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魔
“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渺小？”
辜鹜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站在队伍前排的大叔与小魔女，在心中默默为他们加油鼓劲的时候，卖冰淇淋的老伯忽然转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对着他说道。
辜鹜的精力正集中在别处，有些下意识地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弱，他们能奋斗在第一线，而我只能站在后面为他们加油鼓劲。”
“那你想不想要力量，那种操控一切的力量？”
“啊？你是谁？”
辜鹜的反应还不算太慢，若是再慢一些，可能整个故事的进程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辜鹜戒备地跳开3米远，紧张地看着老伯，眼中满是不信任，他组织了一下言语接着问道：“这件事难道是你弄出来的？”
“我对这种小打小闹一点兴趣都没有，”老伯白色的眉毛轻轻挑起，似乎对于辜鹜将他和这桩微不足道的事情联系起来是对他很大的侮辱一般，“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你想不想要力量？”
“我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也不会掉到我的头上。”
辜鹜淡淡地拒绝掉了老伯的提议，虽然他对于力量比老伯说的更加渴望，但是他的内心很清醒，条件听上去越是诱人，里面有坑的可能性越是大，而且这坑是大坑的可能性也越是大。
力量这种东西只有靠自己练出来才是最最靠谱的，靠外力虽然是一种捷径，但是这种小聪明必然不会有什么大用处，否则为什么现在这种办法并没有被大规模使用呢？
“你是谁？”
“你就叫我......恶魔吧！”老伯依旧还在勤恳地做着手头上的冰淇淋，嘴里的话也是一点没有落下，笑嘻嘻地将做好的冰淇淋交到辜鹜的手上，辜鹜自然地舔了一口，咸咸的，和普通的冰淇淋感受并不相同，但是他似乎有些喜欢上这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这边辜鹜正细细地品尝着那特殊的冰淇淋，那边的大叔和小魔女可是没有时间像辜鹜一般悠闲，每多过去一秒，那些海盗船上的人的生存几率就会小上一些。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事情急迫，大叔的语气也变了不少，原本有些谦卑的他脾气也暴躁了起来，对着小魔女吼了一句。
“你先挡一下吧！我马上就好。”
小魔女对大叔的吼叫有些不满，不过，现在她也追究不了这么多，救人才是首要的事情。
游乐场里早就成为了一团糟，也没有人再排着队伍去做海盗船，大家都是四散奔逃，大叔和小魔女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只能尽力去救下这批因为他们而被连累的无辜群众，剩下的处理一些踩踏事件就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了。
没有人注意辜鹜依然和卖冰淇淋的老伯站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这条海盗船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也没有人注意到大叔和小魔女正拼尽全力去救下那些人，这对他们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否则，要解释这些能力，估计要耗费他们不少的精力。
大叔点了点头，顶着巨大的压力伸出双手，天空中的海盗船像是撞击到了一个无形的保护膜上一般，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下降的速度也减缓了不少，不过，大叔倒是受了不少的累，两只手臂以一种极不自然的样子弯曲着，看上去是骨折了，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露，大叔的两只脚也是深深地陷入了地下，水泥的路面上被他硬生生踩出了一个深达20公分的脚印模型。
“怎么样？想不想要力量？他们要是顶不住了，那些人都得死，而且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因为你的自私，你不愿意舍弃自己来拯救他们而死。”
老伯继续在辜鹜的耳边回环往复地说道，声音也是越来越响，好像辜鹜真的犯了弥天大错一般。
“不，不要！”
辜鹜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猛然间好像看到一个个海盗船上死去的灵魂扑到了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耳边控诉着：“是你，就是因为你不肯帮我们让我们死在了这里，我要找你报仇！血债血偿！”
他手中的冰淇淋再也握不住了，就这样吧嗒掉在地上，在混乱的人潮之中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相反，这辆小车倒是像海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当辜鹜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被疯狂的人群带到哪里去了。
“糟糕，他不见了！”
小魔女脸色骤然变冷，原本应该站着辜鹜和老伯的位置早就没有了两人的踪影，她心中的疑惑算是全部解开了，为什么那些无辜的群众会被抛飞，原来完全是一出声东击西，将大叔和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到这里，然后悄无声息地把辜鹜带走，这样......
“天啊！”
大叔听到小魔女的话脸色也是惨白惨白，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挪动身体，甚至想要动一根手指头都是一种奢望，只能希望小魔女尽早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去寻找辜鹜的下落。
“我有办法了，你把海盗船轻轻放下来，我来改变地面的密度。”
小魔女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线索，焦急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叔，早点结束这边的事情就能早点去找辜鹜。如果李雨茗没有跟她说过一些关于辜鹜的事，她或许还不会这么上心，但是，她现在必须上心了，辜鹜的下落关系的不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
“好，你赶紧！”
大叔说这句话也算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撑紧，海盗船下落的速度又慢上了几分，小魔女抓紧大叔为她拖出来的几秒，赶紧施展自己的能力，海盗船安然落地，上面乘客原本预料到的猛烈撞击并没有出现，相反的是，海盗船如同陷入沼泽的人一般，缓缓向下沉去，小魔女收了能力，整个海盗船陷在了土地里动弹不得，见上面的人已经完全安全，他们也赶紧向着游乐场的外面冲去，若是辜鹜真的丢了，那他们可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