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次去她家

“我是真的想学。”

“你这种大少爷还是算了吧，说话没谱。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你还是大小姐呢，不也干得这么起劲。”我走上前去，她把剪刀递给我，教我怎么样修剪。第一次哪大剪刀确实很不顺手，我显得很笨拙，差一点就把一颗漂亮的铁树给剪坏了。

“老爷，太太，你们回来了。”门口传来兰姨的声音。

“爸，妈。”

我立刻放下剪刀：“叔叔阿姨好。”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同事，晃曜瑞。”

“你好。”

“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过节还要来打搅。”

“说什么打搅，原诗在公司还得多亏你们照顾啊，欢迎多来玩。”叔叔笑着说。

“晃曜瑞？原诗，这就是江帆以前常提起的他的好兄弟吗？”阿姨打量了一下我，露出了满意的笑。

“对啊，就是他。”

“那他可是你们晃总的儿子了？怎么跟你一块儿做事？”

“人家大少爷来我们那体验生活嘛。”端木原诗笑着说。

“不是不是，我才毕业，所以很多东西都要跟端木经理学习的。”

“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叔叔点头说。

“我们原诗啊，太任性了，好好的上海不待，硬是要跟着那个东方嘉去闸城，哎，要不是我妹妹一家都在闸城，有个照应，我还真不让她过去呢。你看吧，那个东方嘉，中秋节也不见来看看我们，还说真心要跟我们原诗好，一点诚意都没有。”

“妈，阿嘉他公司才有点起色，忙呢。”

“哼，那倒是，以前没起色的时候就说还没起色要忙，现在有起色了又是忙，真要有心，过节了总会来的。不过，我倒是也不指望他。”

“哎呀，妈，好了，大过节的，不要说这些了。”

“阿姨，我从闸城给您和叔叔带了些特产，都交给兰姨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不过这些都是真空包装的，没有现做的好吃，你们要是喜欢，我下次就叫人买了现做的带过来。”我立刻转移话题。

“哎呀，来就来嘛，还带特产，闸城的特产啊，我最喜欢吃了！”

“是吗，阿姨，那我每个月都给您寄。”

“好孩子，真是谢谢你了。”我陪着阿姨到客厅聊天。阿姨拉着我聊了很多，还有很多关于端木原诗小时候的事，我特别感兴趣。她的妈妈，是典型的上海家庭主妇，爱说话，有着南方女人的特征，可我从小就被大帆形容为妇女之友，并不讨厌跟阿姨们聊天，反而很讨阿姨们喜欢。我觉得跟她们聊天有时候挺有意思的，并不觉得闷。

“曜瑞啊，这个阳澄湖大闸蟹，正式这个季节吃的。你吃个最大的。”

“好，谢谢阿姨。”

“还有这个小白菜，可是我家菜园子里现摘的，外面买不到的，你也多吃，来。”

“好的，阿姨，我自己来就好，我这个人啊，最不讲客气了。”

“不讲客气好啊，阿姨最喜欢不讲客气的男孩子了，那种总是板着脸没几句话，叫他吃又不吃的人啊，阿姨最不喜欢了。”这话显然是说给端木原诗听的，听阿姨这样描述，显然是说的东方嘉。

“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我跟爸都不习惯了。对吧，爸？”叔叔笑了笑，退了推眼镜：“其实啊，你妈妈一向很热情的，以前爸爸的朋友来家里吃饭，她都很热情的，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就是就是，我一直很热情。”

端木原诗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是我不够了解你们。”

“来，曜瑞，今天过节，陪叔叔多喝两杯。”

“好的好的，这杯我敬叔叔。我干了，您随意。”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来她家，却并没有太陌生，也许是因为她的爸爸妈妈都很热情的缘故吧。她的家，很温暖，是那种很普通，却很亲切的温暖，这一点，跟我家很像。

晚上，因为吃的太饱，我强烈要求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

“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一般幼稚园的小朋友都会这么问。”我说。公园里稀稀疏疏的也有些人在散步。有的带着孩子，有的是情侣。我突然有种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很满足地笑了笑。

