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意外收获

刘洋还没有把车停进车库，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由于现在已经是凌晨，地下停车场没有人，于是刘洋随意地把车停在了路中间，然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

“刘警官，请你马上来警局一趟。有人来自首了，他声称自己涉嫌抢劫婴儿。”电话那头是一个值班的警员，刘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立刻驱车回到了LCPD总部大楼，他看见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彪形大汉正在接受两名值班警员的盘问，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些穿着“时尚”的小混混，他们身上都挂了彩。

“怎么了？”刘洋问道，值班警员指着那名彪形大汉说道，“他叫李黑豹，他是来投案自首的。”

刘洋连忙坐到李黑豹对面的椅子上，正在盘问他的警员看到刘洋后识趣地走到一旁，刘洋用他那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黑豹的眼睛，然后冷冷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来自首的？”

“我们……碰到夜空猎手了，他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前提是我们来警局自首，把我们所做的一切坦白。”李黑豹看上去很害怕，刘洋注意到他的眼睛被打肿了，左手的手指也骨折了。

“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我上次听你的同类说碰到夜空猎手的概率就像中彩票一样。”刘洋笑道，他现在特别想给夜空猎手写一份感谢信。

“我招，我什么都招。我最近两年一直在替花豹帮做事，收保护费、打人、赌博、嫖娼……”李黑豹把自己最近几年做过的所有丑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是刘洋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冷冰冰地问道“抢劫婴儿的事情，你也做过？”

“我最近两个月里干了三次，去年做过一次。都是同一个人花钱找我和我的人做的。”李黑豹回答道，刘洋连忙从手机里翻出了尚鹤楼的照片，然后递给了李黑豹，李黑豹看完照片连忙点头说：“没错，就是他让我们替他抢婴儿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你们抢婴儿吗？”刘洋问道。

李黑豹摇了摇头说：“我们从来不打听客户的隐私，拿钱办事就是了。我一开始觉得他是在报复谁，但是……又不像，总之不是人贩子。”

“这一点你倒是猜对了，这家伙把你抢来的婴儿炼小鬼。”刘洋把婴儿尸体的照片和金色雕像的照片让李黑豹看了一眼，李黑豹看完后气得直咬牙“假如我知道他是这种人渣，他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替他做事。”

“他给了你多少钱？”

“五万一个，我拿三万，剩下的两万给其他四个弟兄平分。”李黑豹回答道，“和我一起作案的四个弟兄是黄豹，金豹，白豹和龙小豹。”李黑豹回答道，这几个有趣的名字刘洋过耳难忘，他好奇地问道：“你们的名字里为什么都带个豹字？”

“帮里的规矩，要想加入山豹帮，我们得先改名。”李黑豹回答道，刘洋顿时觉得很有趣，“能简述一下作案经过吗？”

“锁定目标，找好位置，下手……然后把婴儿带到老头子的冰柜车里。”

“冰柜车？”

“嗯，平时他经常会把冰柜车停在山水烟酒店门口，那家烟酒店已经停业了，我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看的。”刘洋沉默了片刻，“你真的见到夜空猎手了？”

李黑豹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刘洋又问道：“他长什么样？”

“他带着猫头鹰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情报。”刘洋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一个警员问道：“我们要不要马上去山水烟酒店？”

“今天不早了，明天再去看看吧！”刘洋打了个哈欠就回办公室睡觉了，他实在太困了，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和唐恒就带着李黑豹奔赴现场，山水烟酒店位于一个老旧的新村里，和大部分老新村一样，山水烟酒店紧连着住户的房间。

刘洋此前已经让罗刚调查过这片小区的信息，他发现山水烟酒店居然被尚鹤楼租下来了，而烟酒店已经一年没开张了，刘洋觉得此处一定有问题，于是他绕到走廊里，然后敲响了烟酒店后的房门。

房间没动静，刘洋刚准备撬锁，唐恒连忙阻止他，然后掏出手机，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他说自己就是这里的房东，刘洋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和搜查证表明身份和目的，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好在他只是含糊的说了句查案子，没有具体言明查什么案。

