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解
那个华文伏在凉亭的桌子上在哭,明眼人都会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他的娘,我轻步的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说:“华文,别难过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为了你娘好好活着吧”
听了这些,他抬起头,擦干了眼泪,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你就是大哥带回来的牛小蝶,”我点了点头,他很为难的说:“可是我娘做了很多的错事,你为何还要来劝我?”
我一脸轻松的说:“你娘的事情貌似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是你,她是她,再说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与你何干啊?”
其实他也就20出头的样子,估计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清澈的眼睛看不出丝毫的杂质,这样的一个男子估计心地不会坏:“好了,你别哭了,我一个人也是着实无聊,你呢心情也不是很好,不如我们俩散散心,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我歪着头想了想说:“不过,你要我带你去那里散心呢?在这里我可是那里也不熟悉啊”
他好奇的问我:“那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吗”我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去哪儿?”
他看了看我,拉起我说:“跟我来”,就这样我随他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座三层楼的地方,门匾上写的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拉进了屋子:“华文,你这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进了屋,天啊,我的脑子想歪了,其实这是一间藏书阁,满屋子的书架,他得意的说着:“小蝶,你看,我平时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我们家有好多好多的书,总也看不完的,有兴趣吗?”
我点了点头:“恩,喜欢,原来我没病的时候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后来就没在上学,不过平时我也是看书打发时间的,只是后来连书都拿不动了才不看的,没想到你这里有这么些书呢?以后我可要好好看看”
他听后开心的说:“太好了,终于找到一位知己,我们许家除了我没人喜欢来这里看书,”他一边和我再说,我一边在书架上挑着我能看得懂的书籍,我俩都挑好了书以后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就看了起来,茶水糕点都是现成的,这一看就已经到了点灯的时间:“华文,天都黑了,也没有灯,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华文放下手里的书籍,从椅子上跳到了地上:“好,今天确实晚了,明日我们再来吧,”说着拉着我就离开这里了,我们到了白天相遇的那个亭子:“华文,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还不是认路,明日早饭过后你在这里等我,我今天看的书还有一半没看完呢,”
他点了点头:“好,早饭后我就在这里等你,”约定好了以后我们就分开了,我自己悄悄的回到了许华同的院子,不成想刚进门就见许华同站在院子中央,一脸的阴沉:“牛小蝶,你去了哪里?下午我叫三儿找了你好久?”
我笑呵呵的走到他身边:“我去散散心,找我干嘛?”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见李伯和程伯,以后别到处瞎跑”说完就进屋了,我小声的嘀咕着:“谁瞎跑了,我在跑在你家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啊,小气”
说完对三儿说:“三儿,还有吃的么,我饿了”三儿赶忙去厨房取吃食,不一会儿送到我房间说:“姑娘啊,你下回去哪儿告诉我一声,今儿下午,三儿我找你找的可辛苦了,差一点我们家少爷就打我了,”
我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家少爷最近怎么这么小气啊,什么事情都不大度”显然这话叫三儿听了不认同:“姑娘,您可别这么说,我们家少爷除了对您的事情特加小心以外,我们公子可是一个行为磊落的人,您怎么如此说他,三儿可不依,”
说完气嘟嘟的走了,我望着三儿的背影,他说华同对我,?怎么可能?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真的吗?思索了一晚上也没琢磨明白,我实在是不敢往深了去想,他有他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人,又怎会对我如何?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对他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吃了早饭,许华同就命人去套马车:“等等,许华同,我忘了我还有一件事情呢,几分钟马上回来啊”说完我就提着裙子跑了,因为我和华文昨天约定好的,今日失约怎么也得有个交代,望着牛小蝶的背影,许华同对着三儿说:“去看看,她去做什么?”
三儿也紧跟着跑了,我来到凉亭看见华文果然在这里等我,我拉着他立刻的说:“华文,今天不能去看书了,我要出门看望故人,明日一早我们在这里见面好吗?回头跟你解释啊,赶时间,我的走了”还没等华文说出一个字,我都已经跑出去老远了,留下直愣愣站在那里的华文。
气喘呼呼的跑到马车旁边,自己上了马车,对着许华同说:“走吧,咱们赶时间,”许华同眉头深锁的望了我一眼,又等了一下三儿,三儿在耳边和许华同嘀咕了一阵,我们便出发了,路上许华同一直都没有理我,走出去好远了我才对他说:“咳,最近你们家的事情很多吗?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上也不肯和我说句话啊”他盯着我,有些恶狠狠的说:“哼,我哪里是不和你说话,我正在琢磨着现如今你也有事情瞒着我,正琢磨不透呢?”
得,听着语气定是知道我与华文见面的事情了,我故意的不眨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呵呵,怎么你生气了吗?我不和你说也是没机会说啊,再说真说了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他娘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一挥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一会儿泰然自若的说道:“其实华文是一个很文弱的弟弟,他不曾沾染他娘身上的任何东西,可是我却不能冲破这层隔阂,我可以叫他衣食无忧,可是却不能和他称兄道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可是看他也很纠结的样子,我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了,下次我要去那儿我会和三儿说的,不必担心了,”他不再言语,有意的不想叫我再去找华文,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去说。
一会儿三儿在马车外面说到了,我赶忙跳下马车,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我撇下许华同大步的往前走着,突然,我看见了一处非常熟悉的房子,吃惊对着后面慢慢走过来的许华同大叫着:“华同、华同你快看,这房子,这房子好面熟啊”
我不敢确定,似的无论如何我也不敢确定,他走近以后非常阳光非常温柔的笑着对我说:“你不觉得熟悉吗?怎么?不敢在往下想了吧?”
