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六回 吃烧烤惊闻索贿 二师兄带来累赘

我和刘德勇两家人在郊外吃烧烤，虽然我被葫芦娃恶搞，烧掉了一半眉毛，大家还是吃得很开心。

葫芦娃也知道闯了祸，低着头坐在妈妈旁边吃东西，不敢啃声。

刘德勇分烟给我抽，说：“我不习惯喝饮料，本身就胖，我们聊聊吧？”

我说：“好啊，我也不大爱吃烧烤，因为啤酒带得不够，呵呵，就聊聊吧。”

刘德勇说：“今天有个大新闻，乌克兰军队第一次对俄本土发动空袭！

今天早上6时左右，两架乌克兰直升机，从低空进入俄罗斯领土，对俄罗斯石油公司一燃料库发动袭击。俄别尔哥罗德州州长表示，有两名员工受伤，但暂时没有人员死亡。俄方随即出动170多人展开营救，大火到中午才被扑灭。乌克兰国防部发言人回应说：‘我们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

这仗怎么打成这样？俄罗斯都被乌克兰反攻了？”

我说：“说明三个问题吧，其一，俄军第一阶段行动并没有取得完全制空权，乌军仍有相当的战斗力。

其二，战场形势更加复杂了。这次空袭，已经被乌军和西方宣传为一个重大胜利，极大鼓舞了乌军的士气！

其三，和谈变得紧迫而脆弱。乌军也是向俄罗斯展示肌肉：别要价太高，我还是有战斗力的，我也能对你构成威胁。”

王小琳接话说：“老公，别光说不利消息了，俄罗斯在联合国扳回一城，人权理事会通过决议，谴责西方对俄制裁！

近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以27票赞成、14票反对、6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一项决议。决议强烈谴责‘某些大国’使用各种单边制裁手段，阻止各国行使自由做出决定的权利，虽然没有明确点名，但全世界都知道，‘某些大国’指的就是肆意发动制裁、扰乱全球经济秩序的西方国家。同时这份决议还要求相关国家取消单方面制裁，认为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联合国宪章》。

在投票环节，中国、俄罗斯、印度等国均投下了赞成票，这是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首次在国际场合占据上风，顺利扳回了一城。俄罗斯是受西方制裁最多的国家，而美国对中国的制裁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最近印度因为不谴责俄罗斯，也被美国以制裁相威胁。

三个大国都对西方国家频频发起的制裁深感不满，除此之外，其他投下赞成票的国家基本上都是中小型国家。可以说，这次投票有着广泛的代表性，西方国家动不动就以制裁手段相威胁，已经激起了全球范围内的不满......”

我老婆说：“这说明了人心不可欺！西方国家的这些制裁，看上去是为了针对俄罗斯，但实际上却对全球经济体系造成了严重破坏。目前全球大多数国家都还没有走出疫情阴影，全球经济也因为疫情而停滞不前。

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做的就是减少内耗，联手解决危机，尽快恢复正常的经济秩序，这样才能增加各国抵御风险的能力。但头脑发热的西方国家并不考虑这些，只会凭借优势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发动单边制裁。

俄罗斯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角色，他是一个世界大国，与全球大多数国家都有着紧密的经贸联系，同时还是世界上重要的资源出口国和粮食供应国。把这样一个大国踢出全球贸易体系，这是一种很疯狂的行为......”

这时老婆突然接了个电话，越听越皱眉头，挂了电话对我说：“老公，和你商量个事，小三子要借一万块钱。”

我问：“他之前借我们家的钱还了吗？现在什么事又要借钱？”

老婆说：“之前借的钱还我了，这回借钱的事，说来气人！小三子的姑娘‘二宝’成绩不错，在一中分校借读，住宿生。小姑娘快中考了，身子单，体育成绩不大好。小三子就托关系，找一中分校初中部的体育老师胡老师帮忙，因为体育成绩要算进中考成绩的，很重要！没想到胡老师吃了小三子几次饭，吃掉几千块钱了，现在开口问小三子要一万块，说包‘二宝’拿35分，不给钱就不包！小三子现在停工在家，吃饭都成问题，哪来一万块？”

我问：“那你刚才怎么答复他的？”

老婆说：“我刚才说要和你商量下，再给他答复。”

我气愤地说：“这钱不能花！明摆着的不正之风！一中分校归袁校长分管，明天我向他反应，一定要刹住这股歪风！”

老婆说：“那好吧，我发微信给他，让他等几天再说。”

