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浓如此(2)

她已经没有力气张开眼睛了，只感到男人的火舌离开了一下，然后是那坚硬挺了进去。她又痉挛了，持续性地。随着下身的拉空充满，她忘情地啊啊啊叫着，频率越来越快，就要晕眩了过去。慢慢地，她好像被推到浪尖，然后人要腾起来了，不知道在哪里，只感到头晕脑胀，全身都要飘起来了，好像要死掉了一样。有那么一阵，她不知道身在何处，自己在干什么，只感到是身体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她像在梦里那样飞着，飘飘欲仙，不知道要去哪里了；但身体却是极其放松的。最后，似乎是有股电流通遍全身，全身的血脉都被打通了，整个人浑身清明。

直到感到来自嘴里的一阵阵吸吮抚慰，她才舒醒过来，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人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板上，眼前的还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还在她身上腾跃。她还感到来自鼻梁间的他粗重的呼吸带来的翕动，伸手揉了揉。男人发现了，低沉着问：“怎么了？”

女人吸吸鼻子，“你让我死了一回。”

他满足地笑：“喜欢吗？”看着她还没有完全回魂的表情又稍有得意地加一句，“我的女人都会为我欲生欲死的。”

他这么一说，女人更清醒了——似乎全清醒了。她点头，“喜欢！你每一次都让我舒服得要死了——把水关了吧，浪费了。”

“让它开着吧，别冷着。”

女人才发现热水一直流着，流过她躺的地板，所以她一直没觉得地板冷。男人拉她起来相对着坐了一阵，自己躺下让她覆在身上。她赶忙把花洒从他背上射来，然后坐起，在他的身上飞驰起来，直到男人一声低吼把她扯下去紧紧地抱住。女人由他抱着，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

男人还意犹未尽地抚着女人的背，用带着浓浓爱意的声音低沉地说：“你喜欢就好。过几天又给你来一次……”

女人却摇头。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嗯？”

女人长舒一口气，伴着淡然些的话：“这样的时刻不用多，有一次就够一辈子回味的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只要想起你，想起你曾经这样叫我死过，就这一回，也够了。”

她说的有点伤感。

高敬鸿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因为两人不能长久，她不想仅仅是无边的情欲那么简单，而是想留下珍贵的回忆。这样来说，他没办法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良久，两人起来，再简单地冲洗了下，回到床上相偎着休息。

高敬鸿像是累了，有点犯困。彭美珍给他擦着头发，说：“你想睡就睡吧。我去煮饭，煮好了再来喊你。”

他只是眯着眼：“不用，休息会，还要起来吃点早饭，待会再出去。”

“要出去干吗？”

“买东西。”

“哦。”女人也不多问，便陪他一起躺了，但是因为精神好，想的东西多，忍不住又问：“我想问你问题可以不？”

高敬鸿轻轻回了一声：“嗯。”

“这个，你这些做法，你怎么会的呀？”

高敬鸿只是笑，还是眯着眼的笑。

彭美珍轻轻推推他：“说呀！”

高敬鸿微眯着眼看着她：“我要是给你说，这些手法基本所有男人都会，你信不信？”

彭美珍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基本所有男人都会？”

高敬鸿点头：“对！就看他用不用。”

彭美珍还是摇头：“不信！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会的？”

“和大家一样，看片子，再相互切磋。”

“和谁切磋？”

“真正的男人们，只要是在一起，没有不说这些话题的。”

彭美珍咋舌，又问：“所谓片子，是日本片吗？”

“包括，但不限于，还有欧美的，还有科教片。”

“还科教片！骗人的吧！”

“不骗人，真的有这样的科学教育片，就是教人怎么提高性生活质量的。”

彭美珍信服了，感叹起来：“你这样的男人啊，学习学习一流，工作工作不差，做事也那么有板有眼，做个家务也轻车熟路，做个家庭主男都做得那么够魅力，连和女人这个，都这么厉害啊。”说着她自己不好意思了。

高敬鸿精神回来一些，笑了笑：“也就在你看来是这么好。”

彭美珍鼓他：“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认为你这么好了！否则怎么会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过奖过奖哈。我不过是认为反正都要做的，就好好地做好一些，别人看着舒服，自己也好过。”

“有点委屈求全？”

“不完全。力求尽善尽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事情一到手上就会有这个程度的。”

彭美珍感叹：“以前看过一句话说‘把优秀成为一种习惯’——你就是这样的人了！”

