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损友（三）

04年6月中旬，也就是小伟走后两周，我们学校与周边的三个乡镇学校进行合并，说实话，三个学校中，我们学校和s学校的学生都不少，加在一起人满为患；还有b学校的，虽然学生不多，但是领导不少。19日消息开会说进行人事调整，部分老师要调走，学生怎么多老师又不多干嘛呢这是？一堆领导，课谁上。这个好像不用我们操心，学校领导已经想好了，把部分老师强制调离岗位，引进大批辅导班教师代课，并向上级汇报说我校严重缺老师，请求引进老师。是呀，当官的当官，调走的调走，哪有不缺的。一直想不通学校要那么多当官的干嘛?学校有不是生产车间。辅导班的老师到学校能够增加生源，当然乐意，纷纷涌入，都想在学校分一杯羹。

19日的会议对于学校每个老师都很重要，但是这么重要的会议，老雪没有来。谁打电话都不接，上午开完会开始填表，最迟下午要交。如果到时不填表，后果应该很严重。正好我认识他的一个朋友，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半天，他的朋友说还是不接。我给他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说，去他家里看看……中午一点多，终于和老雪联系上。因为老雪头天晚上喝了酒，不是他朋友到他家叫他，还在床上睡觉呢。

说到老雪这个人年龄比我大两岁，四方脸平头，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面相和年画上的招财童子的有些相似，着实像个大善人。下午到学校老雪填了表格，不是问他情况，连个谢谢都不说。在街上见了跟不认识一样。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帮他，可能是同情心吧。月底，期末考试的时候，在很多人面前，老雪非得要求请我吃饭。心想这家伙良心发现了，于是没有推辞。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别人都以为请我吃什么大餐呢？

在街道上左拐右拐到了一家小餐馆，真的是一个小餐馆，进到屋里就放了三张桌子都显得挤。再看菜品就放了三个凉菜，两样都吃完了，就剩花生米了。老雪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吃什么…”老雪问道。

“什么都行…”我笑着说。

就剩花生米了，还问，我心里想。老雪赶紧到柜台，掏了10块钱，“一瓶××酒，一个花生米，两碗面”一本正经的叫着菜。

“不好意思，10块不够…”服务员说着。

“那面要两小碗够不够”老雪又说。

“够一小碗的”

“那要一小碗面，我不吃了…”

这货不会就拿了10块来请客的吧？我心里就有个疑问。果然，老雪回到我们的餐桌前，“出来钱没带够…”我都快崩溃了，又是一个小伟？“出来吃饭，怎能不吃饱，再要一小碗面吧？”我对老雪说着。

“哪能叫你掏钱…”

我从兜里掏出了10块，让服务员再来一小碗面。“那再要一个凉菜吧？…”这时老雪突然蹦出了这句话。不是请我吃吗？咋成集资了，掏都掏了收不回了，吃饭吧。

第二天，很多人问我，老雪请你吃了什么大餐…我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真的说不出口。老雪又消失了，又跟以前一样，大街上跟不认识一样。

期末考完，学校进行量化考核，我的成绩可以那教学奖。多日不见的老雪又来了，阴魂不散的缠了我三天。天天打电话，天天见面就说：“有奖金了，请客呗。”

“这是我的劳动所得，你不会用你的奖金…”由于上回的事，我决定不给他好脸色。

“我这次学生考的不好，没有奖金…”老雪狐疑的笑着。

三天，我到哪里，他跟到那里，见人都说，我要请客…有的就起哄，上次老雪不是请你了吗？这次该你请。他还找到我的朋友，叫我请客，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朋友告诉我，你就全当请我的，同事之间没必要那么难看。于是我听了朋友的话，老雪，朋友和我吃了一顿饭。吃完了，老雪还要点菜，我和朋友起身走了，这次我花了一百多。

老雪是个爱喝酒的人，为了喝酒什么脑子都动了，所以现在我基本不喝酒，对酒场有些讨厌。不是现在的人有时很冷漠，而是有些不知道帮了以后会怎样，真的善良可以换来善良吗？我一直在做，感谢不是在酒场，而是在心里。真正了解一个人很难，在没有知音的时候，最应该对得起的人应该是自己，莫要对自己也要虚伪了。

04年我家给我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准备给我说媳妇，有了这房子说媳妇应该比较容易了吧？父母经常在我的耳朵边这样说着。我的家里是个很传统的家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对我的父母这一辈人影响很大。过年走亲戚，长辈们都说我，赶紧找媳妇吧。好像这一时刻成了全家人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媳妇真的这么重要吗？晚熟的我当时真的不懂。不过是觉得应该不要让父母操心了，该找了。于是在学校里瞄了几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我，用的是最直接的方法。

见到我觉得合适一位女同事，私下问道：“你的择偶要求是什么，我和你还是不合适…”其实，我当时也是个二缺青年。

“我想找个县级干部，能供得起我，整天在家我能数钱玩…”那个女同事说。我一听就没戏，人家想输钱玩，我没有。这些刚毕业的女同事眼光都很高，问的越多，打击越大。问道第二个同事，我就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不想在单位找了。哎，我这人实在，那个想数钱玩的女同事最后也没有嫁给县级干部，只是当时和我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自己的善良莫要觉得别人就不善良，成长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观察接触的人，发现那个对自己心怀善良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