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最后一战

左道陈回到了茅山，这天夜里，独自一人走到了剑台之上，没有修炼。

而是拿出茅山老祖留给他的最后一把红木剑，脸上多了一丝难读的意味。

他很明白，接下来，就是他和红鬼之间的最后一战了。

在剑台上远眺群山，位于他对面的一座巨山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和左道陈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动作，脸上笑意十足。

左道陈冷冷地看着那道红色的影子道：“你才是真正的野心家，其他的三大恶鬼都被你骗了呢，相信你那个所谓的人囊计划。”

红鬼在离他百米的远方，哈哈大笑起来，就道：“谁都是贪婪的，在这一点上那几个家伙就更好利用。不过你到时还未明白一点，你终究就是还是我的人囊，这一点我说的是实话呢。”

左道陈就道：“和黑鬼打斗的时候，你来助我，就是为了吸噬掉黑木剑的力量吧，难怪黑木剑最终会消失。”

红鬼就道：“你说对了，本来还有白木剑，粉木剑的力量我都要吸噬的，只是白鬼和粉鬼却是不按我设计的那样，一个在创造了自己，一个却找你来送死，真是失策。”

左道陈愤声地道：“你也明白就算是恶鬼，也比你有人性多了。”

黑鬼又是一声哈哈大笑，讥笑地道：“人形，我要那东西干什么？落得像是粉鬼那样的下场？”

左道陈沉默了，过了很久，才缓缓地道：“告诉我，红鬼，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眨眼，红鬼已经瞬移到了左道陈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道：“你很想知道吗？”

左道陈显得很不解，道：“如今四大恶鬼就只剩下你一个了，统领阴阳两界真的就是你所想的吗？你并不是黑鬼那样的恶鬼，你没有那种愚昧的野心，能否告诉我其中的缘由？”

红鬼此时再无那种轻浮的姿态，而是冷目地对着左道陈道：“是境界啊，绝对的地狱，绝对的绝望的啊，我要看着就是天平的失衡，无论是正还是邪，都望着一个方向不负重荷地倾斜下去，我要看到正是这种局面。”

左道陈听到这些话顿时脸色大变，颤声道：“你真疯狂！”

“不不！”红鬼猛地摇头，“只有处于安全地带的你们，才会认为如何的超脱都是疯狂的行为，我说了这是一种境界啊，一种从未出现过得境界，你不会懂得。”

他继续道：“我讨厌安定不变的任何事物，哪怕它们最终走向的毁灭，也不该停滞不前，你懂我的意思吗？要加速运行啊！不管是那个事物，都要这样。使它们停滞不前的，不就是它们固有的框架和平衡，我想只要打破这一切，我要的完美世界就朝着我奔来了。”

左道陈猛地站起，冷冷地瞪着他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阻止你呢？”

红鬼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红木剑，道：“你手上的家伙可是无法将我斩杀的！”

“就算如此，我也要阻止你！”左道陈坚定不移地道。

红鬼嘴角上扬，但终究没有笑出声来，道：“可惜啊可惜，左道陈，我还是挺中意你的，我的完美世界一定会带来，只是你注定无法是它的一部分！”

左道陈没有说话，看着红鬼化作一缕红雾，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很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和红鬼的对话了。

……

几天之后，左道陈换了一身新的道服，将红木剑背好，走出自己的茅山的房间，就看到了一大堆人都围在了他的门口。

林美腴，方志文，林海，单道轩，香茗，以及所有的茅山弟子和长老们都围在他的面前，一脸急切地看着他。

林美腴走上了一步，握住左道陈的手道：“要去了吗？”

左道陈点了点，一脸微笑。

在旁的林海叹了一口气，面露愧疚地道：“道陈，茅山觉得对不起你啊，最后还只能靠你！”

左道陈急着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呢，往私的说，这是我和红鬼的之间的对决，往公的来说，这关乎到整个凡间和阴间的平衡，我非得去不可。”

他一脸坚毅地对着众人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是最后一战，而且我一定会剩的。”