“你太过奖了！‘优秀’不是那么容易一直保持的，我只是‘力求尽善尽美’，尽人事而已，所谓尽力而为量力而行，至于结果，就不一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明白？”

彭美珍体味着，点头：“就是尽自己的力气去做到最好，而结果不强求——但是会不会很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不可能什么都做到最好。我只是说尽自己的力气去做，也要看自己的力气，有时候可能很累，那可能做的就不是那么好了。”

彭美珍似乎明白了一点这些差别，联想开去：“那我这样想：和宋媛，你是尽力去做的，也做得非常好，做到最好；和张梓虹，你也尽力，但是那时候你的力气就小多了，做不到最好了。”

高敬鸿为她的智慧发笑：“联想得很到位嘛。也是，和张梓虹，我经常觉得很累，所以不可能事事做到很好。”

彭美珍还是回到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来，“那，和宋媛这样的时候最多啊？”

高敬鸿点头，怕她介意的样子又瞠瞠眉头。

彭美珍细想着：“那我也去练瑜伽吧？”

高敬鸿不懂：“为什么？”

彭美珍还不是很能顺溜地说出心中的话，“锻炼身体；嗯，身体柔软；嗯，或者为了提高什么的质量……唉，总之，你说了后我很想去练呢。”

“好，那一会顺便去看看，只要想，那就去做。据我所知，一般这些课程都可以先跟几节课，觉得可以再去报名交钱，你可以先去跟几节课看看。“

彭美珍认真地点头。

两人很默契地一起看往门口，便一起起身，忙乎着吃了早餐。高敬鸿总少不了他的鸡蛋和牛奶。然后下楼，彭美珍要取车被他挡了，看看不下雨了的天，还似乎有晴朗的迹象，就说：“天气不错，走走呗。”

彭美珍有点迟疑。

高敬鸿看出她的顾虑，故意逗她：“是怕我被人知道搭上了你，还是怕你被人知道给我抢走了？”

彭美珍白他：“我一个单身女人谈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还怕别人看见！你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高敬鸿无辜地笑：“不知道。我带我家美阿姨上街买点菜什么的还怕人看见！要看就看，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彭美珍才明白过来似的，一拍巴掌：“对哟，我是来你家帮忙做饭照顾小孩的呀！那怕什么呀？”然后鼓鼓他，压低声音神秘地：“不牵手不被抓现行就成咯？”

高敬鸿哈哈大笑，先一步走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步行街方向去，也是天如入读的幼儿园那边的方向，只是两人走的是小巷，算是近路。经过县中初中部校区的那段街道是一段上坡，两人走得比较慢。彭美珍赶了几步上来指着校门说：“是你的母校呢。”

高敬鸿笑笑。

见迎面来的一个拖着个装了满满一篮子肉菜的花白头发的阿婆迎面而来，两人便靠外边让路给阿婆过。阿婆还是把车子轻拐了下，结果菜堆最上面的一把芹菜掉地上了。听得背后一句女人的声音说：“芹菜掉了。”两人回头去看，那芹菜躺地上了，而说话的那个上坡女人已经走过了芹菜，见阿婆没反应又大声说了一句，可是阿婆还是没有反应，彭美珍也急着要一起喊，高敬鸿摆摆手，转身几步奔过去捡起芹菜，紧跑几步追上阿婆，把那芹菜依旧放在菜堆上方，还压了下，防止它再掉。而前面匀速行走的阿婆丝毫不知道后边发生的事情，依旧走着她的下坡路。

高敬鸿几大步走回来赶上，彭美珍奇怪：“为什么不让叫啊？还要你那么麻烦自己去捡上去？”

高敬鸿看着她耐心地说：“之前那女人叫了两声阿婆都没有听到，应该是听力不太好，你再叫老人也还是听不到；而且老人吧，她掉了东西她不知道，你给她指出来她会很不好意思的——一般情况都会这样。”

彭美珍惊喜地看着他，觉得他说得很对，由衷地说：“你真的做得很好！”

高敬鸿不以为然：“举手之劳而已，”淡淡地悠远地说：“我们也会有老的一天。”

彭美珍赞许地对他笑笑，然后两人默默地并排但没有并肩地走着，上完了坡即到县中和妇幼保健院的交界，然后就是下坡了；走一段妇幼的围墙根下去就是林立的店铺，再拐就拐到步行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