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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神隐千夜

作者:久苍田莆 | 发布时间 | 2015-08-30 | 字数:2370

“你不去追他吗?”木蝶站在白雪姬身后。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那个我认识的久朔夜晞。”

白雪姬的身上积着厚厚的雪,眼睛一直盯着久朔夜晞离去的方向。

而蒙离早已把哭得昏死过去的,叶青葵和小狸带到可以躲避暴风雪的地方。

空空的旷野里,只有那已经银白的万年青树下,站着的白雪姬和木蝶两个人。

“螟蛉子叫我带你回去。”木蝶陈述者,仿佛不是在跟谁说话一样。

“叫他死心吧,就算夜晞变了,他还是我的东西。就算那条红线短了,我也会把它接上去。不管是用什么方法……”白雪姬也是如此。

白雪姬说着,天空早已有一团白云飘落下来,白雪姬一跃而上,飞远了。

“这世上,值得人执迷不悟的东西太多。如果可以,我也想如此,执迷不悟……”

这世间上最难放下的,是执念。

而人,没有了执念,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人们都自己的执念。

有人执着于正邪,有人执着于对错,有人执着于爱恨,有人执着于生死,有人执着于过去……

久朔夜晞他要保护心里的白雪姬,又要守护现在的千冬月。

但他忘了最要的,救赎自己。

久朔夜晞,是淹没在自责,仇恨和杀戮海洋中的鱼。

要么淹死,要么痛苦的活着,游戈其中。

但他还是忘了,游不出这海洋的话,他谁都守护不了,也谁都保护不了。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木榕受伤了。”羽洛披着黑色的羽衣,飞落到木蝶跟前。

“为什么你不杀了她。这样,我们也就解脱了。”木蝶抬起伞,紫色的眼睛盯着羽洛。

“她死了,你也会死。”羽洛的话是那么理所当然。

木蝶转身,看着身后的大树。

“深秋的黄叶飘然落下,也许无奈,却阻止不了岁月的脚步和秋风的催促。沐浴了春光,穿越了夏雨。没有四季的短暂生命,却为了回报树木的养育之恩,不惜幻化自己的生命,去陪伴让自己赖以生存的枝干,共历寒冬的凄冷。”

“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活着的时候,把自己的璀璨献,给了自己最重要,最珍视的人。”木蝶摸了摸树干,回头看着羽洛。

“我的出生,也许是为了与你相遇。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为你而死。”木蝶伸出手,想去抚摸羽洛的脸,却还是颤抖着放下。

羽洛伸出手去接,木蝶失落的手,却还是什么也没抓到。

木蝶向羽洛鞠了一躬,便乘蝶而去。

“羽洛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千岁兰骑在飞飞背上,看着羽洛渐渐泛红的眼睛。

御凌天看了一眼羽洛,什么也没说,靠着飞飞的脚,看着一天银色的雪。

“姐姐,这个男人的苦难,我会看得仔仔细细,等去找你时,我会告诉你的。等着我……”

“你见到他了?”木榕问。

“他叫我来救你。”

“我不会因为他放过我,就忘了他杀害父母亲的事。也不会原谅你。”

木榕看着被木蝶放在远处的竹伞。心里不禁想:“九风瑟,你什么时候来杀死我呢?活在这个世界,好累……”

荷影一直在黑牢陪着潮汐。鬼灵丸和黑焰在宫殿里,看着满世界的火树银花,不觉扬起嘴角。

螟蛉子坐在宫殿顶,看着头顶飞过的云朵。

远处的叶红叶像雪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只是眼角里,不断流出银色的泪珠。

“今年的天气,好像比以前冷了很多。”南越王拉了拉,七色花披在她肩上的外套。突然心脏隐隐作痛。

“白之雪,你还是那么傻……”

“你怎么在这里。”七色花看着坐在花树上,一脸冷清的九风瑟。

“保护主人,不是我们的责任吗?倒是你,这么多次徘徊在地狱的入口都没死。”

“只要主人还活着,我就不会死,就算死了,我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七色花转身离开百花园。

“我也一样。”九风瑟看着七色花,孱弱的背影轻叹。

“木榕,你我的解脱……只有死吗?”九风瑟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白之雪捂着心脏,看着开得特别鲜红艳丽的血色山茶花。

“虽然笨蛋不会感冒,但是,也适可而止。”斗牙王一身便服,完全褪去了身着战甲时寒冷四射。看着坐在走廊上的白之雪。

“今年的冬天好寂寞的说。”宝仙鬼坐在结界里啃着鸡腿。

“是啊,今年的冬天,好寂寞啊!”白之雪抓起木栏上的雪,揉了个雪球,扔了出去。

“不知道蒙离怎么样?”千容站在胭脂衣冠冢前,看着被雪覆盖的坟墓,拉起跪了很久的神武。

“会没事的,胭脂会保佑他那个笨蛋的”神武把千容抱在怀里,温暖千容冰冷的身子。

醒来的叶青葵一言不发,一直抱着千冬月的血衣。

小狸抱着苍弦月,也是一脸痴呆,眼神空洞。

蒙离生着火,也是一言不发。

木屋外的雪放肆的下落,不断传来压折树木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听起来,无比凄凉。

仿佛压碎了心脏一般。

鸢尾给久朔夜晞扎了几针,舒缓经脉气血,便离开屋子。

白雪姬坐在窗台上,看看外面凄惨的白雪,又看看久朔夜晞惨白的脸。

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要这样看着久朔夜晞的脸就好。

鸢尾坐在花圃旁边的走廊上,看着白雪覆盖的花圃,静静喝着酒。

麟儿潜伏在,画着精致梁画的房梁上,一直默默的看着鸢尾喝酒。直到鸢尾睡去,便默默把鸢尾抱回房间,默默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让鸢尾拉着他黑色的袖子。

“尸王!你怎么了?”叶离一把扶住矮他一个头的屈婉。屈婉捂着嘴,一阵阵恶心。

“冬月!你出事了吗?”屈婉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就说那只妖狗不可靠,大小姐一定会出事,当初我们就应该直接强行把大小姐带走……”

“她还活着,只是……”

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让屈婉很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对千冬月的感知越来越弱。

而且她还感觉到了异常的疼痛,但,更可怕的是,那难以名状的悲伤痛楚。

“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屈婉甩开叶离,直往幽黑的山洞里走。

“战神,该回去了。”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暖暖的青莲荷盏灯,站在一个高大男子身后。

高大的男子打着伞,站在宫殿的鲤鱼翘檐上,看着被大雪隐隐遮盖的残月。

“伏雪的气息变弱了,时机还没成熟吗?等着我,月神。”

男子浮起身上,暗紫色的锦绣流苏袍在雪里翻飞着。眨眼便消失了。

“120吗?绣山上有个受了重伤的孩子……”

喧闹的大街上,一辆救护车疾驰而过。

两个小时后。一片死寂的千家,轰然炸开了锅。

又是哭又是笑,一家人蜂拥着冲去人民医院。

看到床上裹满绷带,插满各种药管的熟悉人儿,所有人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