紧紧了拥抱了林美腴，左道陈忍住悲痛推开已经梨花带雨的她，红木剑破开虚空，便跳了进去。

……

他回到了血海，那个红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还未等左道陈发声，就道：“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红人转过身来，一张脸还是那么如此干瘪恐怖，道：“我知道的，最后一战，你们会选择这里，便是为了将一切都交代清楚。”

左道陈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看着手中的红木剑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四大恶鬼都说，这把红木剑都无法斩杀红鬼！”

红人精光一闪，不发一语。

左道陈便直接问道：“但又可能吗，有可能将红鬼斩杀吗？”

红人就道：“你是相信未来的不可测性，还是将未来当做是已经要发生的事实呢？”

左道陈沉默了，听着红人继续说下去。

“不管怎么看，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是如此的虚幻，但是不管你怎么认为，未来都会到来，当然一直以来，出其不意都是未来的常态，只有行动起来，不断去拓实，才能看到未来的形状。终究对于未来来说，改变才是它的实质。”

左道陈恩了一声，便道：“我懂了，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

红人再次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一声声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在这片已经干枯的血海中传了过来。

红鬼还是那副模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冷冷地瞪着他们。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左道陈，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情感，而是最为明显的那种的敌视，道：“明白了吗，左道陈，为什么你无法斩杀我的原因？”

左道陈看了一眼红人，便道：“红木剑是为了斩杀红鬼而生的，他不是来斩杀你的。”

红鬼嘿嘿地笑着，道：“没错啊没错啊！你终于明白了！”

“这片血海，正是千年之前，茅山老祖与红鬼的大战之地，两方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以着茅山老祖的一剑取胜，而红鬼也就此心死，不再纠缠于凡世的恩怨，将自己囚困在这里！”他看着红人道，“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红鬼！”

红人喃喃地道：“恩，和他的一战，不管是我，还是他，所有的恩怨，都在那一战中被顿灭了，我选择待在这里，封印自己，不光是为了给那个道士一个交代，而且还是为了让一切结束，让四大恶鬼永远消失。”

红鬼却在旁哈哈大笑，对着红人道：“可是你没有想到，当那道士在你的身上斩下了那一剑的时候，你所有的暴戾之气，所有的仇恨恶意，在那一刻，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成就了现在的我。”

左道陈就冷冷地道：“所以你就代替了红鬼，让其他的三大恶鬼在百年之后，复苏起来，四大恶鬼之间的存在再次平衡。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红鬼看了一眼红人，就对着左道陈道：“只有回到了原来的平衡，才能由我去重新打破嘛，无论是他的，还是其他三大恶鬼的，最后还有那个道士的，他们的魔气都已经被我吸收，现在的我，已经是你无法击杀的对象了，永远都不能！”

左道陈就看着他道：“你骗了我好久啊，红木剑的剑魂！”

原来眼前的红鬼并不是真正的红鬼，而是红木剑的剑魂，而红人才是真正的红鬼，千年之前，红木剑在茅山老祖的手上，给了红鬼那一剑，红鬼所有的暴戾邪气，都转移到了红木剑的剑魂，就诞生出了一直出现在左道陈身边的“红鬼”。

现在的红鬼，其实就是红魂。这也正是为什么红木剑无法斩杀其的原因。

红魂将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突然一阵难以描述的巨大能量便涌动了起来，整片干枯的血海仿佛颤抖了一般，不，是所有的一切。

一团团红色的气体，在红魂的全身游荡着，笼罩了他的全身，直到那些红气变成了坚硬的盔甲，红魂再也不是那个对着左道陈嬉皮笑脸的红鬼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他的生硬，变得穿透力十足，仿佛每一声都可以捅破一切，他看着左道陈，便道：“真可惜啊，左道陈，终于是到了这一刻呢？好好想想吧，该怎么阻止我，虽然这没有任何的意义。”

左道陈看了一眼身边的红鬼，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动也不动，像是死去了一样。

而医生轰鸣就此袭来，举头一看，红魂已经凌空在他之上，一腿踢了过来，巨大的血刃就重重就此劈下。

左道陈知道这一击无法逃脱，直接将红木剑扛在自己的头上，重力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