也不太会做,也不太想做。从头开始太辛苦,养老金政府一直在推迟发放的时间,退休的年龄也在往后靠。她无法相信一个资本主义的国家可以为自己带来多少的福利,尤其是美国这种。她完全无法信任别人,只能靠自己。那么该如何阻止他呢?她全程跟着他,一路上飘来许多迷雾,她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他的身影也变得若隐若现,捉摸不定,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红砖,脑海中很快就浮现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她弯下腰捡起了红砖,紧贴其后,她一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就心跳加速,兴奋得不行,她太激动,眼神变得逐渐狰狞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去,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嘴里一直在求饶,她冷笑着:本来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但是你居然主动要挟我,是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手里拿着红砖拼命地砸向已经毫无还手的能力的医生,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周而复始……直到她砸累了,蹲坐在地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不禁感叹着:你看!我也是充满着邪恶的!这些就是真实的自我!我就是酷酷的辛波斯卡弗!别喊我的冠夫姓!谢谢!明知道对方已经毫无还手的能力却执意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那就是蓄意的谋杀!没错!我谋杀了这个男人!他死得很可怜!倒在了血泊当中……
她还在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直到她意识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脸,她立马清醒过来,眼前的是自己的丈夫,她充满了警惕:你想怎么样?
他反过来问:我问你想怎么样才对。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在小巷里睡觉呢?手里还拿着红砖,你想袭击谁?
她顿时觉得很惊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认真看清楚周边的环境,发现这里与刚才的那个梦境竟然是同一个地方,她手里捏着同一块红砖,倒在同一个位置被喊醒。难道刚才那个不是梦?我杀了人?最后那句是她在心里想的,他听不见。
他很温柔地对她说: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可能是律师事务所的人喊你回去了,还不快回去。
她艰苦地爬起来,赶紧丢下手里的红砖,立马反应过来:对!我应该第一时间赶回去才对!
他看着她匆匆忙忙逃离小巷的身影不禁说着:真是个怪人。
她匆匆忙忙赶回去,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满脑海里全是关于那个奇怪的梦境,对她来说太血腥太不可思议了。由于梦境的内容太贴近现实,她不可能完全当是梦境,她要检查相关的内容。例如她第一时间打开那本书,发现支票还在,她还没有交出去。这下子她终于松了口气,很快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虽然支票还在,但是不代表人还在。她立马登入法院的司法系统,查找近期的所有谋杀案,一个案件一个案件地浏览,发现并没有一宗命案是关于医生的。现在她终于放下心了。
珍妮特进来了,很有礼貌,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才进来。询问着:早上我放在你桌面上的档案你看了吗?是谋杀案件。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跳加速,慢慢移开被书本挡住的档案,她很害怕打开档案之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照片。15秒过后,她的手机猛烈地响了起来,她完全被吓到了,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很少有陌生号码接进来,看来是他了。怎么办?万一是幽灵的来电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吗?”珍妮特问着。
她紧张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吞咽着唾液,接起了电话:是谁?
“是我,之前我们说好了的,今天有货可以交易吧?”他在说暗语。
她说出了一个地方:哥布林茶艺馆。接着她挂了电话,在短时间内经受了多次的惊吓,现在她已经两腿发麻,很难再站起来,她肯定需要休息。
“案件你记得看。”珍妮特提醒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对了,刚才那个是谁?
她回答得很快:是当事人,关于庭外和解的细节需要详谈。
珍妮特没有说话,也没有怀疑。
她立马换了一身休闲服装,戴了墨镜,鬼鬼祟祟离开了事务所,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哥布林茶艺馆见面。不过那里只是一个碰面的地方,他们见面了以后立马第一时间转移阵地,去了她名下产业—地下酒窖。
那是她以前的一个客户送给她的礼物,说是当成律师费,当然额外的费用他还是会自己付。其实这里她本身就很少来,导致这里的职员几乎都不认识她,直到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才相信。她还吩咐他们,准备一瓶拉菲送去贵宾房。
他没有心情喝酒,一进去就立马伸手要支票:我的东西呢?
她猛地抽出支票,警告着:50万!希望你拿了这笔钱就乖乖消失,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喜欢看到你。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这将会是你人生的最后一笔收入!
