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通讯录名单

贺鸣和叶宁把通讯录里面所有的人一晚上都翻了一个遍，等他们查清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又一晚没睡？”

李元山看贺鸣和叶宁满脸疲惫的从办公室出来。

“嗯，你昨晚那么晚才回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前一天晚上李元山2点多才回去，现在才6点他就来了。毕竟是上了年龄，贺鸣担心这要下去，李元山可能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

“别说我，三四个小时，休息的差不多了，你们也要稍微休息一下。”

贺鸣和叶宁点了点头。谁也知道要休息，但是，真要让他们上了床，他们也未必能睡好。

“走，早饭还早，进去聊聊！”

办公室有人值夜班，一晚上没有睡觉，现在正躺在椅子上睡得香。李元山招呼贺鸣和叶宁进了他办公室。

“查的怎么样了？”

“昨晚我们查了叶婷所有的通讯录，可以肯定，叶婷十有八九是参与了组织卖淫。而且，我们还查到了她和张子善，高尚，卢子俊都有频繁的联系。”

“证据能钉死吗？”

“肯定没问题，我们今天打算根据他的通讯录，找那些参与卖淫的人。即便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说，但是，我可以肯定有人会说些什么。”

“能不能查到她和张子善，卢子俊高尚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黄波的死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和那三个之间的关系我们还没发确定，但是，我和叶宁都觉得她和黄波的死肯定有联系。”

“如果王猛说的是真话，那要想找到幕后的凶手，我觉得从资金方面去查。”

“昨晚我们已经让人去银行方面查了，只要查清楚资金从哪个账户打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那有没有查到给王猛打电话的手机号以及机主？”

“查到了，但是手机号并没有通过实名登记，所以无法查到机主。”

“之前我们根据作案手段判断黄波的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不属于同一个人作案，但是，如果涉及到买凶杀人，那么作案手段肯定是变化的。”

“这个我们昨天也讨论了。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么为什么他换了作案手段？从之前的近距离杀人变成了现在的遥控杀人？她有没有可能是知道我们一直在关注这黄波，而且黄波对所有的人也有所防范，导致他没有办法近距离杀人？还有，如果凶手一直都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们现在查到的叶婷是不是背后的人准备除掉的对象？”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虽然说凶手不一定就是警察厅的一员，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凶手肯定知道我们查案的所有的细节。但是，现在我们在警察局内部根本没有办法保密查案的进度，所以从警察厅这面找人基本是不可能。”

“但是，我们要是老是跟着凶手的步子走，命案会越来越多，而且到最后我们也未必能抓得住凶手。”

“对，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的，如果说凶手给我们的线索都是想把我们引向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那从之前的案子来判断，那人和事肯定是有问题的。”

“李老，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跟着凶手的节奏查，然后最后再看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如果单靠我们猜凶手的意图，肯定是有难度的，凶手做事目的性很强，我们只有知道他最后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才有机会会抓到他。”

“可是，这样会不会意味着还会有人会死？”

“对，如果我们不能弄清楚凶手的目的，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死，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凶手杀人之前，尽量弄清楚凶手的目的。”

三个人都不说话，无论这些人做了什么，他们都希望惩罚他们的是法律而不是背后的那人。如果人们都不再相信法律，那么生命的尊严就会受到践踏。

等他们说话中间，去查王猛收到的汇款方面就有了消息。

给王猛汇款的是一个南方的账户，账户人叫李瑞，但是汇款的地址却是宁海的银行。

虽然已经从银行掉了监控过来，但是汇款的人有意避开监控，所以拍到了并看不清楚。但是，从身形来看，是一个女人。

等他们讨论中间，苏芒和于鹏从外面进来。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找王悦调查了关于张子善的麻醉剂的来源，根据她说，那麻醉机是来源于精神病院，但是，我们去精神病院调查的时候，发现麻醉剂调用记录是精神病院的院长签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找到精神病院的院长才能确定到底是谁拿走了这批麻醉剂。”