“你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呢。我说真的。”她望着月亮，认真地说。

“好吧，我相信月亮上不仅有嫦娥，还有吴刚。而且，我觉得吴刚对嫦娥是真心的。”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啊，吴刚有什么不好呢，他日夜砍桂花树，只为了吸引嫦娥的注意，既然嫦娥决心做仙子不做凡人，已经既然已经到了广寒宫，为什么不选择吴刚呢？吴刚比后羿那个粗俗野汉子更适合她吧。”

“你的意思是，她换了个环境，就要忘记过去，选择她眼前这个人咯？”

“差不多吧，不管她选择谁，只要确定对方是真心的就好。”

“可是，过去没有那么容易忘记的。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她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也不用故意去忘记什么。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对了。”

“我不知带该不该说，你既然没有把你奶奶送给你的蓝色水晶给他，说明其实你对他，甚至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信心。”

“你不用以你的观点来猜测我的想法。蓝水晶对我来说，奶奶临走前留给我的，把它送出去必须要经过慎重考虑。可这并代表我对我的感情没有信心。”她有些恼怒。

“你犯不着跟我生气，你也说了这只是我的观点，我说来，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我希望你幸福。”

“那我先谢谢你，可是我并不认为跟女性朋友聊她男朋友的不好，并告诉她她的感情不稳定是一件对的事情。”

“OK…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我道歉。”

我只能悻悻的地认输，也许我的做法确实不太对。

“今晚好是过节，出来赏月，没必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僵。”沉没了一阵，我企图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

她正想说话，电话想起来，

“喂，姐，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小帆。”

“代我向姨妈衣服问好。”

“好的。”

“怎么，你听上去好想不太开心的样子。”

“有吗？我还好啊。”

“是不是因为阿嘉哥没有陪你回上海过节啊？”

“没有，他最近公司忙。我本来也没打算回来过节的正巧来这边出差。”

“噢，嗯，那个，姐，听说曜瑞调到你们销售部了？”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我，

“哦，对啊，这次他也跟我一起出差。”

“啊？他现在也在上海？在你家？”

“嗯。”

那边一阵沉没。我突然有些紧张，似乎感觉到大帆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噢，也代我像他问好，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姐，再见。”

“嗯。好的。再见。”

端木原诗挂断了电话，见我在一旁出神，

“怎么了？”

“噢，没事。发呆呢。我们回去吧。”

夜深了些，我们散着步走回了她家。

第二天，我们坐了最早一班飞机回了闸城。日子恢复了之前的节奏。我和她之间，又变成了普通的同事关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刘如风跟我们顺利签订了合同，为此高地的老总十分惊讶也十分高兴。他并没有想到我们这次出差能够拿下这个合同。

“端木总，这次居然这么顺利就拿下了上海那块地。年终奖肯定翻两番了，必须得请客啊！”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晃少和端木总这回是双剑合璧，帅哥美女一起出马，必须得拿下啊。”

“我听说啊，那个刘如风可是除了名的喜欢美女，晃少，不会你连男人都能迷倒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忘了一眼端木原诗，她只当大家在看玩笑，并不当真，只是笑笑。

“这回可必须请大的啊，晃少！”

“好啊，要不这个周末我请大家来我家烧烤吧。”我说。

“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去过豪宅呢。”

“我也没有，晃少，包接包送吗？”

“没问题！”

“端木经理，可以吗？”我看着她。

“噢，好啊。”

“那，这个周末见。”

“好。”她客套地回答着。

周末，一大早我便起床去酒窖拿酒，和陈妈一起摆好香槟，蛋糕。

“少爷，这些我来就行了。”

“没事，陈妈，我知道他们喜欢喝什么，我来就好了。”

我突然觉得很开心，这是端木原诗第一次来我家。我好像有点紧张，每个小细节都不想放过。我叫上了大帆，让他带茂馨雨一起来。这小子已经和馨雨在一起一个星期了，正处于热恋状态。

“哇！晃少！好丰盛啊！”几辆车停在院子外，同事们从车里走下来。

我把烧烤炉，蛋糕，香槟，都搬到了院子里，秋天的阳光很温暖，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院子里烧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