黑泽明碰巧在隔壁的房间挑红酒,他今晚突然心血来潮,想喝红酒,找了很多个地方才勉强找到这里。这里的酒类较为齐全,价格从市面上还算公道,丝毫没有炒作的嫌疑。他挑了好几支,就是不知道该选哪个。突然,他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声音。他好奇地探过去一张脸,观察着隔壁的房间。他算是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个酒窖是他妻子所持有的。他心里还在好奇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与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见面呢?难道是为了偷情?他脑海里奇怪的幻想突然兴奋起来。
“你不用吓唬我,我这个人最讲信用,说了永远消失就会永远消失!”
“你知道就好。”
“其实你不必那么麻烦伪造一份医学报告,你来找我就行,只需要20万美金,很优惠吧?总好比你自己去冒险来得更实际一点。”
“伪造医学报告的事情看来你经常做,不然我无法解释你怎么会找到破绽。”
“想要赚钱就必须靠巧妙的方法,老老实实赚钱早晚饿死。”
“你不要再提伪造医学报告的事情!拿完支票你就走吧!”
他得意忘形地朝她挥挥手告别。
酒送来了,她转过身刚想打开,发现了身后的丈夫,从他那双肃穆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他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
秘密始终还是要暴露,一个谎言不可能骗一辈子……
两人回到家中,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她发现客厅多了两张新款沙发,她好奇地看着他,他说着:本来想买瓶酒跟你庆祝新沙发的事情,或许应该很高兴,不过没想到更高兴的事情还在后面。
她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他坐在了左边的沙发上,两人心照不宣,欲言又止。
他断断续续地问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地下酒窖,我居然不知道。
“以前有人送给我的,可能是我当时打赢了一场还挺轰动的官司,赢面很小,可是我还是赢了。”
“嗯,真有趣,我仿佛也听到了惊人的秘密。会不会有误会呢?”
“没有,就如你所听到的那样,我的确伪造了医学报告才打赢了官司。我没想过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捂着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问着:你在想什么。
他回答:我在想,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如果我是你,我会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不会举报你,更加不会泄露秘密。
”为什么那么肯定。“他问着。
”我是你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没了我,这个家庭就支离破碎。“她很平静地说着。
”看样子你真的很有信心。“他心事重重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动作有点笨拙:你以后是不是打算继续这样下去,为了赢官司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弄虚作假,欺骗他人,收买证人……
她此时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本来她可以不必假装下去,可是她又喜欢说反话:当然要一直这样下去。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半是面子工程,声誉最重要,输一次信誉值就会掉一次,我的专业能力不允许被人质疑。因此我不能输。
他说着:没错,你说得很对,我也很赞成。可是你哪来的50万。
她示意让他放松点:那些是公司账户里的钱,不是我们的家庭储蓄,你不用担心。
他打开新买回来的红酒,给她倒了一杯,她的手捧着红酒杯,接着红色的液体:看来我得搬出去一段时间。
她问着:懂了,老毛病又犯了是吧?
他摇了摇头: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现在内心很矛盾,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你……你给我点时间吧。
他准备走了,她在他身后喊:其实如果你想要举报我,你就举报我吧,那样我会更快乐。
他没有回答,慢慢把门带上。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不断地往外涌。
其实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找了个人流复杂的大厦住了下来,这里的房子不仅装修破烂不堪,品流参差不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包括印度人、巴基斯坦人还有阿拉伯人,他们常常出入这栋大厦。肉眼可见的表面犯罪,他们甚至在大厦里进行毒品交易,没有人在意。他们甚至组织起一部分反以色列的团体,高举势要消灭以色列的旗帜。
他在一位中年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房间,地面破烂,灯光不断闪缩着,楼下吵吵闹闹,偶尔还会传来冲突般的声音,洗手间在漏水,天花板会掉下白色的粉屑,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房间就收你500美金一个月吧,1、3、5停水;2、4、6停电,你可要做好准备。还有晚上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这里的人代表了不同的国家,有什么事情也不是这里的法律可以制裁的,最多只能引渡,上一次引渡一个印度人已经爆发了严重的冲突,暴力街头的现象持续了一个星期。”
此时他内心已经乱成一锅粥,根本没有心情去想这些问题,他赶走了他,把门关上,最后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隔了没多久,他仿佛闻到了烧焦的气味,看来楼上着火了,烧着了某些东西,楼上还传来尖叫以及痛苦的声音,又仿佛像是瘟疫在蔓延开来。
辛波斯卡弗彻夜未眠,第二天她的眼睛肿了,她戴上墨镜回到律师楼,敲了敲人事部的桌子:从今天开始,黑泽明先生暂时不会回来上班,先帮他请三个月的假期吧。
“可是请假这种事必须由他本人亲自来会比较好。”
“我是老板,我说让他请就让他请,别再让我重复这些话,可以吗?”
