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分道扬镳

小木说道：“雪佳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相了，既然大致知道了这条空间通道是在小宝的方城，这样，你们回不去，我回去一趟，我去方城里寻找一下，我想既然是联通的空间，寻找得仔细些应该能找得到，你们就继续在这儿寻找，那儿如果找不到，这儿还要看你们，都找不到了，我们再想办法吧！”

我们想了想，这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这几千无灵智的亡灵不解决，我们根本没心思往后面去。

我对小木说道：“你要去的话，在方城里进入通道时要小心，刚才它说了它在进入城门后就失去了知觉，我在想难说拉姆在通道内做了什么手脚，也可能她自己现在也从那通道回到了小宝的方城，所以我们没有它的气息，你别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小木点点头，多注意些总不会错。

说到就做，把那个亡灵放了出来恢复自由，再交待了下其他的亡灵继续做的事，小木又交待了我们一些注意事项，她不在了，别又让这里的鬼怪造了反，然后她背上背包就往回走去，我们这些人没办法跟着她往回走，走到黑门那儿就再也走不出去，只能远远看着她出了黑门消失在荒野里。

头一次两个大东巴都不在身边，我们就稍安稳了些，除了在城内寻找通道外，我们基本不到偏远地方，也尽量不接触鬼怪和亡灵，也幸好整个尼瓦都恢复了秩序，亡灵鬼怪各忙各的，也没有亡灵和鬼怪来找我们事，我们自然乐得在城里乱逛。

进入鬼狱后我们一直在奔忙，难得有这么散漫的日子，我们也没太在意有没能在尼瓦鬼域里找到拉姆的通道，每天在北尼瓦城过得好不舒适惬意。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在尼瓦城这一呆就不知时日，小木却是没一点信息，我们在尼瓦城也没找到想像中的空间通道，此时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食物。

我们从人世带来的多是质轻但能量极大的牛肉干巧克力和一些高能营养物，虽然如此，我们来到鬼狱经过黑山黑水和经历尼瓦的各种事情，每人至少三分之二的食物都下了我们的肚子，水倒好，鬼狱里的水源经过净化杯的净化倒是能饮用，再差再差还能烧开了再净化了喝，这个不用发愁，但鬼狱我们从黑山黑水到北尼瓦这一路，就没见有我们能吃下肚的东西，我们又不像亡灵不需要吃喝，也不像鬼怪时不时吃一两个亡灵打牙祭，我们能吃的就只能是自己带来的食物，就算是在鬼狱里见到一些植物，也是那种长得奇形怪状、连树叶都没有的怪树，除非我们能有白蚁和小强的生存能力，这些东西才能吃下去。

当我们在尼瓦幸福地生活时，我们就需要考虑食物与前进和等待之间的问题。

小木一直没消息，我们等待得有些心烦气躁，这样未知的等待，最是考验人的耐性，而食物的持续消耗更让我们烦躁不堪，不说二逼姑娘和我了，连汉斯这样稳重的人不时都在嘴里发出几句美国国骂。

这样再过几天小木还没消息，我们几人商议了一下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解决现在我们的问题了，那就是继续向前，去另外的地方寻找食物。

小木不在，我们没办法解除我们的气息屏蔽，离不开鬼狱，如果小木去黑山黑水有了什么意外，我们如果还死等在这儿，那我们真可能饿死在鬼狱里，向前，至少还有可能遇上去寻找家人的永宁大东巴阿宾，更重要的是，我们听到那个被拉姆带到这儿恢复了记忆的亡灵说，在前面的“盘多”之地，也就是在尼瓦鬼域和哉古方城之间的缓冲地带，那儿有一些植物，类似于真菌蘑菇，甚至还有一些似蚂蚁般的虫子，这些虫子和植物按这亡灵所说，是跟亡灵和鬼怪完全不同的物质，好像也跟鬼狱里的东西有所区别，很可能我们能食用。至于它能知道这些，是因为当它下来鬼狱的时候，鬼狱就把鬼狱里的一切灌输进了它的脑里，既有人世记忆又有鬼狱记忆的它所说的话可信度极高。

我们合计了下，“盘多”之地还真可能有这些我们能吃的东西存在，连黑牛这样的巨物在“盘多”之地都能养育得了，那就该有喂养这些巨物的食物，难说也是我们能食用的。只是按这个亡灵所说，“盘多”之地是九头魔王“梭那故公”（注1）主宰的领域，里面鬼怪众多，虽然有那些植物虫子，我们也要随时小心这些鬼怪和“梭那故公”对我们不利。

我们也不是知道了这事就欣然前往，要知道在这儿等待和前往“盘多”之地都有一定的风险，做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为此我们又犹豫了一段时间，而小木还没有消息，我们一咬牙，把是走是留交给了硬币决定。

