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浓如此(4)

经过一家比较大型的服装商场的时候，女人的天性使然吧，彭美珍又忍不住岔进去，东看看西摸摸，还时不时要试一下那些大衣，还在订做羽绒服的档口流连了颇久。高敬鸿看她有做衣服的意思就说：“女人想订做什么衣服尽管上，你男人我有钱！”

店里的女人们听他这么说纷纷看过来，投来羡慕的眼光，使得彭美珍不好意思起来。本正在招呼其他女人的一直笑着见牙不见眼的老板娘就走来了，见高敬鸿淡然的架势就介绍开了，说有各种羽绒面料各种款式任选，还可以一家几口人一起做亲子装，大人的两件以上就赠送其中任一件同料的不超过一米二身高的小孩装……

彭美珍对亲子装感兴趣，听老板娘说了后就不自觉地睁大了眼往高敬鸿看过来。高敬鸿看着她的眼睛一会，又看看她的围裙，笑着应：“好，我们就做亲子装吧！”

彭美珍开心得眼睛发亮，然后就问：“哪种面料好呢？”

老板娘又忙不迭地推荐做亲子装的面料，还举例说这个面料会怎么设计那个面料又怎么突显亲子的意思，还给他们看了好几个样板。彭美珍本想选纯白色的面料，说高敬鸿在家穿的基本都是白色的衣物，但是老板娘也很实际地说白色的面料给小孩穿就是太不经脏了，建议她选灰色，但她觉得灰色太沉了，尤其冬天穿给人不开心的感觉，就说要不选深红色。老板娘就说深红色可以，但是高敬鸿说他的不要深红色，他就选深蓝色好了，也就是藏青，两个人同款式就是了，而小孩的就和她一样深红色可以。

面料选好，裁缝师傅立马来给两人量尺寸，写在专门的大本子上。高敬鸿又把天如的身高和体重报给他们记下。彭美珍还搞笑，叫师傅顺便把高敬鸿的裤子尺寸一并量了。师傅是无所谓，听她这么吩咐就照做，只是高敬鸿有点奇怪问她干吗，还做个羽绒裤啊？彭美珍但笑不答，等师傅都登记好了，她就掏出手机把要用的面料拍了照，又趁高敬鸿没注意的时候把本子上记录的数据也都拍了。

等师傅算出总价，竟然要1100多！彭美珍犹豫了，说怎么会这么贵啊？

老板娘说她选的是最好的面料，高敬鸿选的面料也基本是最好的，而且他比较高大，也比较费布料，所以两件要1100多，价格是相对比较贵，因为他们店里订做一件正常也就两三百，上500的已经比较贵了。

见她犹豫，高敬鸿上去给她说，相当于三件羽绒的钱，没有关系，他有钱，就掏了卡给老板娘去刷。彭美珍抢过卡，故意说不行，还是太贵了，就算是在商场里买一套三件亲子装的品牌羽绒都要不了这个价，要求老板娘打个折。老板娘勉强优惠一些，去掉零头收整千数。彭美珍想了想，还是不肯，认为还是太贵，不值得。高敬鸿担心她是怕他的钱的问题，就给她说自己绑定还信用卡的招行卡里还有万把块现金的，没有取出来用是因为小城这里没有招行，取不了，但是刷卡是可以消费的。彭美珍说知道，但是她还想老板娘再少100，而老板娘不肯，于是她就打算不做了，说要再考虑。老板娘就说你老公都不怕花钱，做女人的你还怕呀。彭美珍就故意说他花钱没底的，今天有就今天花了，且不管明天有没有米下锅，而她做女人的必须得把关。这样说老板娘不好说什么了只说利润确实很薄，要不再少50，就最低了。彭美珍想了想，说950的话，要再看看，或者一会就回来付钱，说完拉着高敬鸿就走。

高敬鸿不理解她怎么刚才那么想要那个衣服，现在怎么又不肯要他付钱了。在他看来，老板那边已经从1100多减到950，已经很优惠了，而她却还不肯。彭美珍也不解释就带着他直接去了邮局的楼上五楼的健身中心。

这个健身中心面积不小，占据整个五楼那么大的地方，基本是一般健身中心常见的器材设备都齐全，但是比较特别的是，楼面左右不完全对称地、大致以4：6这样的比例由一条宽阔的通道一分为二，右边才是健身部分，有器械设备区，动感单车区，拳击区，乒乓球区以及台球区，还有三个都是用蒙纱玻璃隔开的专用空间，一个跆拳道室，一个舞蹈室和一个瑜伽室；而左边的是隔成一个个小间的教室！只有一个长方桌和两个塑料高脚凳子。原来是做一对一做家教的地方。最末几间还有音乐器材，或者古筝或者电子琴或者钢琴。看来这个健身中心还真是为民服务到家，考虑得相当周全。

