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的京城
一路紧赶慢赶，我和何稠赶回了长安。
回到家中，赶紧对黄历，虽然这一路上记着日出日落，但总有些刮风下雨与阴天，而且在戈壁里，有些日子分不清。
一对黄历，我和何稠都浑身冒汗。明天就是两月赌期的大限，明天我就要在朝廷上交差了。
新的京城已落在我的心中，连夜突击，我们将京城新的模样绘制了出来。但这样的结果能合皇上的胃口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紧着紫衣上朝，拿上图样。
文东武西，山呼万岁。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太监例行公事地宣道。
“臣宇文恺进献新的京城布局图。请陛下龙阅！”
“宇文恺你可回来了，我昨天还在问这赌局就要到期了，也不见你人上朝了。今天可算见到你了。”杨坚笑道。
“陛下安排的营国重差，臣怎敢不尽心，这些时日，臣一直在忙于设计。”
“这些日子，我差人到你府上几次，都没见到人，听说你不好好设计，去西域闲逛去了，可有此事？”杨坚说。
“是有这事。”我态度很好。“但不是闲逛，而是去找灵感去了。我们大隋第一座京城，定要建得即合天道，又要有实用性，所以我到各处转转，去找些灵感。”
“原来是这样呀，千说万说，不如图示一番，你就讲讲这新京城的设计吧。”杨坚说道。
图9-2 京城平面图（资料图片）
“陛下，先看这张图。”我展开一个全图，两位小太监拉开两端，给皇上和群臣挨个展示了一遍。
“这就是我设计的新的京城的全图。棋盘格的道路，方便分区，将整个京城分为宫城、皇城、外郭城三大部分。陛下的宫城在最北面，犹如人的头脑，这是最重要的地方。按天象，北极星为大，代表陛下，这宫城就犹如北极星居北。宫城南面的皇城，是文武百官办公之所，这象征着围绕北极星的紫薇恒，皇上面南背北，要接受臣子的跪拜，所以臣子之所理应紧挨宫城在南。再看这外郭城，从东、西、南三面护卫着宫城和皇城，犹如众星围绕护卫着北极，就象征着全体臣民护佑着陛下和大隋。”我细细讲起春秋战国以来，以北极为天中，众星拱卫思想在新京城设计中的应用。
“那北面的宫城大敞，没有一点护卫的东西，陛下的安危如何保障？你这设计有违《考工记》，你这是要将陛下置于险地，宇文恺，你的心可真是够歹毒的呀。”
我抬头一看，是我师哥刘龙。凡是我赞成的，他就积极反对。果真是这样，我已有了心理准备。
“师兄莫急，北面宫城的大后方我都设计好了。整个新城向北直至渭水，将为设计为禁苑，一方面将作为皇上休息狩猎的后花园，一方面这里将驻扎皇家禁军保卫皇上，旧城中的一草一木，还有百姓都要搬到新城，这么巨大的无民区屏障够不？”我答道。
“那我们现在的长安城就要成为新城的屏障区了，那这个新城可是够大的呀？”杨坚接道。
“是的陛下，我计算了一下，现在设计的新城，大概相当于将近3个长安城这个大，6个黑衣大食京城巴格达城大，7个东罗马帝国京城拜占庭大。”
嗡……
朝堂上一阵骚动与议论。我知道，新的京城设计的这么大，吓着他们了。
“陛下，天下初定，设计如此之大的一个京城，这国力可承担得了？陛下向来以俭治天下，宇文恺这个设计可是要让陛下背上天下骂名吗？”李穆质问道。
“我大隋岂是偏安在北方的一个小国？以陛下的才能，平定江南是早晚之事。如此一个大国，且要迎万邦来朝，这京城居住了汉人、胡人、西域人各色人等，如此小的一个长安城，怎么能担当把控天下，光耀万邦之责？”高颎针尖对麦芒地反驳道。
“好了，我觉得既然建新城，理应大一些，留些余量，我们量力而行，分批营建就是了。”杨坚同意了新城搞得大大的。
“宇文恺，这龙首原可不是一马平川，它从北到南，一共有六道高坡，让地形高低不平，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你这么大的城池怎么布到这不平的地上呀？”刘龙质问道。
图9-3 龙首原六坡与六爻[yáo]对应图（资料图片）
“师兄，《易经》有共八八六十四卦，排在第一的就是这乾卦，每一卦又有六爻。你从高处俯瞰这龙首原的六道坡，其外形刚好和乾卦的六爻外形神似。”
我拿出一个乾卦展示给皇上及各位臣工看。
图9-4 六十四卦
这《易经》六十四卦，就是由平行的长横杠、短横杠组合而成，而乾卦的六爻图案刚好是六道平行的长横杠组成，大伙纷纷点头，果然六坡也好，六爻也好，外形看起来都是六道长横杠。
图9-5 乾卦六爻图案
“乾卦的六爻是什么？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九三，君子终日乾乾；九四，或跃在渊；九五，飞龙在天；上六，亢龙有悔。这九二、九三、九五是最好的爻词。所以这三个地方得安排最尊的房子。”我解释道。
“陛下是龙，见龙在田，所以宫城要安排在九二，宫内前朝后寝，前朝有皇上的三大殿。九三建百官之官衙，这叫君子终日乾乾，象征百官坚强不息，忠君勤政的为官之道。所以皇城主要建官衙和左祖右社。”我解释着我的布局安排。
“师弟你说的对，但这九五呢？这可是九五至尊之地，但你设计的这个地方却是外郭城，是给老百姓住的地方，难道要让老百姓中飞龙在天，让他们造反吗？”刘龙说。
骚动，又是骚动。臣工们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师兄放心，九五这个位置主要是安排建寺庙、道观，这里是佛祖、神仙住的地方，师兄，你觉得这些神仙住在这里够不够身份？”我答道。
朝堂上一阵哄堂大笑。
“这龙首原东南高、西北低，风水倾向于东南，这宫城皇宫设在北面，这从地势上说怎么也压不过西南呀。这皇宫居北仰望东南，怎能让陛下安心呢？”刘龙道。
“师兄请看这新城的东南角，有一个曲江，在我的设计中，我计划将曲江挖成深池，这叫填低平高，消一消它地势高的王气，然后将它隔于城外，圈起来作为皇家的禁苑，作为陛下出城休息游玩之所，这样就可保我大隋王气永不受威胁，这叫做魇胜之术。”我解释道。
又是一阵骚动、议论。我知道，这次点赞的居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