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净岁月 (5)

彭美珍故意逗他地点他的唇：“怎么不算！你那就是最纯洁的初恋！”

高敬鸿认可地点点头：“哦，好，算吧。那我要改正下我的认识，我还一直认为高中那个才是我的初恋呢。”

彭美珍眼睛发亮：“那个更算！高中的！”

高敬鸿奇怪：“你激动什么呀？”

彭美珍掩饰不住的激动：“给我讲，给我讲！那个全城人民都熟知的爱情故事！”

高敬鸿无语地哈口气：“你怎么像个小姑娘啊！”

彭美珍装天真地伸伸舌头翻白眼。

高敬鸿纵容她的做作，舒心些地偏开头：“既然是全城人民都熟知的，那不是你也知道的？那还有什么好讲的。”

彭美珍去拗回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不是改变了你的人生道路吗？我想听你亲自讲！”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太过严肃了，又笑开，“其实啊，下午你刚开始讲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给我讲这一段呢。”

高敬鸿才明白似的，“哦，原来你一直想听的是这一段。”

彭美珍赶忙辩白：“才不是。你的所有我都爱听，不过这一段尤其想听，就像经典的爱情故事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还那么打动人，每一次都还是看得泪流满面，永不起腻，永不过时。”

高敬鸿看着她抒情的样子好笑，就呵呵笑开了。

彭美珍故意皱眉：“别光顾笑啊，你讲啊。”

高敬鸿看看手机，准备下床，“现在没有时间了——得找个好时间。我要吃鸡蛋了，你家这边还有没有？”

彭美珍也迅速地调整心绪跟他去了，“家里有的是市场买的，也敢吃吗？”

“不行，那我晚上再回去吃吧。”

彭美珍奇怪：“不是马上回去做饭吗？怎么还要晚上才回去？哪里吃饭？”

高敬鸿整理衣服的手停下，回转身看着还坐在床上的女人，眼神里有种留恋，“我，不是很想回去——要不我们在你这里弄点吃的好了？”

彭美珍移动过来，揽着他的脖子探寻地问：“为什么？菜都放你那边了呢。”

“有什么吃什么吧。”

女人觉得还是有点不寻常，没有得到答案她有点不踏实的，“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高敬鸿有点苦恼：“我也不知道，一想到要回去，就不想动，就想和你一起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最好。”

女人还是不懂：“过去也是我和你一起过去的呀，有什么不同吗？”

高敬鸿抓后脑勺了，“有吧，只是我一下子不是很清晰，表达不出来——好像，怕天如突然出现？怕有人来？还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说着又可怜兮兮地看过来，“好吧？就在你这随便吃点？而为什么，就等我想好了我再给你说好了。”

女人拿他没办法，只能应了，但提醒说：“吃完饭还是要去你家店里接小孩的呀。”

高敬鸿耸肩，“那就去呗。”

彭美珍也疑惑起来了，“那我呢？”

“你一起去啊！”高敬鸿对她的问话表示不解，“你想不去？别想丢下我。”

彭美珍笑了：“我干吗要丢下你！——也好，接完回去就给她洗澡——我来给她洗。”

高敬鸿有点意外：“你来洗？”

彭美珍在正色道：“给我洗吧，毕竟是个小女孩啊，我洗比较方便。你毕竟是个大男人，诸多不便。”看看他还不相信的脸，她加重了语气，“——我有经验的啦，你要是不放心，晚上你先在一边指点我一下好啦？”

高敬鸿舒心地笑开：“哪会不放心！我太爱死你了是真。”说着又来偷咬了一口女人的耳垂。彭美珍没想到他又来，佯装生气要抬手拍他，他拔腿就跑了，还哈哈笑。她也笑了，还拍着床大叫：“你回来我保证不吃了你！”

高敬鸿哪里还会回来，他直接去了厨房，开了冰箱看还有些什么东西。彭美珍见他不回去也跟了过来，一起往冰箱看了看说：“你看就这些了。”

高敬鸿拿出一包速冻饺子看看，“我们吃饺子吧，”便开始挽袖子，推女人走开，“我来做蒸饺，再热了你昨天的那个排骨，炒个椰子菜（包菜）就OK；你去忙你的，一会等着吃吧。”

彭美珍扑在他背后脸贴着他背一会，动情地说：“谢谢你，钻！大半辈子，都没有男人下厨给我做吃的。”

高敬鸿对自己的寻常的下厨的小举动换得她这么大的感动有点受不住了，想打点预防针冲淡一下她：“我做的菜不一定好吃的，小心你饿肚子哦。”

“管他！只要你做的，什么我都爱吃！”她也学他那样就着他的侧脸偷亲了一口，然后才松开，但是不走，在冰箱侧边拿下那挂着的围裙给他系上，站在一边看着他忙。

高敬鸿推她不走，就转换了思路说：“也好，你在这我踏实，省得我大喊问你要不要加辣什么的。”

彭美珍美美地说：“我吃辣！我蒸排骨都下辣椒。”