刚刚说完，我手机又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钱兴国打来的，就问：“二师兄，找我啥事？”

钱兴国说：“告诉你个新闻，外面不传。专门蹭吃蹭喝的小凯抓起来了！”

我问：“是不是他在你赌场帮忙，被警察抓赌了？”

钱兴国说：“当然不是，自从疫情紧起来后，我们为了节约开支，厨师跟服务员都回掉了，小凯自然也没得混了；听说他守在菜场，遇到熟人买菜，就假装要买菜一道吃，其实是去人家蹭饭。这回小凯被抓，是无路可走了，竟然给别人运送毒品，被警察抓进去了！”

我喟叹道：“这对小凯来说，其实是件好事！他在外面鬼混，有一顿没一顿的，身子又懒，又贪杯，怎么是个头？现在受疫情影响，不少企业都暂时停产了，小凯上哪去打工？他进了号子，有活干有饭吃，还能把酒戒了，你说是不是因祸得福？”

钱兴国笑道：“有道理，晚上悄悄来店里弄个酒？”

我说：“我们一家子在和刘德勇一家子吃烧烤呢，不过没带白酒，就几瓶啤酒，你有兴趣么？”

钱兴国说：“有啊，这几天我总是输钱，麻将也不想打了。发个定位给我，我骑助力车去！”

于是我挂了电话，发微信定位给二师兄，却被老婆一顿埋怨。她说：“二师兄这个身体还能喝酒么？你不是惹事么？万一喝出毛病来，你给他治？”

我说：“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了。好在只带了几瓶啤酒，我们都没喝，让二师兄喝一瓶，不要紧的。”

王小琳说：“好在我买的食材多，够吃呢，我们边吃边等吧。”

我们边吃边等，过了二十分钟，钱兴国终于来了，不想还带了个人来！

老婆本来就不待见钱兴国，见他带人来，干脆站起来，和两个孩子去玩了。王小琳也推说要歇一会，去汽车上休息了。

刘德勇又去烤些食材，跟钱兴国一道来的那人主动跟过去帮忙，我趁机问钱兴国：“二师兄，这人谁呀？我们都不认识，你把他带来？”钱兴国说：“没办法呀，这人是在我开的茶餐厅里打麻将的，叫刘万才，是个人精！他平时跟我们假客气，总说赢了钱请我们喝酒，但一次也没请过。别人跟他客气下，说晚上你去我家吃，他就真能守候在别人的家门口，非要吃到这一顿！别人也怕把他带回家，就去饭店吃，他嘴上说不大吃菜，其实吃菜比谁都猛！还有呢，到哪家饭店，总喜欢跟人家要打火机，嘴上说帮人家宣传，结果还不止要一次，吃个饭能要十几个打火机，分给同吃的人，做人情。”

我莞尔一笑，说：“刘万才真是个人才，我这里只有啤酒，要不去买？”

钱兴国说：“不用，我路上买了两瓶‘梅兰春’，放后备箱里呢，你拿几个一次性杯子就行。”

等我拿来杯子，钱兴国也取出了酒，刘万才和刘德勇烤了一堆吃的，我们坐在塑料布上吃烧烤喝酒。

刘万才口才还真好，坐下就说个不停，先是捧钱兴国：“钱总真是仁义过人，那个赌场要不是钱总维持着，早就散伙了！其他几个股东都小气，只知道抽头儿钱，也不招待吃喝。”

钱兴国说：“老刘，那是我自掏腰包请你们吃的，其他股东不认这个账。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是让人耍的嘛。”

刘万才说：“道理都懂，可有几个如钱总这般仁义？赢钱的人请吃饭，还拿菜单点菜，抠抠索索，专挑便宜的点，酒也是最便宜的二锅头！”

钱兴国说：“我今天买的‘梅兰春’也不贵，几十块钱一瓶。”

刘万才立马说：“这 酒好啊，这酒芝麻香，好喝，还没有假酒！”

这时钱兴国吃东西了，刘万才又夸我：“庄主任是吧，从钱总嘴里听到你的大名，都听出茧子来了。你是个人才，对对联算是本市一绝，做个食堂主任大材小用了。我还听说，食堂人员很复杂，只有你两袖清风，才罩得住！来，我敬你白酒！”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碰，问：“老刘，你对我们食堂很熟悉？我没跟钱兴国说起过这些事嘛。”

