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鹿珏
慕兮对此也没有什么在意,毕竟花媚也是个痴情人,世间上不乏痴情人,可痴情人的下场一般都不怎么样。
花媚便是一个例子,慕兮这几日在洛辰断断续续支支吾吾里面倒是听明白了。花媚自小便跟他交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又来洛辰身陷囹圄,还是花媚不求回报帮忙。
这洛辰也许就是那日幽谷内的白狐,九尾狐本就极罕见,不可能同时有两头。那么那封锁人妖两界的结界便是他冲破的。
花媚自然跟着他,这一来二去,花媚不爱上白洛辰也难啊,毕竟白洛辰算是顶优秀的人了。
而自己因救下白洛辰,这说是无情无义的狐却是极看重情意,是必然会想着报恩。也是正是如何想着报恩而接近自己时,才没来由爱上了。
慕兮托腮看着树上来往匆忙的飞鸟,长长叹了一声:“唉——”
花媚这样实在也怨不得她,毕竟她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几乎整个人都扑在白洛辰的事情上了。自己一个跟他相处不到几个月的人类,居然得了她心上人的欢喜,任是谁都不肯善罢甘休的吧。
慕兮仰起头,看着疏疏落落的叶子在轻颤着,在阳光投射下发着绚烂却柔和的光。慕兮感觉惬意极了,索性靠在树干旁,不再想花媚的事。毕竟她并没有错,错的只不过是心罢了。
慕兮正乐得轻松自在,洛辰却远远过来了,手里还拿着薄薄而精致的册子。
慕兮冲他摆了摆手,眼睛滴溜溜的望着那册子打转,一副想问也不知道该问不问的纠结模样。
而白洛辰怎会放过她脸上的一颦一笑,便用那册子敲了下她的脑袋。宠溺的道:“别瞧了,朝圣宴的请帖。”
“朝圣宴?”慕兮听着这朝圣宴三字倒很耳熟,竟一时想不起来。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拉下脸问洛辰,“是什么来着?”
“琉烨附属小国皆会来琉烨,而其他的两大国也是会来的。”
“其他两大国?”
“以北北尧,以西鹿珏,你不知?”
“北尧我是晓得的,鹿珏是怎样的?”慕兮来了兴趣,左右那北尧自己去过,满眼都是黄沙,就是个大点的沙漠罢了。可这鹿珏又是怎样的?
慕兮觉得很无奈啊,自己没有出来的机会,居然连这三大国各是什么都不晓了。
“北尧你是知道的,那鹿珏素来与世隔绝,北尧琉烨都鲜少有人去过。”洛辰略抬首,声音有些渺远。
慕兮听罢愈发有兴趣,连忙问:“那你去过吗?”
“自然是去过的。”洛辰微揉揉她的发丝,目光似乎透过慕兮在看着什么似的,薄唇轻吐,“鹿珏,你可听过半生湖?鹿珏的四周便是半生湖环着。要过此湖必要鹿珏国君苍溃的允许,否则便要被打去半条命。”
“鹿珏天真地秀,有所谓凡人修仙之说,而鹿珏苍姓皇室素来不愿与外人多交往,那鹿珏的于归山便只容鹿珏本国百姓去修仙。”顿了顿,眸子有些黯淡,“若是别国之人未有允许便擅闯半生湖,便会被湖中白鱼吞去半生精气。长久以往,那些白鱼便有了灵,幻化为人。”
“所以鹿珏不止有半生湖拦着,还有白鱼精拦着了?”慕兮睁大双眼,想不到鹿珏是这样一个国家,倒是有趣的紧,真是想去走一遭。
“没错,左右朝圣宴那鹿珏也会派人来,你不必如此心急。”洛辰一眼便看出慕兮对那鹿珏很是向往,暗自叹息着,这慕兮实在太贪玩,一天到晚还老闯祸。
自己还是得好好照看她才好。
“他们会出来?”慕兮有点惊讶,“他们不是不喜欢与世纠缠么?”
“一个国,不能也无法逃脱世间,鹿珏为了稳固大国地位,与北尧琉烨还是要交好的,其他节日倒是可推不来,这朝圣宴便不可。”
“为什么?”慕兮被洛辰一说是越来越好奇,不断地涌出疑问。
“你啊——”洛辰无奈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她也就在这些个事情上颇有兴致,罢了罢了,既已经告诉她了,便全部说吧。
将慕兮抱到他的大腿上,慕兮便顺势一躺,白洛辰看着瘦瘦弱弱,却有肉的很,简直就是一个私人沙发。慕兮一边感叹着,一边催促他快些讲下去。
“琉烨国力最为强盛,多代前琉烨皇朝玉氏对苍氏有恩,苍氏一族是极高傲的性子,断不肯受人恩惠,故常常会帮着琉烨,以图将恩情消解。朝圣宴是琉烨作为第一强国的证据,若是鹿珏不派人来,那便是瞧不起琉烨。你明白了?”
“哦——明白了。”慕兮长长的应了声,只觉着这鹿珏皇室的性子还真是不一般,就个恩惠也报了几代,这要是每一代的国君都这般一根筋,那要报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她倒是期待起鹿珏派来的人了,鹿珏断不会派小人物,为了鹿珏的声望与琉烨的面子,它必定会派个顶重要的人物,说不定国君亲自来呢?
“半生湖……白鱼精……”慕兮喃喃念着,手把玩着洛辰的墨发,忽然想到关键的地方,连忙抬头掰过洛辰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漆黑如夜。
“那你是怎么去鹿珏的?半生湖呢?”
洛辰微眯起狭长的眸子,嘴角一扯,清华乍泄,慕兮差点给整得七荤八素的。连忙在精神不受控制前问,“难不成是那鹿珏国君召你去的?”
“真聪明。”洛辰浅浅笑着,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慕兮的鼻尖,“就是鹿珏国君请我去的。”
“……”
慕兮顿时没了话语,这洛辰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她以为她懂了他,知晓了他三四分,每每到后来便觉得连一分半分都没有捉摸到。
她很是不喜欢这种感觉,毕竟她什么事洛辰都知道,她相信他知道。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底细。
心情没来由便低沉下去,不知是谁说的,女子的心思便像天气,一会阴一会晴,捉摸不透,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