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在爱中沦陷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白莲和夜凌定是都希望在这一刻，可是美好只是瞬间，痛苦终将来临。

夜凌一直陪在白莲的身边，就连早朝都没有去上，这一日白莲格外的开心，即使身上疼痛难忍，可是心底却是止不住的欢喜。

直到夜深了，夜凌离去，白莲依旧对着镜子傻笑，含烟见状，夜笑了笑，“姐姐，我看王爷真的是喜欢上你了。”

白莲点点头，“我背弃一切得到的爱情，老天终归还是眷念着我的。”

这一夜夜凌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旁一个人都没有，望着漆黑的夜色以及无人的空洞，内心再一次被卷入纠结的狂潮。

“今日我夜凌在白秦岸的坟前发誓，此生只爱白凌染一人，绝不负她，若有违誓言就让我和我所爱之人皆不得好死。”

“凌儿，你忍心看到这大好江山无人继承吗？凌儿，你忍心看到皇兄因违背诺言而不得解脱吗？就当是皇兄求你了。”

其实夜凌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当初他信誓旦旦绝不会爱上白莲，当初他信誓旦旦此生只有白凌染一人，可是不知何时，很多事情在无形之中已经改变。

大概是夜色深了，夜凌有些乏了，便睡了过去，这一夜极其的漫长，他好像回到了当初，回到了白秦岸还在的日子。

“王爷，王爷，皇上来了。”白凌染看着熟睡的夜凌，有些不忍，但是又碍于外面站着的始终是一国之君，无奈，她只好轻轻拍了拍夜凌的肩。

夜凌听到呼唤，无奈放弃与白秦岸把酒言欢的机会，睁开朦胧的双眼。

见夜凌醒了过来，“王爷，皇上来了，就在外面。”

夜凌闻言，迅速起了身。

“不知皇兄找臣弟所谓何事？”

夜寒看了一眼憔悴不堪的夜凌，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皇兄来看看你，到底所谓何事，竟两日未曾上朝。”

“臣弟近日身体有所不适。”

夜寒点了点头，转身看着他身后的人，“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事跟夜王商量。”

众人退下，夜寒看到白凌染却依旧还站子啊那里，心里有些不开心。

兄弟连心，此刻夜凌怎会不知夜寒想跟他说些什么，便朝白凌染道，“你也先下去吧。”

白凌染虽不愿意，可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一国之君，无奈，她缓缓退下。

“皇兄，臣弟说过，希望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夜寒笑了笑，伸手示意夜凌坐下，“白莲最近可还好？”

夜凌点了点头，就听见夜寒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她是无辜的，若不是那日遇见了你我，只怕是人家姑娘现在……”

后面的话夜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夜凌明白。

“尽管你不爱她，但是对她好一点吧，就当时帮皇兄减轻罪孽吧。”

其实夜寒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他以为夜凌爱的是白凌染，所以宣称此生有她一人足矣。

可是他不知道夜凌背负的有多少，一个队失去的兄弟的诺言，一个对所爱之人恶毒的诅咒，一个对兄长的更是这个国家的责任。

“凌儿，你知道吗，时至今日，朕还是回每晚都梦见佳莹，每晚都是她临死时哀怨的眼神，是朕对不起她啊……”

夜凌有些不忍，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些伤害应该早已经结痂了吧。

“当初的事情并不能怪你，为了她你已经遣散后宫，你也已经将当初害死她的人千刀万剐，她不会再怪你的。”

夜寒摇了摇头，“凌儿，皇兄希望你一辈子都活的这样洒脱，一辈子都不要被伤痛所侵染。”

他顿了顿，“佳莹死后，朕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一个子嗣，不要让这大好江山落入贼人之手。”

说完，夜寒就转身离开了，朝着莲苑走了过去，夜凌却立在原地，耳边久久回荡着他的话。

如若当初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如若在白秦岸死之前他就遇见了白莲那该多好，或许这一切就不会这样绝望了。

“奴婢参见皇上。”含烟见来人竟是夜寒，扑通一声跪下，急忙行礼。

“免礼，白莲了？”