高敬鸿蔑她：“切！”一边忙活着把饺子上了蒸架，还洗了四五个鸡蛋丢到水锅里去煮。也幸好女人在，他拿什么东西要找什么材料就方便多了。

彭美珍站在旁边靠在门梆上，一边看他忙着，一边指点，时不时还忍不住赞叹一句：“你怎么那么帅！”“男人做饭很性感我是平生第一次见啊！”“看你的动作哦，撕包菜都那么有形，好看！”……

高敬鸿听到她说就会回头看她一眼，弯嘴一笑，冒冒她，偶尔回一句：继续。

晚饭很快弄好，上桌。

彭美珍一边吃一边感叹着说怎么那么快，都没看够。

高敬鸿接招了：“得哈。不就想我天天做饭你吃嘛！没问题！我乐意！我就天天给你做！不夸我也乐意做。”

彭美珍就抱了他的头又啜一口。

吃完饭，还分吃了鸡蛋，留了一个给小孩，便带上又一起出门去接小孩，高敬鸿还特意提醒女人要带上衣服。彭美珍笑着应了，还调皮地说谢谢提醒。一出门，高敬鸿便接了她的大包提着，一直提到车上。

接了天如回家，高敬鸿先给她吃着鸡蛋，一边给她解说美阿姨是爸爸请来给他们家煮饭饭的，还会给天如洗澡澡——彭美珍在一边说还会给天如洗衣服，扎头发，问她好不好。天如看看爸爸，见爸爸点了头她就说好。

彭美珍入住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等天如吃完鸡蛋喝了点水，高敬鸿便着手进行给她洗澡做准备，拿衣服、放水之类，彭美珍一边跟着一边问些还不是很熟悉的方面。等他放好水，她便开始给天如脱衣服，脱得只剩里边穿的每天要换洗的秋衣裤才进卫生间。高敬鸿在一边看了看，人家的手法确实比他熟练，洗头也不会把水弄到眼睛上。小家伙很配合，也不嚷叫。这没他什么事了，他便出到房间随手拿起小孩的故事书边看边等着，然后看彭美珍怎么利索地给天如擦头发穿衣服。

等他把天如领出厅去给她放好电脑里的动画片又煮了水冲好牛奶给小孩喝着打算去洗澡时，彭美珍已经在卫生间里就天如的洗澡水搓好了她的换洗衣物在清了。等他进去洗澡，她就拿出去晾晒了，还特意叫上天如，让她一起帮忙——小家伙很热心帮别人做事的。——这样的节奏，他以前没有经历过，因为都是他一个人给天如忙活，就是张梓虹回来也帮不上手的。这不由得叫他感慨颇多。

晚上9点多点他带小孩去睡觉时，彭美珍就去次卫那边洗澡。等她洗完出来，高敬鸿已经在在沙发上看书了，见了她出来便一跃而起，冲过去把她抱了，拖回到书房那个房间。女人感受着她的激情，温柔地叫他慢点慢点。

高敬鸿柔柔地给她，喃喃地说着不要她走了的话。女人就应和着他说不走不会走的。他在动情的时候惭愧地说：“你这么好，叫我怎么对你好？”

彭美珍欣慰极了，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只要有你在老天让我和你一起就够了。”

高敬鸿感激不尽，“这么简单的要求！有没有高一点的？”

“高一点的，”彭美珍沉吟了会，“说出来你也做不到。”

“要说——”高敬鸿郑重起来，“不说好的吗？有问题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做得到做不到。”

彭美珍轻轻地晃晃脑袋，“也明显的事实啊。”

高敬鸿用眼睛鼓她：“你看来是明显的我看又不一定咯。”

彭美珍舔舔下唇，终于说了：“我想一直和你一起！和你一起，长久的。”

高敬鸿回不了话了，脸色凝重着，看着她的眼睛也有点闪躲。

彭美珍不忍心他为难，手插进他的发间抖弄几下，故意装作轻松些说：“逗你的了！”

高敬鸿挤出点笑容，也很认真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考虑这个问题。”

彭美珍傻眼了：“你别呀！我，只是——唉，你当没听见好了。”

高敬鸿思索了一下，肯定地说：“我听见了。”又感叹着说：“如果现在这样的就是正常夫妻的家庭生活的话，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怎么过过。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享受这样的生活！”

彭美珍轻轻地抚摸他，告诉他，“哦，钻啊，这样的就是夫妻生活！纯粹的，家庭生活里边的夫妻生活。你没有过过，我跟你一起过！嗯？”

高敬鸿把头埋在她胸口，“好！你跟我一起过！”他多少有点心痛，因为这样的生活过不了多久，然后又回去深圳，和张梓虹过一月才见得到几次面的“单身生活”。要说这回可能有点不一样，是多了个小女孩天如，那也是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某个他不熟悉的家政阿姨）一起照顾这个小孩，而不是小孩的妈妈，更不是身边这个情投意合的女人。突然间，他好像升起一种恐惧，甚至怕想到这样的生活，更不想去想以后要面对该怎么处理。他不经意地有种发抖的感觉，忙晃头赶走，急急对身边的女人说：“我，明天，提前做操，我要给你另外一种、不一样的，舒服。”

彭美珍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有那么点期待，想问他，他却吊胃口不说了，气得她笑着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