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祭天
“天松子道长？”林婉儿惊呼一声，在半年前这个道长的名字可是极为响亮的。
龙逸微微皱眉，说实话，他对这个道士感觉并不好，或者说，对所有道士的感觉都不好。这个道士该他的感觉很微妙，如同管中窥豹，就算看得清一些，但总是不知道全貌。
“未知”这种东西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名道长的演出？”林婉儿听着名字就觉得兴奋了，扭头对着龙逸说道:“龙逸，我们去看看呗。每年中元节都是一样的节目，尽管琳琅满目，但还是这个惊喜一点。”
闻言，龙逸一愣。其实他是并不想去的，本来已经预感到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出来逛逛已经是很大胆子了，又要去凑热闹看什么演出，还是个道士的演出？
“好！”龙逸点头答应。口是心非了，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相勃。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前往庙会深处。只顾一路玩耍的林婉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队伍的后边，有一人在远远的望着。
那人身披着黑色的袍子，整个人沉浸在落寞阴沉的气息中，与今天中元节的欢庆气氛格格不入，不过奇异的是，那人有这异常明亮的眼睛。
这人远远的望着，望着在街道上欢天喜地的林婉儿，会心的笑了笑，笑容落寞寂寥，感觉他的身形都有些孤单影只。
那人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着两轮明亮的光轮，那是太阳与月亮，它们的光影在这人明亮的眼瞳中倒映出不一样的色彩。不过这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是了，他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虽然是天地奇观，千年难见，”这人收回目光，咬咬牙说道:“但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天地气息有些波动不正常？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妖气和浩然正气，古怪！”就像是互不共生一般，妖气和浩然正气原本就是势同水火，难以共存，而现在，这两股气息居然凝会于同一地界，与那太阳太阴之气一样，实在有违常理。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此人和烟气之龙感觉得大同小异，繁华似锦的背后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天松子这牛鼻子老道也在城中，先看看他到底会耍什么名堂！”这人低声吼叫着，仿佛吼出来的每一口都是愤恨的火焰。
然后这人就跟上林婉儿和龙逸的步伐，朝着天松子表演的方向去了。
说是表演，其实也不过是美其名罢了，实际上这天松子不知受那家老爷相邀，来到这繁华的庙会来举行祭天仪式。
庙会深处，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戏曲台子，不过现在可不是来唱大戏的，而是鼎鼎大名的天松子道长前来为今年的中元节举行祭天仪式。或许受“日月同天”的影响，来驻足观看的行人性质比去看大戏还要高，此时，戏曲台下已经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而龙逸和林婉儿一行人也接连来到此地，寻了个视线较好的地方观看，祭天仪式还没开始，对新奇事物极为感性的林婉儿已经激动不已，完全没有“身为人妇”的自觉啊。
“你很喜欢这种？”龙逸忍不住问她。龙逸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街上就能忘了昨天差点到阎王爷那里报道的事。
“喜欢啊，蛮有意思的。”林婉儿立即回话，“就是不知道这个道长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还喜欢看？龙逸内心有一万只**马飞腾而过，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林婉儿太蠢，替她的脑子堪忧。
“这是在祭天啊，”龙逸细心的解释，温和的说道:“其实这也只是很简单的祭天，真正的祭天只有到京城皇室才能看到最完全的祭天。民间一般的祭天也有奠玉帛、进鉏、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望燎等步骤，不过……这位道长跟民间简单的祭天仪式做的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刚刚我所说的，这位道长什么都没有。”
“啊？”林婉儿惊疑一声，虽然龙逸所说的祭天仪式的步骤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嘛，这位道长看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啊。
不过，林婉儿看着戏台上身穿灰色道袍的天松子，再看那所有道长标志性的鹤发童颜，她怎么感觉这个道长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像是跟夭其华的那种熟悉，而是那种相处了很久的那种。但是，从半年前到现在，她与这个道长见过面的次数，不过一手之数，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就当林婉儿疑惑之时，戏台上的天松子开始了。
只见他友手持桃木剑，左手拿着八卦镜，在戏台上笔画着什么。天松子在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桃木剑划出奇奇怪怪的招式，行云流水，却又难以捉摸。
“嗯？！”天松子一直在台上走来走去，拿着桃木剑比划，但在台下的观看的龙逸还是心细的发现了端倪。天松子每走过一步，都会在空气中悄悄地留下一个极细的“痕迹”。那是金蝉丝，比人的毛发还要细小，在黑夜中极难发现。
天松子还在继续行走着，比划着他的桃木剑，而没过多久，台上就已经遍布了金蝉丝，而这些金蝉丝竟然以一种奇异的排列顺序排列，围成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阵眼一样的东西。摆阵？
龙逸的眉宇开始变得凝重且疑惑起来，从来没听说过弄个祭天仪式需要摆什么阵的？一丝丝诡异的念头划上龙逸的心头，逐渐扩大着。
之后，天松子的举动更加不可思议了，他居然从台下要了九个大红灯笼上来，并拿出什么鬼画符在上面贴着什么东西，边贴还边念咒，最后还把灯笼点上，放在了戏台上。
“额，祭天仪式还用点灯笼吗？”林婉儿不理解了，这也算祭天仪式的话，那改天她也能随随便便弄个属于她特有的祭天仪式了。
“不用……这位道长的‘祭天’很奇怪！”龙逸摇摇头，脸色有些阴沉的解释，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几个灯笼被点上之后，他心中一直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
“道长，道长！这也算是祭天仪式吗？”台下有人看不下去了，点灯笼什么的是什么鬼？
“就是就是，道长你弄错了吧。”
“要是祭天仪式那么简单，那洒家也能干！”
“……”一时间，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在质疑着天松子。
对此，天松子不怒反笑，脸色出奇的阴沉着，鹤发童颜的脸庞竟然让人感觉有种猛兽的狰狞感！
“桀桀，百姓们……今天可不是所谓的‘祭天’啊！”此时，天松子的声音传遍整个禹州城，不过在也不是那种和蔼温婉，而是如同九泉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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