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琴埙羽扇 一舞动镐京

一时间夜宴中的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皇后看了一眼垂然欲泣的赵云姬，温柔地说：“好了云姬。今日是宫中大宴，你可别扫了大家的兴，咱们接着击鼓传花便是。”

众人接着开始传花。

接下来几位小姐千金表演的才艺虽也称得上赏心悦目，但比起赵云姬还是相差甚远。这也使得赵云姬惨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与得意。

太后看着乏味，眼神无意间扫到看得津津有味的凤衣凰，便道：“衣凰，你可会舞？”

凤衣凰站起身，道：“臣女不会跳舞，倒是臣女的妹妹云裳自幼习舞，颇得臣女母亲的真传。可以让云裳献舞一支，臣女与弟弟兰潜合音共奏，不知太后可否准许。”

太后道：“听着倒是十分新鲜，只是不知这舞叫什么？”

凤衣凰答道：“原本是叫刀尖舞，是云裳站在刀尖上起舞，只是大殿中刀光剑影不甚合适，臣女与弟弟以琴埙共奏，便叫琴埙羽扇舞吧。只是不知可否借皇上身后羽扇一用？”

皇上欣然道：“自然可以。”

凤衣凰点头示意云裳。

云裳站起身，大方施礼，“臣女献丑了。”

接着，云裳素手拎起裙摆，“嘶啦——”便将裙子撕开。最外层的裙子被撕开后，里面一层层衬裙就宛如一朵盛开的娇羞荷花，一层一层，勾起人们心中的涟漪。

云裳轻盈一跃，便已立在羽扇顶端。执扇的两位宫女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举着一个九岁女孩的吃力，众人无不称奇。云裳翩翩起舞，宛若天上仙子，婀娜身姿，绰约美丽。

花飞处天香入怀抱

跃影随人步碧空星星灿

恰似红尽回望眼

只知一笑向风抱

霓羽仿忽早已倾心诉

霓为裳羽造衣

翠袖玉臂招展意

此梦聚散不可等闲到

良辰亦过红颜亦老

知否美丽时光匆匆

花飞处尽情意飞花舞霓裳羽衣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

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渌波。

琴舞搭配，天衣合缝。只看得人如痴如醉。

舞毕，众人拍手称好，就连睿王也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赵云姬脸色变得无比嫉妒，她恨恨地看着云裳衣凰姐妹。

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美貌，这若是长大了……恐怕天下男人都要为这对姐妹这要吧？想起睿王欣赏的神色，赵云姬心里又是一阵烦闷不安，偷偷瞟向睿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凤衣凰。赵云姬恨不得将凤衣凰千刀万剐！她再也无法控制心底汹涌的嫉妒与愤怒，“腾”地站起身，道：“凤二小姐这舞真是精美绝伦，只是我觉得令姐与令弟的伴奏似乎更胜一筹呢！”

皇后登时拉下脸，“云姬。”

太后脸色也变得僵硬，淡淡地瞥了一眼赵云姬，眼中冷冷的警告不言而喻。

可惜赵云姬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仍不罢休地盯着凤衣凰，得意洋洋地等着她的回答。那狠毒的目光，仿佛要将凤衣凰吞下肚。

凤衣凰没想到赵云姬会这样刁难，略思考了一下。而后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赵小姐此言差异。方才衣凰便说与弟弟合音共奏，未曾说过是为妹妹伴奏。何况这支舞就叫琴埙羽扇舞，可见琴埙的音色与妹妹的舞蹈是一样重要的。既然是同样重要，又何来更胜一筹之说呢。”

赵云姬被呛得无言以对，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反驳，却被皇上制止：

“赵家小姐与云裳之舞各有千秋。但衣凰方才解释的非常明确，琴埙羽扇舞十分有新意。来人，赏。”

一个是赵家小姐，一个是衣凰云裳，在皇上心中谁轻谁重，高下立判。

在座众人心里也如明镜一般，不由得对赵云姬并赵家多了几分厌恶，心里觉得他们傲慢无礼，恃宠而骄；而对身处高位却仍谦逊有礼的凤家多了几分亲近与喜爱。

而后，徐尚书的千金献上一曲《阳春》，唐家千金唐晶莹献上《梅花三弄》。虽也是好听，也终不如凤衣凰和凤兰潜所弹奏的琴埙曲那般令人沉醉其中。

过了一会，太后觉得乏味，便回宫了。皇上见太后回宫，便也遣散各位公子小姐，叫他们自行在御花园中醒酒。

凤衣凰见弟妹与其他几位年龄相仿的小姐公子聊得兴浓，便放心走开，一人醒酒。

走着走着，渐渐人迹稀少。走到一座凉亭前，见睿王独自坐在亭中。便走上前去深施一礼，“臣女见过睿王。”

睿王点点头，“衣凰请起。”

衣……衣凰？

凤衣凰冷冷抬眼，“臣女与睿王素昧平生，还请睿王唤臣女凤小姐。”

睿王对上凤衣凰寒泉般清冽的眸子，微微一愣，道：“是本王唐突了。”接着道：“凤小姐可有兴陪本王下一盘棋？”

凤衣凰看了看睿王面前摆着的残局，其中白子明显败局已定。

睿王见凤衣凰好笑地看着棋局，好心道：“小姐可以与本王新下一局。”

“不必，这局便可，我执白子。”

睿王略带惊讶地看着凤衣凰，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小姐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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