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人知己（3）

彭美珍像少女般地羞红了脸，撇开头偷笑。

高敬鸿迅速地倾过来把她熊抱了托起就疾步往房间去：“吃饱喝足了，该运动运动了！”

女人惊叫连连：“你使坏你使坏！”

不过真正到得床上，高敬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压着她，头埋在她发间摩挲着。

彭美珍觉得不正常，捧起他的头看着他的脸，关切地问：“怎么了？”

高敬鸿眼皮都耷下了：“困了。”

彭美珍爱抚地顺他的头发：“傻瓜！叫你大钻你就要一直钻啊？赶紧睡吧，睡醒再说哈。”

高敬鸿合上眼皮，摸索着找姿势要把女人抱得舒服点：“我要抱着你。”

女人温顺地往他怀里蜷。

高敬鸿咕哝着：“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地睡觉，让我抱着你好梦。”

女人把他紧紧地抱了，眼泪都要盈满眶了。

长久没抱着女人睡觉的高敬鸿，这个中午睡得是无比的踏实，一觉睡到提醒去接天如的闹钟响，4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上午的多少算是体力消耗过度了点的原因。

还在熟睡中，乍一听闹钟响，他猛然醒过来，睁开眼看看光线暗淡的房间，一下子还没分出来是下午还是早上，收回目光才看到身边躺着个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人，才全明白了大半天发生过的事情。他伸手拿了手机，摁掉闹钟，还打着哈欠。女人本是枕着他的手臂躺的，这会就翘起头准备起来，他放下手机的手把她扫回去，翻身上去压着她。

彭美珍有点意外，也很欣喜地迎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高敬鸿只是紧紧地抱了抱她，在她额头亲了一记便翻身坐起来放脚下床。

彭美珍又是有点意外了，有点搞不懂这样的男人，她还以为他还要来一回的。这会见他下来床就赶紧坐起来，估摸着问：“是要去接人了吗？”

高敬鸿嗯了一声，麻利地套衣服换裤子，几十秒就搞好了，拿了梳子对着镜子细细地梳理他的约略有点长了的黑泽浓发。

彭美珍也快速下床，穿大衣，“现在还下雨吗？”

高敬鸿去窗边把窗帘拉半开看了看说：“没有下了，街道都干了。”

彭美珍看着他，很不舍地：“你要走了，那我也要走了。”

高敬鸿笑笑地掠掠她的大波浪：“你不着急走嘛，我们没那么快回来。”

彭美珍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不在我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那我走了。”

看她那欲走不想走的样子，高敬鸿有点心软了，“我们一起下楼好了。”

彭美珍惊喜一些，但是摇头：“算了，都是街里街坊的，大家都认识，出去给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高敬鸿奇怪了，“你不是离婚了的嘛？你怕什么人看见啊？”

彭美珍撅嘴：“我怕什么！说你呀。”

高敬鸿轻蔑地一笑：“我就更不怕了。我一大男人，做都做了还会怕别人说！——等我一起走吧。我还要煮水给天如冲了牛奶带去。她在幼儿园都不怎么喝水，好像饭也吃不饱，还要带点点心给她。”

彭美珍便先他一步出到客厅，把搁桌上一边的点心袋提了提，亮给跟出来了的高敬鸿：“今天吃这个吧？趁新鲜。”

高敬鸿点头说：“好，但不要那么多，有一块蛋糕都可以了，”拿了电热水壶往厨房去接水，接了回去水桌那边烧起热水，一边忙边说：“现在只是吃点东西垫下肚子，不能多，多了吃晚饭就受影响了。餐桌下边有保鲜袋——”见她愣在那，他就自己过去撕了个保鲜袋打开，打开点心袋拿了块蛋糕装了过去。“发什么愣？”

彭美珍才活过来的样子，感叹地：“天哪！你怎么什么都做得这么好啊？”她吊住他的脖子，细细地看他：“连照顾小孩都这么周到！真是爱死你了！”说完响响地啵了他的脸一口，“难怪某人要生下和你的孩子，我也想给你生个孩子！”

高敬鸿看着她开玩笑，并不接茬：“你已经生过了，不可以了。”

“儿子不是判给我的好吧？再说就算判给我的，我是少数民族，还可以生！怎么样？”说着得意地笑了。

高敬鸿不由得也跟着笑笑：“还是少数民族好啊！”

彭美珍越发箍紧了他：“都没你好！你有什么做不好呢？一个男人带个小孩，家务做得好好的，自己收拾得好好的，饭菜都做得好好的，连孩子照顾得好好的，孩子这个时间都胖多了吧？……”

高敬鸿奇怪她连这个都知道，试探地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是有认识我又认识你的人传话了？是谁呀？”

彭美珍故意不答，避实就虚地谓：“就知道！每天晚上都听得到你和孩子的笑闹声，9点一到，主卧的灯就关了，孩子就睡觉了吧？——对也，9点之后，你就一个人呢——”

水开了，热水壶跳了。

高敬鸿放开她的手，去水桌那边拿起奶瓶倒了热水烫过，然后加玻璃壶里的凉开水，再兑热水，仰头倒了口尝尝，再加点热水，便打开一边的奶粉罐舀奶粉倒进去，连续舀了三满勺；盖好奶粉罐，拧好奶瓶，晃动手腕摇一摇，看看，再摇一下，放下，再去拿了真空杯；拧开，把里边的水倒进玻璃壶，灌进热水，拧好，和奶瓶一起收进平常出门用的黑色提包里：整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彭美珍欲罢不能，都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了。

高敬鸿自己也倒了水，喝了大半杯，把装保鲜袋的小块蛋糕放包里，准备往外走了，见彭美珍还站那里，笑笑：“你先不走吗？”

彭美珍摇头，跟上他，挽他的胳膊，有点谄媚地笑：“我晚上还来？等小孩睡下后？”

高敬鸿果断地：“不，不要。”

“那你要是想我怎么办？”

高敬鸿换鞋了，“那我会叫你的——给我电话号码。”

彭美珍便拿出手机拨了一下。高敬鸿拿出手机看看来电，看着她识破她阴谋地点她的唇：“早偷了我的号码是吧？”

彭美珍一边换鞋，一边不认地：“没有多早。——那我明天早上也来哦？”

“明天不做操，你来——”

“我想和你一起！我买菜来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睡午觉？”

高敬鸿想想，比较保留地：“到时看——要不大后天我做操——”

“我不！太久了，我等不及。我就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

高敬鸿坚持：“我有事情要做。”

“我不打扰你，真的，我可以自己玩自己的。”

高敬鸿无奈地叹气：“只要你在，怎么可能不打扰我呢？”爱抚地摸摸她的脸，“只要你在就想要你，懂吗肉捣肉？”

彭美珍满意地笑了：“那——新新的这几天，就让我多陪陪你哦？几天后，说不定我也不会这么想赖着你了——好吧？我现在去我姑姑家拿鸡蛋，晚上或明天给你送来嘛。”

高敬鸿拿她没办法：“好吧，明天。”

彭美珍阴谋得逞地笑了，跟着他一前一后出门。

下得楼来，彭美珍先走了，高敬鸿在楼下拿单车，等他开了锁骑出大门，她早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