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牺牲的决定

为了保证小飞的安全，莫泊，行健挡在项家后人前头，狮魂也在一边虎视眈眈，一旦这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就立即出手制止。

他拿刀划破手臂上的胎记，丢下刀子，用他那血淋淋的伤口去紧贴住小飞的臂膀。

待他直起身子来时，人们发现那人的血模糊了小飞右臂的胎记，奇怪的事发生了，血污一旦擦拭掉，小飞的胎记形状发生了变化。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清晰可辨，项家后人解释道：“这是我们族内的龙形胎记，我们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血印认亲。”

“那么说小飞绝对是你们项家的嫡系子孙咯，呵呵，可喜可贺。”莫泊等人为小飞和此人高兴，但很快就又回到了小飞昏迷不醒的话题上。

那人道：“其实他的魂魄消散，用不着我的牺牲来拯救。他得到我的血印认亲，神识与我结为一体，应该不久之后便会醒来。”

“如果他具有族长资格的话，意志是以他为主，如果不是的话，小飞就是我。”项族后人解释了项族隐秘。

云飞扬高兴地鼓掌道：“太好了，小飞可以醒来，他用不着需要自已亲人的牺牲来拯救。”

欢喜是欢喜一阵子，很快大伙立即又陷入痛苦当中，要是小飞不具有族长资格，那么醒过来后的小飞只不过是眼前这位傻子亲人的复制品，届时，俩个人，一大一小都跑到村东头的山路去疯癫，那可怎么办？

遗憾的是，事实上小飞真不是具有族长资格的项族人，他的龙形胎记清洗血渍后就又看不清楚了。

云飞扬心中一咯噔，她害怕了，好怕小飞醒来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谁也不认得，她担心地注视观察着项家后人，那人故态复萌，鼻涕开始渗出，嘴角渐渐歪斜，眼睛也快拉成斗鸡眼了。

“惨了，我不能让小飞变成这个样子。”云飞扬内心纠结起来，她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面对醒过来后的小飞。

项家后人想带走小飞，莫泊阻止了他，他和小飞相处时间长，俩人十分要好，他也担忧小飞成了傻子。

“咦，呵呵，哈哈。”小飞一下子坐了起来，他醒来了，没有说话，只是傻笑。

云飞扬抱住小飞，她急迫地呼喊：“小飞，小飞，我是飞扬姐姐，我是飞扬姐姐，你认得出我吗？”

“飞扬姐姐？”小飞结结巴巴地念叨着，他头脑一片空白，但视线转到项家后人就不一样了，他咧嘴笑着要此人抱抱，云飞扬肝肠寸断，小飞不认她，这比被刀扎还痛苦。

莫泊抱起小飞，他大声道：“小飞，我是莫泊，我们是好朋友，你别不认得我啊!”

小飞哇地一声哭了，云飞扬夺过小飞搂在怀里，谁也不让抱，项家后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脸上泛起一丝红润，这时候云飞扬才想到小飞和他是心神合一的，吓得放开小飞。

莫泊见状不由得悲叹道：“惨了，一大一小全是傻子，小飞成了他，倒不如不要醒过来。”

项家后人听了莫泊哀叹，他不由得生气道：“我怎么啦？我不是很傻，只不过是，咻，有点与众不同。”

他一边说话，一边擤鼻涕，众人顿觉厌恶，这时才闻到项家后人长年不注意个人卫生，浑身弥漫着恶臭。行健捂住嘴鼻，狮魂也扭过头大口呼吸。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飞恢复自已的神识？”云飞扬问询项家后人，他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他道：“没办法，小飞和我血印认亲后，我比他大，他得听我的，除非他是族长。”

“族长，你把他叫族长就好了，只要你将小飞视为族长，他肯定能够拥有自已的神识意志的。”莫泊出了一个好主意。

项家后人想想也对，他开口称小飞为族长，并排空自已头脑中的思绪接受小飞的言行。

不料，项家后人与小飞就地一躺，动都不动，和小飞先前昏迷的情况是一样的。这只能说明小飞根本就没有自已的神识意志，他的魂魄没有回来。

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后，云飞扬悲伤不已，要么接受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项家后人的小飞，要么就是继续让小飞昏迷下去。

“还是牺牲吧，或许这样才能重新凝聚小飞的魂魄。”行健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每个人都把眼光放到了云飞扬身上，她是最终决定者。

