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取舍两难

“古神们在冲古之前，都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便是为了这大地古脉，或者是想悟透这最后一条法则。所以，作为最后一条法则的存在，大地古脉一词，不仅知者不多，听者也极少。因为大地古脉，介乎有形和无形之间，在每一个人，或者说在每一个古神眼里，大地古脉都是不同的……”

“我适才所悟，是见到了无形的大地古脉，而有形的古脉，其形状便是这么一个样子吗……”

地心最深处，无尽火红的岩浆奔流不息，散发出令人心颤的炽热！在这岩浆之海的最中心最深处，翻滚奔腾的岩浆呈暗红色，而且还在不断地分裂、整合，似乎在不绝不休的凝聚和浓缩！

其中，有一块径约十来丈的原核，漆黑光亮，静静地被翻滚不定的岩浆包裹着，不动如山，稳如磐石！

盯着这块原核在看时，王风发现了原核之中，有着无数的生命印记，包括那些活着的，还有死去的。自己的生命印记也赫然在其中！而爷爷王如龙、父母、韩成夫妇、项问天夫妇等人，其生命印记也都在，只不过在缓缓游荡，又极其微弱，远没有其它印记那般活跃。

王风看到这里，立即明白，只要是在人界中出生之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于这块原核上留下了自己的生命印记。至于那些死去的，其生命印记也会在不短的时间内保存，直到被其它后来的生命印记淹没！

同时，王风也明白，这便是他自己眼中的有形的大地古脉！而且，还不能触碰！因为一旦触碰，上面游离不定的无数生命印记，很有可能湮灭无形，而人界中的死难者则不计其数！

“不知其他人眼中的大地古脉是什么样子？”王风看着大地古脉，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归宿感，只觉得这里，眼前的这块原核，才是他真正的根！

收回念力，王风依旧盘坐在逍遥谷内的一块大石上，沉思不语。

“踏入古境后，生命印记有可能变淡，也可能消失，代表着真正离开了人界，超脱了本源……这块原核，是有形的大地古脉，而无形的，则是其脉动！所谓脉动，便是指脉搏的跳动。万事万物，均有其独特的的脉动，小至一砂一石，一草一木，大至一山一海，一界一宇……”

王风闭上双目，小心翼翼地接着刚才的感悟，竭力控制着身上封印的松动。

内视之下，体内的那片星云，更加的璀璨，也更加的壮阔！并散发着比原先大了无数倍的生机和宇宙之力！

“给我十年时间，我将会成功渡过古劫！而要进入古境，随时都可以！”王风自信满怀，豪情万丈，自悟透了大地古脉这原宇宙中的最后一条法则后，过去朦胧不清的许多事，此时在他眼里，已纤毫毕现，洞悉分明！

“古境易至，古劫难渡！与其它境界截然相反的是，古神之境，是先至境界，后渡其劫，才能达至中古之境。而且，古劫是凭着自己的意愿降临，若是不愿渡这凶险莫测的古劫，其劫则永远不会降临，但自己的境界始终止步在初古……”

“古劫，其威因人而异，其形也不尽相同！只不知我的古劫究竟是何态势？正因为不知，所以只要我进入古境后，其它诸事再难理会，只得闭关，全心全意地准备那古劫的到来！”

“而一旦渡劫成功，那就要离开人系八宇，如同当初渡那金丹之劫后，要离开人界一样……眼下有两条选择，一是立马踏入古境，然后闭关，择机渡劫，从而进入中古之境，只是在这期间再难顾及他事；一是踏入古境，暂不渡劫，但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封修为，能容身的界面也不多，而且一旦时间迁延过长，自己的初古之境，终难逾越……”

“看来，也只能暂不踏入古境了！反正入古随时都可以，而且自己已是纯武之境，中古之下，罕有敌手……只是，洪二前辈要我尽快冲古，他那里该如何交代呢？”

王风左思右想，始终难以取舍。彷徨无计中，念力随意扫探，立即被其中的一幕吸引住了，一时倒也忘了如何取舍的问题。

只见武当山道中，解剑石旁，绿珠站在石道当中，居高临下，凛然有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在她对面，赫然站在数十人，一看其装扮，均是江湖中人。其中为首一人年近半百，神态谦和，举止从容，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夺人的英气。