“查麻醉剂这范围太广了，而且精神病院的院长已经跑了，一时半会能不能抓到还不好说，所以，我觉得重点不应该放在麻醉剂身上。我觉得既然开始查高尚，我们就干脆把高尚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之前不是在查古董的时候被打断吗？那么干脆趁这个机会，把古董的事情搞清楚。如果凶手真的是和高尚一个阵营，那么我觉得高尚的死肯定和古董有关系？而且，凶手既然去高尚家踩过点，那么我们也可以从这个方面查。”

李元山和叶宁的想法一样，现在高尚的案子已经完全查不下去了，现在唯一能查的也只有古董和凶手踩点这两个方面了。

几个人讨论完之后，买了早点，就赶去黄波的酒吧。

因为黄波去世的消息员工还并不知道，当看到有警察出现，他们只以为是例行的调查。

“你们赶紧查，查完走人，我们刚下班也要回去睡觉。”

在叶宁和贺鸣落座的时候，安乐推门进来。

“安哥，你怎么也过来了？今天不会是你负责检查我们这里吧？”

“今天我们来有其他事情，不是例行检查。”

“什么事情呀？”

“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说。”

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安乐只好提醒那个夜店的负责人。

几个人找了一个包厢，虽然已经打扫过了，但是，房子里有很重的烟气。

“你老板黄波已经死了！”

叶宁开门见山。她知道，如果不告诉真相，他未必会说什么。街道上的人都讲求道义，黄波把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肯定是信得过他的。让他没有理由的就去透露黄波的隐私，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刚坐下的小伙子听了这个消息，蹭一下的站了起来。

“城南碎尸的案子案子你肯定听过了，我们已经确认，那个人就是黄波。”

他坐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宁他们。

“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

安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本来呆滞的小伙子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

“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我们还正在查，所有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

他点了点头。

贺鸣拿出叶婷另一个手机的通讯录名单，把名单里的人挨个的念了一遍。

“这里你有认识的人吗？”

“绝大多数认识。”

“你们夜店组织卖淫吗？”

“没有，我们夜店不沾这些。那些女人都是来这儿拉生意的，具体是谁组织的我不知道。”

“那你认识叶婷吗？”

“是波哥的前妻。”

“她来过你们店吗？”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

“我希望你说实话，就算是给黄波最后一个交代。”

叶宁看他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说但不能说的事情。

“波哥已经没了，我不希望嫂子再受到伤害。”

“如果你不说，对她一直猜疑才是最大的伤害。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对黄波，对叶婷，对你都是有好处的。”

“因为很多卖淫女在我们店里拉生意，这对我们店里的影响特别不好，之前我们本来打算把她们弄出去，可是，他们说他们的幕后老板是老板娘，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

“黄波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最开始他让我们弄出去，后来，他让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波和叶婷的感情怎么样？”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老板娘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里，所以我们也没有见过她本人。只是听说，她和老板的感情极好。”

叶宁皱着眉，为什么所有的旁观者都说他们的感情极好，但是，如果感情真的那么好，为什么黄波最开始选择把那些拉生意的女人赶出去。如果关系真的密切，叶婷做这种事情他应该是早已经知道的才对呀！

“你上一次见黄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上一次是5月20号见得她，那天上午他要说去买一个什么礼物去，我们当时还调侃了他。”

“这不正常吗？”

“也不知不正常，但是，那天老板在打电话的时候明显心情不好，而且还好像说到了什么钱，但是，后来，他还是让我们的收银员去买了一个玉镯，花了好多钱呢！”

“那你知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那群女人？她们住哪儿？”

“好像在义宁坊。具体什么地点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要去那一带打听，肯定能打听到，因为她们一群人有三四十人，都住在那边。”

叶宁她们起身告别的时候，年轻的小伙子拉住了安乐。

“安哥，我波哥是一个义气的人，我刚开始出来混街道的时候，都是靠着他的，他那人，平日里看着对谁都一样，但是相处得久了，就知道他的义气。如果找到了凶手，告诉我一声，我得给底下的人一个交代。”

安乐没有出声，拍了拍肩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