刘万才神秘地一笑 ，说：“我跟欧阳芳閠是邻居，常听她夸你呢。”我随口说了一句：“欧阳芳閠长得不错，舞还跳得好呢。”刘万才压低嗓门说：“好多事情你不知道呢！她十六岁就出来混社会了，经历过的男人不知多少个了！单我知道的，两个男的都想他，结果转让费给了二十万！”

我吃惊地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吧？现在她也三十出头了。”

刘万才说：“可不是嘛，那时候她前夫才跟她搭上，还没外逃呢。”

我感兴趣地问：“她前夫为什么外逃？欠债？”

刘万才说：“你不认识啊？碧水市赫赫有名的一号马扁！穿金戴银，出门豪车，冒充有钱，外面欠了几千万，跑路了！对了，欧阳芳閠比她前夫小二十岁呢，就是图钱才嫁给他。”

我说：“那前夫跑路了，欧阳芳閠不是亏了？”

刘万才说：“不亏啊，她为前夫生了个孩子，前夫留了二百万给她呢，一年利息就拿好几万！”

我这才明白，欧阳芳閠平时吃好喝好穿好，原来钱是这么来的！

我们喝了会酒，我发现钱兴国说得果然不错，刘万才嘴上说不大吃东西，下手却很快，不住地拿烧烤吃。

钱兴国照例是大口地喝酒，我怕他喝醉，主动闲聊，说：“二师兄，最近有什么新闻？”

钱兴国说：“当然是俄乌局势引人关注。战场形势正在发生重大变化，乌克兰宣布，乌军展开反攻，已收复了基辅周边伊尔平、布查、戈斯托梅利等30多个城镇，整个基辅地区，已从俄军手中获得‘解放’。

只是很多城镇，已经是一片废墟。泽连斯基指责，撤离的俄军，在房屋周围留下地雷、废弃设备，甚至是遇难者的尸体……

俄军确实部分退兵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也还给了乌克兰，但泽连斯基警告： 俄罗斯只是在重新部署，俄军离开的城镇还将遭遇火箭等远程攻击，乌东部的战斗将更加激烈。看来，顿巴斯大战不可避免了......”

刘德勇说：“俄外长拉夫罗夫就指责，西方企图把乌克兰变成‘第二个阿富汗’，那些试图把阿富汗变成世界政治中心的人，现在正试图用乌克兰取代阿富汗，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出三点含义：1、西方的目标，就是将乌克兰‘阿富汗化’，通过游击战，消耗俄罗斯。

2、俄罗斯也清醒认识到这一点，发现战场进展不利，迅速收缩战线，保住对乌东部和南部的掌控。

3、乌克兰也不甘心目前状况，向西方索要更多重型武器。

现在西方的重型武器，正源源不断而来。

英国宣布将向乌克兰提供‘更多致命性武器援助’。美国1号也承诺，再向乌克兰提供3亿美元军火，包括弹簧刀无人机、装甲车、夜视设备和弹药等。美国还将以中间人的身份，把东欧国家的原苏制坦克，输送到乌克兰军队手中。

目前双方都不甘心这样的局面，都自信自己能取得胜利，那谈判就不大可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我们侃侃而谈，我发现刘万才很贪杯，也不插话，自顾喝酒。

我逗他说：“老刘，你有什么高见？”

刘万才嚼着烤羊排说：“仗打成怎样，关键要看西方的态度。英国首相约翰逊表态说： 哪怕俄罗斯与乌克兰达成协议，西方也不会停止对俄罗斯制裁，制裁将一直持续，直到俄罗斯所有部队全部撤离乌克兰。

至于乌克兰的安全保障，约翰逊认为， 普京不值得信任。就是说，英国拒绝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实际上拒绝了乌克兰提出的中立建议，那和谈就不可能有积极成果。”

我继续问他：“那你看，乌克兰会成为‘第二个阿富汗’吗？”

刘万才说：“我看不会，战争会在5月9号15点前结束。”

我诧异地问：“哪个专家说的？时间还这么精确？”

刘万才说：“网上看的军事专家分析的，因为5月9号是俄罗斯反法西斯胜利纪念日，还要阅兵，到那时候再不能取胜，俄罗斯就丢脸丢大了。”

我不以为然，战争开始容易，要想结束，应该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谁也不能预测。

这时刘万才说：“曾经被吹上天的国际雇佣军，其实在俄军面前不堪一击！600人被消灭，500人仓皇逃窜。”

钱兴国说：“具体说说？”

