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寒的到来
时光倒退在以前。
在织里的一座城市,从一条湍急的河流上面捞起来一个尸体。那个尸体是夏初彦,是夏初晚的弟弟。夏初晚看着被捞起来的夏初彦,她仿佛一切都那么熟悉,夏初彦那挺翘的鼻子,粗粗的眉毛。
可如今,夏初彦死了,这一切都是夏初晚害死的,她看着这个尸体,湿润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她捶了捶自己的胸,都怪她,她明知道夏初彦不熟悉水性,而还要夏初彦下去游泳。
夏妈妈随同夏爸爸也来到了这里,她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夏初彦,她摇着夏初彦,“初彦,你醒一醒啊,你怎么不醒啊,妈妈来看你,你给我醒过来啊!”可是,现实却把她打回事实。她走到夏初晚的身边,一巴掌掴在夏初晚的脸上,朝着夏初晚吼道:“一切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你明明知道你弟弟不熟悉水性,还要她游泳……”
夏初晚不语,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的确,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不带弟弟到水边,他怎么会掉在水里呢?
“不要怪初晚啊,她也不想让初彦离开我的身边啊!”夏爸爸劝阻道。
“不怪她?怪谁啊?都是她害得!她就是一个祸害!”
夏爸爸把夏初晚喊道一旁,伸手握着她,“初晚,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并非是你的错,但你也知道你妈妈就初彦这一个儿子,你要明白她的心情……”
夏初晚哽咽道:“爸,我明白……”
那一天,仿佛让夏初晚堕入了最艰难的时刻,她睡了一夜,梦里全部都是夏初彦,夏初彦落水的样子,夏初彦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梦里。
醒来后,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初彦真的不在世界上了。一想到这,她莫名地流泪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执意让夏初彦游泳呢?她怪自己,怪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她举步走到外面,正巧看见一个少年坐在外面,她看着少年手里握着一本《小王子》的书,她走了过去,便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了片刻,手中牢牢地握着《小王子》那么书,“我叫顾北寒,我是来学戏曲的!”
“你这么小就来学戏曲呢?”夏初晚疑惑道,然后沉默了片刻,说道:“戏曲一点都不好听,整天咿咿呀呀地唱,一点都不好听,我喜欢唱歌。尤其是梁静茹的歌曲,你喜欢梁静茹的歌?你喜欢梁静茹的歌吗?”
顾北寒微微一征,柔和地说:“梁静茹是谁?我不知道。”
夏初晚流露出惊讶地表情,“什么?你连梁静茹都不知道啊?她是一名歌手,尤其是宁夏,晚上睡觉我经常买她的cd听。可是,我妈妈不允许我买。她只允许我买戏曲,我爸爸妈妈都喜欢唱戏,而我弟弟也喜欢唱戏,我弟弟就在昨天……”莫名地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涔涔地滚落在地上。
顾北寒从身上掏出一包纸巾,“给,我妈妈说女孩哭不好看。”
夏初晚把拿包纸擦拭着眼泪,然后说:“我爸爸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夏伯父帮我拿我的行李去了。”顾北寒回答道。
什么?他要住进她家?!
夏初晚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北寒,顾北寒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夏初晚,说:“你要住进我家?”顾北寒点点头。
夏初晚正想着,正巧夏爸爸提着箱子走了过来,介绍道:“初晚,帮你介绍一下,这是一起跟我学习戏曲的男孩,名叫顾北寒。”
夏初晚看见他,突然想起了夏初彦,难道爸爸想用顾北寒代替夏初彦!不,不行!千万不能这样!他不能这样做!夏初晚茫然一切,脑袋里轰地一下空白,没有人能代替夏初彦!她推了推顾北寒,“你给我走!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夏爸爸把顾北寒拉到一旁,那双狭长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夏初晚,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爸,他不能代替夏初彦!不能代替夏初彦,我的弟弟只有夏初彦!没有任何人。”
夏爸爸知道夏初彦的死对夏初晚有多大的伤害,可是这终究是事实,“夏初晚,我知道初彦的死对你来说,是不挽回的事实,但你要认清现实,认清一切,夏初彦死了,你接受这个事实。”
夏爸爸的话把夏初晚打回现实,以前与夏初彦的美好时光,而这一切终究将是回忆。她眼睛地泪水掉落在光滑的皮肤上,“是,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怪我害死了夏初彦,难道我不会内疚吗?我还不是一样的内疚,一样的伤心,我宁愿那个人死的是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这个男孩代替初彦,学习戏曲的人也只有夏初彦!”
夏爸爸一巴掌打在了夏初晚的脸上,“我原以为夏初彦死了你会从绝望中振作起来,可是你太让人失望了,你怎么能对顾北寒说这样的话,他毕竟是……”
话音未落,顾北寒那双深邃地眼睛如枯井一般幽深,“夏伯伯,我没事……”
夏爸爸拉着顾北寒走了进去,留下了夏初晚一个人愣在原地。
过了半晌,顾北寒拿着一张纸擦拭夏初晚的眼泪,夏初晚甩开顾北寒的手,说:“顾北寒,你以为你这样我准你留下来吗?”
顾北寒笑了笑,“听夏伯伯说夏初彦死了,而且是和你在游泳的时候死了,我知道,你自己会很愧疚,愧疚自己没有办法救你弟弟,可是,你这样除了愧疚,没有别的吗?难道你就想这样碌碌无为地过了一生,你终究还要活下去,不能为了以前的事情就此颓废!”
夏初晚脸色铁青,欲迸裂开来,“我没有颓废,我是……”想了一下,“我为什么会对你说啊……”说完,夏初晚笑了笑。
顾北寒云淡风轻地对夏初晚,“快去对向你爸爸说一声,刚才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
夏初晚那双丹凤眼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我明白了,谢谢你。”
夏初晚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她正好看着夏爸爸拿着夏初彦的一张照片,她沉默着,夏爸爸说了一声,“你想明白了吗?”
“爸,我想明白了,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顾北寒说那样的话,是我的错。”夏初晚道。
“初晚啊,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伤害的是顾北寒,而不是我。爸要你明白,即使天塌了下来,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