但是因为是上午吧，偌大一个楼面没个人影，除了正对电梯的柜台有个美女在看着电脑，也只有前台这边是灯火通明，里边就只有通道上方有灯光，其他地方就不甚分明。不过见到人来，前台的美女还是第一时间把眼睛离开电脑屏幕迅速起立恭敬地等着人过来礼貌地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听得高敬鸿答是来看看他们的瑜伽课程安排后，她立即转身到身后的门边敲门，里边也是立马地，出来一对小伙子，笑眯眯地迎上来，带两人到一边的小圆桌边坐了，各自递给他们名片，又拿了课程表他们看，前台美女还端来两杯清水。

但是看到瑜伽都是安排在晚上后，彭美珍不热心了，问他们怎么没有瑜伽安排在白天的。

年纪稍长的杨教练说这是因为白天基本没有人有时间；因为小城比较小，来参加锻炼的人数有限，而真正愿意花钱来参加的都是上班一族，白天都是要上班的，所以没有白天的瑜伽课程；就算是晚上的，也是只有一三五有瑜伽课，这也是因为瑜伽的特点要求，它不需要人每天都死练，而这地方人数不多，办了年卡坚持来练的也就那么固定的十几二十个人，不需要错开班级来上课，所以一周才安排了三次课，另外是周日下午还安排了一节阴瑜伽，给有兴趣的会员塑身用，但是来的人也并不多。

高敬鸿看那课表，平日的白天基本都是空白，只有下午小孩放学后的时间才开始有跆拳道、乒乓球、台球什么的，还有不少少儿舞蹈；瘦身瑜伽一周三次，每次一小时，都是晚上7：30才开始，其他日子相同时间是安排的什么肚皮舞爵士舞民族舞和交谊舞，且都是一周才一次课。比起之前在深圳的健身中心看到的从早上9点到晚上11点填充得满满的课表和一早就人来人往的大厅，他唯有感慨这里的利用率真的够低。

见彭美珍摇头他建议说一周三次的频率差不多的，鼓励她约时间来试下，合适就报名。谁知彭美珍笑着摇头了，说不喜欢晚上出来练，等他们安排了白天的课程再来看好了。杨教练却又极力游说她说现在是淡季，现在办年卡有优惠，低至7折，还送三个月，相当于办一张卡用15个月，而等她办了卡后，他们会收集大家的意见，要是不少人有意愿在白天练瑜伽，他们也会开白天的课程，平时只要有超过5个人都会开课。

彭美珍顺便就了解了下他们的年费要多少。杨教练说原价是1600元一年的……没等他说完她就笑了，说你们去年底刚开始的时候好像是780年卡，两年1300吧？

杨教练有点尴尬说那只是开业酬宾，有效期就是当月，第二个月开始就是正常的价格了。

彭美珍不以为然：那你们开业的酬宾幅度不低啊，五折都不到。

杨教练又说那是最普通的会员卡，而1600可以给她办到VIP级别的。

彭美珍说无所谓，反正她要是办的话也只是练瑜伽用，问他们最低可以打到几折。

杨教练似乎下了决心说看在她的诚心的份上，就给她再打个九折吧，见她还是嗤鼻，就又说再加送一个月！

彭美珍说你送不送对我无所谓的，因为我能不能坚持还是一回事，要是我练几个月都不想来了，你就是送我两年都没用，关键是费用的问题。

高敬鸿本是一边看着健身中心的简介和教练介绍一边有意没意地听着他们交谈，听到这时不由得再次敬佩起这个女人来：她非常清醒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很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所以她不急不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叫别人拿她没办法。那个自认为挺老道估计也是说服了不少女人的杨教练越来越底气不足，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下去好了，只好最后同意她提出的6折16个月的要求，但是自己不能做主，要请示经理。彭美珍便懒懒地给他留了个电话，说确切了消息就给她电话，然后就拉了高敬鸿要走了。

进了电梯高敬鸿终于忍不住问她说就是杨教练可以做主的7折也不贵，他会去付钱，为什么她还是不同意。

彭美珍拉着他的胳膊依偎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价钱，其实我也无所谓。最主要的，我是不想现在花时间去练。”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