唐恒不禁多问了一句“大妈，你知道租房子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是个开药材店的老人，他说租这里的房子因为这里的租金比较低，他租下来存放药材，平时很少看到他来。”

老太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老头子把租客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租房合同都拿出来，刘洋看到身份证复印件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确实是尚鹤楼的，但是其他信息全是假的，连名字都不对。

“他预付了一年的房租。”老太说道，“我看他不像是个坏人，就把房子租给他了。”

刘洋微微点头，他把租房合同还给了老太，然后问道：“阿姨，几天前是不是有一辆冰柜车停在这里？”

“冰柜车？”老太好像没印象了，不过老头记得，他说：“是的，我看到那位老先生从冰柜车上搬了些箱子下来，然后又搬了几个箱子上去，我当时好奇，还问了一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老先生特地打开给我看了，里面装的是药材，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药。”

刘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从老太太那拿来了备用钥匙，然后穿戴好手套、鞋套和帽子，最后将门打开，走进房间后随手又把房间的门关上。

唐恒打开了灯，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里的好几个卧式冰柜上，然后快步走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会，又将玻璃门推开，打着手电仔细地观察起来，但是这个冰柜里装得全是黑乎乎的药材。

刘洋则打开了另外一个冰柜，但是除了药材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唐恒找到了一个空冰柜，他仔细地查看起来，片刻后，他便有了发现，只见他用镊子夹出一块瓦楞纸片，将之放入证物袋内，说道：“没错，装有死婴的纸箱子，很可能就放在这个冰柜当中。当然，回去后我还得仔细对比一下。

“我马上让冯瑜来一下吧！”刘洋建议道。

“好的。”唐恒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看着块瓦楞纸片，一定是纸箱与冰柜内结冰层黏连起来后，有人强行将纸箱抬起而被撕扯下来的。”

“我觉得这里还停过电。”刘洋看着纸片说道，“然后冰块逐渐融化，这块纸片也被浸湿，后又逐渐蒸干，最后成了这个模样。”

“我已经能想明白那具缝合好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尚昌盛的店里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冰冻的尸体搬进搬出呢？”刘洋不解地问道。

“这需要一些玄学知识才能解答，我暂时回答不了你。”唐恒看到了墙上用黑炭画的古怪符号，他凑近那符号闻了闻，然后说道：“好像是用某种药材画的。”

“他在布置法阵，可惜我们见识浅薄，不知道他在布什么阵。”刘洋无奈地说道，此刻，唐恒带着其他警员赶到了现场，他们立刻在现场忙碌起来。

深夜，东门区的一出租房里，孤苏城的黑帮堂主们又聚在一起开会，山豹帮今天一早被LCPD一网打尽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感到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倒霉。

“我听说是夜空猎手干的。”祝堂主平时脾气异常暴躁，但是今天却变得十分憔悴，他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夜空猎手在他家里出现。

其他堂主议论纷纷，开培训机构赚的盆满钵满的李堂主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从良吧！否则他迟早会找到我们头上来。”

“没用的，我们都有案底，他会让我们去自首。让我们的弟兄把我们供出来，瞧瞧山豹帮就知道了。”吴堂主沮丧地说道。

“要不，我们出钱让徐从戎把他干掉？”祝堂主建议道，其他人面面相觑，刘堂主战战栗栗地说道：“难道你忘了，莱克帮的谷堂主是怎么死的？”

“他自己作死，谁都救不了他。”辛堂主说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前几天徐从戎已经来找过他了，但是“好心肠”的徐从戎饶了他一命，并且让他做自己的传话人，只见辛堂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印着“X”的名片说道“徐从戎说要501万才肯做掉夜空猎手，在他继续加钱之前，我们最好早点答应他。”

“这倒也是，徐从戎是个比夜空猎手更可怕的人物，他杀人不眨眼。”刘堂主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选择死呢，还是选择生不如死呢？要不我们可以两者都不选，徐从戎会帮我们把问题处理掉，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可以渔翁得利。”祝堂主第一个举手赞同了辛堂主，然后说道：“当然了，这笔钱我们每个帮派平均分摊。”

“好的，既然大家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马上去转告徐从戎。”辛堂主说道。

李堂主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