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祸福难测
天色已晚，而柔泉镇，也只有三家客栈，其中又以悦来客栈最安静，显然是拜月教圣姑的功劳。
本想用鹰眼术察情况，却发现自己灵气虚弱，刘明澹为了搞清楚体内是何毒药，找到了一间回春堂。
一进门就见一副对联：妙手赛扁鹊，回春如新生。中间坐着一个穿着道服的老者，清瘦而不失慈祥起身伸手一指藤凳一边示意刘明澹坐下，一面问道“在下姓孟名季。看先生轻身若燕，气度不凡。不知是何仙门弟子。”
“老人家。过誉了。我不过是山野中修道的隐士。近来在山中重了妖毒，闻孟先生妙手塞扁鹊。特来求医。”刘明澹说着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
孟季一边闭着眼睛把脉，一边捏着胡须，显得娴熟而有清高。
片刻孟季睁眼道：“先生不是南中人士。不知道蛊，并不奇怪。你中的是噬灵蛊。而不是什么妖毒。”
刘明澹一凛，最后想了想当时的情况，那女子也没说自己下了毒。
“那可有什么办法逼出蛊来呢。”
孟季眯着眼睛笑了笑说：“先生大可不必那么惊慌。老夫还应该恭喜先生才对。”
刘明澹有些不解道“还没听说恭喜别人得病的道理。先生不要开玩笑。”
“我说过先生不懂南中风土。这失灵蛊就是以人的灵气为食，若没有了灵气自然也就死了。我虽然不知是谁下的蛊。不过对方只想要占据了你的灵气为己用，并不想你死。方用此蛊来吸尽先生灵气。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不愧是神医。可是怎么恭喜我呢”孟季所说得句句属实，刘明澹不由心服点点道
“现在据我推测噬灵蛊已经吸完你的后天灵气，经过几个小时的转化已经变成了噬灵蛊的后天纯正灵气而渐渐长大成熟。今夜子时它一定会从你的体内爬出。只要你在下蛊者先一步得到它。那么你先生不但可以收回本来灵气，而且还可以得到后天灵气。这是不是应该恭喜啊。”说着孟季站了起来，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走到了窗子边。不由让刘明澹有些惊奇。
刘明澹想没有免费午餐便挑明道：“先生有什么办法。可教我。在下一定回报。”
孟季突然回过头问道：“你可是拜月教要找的犯人。”
刘明澹眨了眨眼睛，把扇子拿到手中一扇，过了一会道：“正是。先生不会是想要十两银子吧！”
孟季一仰头大笑道：“只要是让拜月教为难的事。我都会做。只要是她们要杀的人。我都会救。”
“那么你对这先天灵气不动心？”刘明澹笑着问道
“这先天灵气对修炼者是极其宝贵的。说不动心自然是假。不过孟某更是一个医者，况且我也老了，再修炼什么也难免一死。机会还是留给年轻人吧。”说到这里孟季的声音微微低沉了。
后来孟季又告诉他这噬灵蛊，本就是千年难遇的异蛊，即便是南中异族也很少知道此事。
“先生到了夜里我灵气全失。下蛊者也知道此事，晚上一定会来取它。我们情况也未必乐观……”刘明澹想到那面具女肯定就在附近不由当心起来。
孟季道：“所以我们要在她出来之前。取出灵蛊，让你吸收灵气。你随我来。”
孟季带他走到后面的书房，来到柜前面，一扭动上面的烟炉。
唧唧喳喳后面的书架打开，黝黑的密室入口露了出来。
孟季那起一盏烛台，照亮门口道：“这是一个暗阁，里面有结界。可以防止灵蛊逃脱。一会我会用极其罕见的月光草引出它。”
洞口吹出阴凉的风，两边是青石修砌的墙壁，显得有些粗糙，而脚下是洁白光滑的大理石。看来这孟季一定是出身南中豪门大姓，突然他想到了三国演义里面也有孟季一人，是通点医术的儒生。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进了密室，门自动落下，四下也突然亮了起来。刘明澹这才注意到四面墙壁上刻着一些石雕，好像是一些异兽的头像。
孟季道：“这些都是拜月教真正的图腾。不瞒你，我是拜月教前任的长老。赵雅思那个贱人，秘密谋害了萝妹教主，夺得教主之位。我和她的仇，不共戴天。”
刘明澹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一中间的玉石雕像，上面的女子被刻得栩栩如生，端庄典雅，又不失风情娇憨，惹人怜爱。刘明澹这才想到美女榜上的萝妹，扭头问孟季：“看得出这玉雕的主人深爱着它。你是不是很爱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前任教主萝妹。
孟季没有说话，默默走过去看了看石像，动容道：“她在我心里无可替代。可终究离开了。连远远望着她也成了奢望。”
刘明澹突然明白了孟季为什么不想要先天灵气。或许他的心在萝妹离去的那一刻已经死了。这世界好像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呢。或许只是靠着仇恨才活了下来。或许他把没一个临死之人看成是萝妹的化身。一时间刘明澹也弄不懂她们之间有个什么过节。有恩怨就有江湖。而江湖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那都是别人的故事。现在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凭吊猜测。刘明澹咳了咳道：“可以开始了吗？”
