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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 如果是大无畏的女主
大火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公众的焦点渐渐开始被其他地方转移，毕竟，很多事其实大可高高挂起，该痛苦的痛苦，该伤心的伤心，或许这些都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需要惦记的，有些时候，就算是死亡，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周末的早晨，店长从梦中醒来，他觉得给自己来一杯热奶茶，提提身上的疲乏。
其实每天的早晨，他都能够自然醒，“锅铲”的营业时间没有硬性规定，所以想什么时候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
店长先打开电视，调到某个频道，现在正在放着广告，不过打开电视不过是为了让这家店有其他的声音，早上的时候没有想好应景的音乐，而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地方悄无声息实在是太寂寞了。
“叮铃铃。”
“欢迎光临。”店长搅动着螺旋的搅拌勺，杯子里的液体正在变成自己想像的哪种颜色，所以店长听见铃声响起的时候只是漫不经心客套了一句，其实他的双眼却正牢牢盯着电视屏幕，看着这个时段已经是重播的主旋律电视剧。
“店长。”
只有熟悉的人会在还没有到柜台点餐就喊他，而他听听声音就晓得是谁了。
店长扭头一看，笑了。
“再次光临真是受宠若惊，小妹妹。”
李思佳微微仰头看了看挂在上面的电视，一言不发走向柜台。
店长已经连身体也扭过来了，放下搅拌的杯子：“请问你要点什么？”
“什么都行，不用付钱的那种。”李思佳把包扔在吧台上，一屁股坐上椅子，用手舒了舒头发。
店长低下头，把自己还在搅拌的杯子抵了过去：“这是我给自己做的，不用付钱。和所有我硬塞给你的饮料一样。”
这杯东西是自己瞎搅拌的价目表上没有的，当然不用付钱的啦。
“谢谢。”李思佳接过马克杯，马上尝了一小口。
“好甜。”她巴咂巴咂嘴，“店长喜欢喝甜的东西么？”
“非常喜欢，甜这个词不仅仅是一种味道，还是一种感觉，但你不喜欢喝，对么。”
“是的。”李思佳说完又往嘴里喝了一大口，“太腻，粘舌头的。”
店长看了看店外天都快黑啦，李思佳穿着T恤和牛仔裤，又把头发剪短了，妆也化着个男孩子那样，原先挂在头上的helloKitty发卡不见了踪影。真觉得有些惋惜，因为长发飘飘明显更符合她的美貌和气质，这样强行的男孩子打扮并不高明。不过她的妆容打扮还是加分不少哒。
“说吧，你有什么事么？这几天一定有很多深思熟虑后的事情需要对我说是吧。”店长拿起一旁的抹布擦起了台面。
李思佳甜甜得笑道：“上次你说的事还算不算数？”
店长停下了：“什么事？我上次说的事情貌似有很多，一件一件数的话不但考验我的记忆力，还考验我的运气。”
李思佳的表情有些扭曲，就好像在控制着什么，她放慢了语速：“我想当个驱散者。”
“不是驱散者，是驱散师。还有，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没逼你什么，对吧。你终于不想当那个在浪沫沙地之间行走的人了？”
“不是回心转意。”李思佳默然道。
店长却摇摇头：“我有没有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没有说的话今天补说一句，你那次拒绝了我，这次我也有拒绝你的权力和义务。”
李思佳淡淡得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祈求你的原因？”
店长也温柔的笑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当然想，省得我去猜了，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李思佳点点头：“没错。是我爸爸死了。”
“啊，我很遗憾。”
“我觉得和你们有关。”
店长赶紧摇摇头：“和我没有关系这你可不要乱猜，如果你觉得你父亲是死于负能量的话，在不远的将来自然会有别的驱散师驱散那些负能量。而你，就算是你比常人离我们更近，那也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实在是太弱小了，等到你有实力走上战场的时候，恐怕致使你父亲死亡的负能量已经被不晓得谁驱散很久很久了。”
“不是很久很久。”李思佳拎过包掏出一样东西，“而是已经被驱散了。”
一份报纸，日期很新，纸张却很旧，皱巴巴的，店长在触碰的时候总觉得这张纸遭遇过许许多多的摧残，他伸手摊开，用手指瞄准了二版头条。
“三众集团大楼突发大火，董事长李人谋丧生。”店长仔仔细细逐字逐句看下去，而李思佳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店长，报纸上的内容她已经读过很多很多遍，但却并不想记住。
