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宫中夜宴，走水？

转眼就到了宫中夜宴的日子。

凤衣凰三姐弟早早地准备完毕。

凤衣凰身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裙，外罩了一件雪狐的狐裘，素净却不失华丽。整个人如同从天上落入人间的仙子，遗世孤立，不可亵渎。乌黑的秀发挽成高雅的发髻，三千青丝泼墨泻下。未着粉黛。柳眉细长如新月，明眸清澈如寒泉。一动一笑间皆显出脱尘之感，琉璃般绚烂的眸子透着疏离冷漠，却仍映的万物失去光彩。朱唇淡淡地抿着，弯起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

凤云裳虽容貌与凤衣凰相似，却是迥然不同的风格：她穿了一件七彩水袖长裙，裙底七彩如涟漪般圈圈荡漾。明艳的脸庞隐隐透着倾城之姿，明眸皓齿。一件大红的氅子将云裳裹住，喜气洋洋。

如果说凤衣凰是遗世孤立、不容亵渎的天上仙子，那么凤衣凰就是明艳动人、娇俏可爱的世间佳人。两人皆是倾国倾城之色，不过气质不同。

凤兰潜一身红袍，腰间坠着一块和田暖玉。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带着不懂世故的纯真美好，虽还未张开，眉宇间却早已透着一股男子汉的英气。

三人站在一起，就好像画中走下来的人。仿佛世间美好皆归了三人所有，世间万物都没有资格与她们媲美。

凤吟风欣慰地看着儿女站在一处。心中酸涩，想起早逝的爱妻，不由得长叹一声。

凤衣凰听到有人叹气，转过头去，见是凤吟风，好奇道：“爹爹有烦心事？”凤吟风望着与爱妻十分相似的凤衣凰，道：“没什么，看着你和裳儿，想起来你们娘亲了。”

凤云裳和凤兰潜闻声而来，听了父亲的话，也觉得伤感。最后还是凤衣凰道：“爹爹，该走了。”

四人乘上马车，前往宫中。

“娘亲，爹爹他们已经前往宫中了。“

柳氏房中，红妆绿意向母亲禀报着。

两人眼中放着狠戾的光，丝毫没有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

柳氏点点头，“她们的贴身侍婢也都带走了？”

红妆急急地说：“是。现在凤凰苑、霓裳阁和幽兰茗都只剩粗使婢子了。娘亲，您看？”

柳氏冷笑道：“是时候让那几个小贱人尝尝苦头了。”

红妆绿意都狞笑起来，美丽的面庞变得狰狞扭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到了宫中，云裳和兰潜都好奇地看着金殿中的雕梁画栋，眼中满是新奇。凤衣凰慈爱地看着弟妹，心里却满是酸楚。

前世爹爹避世，衣凰带发出家。柳氏便害云裳掉入冰窟窿中得了风寒，又劝说兰潜不去宫中。然后把自己的一对女儿送入宫中。红妆绿意借机在宴会中施展才能，颇得皇亲国戚的青睐。二皇子祁央和绿意也看对了眼，两人联手陷害云裳、加害兰潜。最后二皇子继位，本应是皇后的云裳被退婚，而那个坐在凤椅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却变成了绿意！

还好今世姐弟三人早有防备，才没有让柳氏得逞，不然，今日来赴宴的恐怕又是红妆绿意了！

“凰表妹！”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凤衣凰的思绪。

凤衣凰回过头，果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浩表哥。”凤衣凰笑着打招呼，“怎么没见到晨表哥、宇表哥和熙表姐？”蓝浩笑嘻嘻地说：“他们都在金殿内呢，你随我来。”

凤衣凰叫上云裳兰潜，随着蓝浩进入大殿。

一进大殿，凤衣凰就看到蓝家的儿女们聚在一起，都笑吟吟地看着凤衣凰姐弟三人。

凤衣凰领着弟妹去见礼，“晨表哥、宇表哥、熙表姐。”

蓝晨、蓝宇、蓝熙也都一一回礼。

前世云裳兰潜被红妆绿意代替，三位表哥和表姐不想见到“妹妹”也都称病未到。

蓝熙拉住衣凰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听兄长说你们姐弟三人在学士府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当真？”

蓝熙是蓝家小辈中最年幼的，蓝家上下皆视她为掌上明珠。把她养得温婉贤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她日后没有好归宿。

蓝浩是蓝家长孙，是凤衣凰的舅舅蓝文祥的长子。习武世家出身的蓝文祥有意将蓝浩培养成一位将军，偏偏蓝浩不喜欢舞弄刀枪棍棒，而是愿意做一位文人墨客，吟风颂月，好不快活。皇上便聘请蓝浩做皇子师。

次子蓝晨为人机灵狡猾，是一位商人。整个镐京约有一半商铺酒楼皆是蓝晨麾下。

三子蓝宇是蓝家小辈中唯一一个习武的人。所以最得定国公与蓝文祥的宠爱，如今蓝宇是大将军。

蓝家三杰名动镐京，每个人都是闺中小姐的梦中情人。

大殿中也有不少公子为凤衣凰、蓝熙和凤云裳的美貌所沉沦，纷纷想与三位佳人搭话。可往往还未走至佳人身边，就已经被蓝家三杰满是杀气的目光挡了回去。

凤衣凰正与蓝熙聊得开心，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喊：“大殿走水啦——”

一时间众人一哄而散，纷纷朝着门口奔去。名门千金的尖叫不绝于耳。

凤兰潜二话不说，拉着大姐二姐就跑。却被凤衣凰一把拉住。

“大姐？”

凤衣凰摇摇头，嘴角弯起一个神秘地笑。

“根本没有走水？”

“啊？”凤云裳也不明就里。

“走水定是要有冲天烟雾，你瞅，大殿之中可有烟雾弥漫。”凤衣凰耐心地解释道。“再说各位皇子都稳坐不动，咱们也坐在这，静观其变。”

方才内监禀报走水时，皇家的皇子都稳坐未动，虽然脸上也有诧异的神色，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云裳兰潜恍然大悟，也都安心坐在原位。

蓝家三杰并蓝熙也端坐不动，面不改色。

衣凰附过身，冲蓝宇耳语几句。蓝宇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站起身大喝一声：“大殿内无烟雾，并未走水。不必慌张！”

就在这时，内监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大惊，仓皇跪下行礼。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凤衣凰虽早看出这时一场戏，却没想到皇上与太后会这么早出场。吃了一惊，却也随着众人跪下行礼。

皇上脸上略有怒色，道，“方才确实未曾走水。不过是朕试探众爱卿罢了。没想到众卿如此这般抱头鼠窜。倒是蓝家与凤家，丝毫未动，众卿应多多请教啊。”

太后接过话，“不错。哀家倒是瞧见一个小姑娘，坐在那里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指了指凤衣凰，“你叫什么？”

凤衣凰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大大方方施了一礼，“小女学士府凤吟风长女衣凰，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欣慰地点点头，见凤衣凰仪态端庄，容貌清丽动人。不觉心中添了几分喜爱。“你今年多大？”

“回太后，民女今年正好一个满一个轮岁，十二岁。”

太后慈爱地说：“凤家教出了好女儿！”

凤衣凰福了一福，谦虚道，“太后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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