云飞扬轻微点了点头，马上又果断地摇了摇头，她仍然不同意以别人的生命来成全小飞的苏醒。

她道：“再等等吧，我的法力恢复后，我一定要用尽各种办法唤醒小飞，召回他的魂魄。”

距离云飞扬完全恢复法力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人们就在村庄住了下来，大伙没有闲着，想尽办法要把小飞魂魄召回来。

狮魂想出一个点子，就是把小飞的过去经历和他的习性等等如实灌输给项家后人，要他以小飞的心态和标准要求自已。

这是一个坏点子，本来项家后人是傻乎乎的，只是在听了项顶天威名清醒片刻，被狮魂一搞，整个人都失去了自已，更加疯癫和傻笨，搅得人们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来二去的试验性努力均告失败，人们疲惫不堪，村民们怨声载道，云飞扬愁眉不展，她的法力慢慢恢复不少，可没有了血帝长剑，高阶层的法术使不出来，她只能以中低层的法术来解救小飞。

事与愿违，小飞的魂魄在此居住时期内完全消散在天地间了，要将魂魄聚齐需要更大的法力，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探知云飞扬心中的苦恼后，莫泊等人商议进行牺牲仪式，背着云飞扬进行。

项家后人被带到偏僻的地方，行健开门见山地道：“你，唉，现在连你自已都说不出自已叫什么？但我们与你接触以来，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位善良的人。现在有件事和你探讨，你可以拒绝，我们不勉强。”

“哦。”项家后人懒洋洋地回应一声就不吭声了，莫泊着急地瞪了行健一眼，气他做事情还穷讲究。

行健故意装作没看见莫泊的不耐烦，他必须如实告诉项家后人有关他切身利益的事情。

“你的一生可能就是这样啦，无知无觉地生活在这里，可小飞不一样，他和你不同，他有很长很长的未来的路，前程远大，至少在我们帮助下，他可以生活得很好，甚至能把项家重新发扬光大。这一点，你应该是做不到的。”行健继续陈述他的理由，劝解项家后人，游说他为了小飞放弃自已的生命。

项家后人被行健，莫泊和狮魂一人一句提及的“项家，项顶天”之类的言语刺激到了，他开始有所反应，他道：“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牺牲你的生命，牺牲你未来的寿命来成全小飞，换取他的完全清醒。”行健冷酷无情地道，他实在无法把这样的残酷的决定说得多么动听悦耳，他心中更加愿意在战斗中屠戮无数人而不愿意这样情况下说服一个人舍弃自已的生命。生命是什么，在每个人心中都了解它的分量，包括多么愚蠢的人都会觉悟到这一点，不管怎么样，贪生怕死是每个人的本能。

项家后人努力想了想，他道：“为什么要我牺牲生命？”

“因为他是你的家人，是你唯一的家人，扪心自问，你还能为你们家族做什么，我想能做的就是打造一个比你更好，更有上进心，有前途，实力强厚的亲人吧，那才是你的价值。”行健分析着，他把事实说得很透彻，指出不管哪一族人，父辈们的努力只不过是为子孙辈们的发展铺垫基石罢了。

莫泊在旁插话道：“现在轮到你了，你必须做出决定，你是继续毫无愧意地游荡闲晃在田野山林呢？还是勇敢地承担起家族的责任，给你们的后代，小飞，一个完美的将来。如果换做是项顶天，我想，他不会犹豫的。”

“项顶天！”项家后人仰头长啸，他道：“没错，我是一个懦夫，是逃兵。跟随项顶天征战时，我畏惧了，被亡灵族一打散，我跑回了村庄，所有的项家人都瞧不起我，人们都恨我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随将军。我只能装疯卖傻在山林逃避，漠视项家人的衰败。”

“你不是傻子！”行健仨人异口同声，轮到他们惊讶了，这人纯粹是装出来的，他只是一个逃兵，害怕被族人唾弃鄙视而故意把自已弄得疯疯癫癫的。

项家后人语气转而坚定果敢，他道：“是的，我是一名无耻的逃兵。害怕责任和指责才故意这样的姿态来应对一切，我对不起族人，对不起项顶天将军。好吧，我答应你们，是我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我不会再逃避我应该面对的责任了。”

“嗯，你虽然牺牲了，但你的英勇还是足够令你重归项顶天将军麾下的序列，我们会记住你的，小飞也会永远感激你的，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行健握住这人的手，询问他的姓名。

“我叫项破天。”项家后人一字一句，他终于可以自豪地说出自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