“看起来真是个大悲剧。”店长的手指离开了报纸面，“李人谋是令尊吧，看起来像个意外，你是怎么觉得是负能量造成的呢？”
“因为我见过驱散师驱散负能量的过程。”李思佳指的应该是张伟在她面前展示的那一次，“一模一样。”
消除完负能量之后留下一堆烂摊子任由发展，如果这就是那所谓的驱散师的驱散流程，要是真这么说确实一样。
但店长却不置可否，因为她所看见的情况只是一种特例，那是只属于张伟的流程，除非这次事件也是张伟干的，不然不会会出现类似火灾的情况。
张伟，他有那么大胆量么？店长想到这儿，不禁摇摇头。
“你摇头干嘛？”这个摇头对于李思佳来说更像是一种否定，至少看见店长这么摇头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我只是一种感慨，才会做出摇头的动作，不好意思有点冒犯。”
店长转过身继续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但没几秒，他就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把它关了。
“就算你对我说你想当驱散师，实际上我也无能为力，我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可以教你，因为我根本不会战斗。”店长说着又开始摇头，但他背对着李思佳，对着那放置着诸多原料和水罐的柜台、架子。
随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局促的李思佳。
他说：“我其实是个能够看到很多很多的观众，我从来就不错错过任何精彩，但仅仅只是观众。”
“那真正能够帮我的是谁？那个叫做张伟的臭吊丝么？”
“估计他不会帮你，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一般漫画中充当人生导师角色的人那你就错了，因为导师在你成长的前期绝对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你，这一点我做不到，同样张伟也做不到。他也属于那种需要导师教导来让他成长的角色，所以他不得不直面许许多多真正的危险并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来担任你的人生导师的。事实上在我的判断中，你比他更加适合担任驱散师，但是目前你却一无所知。张伟整个路子是随着他家族延续发展的，你学不来，也没必要学，所以真正能够教导你的是驱散师整个错综复杂的系统，只有在系统里才能够找寻出属于自己的路，经过发展，系统已经很完善了，找准方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剩下只需要努力就好了。”
“那，我想。”
“不，你不能，那群按部就班的系统的人才，大概是不会接受一个外人进入他们的圈子。”
“那，请你帮我引见引见吧，拜托了。”
店长趴到柜台上和李思佳的视线平齐，柔声道：“你是真想当么，无论无何艰难，从零基础开始，还没进入战场就会遭到死亡的威胁，甚至还没做些什么就被湮灭。你还愿意么。”
“我？”李思佳不说了，继续看着店长。
“啊，我这么说不是危言耸听，但是这样的言语感受想必对你没有任何作用，这种看上去荒诞不经的话，在没有切身感受之前绝对体会不到它的意义，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当，那我说的这些话没有办法阻止你，是啊。”
“哎呀，店长大人就不要这么吓我啦。”李思佳的身体像后缩了缩，“你先帮我引见吧，他们不同意也是他们的事啦，和店长你也没有关系。”
“哎，可别这么说装柔弱让我不好拒绝你，不过让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来做一些事情总比张伟要好一点的吧，他一个热血男主角从来不会搞清楚状况，凭着一股子热闹劲，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样的人在动画片里倒是能当主角，但是在电视剧里可活不过两集。”
“你说什么呢。”
“没。”店长摇摇头，“以后多担待点张伟啊，虽然从方方面面都能看出来你讨厌他这种人，但毕竟，他的那种驱散师这个垃圾职业以外的能量还是很强大的。”
“是么？”
店长站起身，低头看着李思佳笑道：“那些但凡能够成大业的开疆拓土积累财富走上人生巅峰的所谓的领袖，其实并不是博学多才，能力出众，技能点满满还时常洗点的人，而是有着强大而持久意志力的人，也就是那些小说里面不死小强。”
“这是一种以为罕见，极为强大的品质，它足以征服一切。”李思佳接过店长的话，“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挡他，无论自然，上帝，还是人，谁都不能。”
店长看着李思佳，却眯起眼睛，透着一股狐狸般的目光。
“但是你能。”
第一卷写完啦，第二卷的故事会更加精彩，希望看的人多加支持（好吧，其实看的人也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