刘明澹脱了衣裳，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突然想到和面具女的对话，就是拿刀子划开我的肚子也找不到湘果，不由自主的笑了。面具女为什么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熟悉……。他又想起孟季的话。蛊主一定知道噬灵蛊子时破体而出。刘明澹不由浑身一颤，原来这熟悉的感觉就是来源蛊和雇主之间。那么她一定可以通过蛊感知到我的方位。也正是因此她不急用着追赶。
孟季左手一挥，四面墙上的石像眼里冒出黄色光芒，最后在上空交叉，绘出一个五芒星阵。最后一道光罩着下来，整个密室显得金碧辉煌。从一块寒冰里出十几片闪着银白色光芒的月光草，一一放在刘明澹肚皮上，接着右手微运出红色的灵力，缓缓注入月光草上。月光草开始不断发光，刘明澹感觉肚子被火烧一样难受，同时肚子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刘明澹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子，双手攥得紧紧的，最后忍受不住，双眼一闭晕倒过去。这时候一条像龙虾一样的黑色昆虫冒出头来，正要展翅腾飞，就本孟季有银针打中，歪歪身子落了下来。
孟季用银针挑起小虫，目不转睛的看了看，小虫的腹部隐隐发光，俨然已经结出了灵气丹。孟季双眼也开始发光，紧紧盯着小虫不能挪开。许久他后好终于放下了。
一个时辰，刘明澹醒来看了看四周，原来的五芒星结界已经撤去了。烛台上的蜡烛燃尽，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面，四周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松香，显然是孟季给自己醒脑。
风从窗口吹来，一道月色落了进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昏倒后被孟季移回了医馆客房，
他穿好衣服，走出客房，推开孟季书房门，里面灯亮着却没有看到人。
他走进书架，看了看上面的书籍，多是些医书，另外还有一些梵文书籍，看来孟季也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他想到地下室的那尊美女像，不由产生了一丝遐想，这神仙姐姐会不会留点什么秘籍，让后人给他报仇。
正当他想打开密室走进去……
孟季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刘明澹不由一愣然后说：“没想到。你恢复得那么快。”
刘明澹笑嘻嘻道：“多亏。有你这神医。不然我醒了也是个废人。”
孟季坐在蒲团上，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你是惹了什么仇家。你上身的蛊并不是一般的噬灵蛊。这蛊虫身上被人施过蜉蝣术。只要蛊活着。蛊主便可以随时随地，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哦！蜉蝣术，明澹突然想起在昆仑典籍里记载着。蜉蝣术是魔界的秘术，可以通过施法在花草树木，鱼群飞鸟身上，蜉蝣于天地之间。
刘明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好像那面具女随时都可能像幽灵一样现身出不来给自己致命一刀。
“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把那蛊虫火化了。她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你的。”
刘明澹躬身一拜道“多谢前辈，相助之恩。前辈若有什么差遣。晚辈定当尽心竭力。”
孟季挥了挥手，最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丢过来道：“我只想你帮我练一样绝技。或许将来用得到它。”
刘明澹打开牛皮纸书籍，上面赫然印着佛门密宗心法，不过是汉语手抄本。
“先生。这是何意？”刘明澹一时不明白孟季救了自己为何还要送秘籍，天下哪有这样大的便宜。
“这是我查阅梵文经典所找到的密宗心法。里面分五神通，千手神通，菩提心力，天眼神通，足神通，火焰刀法。”孟季看了看刘明澹笑道：“我送你这秘籍。其实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潜回拜月教总坛密室把萝妹教主的尸身运出来。”
刘明澹苦笑着，心想这老头竟然要我去偷尸体，难道他要玩人鬼情未了？不这老头没有那么简单。
“前辈意思是你有办法让她复活！”
孟季的脸色突然变得奇妙难测，最后他背过身慢慢说道：“我没看错人。你很聪明。我确实有法子使人复活的办法。却没有一点把握。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试试看。不然我死都不安心。”
刘明澹拿出扇子煽了煽，笑道：“前辈为什么选中我？如果我拿了秘籍，一去不回呢！前辈不是就要抱憾一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