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为何幸福总离我那么远

‘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靠谱的人呢？我愿意跟你结婚，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那天晚上晃曜瑞在我对我说的话，历历在目。我当时说这种话，还是留着去骗小女生吧。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那个黑暗的小路上，那个温暖的怀抱。还他在病床便跟我说的那么多的话。我的眼泪不停地流着。

“姐，也许你也是爱他的，不然他出事的时候，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强烈呢。你爱上了他，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是吗，我爱上了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吗。我起床，穿好衣服，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小帆陪我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来到了4楼的加护病房，叔叔阿姨都坐在床边，病房里还有很多人，应该都是晃家的亲戚朋友。我站在病房外面，没有进去，他身边永远有那么多关心他的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只希望他能听到我的祈祷，听到我的声音。

病房的门开了，晃阿姨走了出来，看到站在病房外的我。

“端木小姐。正好，我们聊聊吧。”

我点点头，跟着她来到了楼下的花园。

“几个月前，曜瑞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要为她付出一切，愿意做任何改变。”晃阿姨是个面容清秀，特别有气质的女人。

我低头，没有说话。

“那天开始知道他应该是有了他真心喜欢的女人，曜瑞的性格跟他爸爸一模一样，表面上看上去很花心，一直以来他交女朋友的事情我也从来不过问，因为我觉得那都是男人在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时的共性。他爸爸也是这样的。只是他好像并没有对你表白，我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阿姨，不蛮您说，我之前一直有男朋友。”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

“对不起。”

“你今天已经自责了很多次了。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其实我想跟你聊的并不是这些，刚才孙医生说，曜瑞伤到的是大脑，所以精神疗法对他很重要，如果有能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在旁边鼓励他，照顾他，也许他会醒来的早一点。端木小姐，你愿意跟我还有他爸爸一起照顾曜瑞吗？”

“我当然愿意。我想要他好起来，我还有好多话要更他说，我…”

“好孩子，不哭了，他会好起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我承认此刻我真的觉得上天是在耍我。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让自己乐观起来，要让晃曜瑞早点醒过来。当我知道晃曜瑞那天是开车回去接桂花酒酿饼给我当早餐的时候，我心里更难过了，这是他家的陈妈告诉我的。那天我跟着晃阿姨回家帮晃曜瑞拿些生活用品。

“半个月少爷突然要我告诉他做桂花酒酿饼，说有个人喜欢吃，每天下了班也不像以前一样出去玩了，倒是总是缠着我倒厨房学做那东西。”陈妈一边收拾晃曜瑞的衣服一边说。

“出事那天早上，一大早就我就到少爷的电话，说要我准备桂花酒酿饼，说是待会儿就回家来接，没想到…”陈妈抽泣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们家少爷虽然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但是夫人家教很好，他从小就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脾气，对我们都特别好，哎，我在晃家做了这么多年，我看着他长大，他在外面回来，还会记得给我带点东西，我真是感动啊。”

“陈妈，曜瑞会好起来的。”我忍着哭泣说。

“那肯定的，像我们少爷这么好的人，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他的。端木小姐，就麻烦你帮着夫人一起照顾好少爷了，听夫人说，少爷很喜欢你，我瞧着你也是个好姑娘，少爷的眼光一定不会错的。”

“谢谢你，陈妈。”

我拿了晃曜瑞的东西，走下楼，开车往医院去。

病房里的心电图声音显得周围更加安静了。晃叔叔每天晚上来看晃曜瑞，白天依然忙公司里的事情。晃阿姨白天跟我一起在医院照顾晃曜瑞，晚上我们轮流来陪晃曜瑞过夜。我想晃阿姨毕竟也是上了年端木的人，我跟她说我可以每天都在这里配晃曜瑞过夜，她执意不让，我也不好再强求。我向公司里请了长假，高地的老总大概也听说了我和晃曜瑞的事，很爽快的批准了。我不在再担心同事们怎么看我，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晃曜瑞能够早点醒过来。