“可以。”
珍妮特刚好在做自己的事情,听到了他不能回来上班的消息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辛波斯卡弗回到电脑面前,打开网页,输入了公司账户的地域名,她在查看那张支票兑现了没有,结果是没有。看来他也不是很缺钱,为什么要急着交易呢?害得她暴露了自己。此时她内心是充满了愤怒的,想起了那个梦境,她多么想亲手杀了他!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珍妮特轻轻地敲着门,她说着:进来。
“呃,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想问,明天上法庭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吗?”
“噢,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吧。”她变得无精打采,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的屏幕。“还有别的事情吗?”她问着。
“噢,史密斯夫妇已经到了,来找你办理离婚的手续,就在隔壁的会议室。”
她重新穿上了外套,感叹着:那太好了,终于有点事情做了。
珍妮特在她出去之后,静悄悄唤醒了电脑的屏幕,发现她正在查看公司的账户,奇怪她为什么会突然去查公司的账户信息呢?之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紧查了她这几天的行程,发现是哥布林茶艺馆,然后是她的私人酒窖……
说起来她都很久没有回那个地方,除了要喝酒的时候,其余时间都不太记得这么一个地方。看来有些事情的确发生了,只不过她仍然蒙在鼓里。
我与我的妻子共同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想出去,但是她不给,我告诉她,我想探寻外面的世界。她却告诉我,可以玩一个很幽默的小游戏。我亲爱的的妻子向来不懂浪漫,更是没有情调,这就导致我们在结婚前与结婚后都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浪漫激情,就匆匆忙忙确认了关系,在经历过某个阶段之后,我们决定要结婚,婚后也有了孩子,可以说是顺理成章。我们的女儿几乎就成了我们婚姻的调剂品,每当我们感觉到这段婚姻十分乏味的时候,女儿的乖巧与撒娇总是在提醒我们,我们的婚姻不仅仅是婚姻,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必须去维护它。然而很可惜的是,有孩子做保障的婚姻也不能保证婚姻可以顺顺利利过渡危险时期,我们最终也不能阻挡婚姻走到了尽头,我们在赎罪,彼此都在赎罪。我其实没有看懂我们的婚姻关系究竟是建立怎么样的一个基础上。事业关系?职业联盟?还是立法区议员。看来我是无法找到答案了。
我环顾着四周,提醒她:这个房间的氧气不是很足,我看还是别在这里待太久。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柔情似水地问我: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你是婚姻的期限还是整个过程?
“整个过程,我相信是。”
“很久了,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老实地回答她。说实话,像什么结婚周年纪念日这些是最致命的,我们身处一个快餐消费的时代,根本没有太多的精神力去关注那些多余的现象。她比较让我满意的一点是,她从来不要求庆祝什么活动,例如美国的独立日什么的,她明知道美国是我们的敌人,她也不要求庆祝这些。
她双手放在后面,嘟着嘴说:怎么?你都不记得这些。
我展露笑容,尝试让她明白这些纪念日毫无意义:我爱你就行,不需要记那么多日子。
“你爱我,所以要跟我离婚是吗?”
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些是两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我们才会搞到这种程度。呜呼、哀哉。”
“你的问题超乎我可以理解的范围,我想我不太明白。”我拉着她坐下,坐在一张充满弹性的床垫,散发着阵阵茉莉花香,与空气进行二次结合,使房间的意境顿时升华。
她突然不说话了,气氛顿时显得诡秘起来。
每次她保持沉默,我都觉得她在生气,生气呢,我又得在猜她为什么要生气以及如何哄好她。在这方面我特别不擅长,我没法哄她,每次都是侥幸过关。在这个封闭性的房间里,似乎无法蒙混过关。不过还好我发现了卫生间,里面就是最好的避难场所,一旦发生不可控的情况,我就可以躲到里面去。
我问她:怎么了?你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你在五分钟内看了手表三次。
“我的朋友待会出现。”
“你的朋友会出现,就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
“是的,我说了,我们要玩一个小游戏。”
我恍然大悟:噢……我还是以为是那种正经的小游戏。
“的确很正经,你会有小惊喜。”
看她的样子倒是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