刘万才说：“上次在乌克兰西部利沃夫，俄罗斯用导弹一锅端了雇佣军，俄罗斯已经对他们发出了最后通牒，表示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离开乌克兰，将会将他们彻底消灭。

国际雇佣军之前遇到的都是弱旅，现在碰到俄罗斯正规军，他们没有任何优势，反倒成了被俄军导弹打击的活靶子。”说完他又拿起酒瓶，只给自己斟酒，斟完酒把酒瓶往身后一放，我看了暗暗发笑，跟二师兄有得一拼！

刘德勇说：“这场战争本来不关中国的事，现在《金融时报》又炒作了！它发文声称，如果中国科技公司继续向俄罗斯运送手机和电信设备，将面临被制裁的风险。

《金融时报》报道称，自苹果和三星宣布退出在俄业务，诺基亚和爱立信宣布暂停在俄业务后，俄罗斯的智能手机市场出现大量空缺，宽带和移动网络基础设施的电信设备供应也有了明显缺口。如果诺基亚和爱立信选择完全退出俄罗斯，莫斯科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中国企业‘。而在今年3月的头两周，中国手机品牌在俄罗斯的销量实现了三位数的增长。

随后，该报道话锋一转，引述所谓的专家观点说，中国科技公司如果继续向俄罗斯出口手机和电信设备，就有违反西方制裁的风险--因为这些电子产品通常是用美国工具制造的，在西方的制裁范围内，故而向俄出口需要得到华盛顿的批准。

4月1日，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在其Telegram账号发文提及这篇报道时表示，中国此前也遭受过西方制裁，但‘中国领导人和中国人民接受了这个挑战，击败了叛徒，应对了制裁，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民族国家’，‘西方真的认为北京会被吓倒吗？他们对这个国家的历史和人民的本性知之甚少。’”

我说：“对于《金融时报》的这些论调，中国外交部也有明确回应。

赵立坚表示，中方已经多次在制裁问题上强调立场。中方不赞同通过制裁解决问题，更反对没有国际法依据的单边制裁和长臂管辖。我们也多次说过，制裁和战争一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制造出新的问题。我们也奉劝美方有关政客改掉动辄制裁他人的毛病。他们应该为局势降温、实现和平协商解决乌克兰危机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钱兴国说：“你们觉得，俄军特别行动第二阶段会怎么打？”

我说：“现在俄军的检验性演习已经拉开帷幕，检验性演习由俄南部军区组织，演习期间将磨炼参与特别军事行动的新预备队的作战技能。

俄南部军区第49诸兵种合成集团军摩托化步兵无线电电子对抗部队已在靶场演练了一系列任务。

俄南部军区新闻处发布消息称：‘指挥部决定使用先进干扰设备，这些系统屏蔽了导航并令假想敌的无人机失效。’使用无线电电子对抗设备的重要性屡次在乌作战行动中显现。从官方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出，乌军数百枚防空导弹和无人机得以被摧毁，很大程度上正是归功于这些设备。因此，在特别军事行动新阶段前夕演练无线电电子对抗非常切合现实。国防部长绍伊古3月29日表示，对乌特别军事行动第一阶段的主要任务已完成，现在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顿巴斯行动上。

俄军事专家、退役中将涅特卡切夫说，从俄国防部关于南部演习的官方消息中可解读出的主要内容有两点。‘第一，俄在顿巴斯的军事行动不依赖从基辅撤到白俄罗斯然后回俄的部队。第二，俄军在南部组建预备队表明，国防部领导层不打算像在伊斯坦布尔举行俄乌谈判后有人认为的那样，终止或暂停特别军事行动。’”

我一边小口啜着酒，一边闲聊，忽然发现，刘万才仰在草地上，睡着了！

我连忙喊钱兴国去看看，钱兴国大大咧咧地说：“没事，他小酒量，又贪杯，经常这样，让他睡一会就好了。”

我掏出香烟分给大家抽，一支烟抽完，老婆和王小琳走了过来。老婆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和二师兄再见吧。”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

钱兴国说：“哎，这有个醉汉呢，你们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王小琳说：“二师兄啊，我们根本不认识他，往哪送？再说，我们两家人上这汽车还嫌小呢，你就多陪他一会吧，要是他还不醒，我留一瓶矿泉水给你，浇醒他！”

钱兴国苦笑笑，只好答应，看看我们带来的啤酒还剩两瓶，让我都留给他。

回到家里，我忍不住还是发了微信，把一中分校胡老师索贿的事，和盘托出。

袁校长好一会才回复：知道了。我也猜不透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