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面圣
“好了,便如此吧。”花媚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小镜,左右仔细的看了许久,见眉眼间的倦意没有影响到她的容貌,反而是添了几分慵懒,满意的扬了扬下巴。收起镜子,起身对着戚墨随意告了下别,便旋身离开。
花媚走后,戚墨终于是忍不住瘫坐在椅子,两眼发涩的盯着屋顶。想着两人琢磨了一番,又争执了一番,总算是定下了,虽然花媚拿玉玲珑必然是为了白洛辰,不过看在是合作的份上,自己便帮她一把。
况且,玉玲珑对白洛辰的妖灵,可不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去。
“不过这些会让阁下恼心的事,在下还是不说的好。”戚墨微微吐出一句话,似乎已经看到了白洛辰无力的样子,幽绿的眸子不由眯起,他舌尖伸出舔舔唇瓣,就如同一条扬着蛇信子的毒蛇……
慕兮跟夕炎离开戚府已经是四天了,本来慕兮一人一日便可到琉烨,却因为带了个没有武功还受伤的夕炎,这速度就大大的慢了下来。不过慕兮也不急着,只是这神魔窟实在难待的紧。
好几次都差点被沙子卷走,不过努力是没有白费的,在第四天的黄昏里,她携着夕炎,总算入了琉烨。刚一到琉烨,慕兮就有种眼泪要跑出来的感觉,这入目的绿色跟苍蓝的天空,让她觉得像阔别多年而又重逢的老友。
当真不是慕兮矫情,只是在二十一世纪慕兮偷的都是什么财团的钱,重生后又是在世外仙境一般的幽谷里生活,哪里去过这种残酷可怕的地方。
好在慕兮性子坚韧,否则早就死了。
一到琉烨,两人便寻了客栈休息了一日,便与人买了两匹好马,愣是赶了一天一夜到了煌都。其实夕炎是挺纳闷的,这慕兮怎么就非要赶回煌都,是为了猎妖御师的位置还是为了那白洛辰?夕炎忽然心里有些惊慌,这可不妙,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慕兮的心里所想。
而那一直尾随着他们的白影,不出意料的便是白洛辰,一到琉烨,他用法隐了身跟在两人后面,见两人是分房睡,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意。
想着离了白府许久,怕是玉恒就朝圣宴和猎妖御师的事务已经堆了书桌一堆了。便只能飞身先往煌都白府而去。
一到白府,那杜晟便急急跑过来,原来有些发福的身子倒是清瘦了些,下巴线条也明显了许多,白洛辰微挑了挑眉,看来自己不在这段时间,杜晟挺忙的嘛。
“少爷,你可回来了!”杜晟一见那白衣翩翩公子,简直是要老泪纵横,“这几日少爷去寻慕兮姑娘,皇宫那边连连派了周恭君公公亲自来请少爷前去议事,老奴可是差点没了性命啊!”
看着杜晟这一脸苦相,白洛辰嘴角噙了一丝笑意,自小他便跟着杜晟习武,练术,这杜晟也算是他的师父了。若非娘亲念念不忘那无情无义的废物,自己倒愿意杜晟同娘亲成亲。
白洛辰对杜晟一直很尊重,不只是因为跟他学了许多东西,更是因为这千年来杜晟待他如子,让受尽妖族冷眼的白洛辰受了些温暖慰藉,以至于那妖灵压制到现在还未真正冲破。而那妖灵一旦冲破,对三界会造成如何的破坏,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少爷?少爷?”杜晟见白洛辰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了他,连连轻唤两声。
“备马,去皇宫。”白洛辰微扬起下巴,落下一话便抬步去了自己的西岳楼,换了身衣衫,洗去满身风尘之后,才在杜晟的催促下不紧不慢的上了马车。
只见那马车仍是纯白,这已经是天下人认识洛辰的标识,天下间,独九天阁主穿得了云白衫,也独他,才称得上天下无双公子颜,清华绝代君子面。
其实玉恒召他也无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朝圣宴是务必要向着琉烨这边,而这些都被洛辰随意巧妙的一一回绝了。
洛辰随意坐在玉恒对面,执起一白玉杯,凤眸微眯对着玉恒一扬手,便将那佳酿尽数灌入喉。
心生暗嘲,这玉恒算盘倒是打的极好,九天阁涉猎多处,钱庄酒楼妓院,甚至连盐田都揽了大半,可以说是世有何职何处,九天便涉猎何职何处。若是九天阁表明立场,站在琉烨这边,岂不是公开与其他二国为敌。
这琉烨虽说三国之首,但其余两大国屹立至今不倒也自然是有其厉害之处。贸然表明立场,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洛辰自然不傻,而玉恒更知道洛辰不傻,其实这些话他也不过说说,毕竟他深知若换了自己也是断不会同意的。不过如此一来,白洛辰也不能不明里暗里帮一些,而他召他前来,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
“慕兮姑娘……她还好吗?”玉恒抿了一口酒,吐出一话,看似轻松但那眸子或多或少的牵挂还是没能瞒住洛辰。
洛辰见了那眸色,勾唇一笑,总算是说出来了吧,不过兮儿好与不好,与他无关吧。
洛辰这样想着,他也这样说了。
不过玉恒听了倒没有怒,只是眸光一转,又说道:“慕兮姑娘可是琉烨的猎妖御师,若是出了事,可是我琉烨的大难!”
“皇上说笑了,这世上何有那么多妖物?”白洛辰作为一只九尾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了谎话。
“妖物尚在其次,只不过慕兮姑娘乃猎妖天师一族后代,这样人才埋没实在可惜,况且慕兮姑娘身手了得,断不能被囚禁在一处牢笼,白阁主你觉得如何?”
“皇上自然是说的无错,有才之人断不可埋没,但皇上是不是忘了些什么?”白洛辰危险的挑起眉,人才埋没,身手了得不能被囚,他倒是说的冠冕堂皇!
“朕忘了些?”玉恒蹙眉,不解问道。心里也是暗自琢磨起来,这白洛辰行事向来诡异,让人捉摸不透,如今他又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