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与阿嘉分手

那晚晃曜瑞把我送到医院，然后我被要求要住院，住进了一间单人病房，他还是不肯走，执意要留下来陪我，我实在头太痛了，连喉咙都开始痛，没有力气跟他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也许睡着了，也许睡得不是很安稳。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这双手的温度很温暖，就想梦里那个笑容一样温暖。然后我听到了有人在我床边对我说话。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安静地跟你说一会儿话，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害怕，都不知道说什么，我很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怕你知道以后就更加不会理我了。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

“没错，就想东方嘉说的那样，我没有资格说他是个混蛋，因为我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爱上了别人的女朋友。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以前，我以为我是个情场高手，我以为我懂得如何去取悦所有女人，我对漂亮的女人有欲望，我以为那就是爱情。虽然我从来没有真正依赖过任何一个女人。直到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那些，根本就不算是爱情。我经常想你，会想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开不开心。遇见你之后，我去酒吧，去夜店，我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是这样，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把这份感情对你说出来，我没有存心要打扰你，他们都说我都在用我以前的泡妞手段去接近你，我想说我真的没有。我妈妈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爱的人的天使，愿意为她改变一切，愿意守护她一辈子。我确定，你就是我要守护的那个天使。不管我有没有得到你，不管你对我是怎么样地感情，我只想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直到那天我在酒店撞倒东方嘉和贺静莫，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被骗。我真的很生气，我打了他，我有想过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由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会心痛，会伤心，所以我也难过，我也伤心，我才下定决定，我要告诉你，我可以给你幸福。可是我还是错了，我还是冲动了。所以你才那么生气，你知道吗，那天从你家回去，我心里既后悔又难过。可是我最终还是决定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你说我比你小，说我们不合适也好，我也要去追求你，因为我真的很想给你幸福。此刻，你听不到我说话，我只想把你照顾好，然后再慢慢地告诉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不确定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说，可是我听完后，我心里很难受，却很温暖。我的眼角在流泪，一直流到了嘴角。迷迷糊糊之间，我又睡着了，半夜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晃曜瑞趴在我床边睡着了，他清秀俊朗的脸有些疲倦，他很高大，以至于我觉得他弯下腰趴在床边的样子有些滑稽。他的眉头微微地锁着，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我竟然有伸手想要去抚平他的眉头的冲动。不一会儿他就醒了，问我是不是渴了，怪我为什么醒了都不叫醒他。这一刻，我觉得似乎他不像之前那个和小帆一样的大男孩，而是一个会照顾人，会疼人的男人了。

他继续跟我说想要跟我在一起，可是我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定，我不仅我跟他的感情没有确定，更受不了同事的异样眼光。我真的好累了。他似乎并不在乎我说什么，也不与我争辩，替我盖好被子，叫我继续睡觉。

早上的时候，小帆和茂馨雨走进了病房，小帆一进来就给了晃曜瑞一拳。小帆一直以来跟我感情很好，自然很关心我，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小帆早就知道晃曜瑞对我的感情，晃曜瑞还答应他不会来打扰我和东方嘉的生活。现在东方嘉和我分了手，小帆自然把这笔账算在了晃曜瑞头上。

小帆诧异地望着我，我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可是我跟阿嘉的事情，确实不是晃曜瑞的错，我跟阿嘉之间，本来就存在那么多问题，即使没有晃曜瑞，我跟他也无法继续走下去。

小帆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茂馨雨抱歉地跟着走了出去。小帆已经成功的追求到了茂馨雨，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

他们走了之后，晃曜瑞没有解释什么。

我看到他嘴角的血迹，从抽屉里拿出纸巾替他擦干净。也许我该试着接受他吧，也许我应该对他公平一点，也许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吧。

“谢谢。”他握着我的手。我心跳在那一刻加快了，不自然地抽出手。“那我走了。”他笑了。

“嗯。”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脸红心跳。

他走了之后，我觉得我的心跳还在加速地跳动，心里竟然有甜蜜的喜悦。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此时肚子很饿，我想要他快点买好早餐跟我一起吃。

如果问我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一定会说是当你面对一件充满期待的事情突然变成一件让你绝望的事情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幸福都是离我那么远，我只觉得可笑。当我接到小帆的电话，我忘了接到那个电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了。

“姐，曜瑞刚刚从医院开车出去，在松江路除了车祸。”电话里小帆的声音在颤抖，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车祸？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姐，姐？！你没事吧。听说是两辆车超速，曜瑞的车在路上在那两辆车中间，他想要让后面那辆车超车，结果还没打转向就撞上了，车子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现在正在送往医院。”

我穿上衣服，往病房外面跑。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救护车停下来，几个受伤的人被推了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晃曜瑞。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额头上脸上全是血。我握着他的手，跟着医生送他去手术室。

“你说过要我等你的，我还在等你的早餐，你不能有事！”我看到他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哭了来。

“不好意思，这里家属不能进。病人需要马上手术。”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我无力地看着“手术中”三个字亮起红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我脑子里仍然是一片空白，小帆和茂馨雨带了一个男人和女人过来了。

“姐。这是晃伯伯和东方阿姨。”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对夫妻，有着跟晃曜瑞五官相似的脸庞。

“伯父，伯母。”

“好孩子，不哭。”晃曜瑞的妈妈把我搂进怀里。颤抖的声音让我听了心碎。晃爸爸伸锁着眉头，看着我和晃妈妈。

“伯父伯母，对不起，要不是我，晃曜瑞就不会—”

“这是个意外，不怪你，曜瑞会没事的。”晃爸爸说。

“姐，曜瑞一定会没事的。”

两小时过后，晃曜瑞被推了出来。他的头被包上了纱布，脸更苍白了。

“晃先生晃太太，病人的情况现在算是初步稳定了，没有生命危险。”一声取下口罩。大家的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只是，他的头部受到重创，而且伤的是太阳穴，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苏醒。具体还要看苏醒后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会不会又后遗症。”

晃爸爸眉头皱地的更紧了。

“孙医生，那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晃妈妈问。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我会先安排晃少爷住加护病房，然后再进一步观察。”

晃妈妈开始抽泣起来，我感觉我的身体也有些晃，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诗姐，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快去病房休息吧。”茂馨雨扶着我说。

“端木小姐，你先回病房休息吧，曜瑞这里有我和他爸爸。”

“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没有了知觉。

醒来之后，我仍然躺在病房里，而坐在病床前的不再是晃曜瑞，而是小帆。

“姐，你醒了。”小帆扶我起来，倒了杯水给我。

“晃曜瑞那边怎么样了？”我问。

“叔叔阿姨都在那边守着呢，

“姐，是我错怪曜瑞了，对吗？”

“小帆，其实我和阿嘉的事，确实和晃曜瑞没有关系。”

“其实我仔细想想，曜瑞也许是真的爱你。是我一时太冲动了，觉得他改不掉他之前的毛病。我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自从他认识你之后，他很少约我去夜店，去酒吧了。就算去了，也再也没有跟那些女人乱玩。还有，他曾经告诉我，他有真心喜欢的女人了，很想跟她结婚。我当时以为他说着玩的，可是现在想想，那个人肯定就是你，我第一次听到他说他想结婚。”

我只觉得鼻子很酸，心里很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姐，那你爱曜瑞吗？”

我抬起头，看着小帆的眼睛，我爱他吗？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