王风念力略一扫这人，不禁惊讶地道：“他……他怎么来了？”原来为首的这位年近半百之人，正是唐公麾下大将——李靖。也是转世后的风甲。

面对昔日的主人，绿珠感概万千，却也不便稍露声色，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离风甲渐渐远去，最终消失无痕，此时的他，将是未来大唐的顶梁柱卫国公。美目流转，绿珠发现李靖身后，还站有两人，心中略一疑惑，随即恍然。

风甲转世一事，绿珠她们自然也知道，而且从王风的口中得知了许多细节，诸如其转世后的身份和命运的走向等等。

只见李靖身后的二人，一人龙眉凤目，气度雍容，举止文雅，有天日之表；另一人面容姣美，姿质风流，虽年过不惑，却依旧有一股动人的风韵。分明是一个美妇扮为男装！

绿珠能见到李靖身后的二人，自然也瞒不过王风了。念力一扫之下，王风更是惊讶，同时心神也是一阵轻颤：“三姐……你……你也来了……”

那名女扮男装的美妇，正是李靖之妻红拂女了！红拂女的前世，便是王风的结义三姐，圣仙三绝之一的赤鸾圣仙！自二十余年前，她与李靖相遇于车骑将军府，遂一见钟情，流浪江湖。后被唐公李渊纳入麾下，二十多年的征战，屡建奇功，李靖又被封为大将军一职。

至于红拂女身旁站立的一人，绿珠却也知晓，此正是唐王的二子，封为秦王的李世民了！

认出了这三人，其他之人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赫赫有名的十三太保，秦王府的众高手，此时都来了！”盘坐在逍遥谷中的王风，不禁面带微笑。这数十人中，除了李靖夫妇、秦王李世民这三人外，便是十三棍僧和诸高手了！

正待传音让绿珠放行时，忽又听到绿珠冲着李靖等人道：“上山解剑，这是我武当的规矩，礼不可废！如若你等为难，这便下山罢！”

“哈哈……武当近日来好大的名头，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与上宝道人又是如何称呼？此存剑石旁的规矩，又是何人所定？”李靖三人还未开口，众人中一名相貌威武的大汉笑问道。

“贫道青木！上宝道人正是贫道师兄！上山解剑，存剑石旁的规矩，乃是家师紫霄真人所定！”绿珠神态大方，不卑不亢，“休说你十三太保，便是少林寺方丈苦忍大师亲至，也须有棍留棍，有杖留杖！”

王风听着，不禁暗暗点头，心道绿珠小妖精，终于长大了！而心智渐开，亦有过人之处！先不声张，且看他们如何继续下去。

那大汉一怔，暗道绿珠好眼力，竟然一下子便看出自己等是来自少林寺的十三棍僧了！但听她语气傲慢，又没将方丈放在眼里，不禁一阵怒火上升。

“实话告诉你，这位是秦王殿下，这位是李大将军，咱们这次来正是拜访紫霄真人！”那名大汉强压着怒火，盯着绿珠说道：“殿下身份贵重，我等兵器焉能离身？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武当山有一些宵小之辈，暗算我秦王殿下，你一个小小的道士，如何担代的起？哼哼！”

“武当均是修道之士，没有宵小之辈！”绿珠依旧面无表情，款款而言，“纵有，也是来自山外山下！不要说什么秦王殿下，便是唐王李渊来了，包括天下盟主魏公李密，河北窦建德，江南杜伏威，甚至是杨广皇帝亲至，若想上山，除了解除兵刃，别无他途！”

绿珠原本想与王风商量一番，因此行中有李靖夫妇在，故人之情，不可不顾，只想放行算了，至于解不解剑，倒在其次。哪知当中的一名棍僧率先语带暗讽，那绿珠也只得反唇相讥了！

且在心中打听主意，今天说什么也要挫一挫十三太保的锐气。王风定然也知晓此事，却不见他有任何指示传来，那意思就很明显了。想到这里，绿珠胆气顿壮，只要王风不责备她，那一切都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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