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谋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代的进步被钱用钱来衡量，起初物物交换，现在用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功。没钱的忙于奔命，有钱的忙于成名，没钱的老师就是没水平，有钱的老师放屁都是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副校长受贿的事，学校的人都知道了。都知道这个副校长，没钱不办事，但是，没人制止，反而纷纷效仿。人学坏真的很容易，他的亲信的小领导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金库”。有时想放弃教学，但是为了这一碗饭，忍了忍了。评职称成了我们这群，默默无闻的工作者唯一的出路，可是教了副课，有了荣誉证也没法评，因为专业不对口。一大群辅导班的代课老师教主课，他们也不需要什么荣誉证，要了也没用。他们只是个别“能够”评职称人陪衬一下，或者用他们排挤一大群竞争对手，实际这些代课老师，都是为了自己的辅导班能够招到学生，能够赚钱才来上课的。得利之后，分给学校一部分，自己得一部分，可以和学校之间形成互利关系。

这些老师纷纷为了自己的辅导班招人，采取的手段，五花八门。有的干脆明着跟家长说，不上辅导班就不让进班，大多数家长都无奈的接受了意见，但也有个别的。有年一位家长把这个事情告到了省教育厅，上级派人下来查，可是他们是代课的，来无影去无踪。上级来人，学校就说，代课老师已经开除了…推得一干二净。上级因为找不到当事人，几次都不了了之。过了一两年，这个代课老师又回来了，一切照旧的干。其实污水总有源头，不治源头，污水何止？

十年寒窗苦，磨一“贱”，学习五年的教书，还不如早点干个辅导班。在学校教副课出了名，却离自己评职称，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证书没用，怎么评？于是又一次给那个副校长送礼，这次是个工艺品，石头牛，挺贵的，副校长挺高兴，看来有门。又过了几天，还没有消息，于是我就到办公室找副校长，一进门，发现那头牛，被一个更大的牛替换了。副校长诡异的看看我，又看看牛，“什么事？”

“我说的代主课的事怎么样了？”

“哦，现在还真有个缺，只是你代了主课，你的副课怎么办呀？”校长问道，可是我没有之声。

“你去看看王主任那里有没有什么办法？”看我没有应声，副校长说。

其实，他和老王在就说过这个事了，只是嫌我的礼太轻，想让我再出点血。可是当时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呀？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我教了主课，教了一个快退休的教师教了副课。还好，那年的学生成绩从不好最后来了个大逆转，学生成绩上去了。这下我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老王不高兴了，因为当时没有给他好处。第二年，我教了初一，不过成绩还是不错。于是老王第三年又叫我教了初一，怎么老是初一呀？不过总比不教强。这次我想错了。开学，第一天，突然有两个老师说他家的学生要转班，但是要把一个差生更我的好学生交换。这我当然不愿意了，本来班级平均这样一来，怎么教呀？于是到了老王那里，老王又开始咧着大嘴笑了，“你们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管。”趁着我不注意，老王溜之大吉。这个老师，最过分的是在我的班里，和我大吵大闹的，那个差生就在我们吵架的地方。后来，那个老师的好学生终于还是走了，差生进了班。这下可好了，口子一开，两天不到的时间，我们班的第一名第二名…一共走了四个成绩好的学生。第一次月考，我班的成绩平均分，比其他班少一百多（语文、数学、英语三科个一百分）几乎少了一科的成绩，从此艰苦的生活开始了，不过我根本没有放弃，天天坚持跟班看着学生的一举一动。天天在学校免费辅导学生，学期末，学生的成绩和其他班终于持平了。

不过又下了，这次下的干脆，连副课都教不上了。副校长直接，让我去看宿舍，我于是找老王理论，找副校长理论。我有我的道理，因为，个别班的成绩开始比我的好，最后比我还差我为什么下？这次，副校长知道自己理亏，只是笑，“事情都这样了怎么都改变不了了…”其实我知道又是要钱呢，可是，我家里情况是，老婆下岗了，在家里还要交养老保险，孩子上幼儿园，老丈人还有病，光这几样就够我吃的了，哪有呀？其实，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