“姐姐，姐姐在屋里。”含烟的话未落地，夜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参见皇上。”白莲见到来人也是一愣，随即也慌忙行礼，却不料一把被夜寒拉住了，他笑道，“你以前见到朕都是不行礼的。”

白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不懂事。”

闻言，夜寒神色变了变，坐了下来，道，“白莲，你好像变了。”

“哦？皇上说说我哪里变了？”

“你丢失了你原本的纯真，不再是以前那个初识的白莲了。”

闻言，白莲心中也苦涩不已，“皇上，你认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白莲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吗？回不去了，白莲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夜寒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或许白莲现在过的比谁都幸福，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或许这样对你才是更好的，毕竟这险恶的王府不是以往单纯的你可以适应的。”

这点白莲倒是认同，“曾经有个人告诉我人心险恶，可是我却不相信，原来那都是真的。”

夜寒当初就是因为觉得白莲声音单纯才同意她进夜王府的，可是现在却又希望她比谁都聪明，因为这样才能活的更好，他的佳莹就是因为太过单纯才会惨死的。

“皇上，这样的选择白莲不后悔，即使我已然背弃了一切，但只要可以在他身边，我就满足了。”

夜寒看着这个痴情的女子，不禁想起当初的佳莹，她也是这般爱着自己，可是江山和她之间他终究是选择了江山。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朕也不必多说。”说完，夜寒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宫中，夜寒看着这无人的牢笼，悲凉自心底萦绕，没有佳莹的世界都是冰凉的，可是她还是那般残忍地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寂寞的牢笼之中。

如果当初他没有为了权衡两派势力而迎娶众多妃子，如果他没有忽略佳莹，或许他们的孩子就不会胎死腹中，或许佳莹也不会红颜薄命，早早的离他而去。

突然，夜寒觉得心口烦闷，剧痛不已，一口鲜血自他嘴角喷薄而出，染红这华丽的宫殿。

闻言而来的宫女推门就见，脸色苍白的夜寒满身鲜血，可是脸上却还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温暖却又好似绝望，令人心疼。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那宫女有些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看了一眼颓败的夜寒，转身奔到门口，“来人啊，快来人了。”

不出一会，闻声而来的太监宫女已经聚成一堆，看到这样的夜寒众人皆是一阵唏嘘，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去请太医。”以为年纪稍长一点的太监冲着他身边的宫女厉声道，随即与几位宫女一起将夜寒扶到床上躺下。

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无一不在担忧，这皇上正值壮年，因后宫无人的缘故还未曾留下自私，若是现在出事，只怕是这江山不稳啊。

“太医，你快看看皇上怎么了？”

那太医也没来得急行礼，背着药箱就伸手在夜凌的脉搏之上探了探。

那年长的太监急忙问道，“太医，这皇上到底如何了？”

太医放下夜寒的手，走到一旁，喘了一口气，道，“皇上并无大碍，这口淤血憋在皇上心头很久了，这次吐出来是件好事，公公您不用太担心了。”

闻言，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而此时的夜王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莲儿，皇兄午时跟你说了些什么？”夜凌看似无意的问道，实则是犹豫了很久。

白莲笑了笑，满目深情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我与皇上随便聊了聊而已，这夜深了……”

“莲儿，给本王生个孩子吧。”夜凌有些害怕，害怕不知道哪一天那个恶毒的咒怨就生效了，可是他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舍不得放开。

白莲虽不懂那些事情，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原本白皙的脸颊霎时就红透了，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夜凌。

夜凌倒是没什么，一把托起她的脸，认真地问道，“莲儿，若是有朝一日，你因爱上了我而不得好死，你会不会恨本王？”

白莲显然是被夜凌的话给吓着了，脸色煞白，随即她伸手一把堵住了夜凌的嘴，道，“白莲此生有了挚爱，即使是死也是开心的。”

白莲的话刚说完，夜凌心头涌上一股热流，他一把抱起她，走向了那宽大的床。

这一夜，莲苑春光无限，可是白凌染却是泪千行。

直到这一刻，白凌染才清晰地明白，自己爱这个男人爱的有多痴心，可是爱情终究抵不过岁月，他还是爱上了别人，他不顾当初的誓言爱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