我点了点头,不过高兴的就推开这房子的院门,眼前的一切就仿佛还是在昨日一般,我站在门口看了看,一扭身就把也准备走上来的许华同抱住了:“许华同,谢谢你,你真的做到了在还我房子的承诺,和之前一个样子呢,真的很开心啊”
突然被牛小蝶这么一抱,许华同也很惊喜,随即伸开胳膊准备去搂着她的背,哪知胳膊刚要抬起来,牛小蝶早已松开他进了屋子,看着兴奋不已的牛小蝶,回头对三儿说:“三儿你去请村长他们过来吧,”三儿领命走了,
我左看看右瞧瞧,这里的一切都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想想当初自己一把火把它烧了真的是不忍心,现在好了,完好如初,这宅子着实叫我高兴了好一阵子,不过李伯和李大娘还有程伯他们一行人的到来更加叫我开心不已,尤其是大娘见我如今的样子几乎都要痛哭了:“大娘,没事的,你看小蝶我不是好好的吗?”
李大娘擦着眼泪说:“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小蝶啊你的吃了多少苦啊,看看连眼睛都变大了,定是饿的吧”
额,这叫我如何解释?许华同笑呵呵的说:“大娘,您误会了,您没发现小蝶变漂亮了?这眼睛分明是变回来了,怎么能饿的呢?”李伯伯略带笑意的责备着说:“是啊,我说老婆子,你也不好好看看,如今小蝶可确实比前几年好看了呢”
李大娘听他们这么一说也就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恩,小蝶是变了些模样,这皮肤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就这么着,我们开开心心的聊了好多,我顺便也把憨子进宫的事情和他们说了,除了叹口气,他们便不再提憨子了,想必是替我难过吧,我也理解他们对我的关心,心里一直觉得异常的热乎。
傍晚时候我们就回去了,本来李伯已经去叫大娘准备晚饭,许华同说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要往回赶,只得连饭也没吃就走了,到了马车上还安慰我以后有时间就叫我回来住住,现在得和他一起走,虽有些不甘心,但是目前我又没有劳动赚钱,只好先去他家蹭饭了
第二日一早,我便大大方方的告诉华同今日我要和华文去看书,别着急找我,看完了我自会回来,许华同盯了我好久才摆一摆手叫我去,那眼神盯得我几乎有种负罪感就不想去了,可是我还是为了守约去见了华文,:“华文,你看我守时吗”
华文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小蝶,你是我见过的最讲诚信的人”然后有些伤感的说:“自从我娘的事情一出来,家里面的好些个人都不愿意理我了,只有你,还能叫我看到光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其实所有人都只是还没有缓过来而已,你是一个这么好的人,我觉得大家都会愿意和你做朋友的”华文的眼里闪射出异样的光彩,特别兴奋的看着我,我笑着说:“行了,别高兴了,上次我感兴趣的书我还没看完呢,走,带我过去”说完我们俩高高兴兴的就去了藏书阁。
连着一个月,我每日如此,其实我和华文看起书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我喜欢故事类的书籍,他则看一些文言文类的理论书籍,我们顶多就是再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说说话,给他讲讲笑话而已,只要进入了藏书阁就谁都不说话了,三儿每日中午必定送来吃食给我们,然后就走,许华同也没有阻止我和华文看书,这日子倒是觉得过的逍遥自在。
不过就是每日我一进院子,必然会看到许华同那种不一样的眼神,这眼神一度的叫我有种负罪感。不过因为他每日都很忙,所以从来就是说说简单的琐事。
这日许华同收到了一封卿奎给他的书信,有些头痛啊,因为当日他能入宫取治疗小蝶的药物也是卿奎兄的帮助,总之就是欠了一个人情给他,而这封信则是皇帝命令卿奎秘密进行的事情,他哪里有头绪帮忙啊,不过信中说半月后他便来到这里,等他来了再说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华同跟我说:“小蝶这几日和华文都看的是什么书啊,据三儿说你们看书的时候都不曾交流是吗?”
我点了点头:“可不是,我看的他不喜欢,他看的我也不懂,就各看各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总是这么看书也不成啊,难道要看一辈子?你这个做哥哥的给他找些事情呗”
许华同很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们许家除了他其余的几个兄弟早已经去打理生意了,只有他酷爱看书,无心经商,我爹也是拿他没办法,”
我自告奋勇的出着主意:“那不如叫他考取功名不就结了,做个官,将来也是个出路,难不成你要养他一辈子?”
许华同吃着饭,思索着,也没搭我的茬,吃过了饭,对我说:“过些日子张大人回来,也算是认识的人,回头也见一见吧”
“他来做什么?”我好奇的问着:“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估计这次是散心来吧,正好我还欠他个人情,就请他来府上一叙,”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