汉斯把硬币拿了出来说道：“既然都决定了以硬币来决定去留，那扔了就按着去做不要于犹豫了。嗯，雪佳你来选择吧，哪是走哪是留。”

二逼姑娘有些怂了：“汉斯同志，这样的事情不要让我一个小女子来做吧？这很残忍哎。”

我笑道：“没事，既然三个大男人让你做这决定你就做吧，难道过后还怪你不成？”

二逼姑娘咬咬牙说道：“那字在上面是走吧。”

汉斯把硬币递给她，她往天上一抛，落地上我们凑前去一看，字！没说的了，老天要让我们走，那就走吧。

决定了就不再犹豫，我们交待了那个有记忆的亡灵，如果小木回来了就跟她说我们的去向，让她尽快去寻找我们，这点一定要切记。又仔细向这亡灵详细地询问了“盘多”之地的各项事宜，感觉到一切都滚瓜烂熟了，我们四人才跟着一些亡灵向着“盘多”之地出发，至于那些还在愉快践踏着亡灵肠子的黑牛，就交待了亡灵们，时间到了四十九天如果黑牛又发狂，那就再绑一些亡灵给它们玩去即是。

按那个亡灵所说，“盘多”之地也是惩罚亡灵的所在，那儿不仅有鬼怪，还有黑牛、羊、虎等用来惩罚亡灵的动物，也算是个比较奇怪的所在，过了“盘多”之地那就到了亡灵投胎前的寄存之地哉古方城了，“盘多”之地是惩罚亡灵的最后场所。

阿宾不在尼瓦最可能就在这儿。

与我们同行的那些亡灵知道我们是东巴大人，倒是慢慢陪着我们向“盘多”之地走，按那通晓记忆的亡灵所说，亡灵从尼瓦到“盘多”之地用时三天左右，它们飘着走算骑个车出行，而我们是走路，速度要慢太多，又多耗费了我们一些食物，也还好我们在鬼狱与人世有区别，不然我们根本坚持不到“盘多”之地食物即会消耗一空。

这“盘多”之地与鬼狱我们经历的其他地方果然有些不同，不用亡灵们说，我们自然而然地就知道是到了“盘多”之地，因为这儿你能感觉到比鬼狱里其他地方更多的湿润气息，不像是鬼狱的空气里飘着的就像股烟火味。

几个同行的亡灵到了后“嗖”地一下就进了“盘多”之地，它们在尼瓦耽搁了太多时间，现在离哉古方城越来越近，它们早等不及了，把我们带到地盘，那也是看在我们是东巴大人的份上了。

我们可不敢像这些亡灵般直接就嗖进“盘多”之地，我们在进入地盘之前先在外围休息打探了，这才悄悄地潜入“盘多”之地。

“盘多”之地跟尼瓦一样，也是一个超级大的盆地，四面高仞环绕，只我们来时的一条通道进入。按亡灵所说，在这个盆地里，不管在哪儿都可能遇上各种鬼怪，这儿最常见的当然就是养着巨大黑牛“卢良旺多”的狗头鬼“尼瓦肯古主”，这些狗头鬼最喜欢干的就是剖开亡灵的肚子扯出肠子然后让它的黑牛们践踏。我见过黑牛践踏亡灵的样子，想着都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恐惧我是永远不想去体验的。

按教我们的那个亡灵所说，我们要去寻找的真菌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从入口进入后顺着东面悬崖一直前行到东北方向即是这山洞，进入后只需要躲过那些黑牛和狗头怪，随便都可以找到那些与鬼狱完全不同的真菌，当然，那些真菌是不是能吃就不敢打包票了。

我们算了下距离，到达那个山洞，我们全力前行的话按鬼狱的时间花一天即到，如果走得小心些，路上躲避着怪物，最多也就两三天，这让我们稍心安了些，就怕的是食物在路上就消耗一空，到了洞里也没点力气去应对未知危险，这点时间，就算我们到了山洞找到的真菌不能食用，我们也还有一些剩余够我们去寻找阿宾。

或者真的是东巴祖师保佑了，我们这一路除了遇上几个正在受罚的亡灵和几个羊头怪外，就没遇到“尼瓦肯古主”，更别说遇上拉姆和九头魔王，想来是北尼瓦的溃败让他们暂时无力监视“盘多”之地，我们四人无惊无险地就到了那山洞前，过程的顺利让我们都怀疑起了人生。

注释：

注1：九头魔王“梭那故公”是东巴教《东巴神路图》所载鬼狱里“盘多”之地这一域的主宰者，非作者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