今天下午阿嘉过来了，他清瘦了不少，我和他之间仿佛变得更加生疏了。他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说跟晃曜瑞怎么说相识一场，虽然有过不愉快，但那些都过去了，他希望我幸福。

我想起又一次我陪阿嘉他们公司的人一起在一家KTV玩，玩到一半晃曜瑞也来了，然后他看到阿嘉让我去陪别人喝酒，很生气，把手里的酒全倒在了阿嘉头上。当时我只觉得晃曜瑞简直就是疯了，现在想起来，他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很多都跟我有关。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并不会长久，可是到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动容呢。

下午送走了阿嘉之后，我自己想了很久，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上天要我跟着阿嘉来到闸城生活，我曾以为阿嘉是我的最终的归宿，却在这里遇见了晃曜瑞。这就是命运，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始料不及的。我们只能跟着命运走。

晚上我替他擦了身子，他健硕的身子，这几天消瘦了不少。

“你看你，还不醒过来，腹肌，肱二头肌都没有了。”我习惯了跟他说话，虽然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今天去了办公室，告诉小冬，麻烦她照顾一下啊我和你办公室的那些植物。”

“哦，对了，好久没有吃过江边的烤鱼和啤酒了。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诶，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你自己都没有数过吧。如果跟你去逛街，会不会总是撞见你的前女友啊。”

“你看你，一点毅力都没有，我没有答应你你就一睡不醒，难道真的要当我弟弟，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吗？”

“下次还陪我走一次楼梯吧，就我们两个人走，我不会嫌弃你了。”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还是没有动静。连医生都说不上原因，给他做了各项检查，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主要问题还是在他的头部。做了头部的检查，发现物理上的伤害也没有，主要是精神上的伤害让他一直不醒来。我不会放弃，即使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般地过着，我愿意在他身边细心地照顾他。我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帆和茂馨雨隔一两天过来看晃曜瑞。

“曜瑞，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连一句抱歉都没机会跟你说。”看着小帆站在病床前，眼睛里闪着泪花。

“原诗姐，其实大帆对那天的事情一直肯自责。”我和茂馨雨在医院里的花园走走。已经进入深秋了，转眼马上就要到冬天。不过下午的阳光还是很好。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晃曜瑞不会介意的。小帆是太在意我了。”

“原诗姐，我之前也喜欢过曜瑞，你不介意吧？”她怯生说。

“当然不会了。”其实我打心眼里觉得茂馨雨是个善良而真实的女孩子，之前我也看得出她是喜欢曜瑞的。

“那就好，我现在啊，是真的很喜欢大帆，他对我真的很好。”

她甜甜地笑了，看到她陶醉的笑，我真的觉得爱情确实会让人变得更加美好，想起自己的感情经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苦楚。

“我弟弟这个人啊，跟你一样，都很善良，也很会为别人着想，只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你能够包容他，他真的很幸福。”她嘿嘿的笑了。

“我算是跟曜瑞从小一起长大的了，你知道吗，原诗姐，自从他认识你之后，他真的变了很多。我知道大帆担心的是曜瑞对你的感情不够真，可是我真的觉得如果他认真起来，一定会是个好男人的。”

“也许吧，其实我现在也相信这一点，只是，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经过这些事情，我更加相信命运这回事了。”

馨雨叹了口气，我们看着花园里来来去去的人，有家属推着轮椅带着家人在外面晒太阳。这一瞬间，我忽然有种隔世的感觉，仿佛前几个月发生的那些事情，在公司，出差，还有跟阿嘉分手，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几个世端木之前，像过了很久很久。

晃曜瑞，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端木原诗，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这么用心的照顾曜瑞。”已经三个月了，晃曜瑞还是没有醒过来，我们都陷入了担心受怕的阶段。

“阿姨。你不要这么说。我愿意照顾他。”

“端木原诗，你是个好孩子，你跟曜瑞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不过他从来不把女孩子往家里带的。我知道他有真心喜欢的女孩子之后，跟他说过要他带回家来，他说他也很想，只是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