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话 些许旧友

天空乌云消散，最后一滴雨水落在了地面上，水潭倒映着月光，幽静的夜晚驱散了白日的酷暑，透出点点阴凉。

李思佳背上背包：“那么店长，我要回家了，听你说了一堆，作业都没有好好做。”

“没事，下一次你休息的时候再来这里。”店长说，“恐怕那时候就会有任务了，你学业可不能放松啊。”

“我知道。”李思佳应道，然后面向张伟，“你也再见，以后得多指教了。”

“嗯嗯，好的好的。”张伟想自己连驱散师都没有考上就能带徒弟，还真是有点激动，又补了一句，“你项链不错。”

李思佳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项链，然后白了张伟一眼，推开门带着“叮铃铃”的声音离开了。

张伟一直看着晃动的门铃停息，然后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只不过店长，她这么危险，让她当我的搭档真的合适么。”

店长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她要是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呢，没关系，你刚才说她的项链不错，真有眼光，有那条项链你就放心吧。比起这条项链，更下不放心的是你。”

“我？”

“关于你在我放养你的这几天所造成的后果，我想很快你就会接受惩罚的。”店长说，“你知道我刚才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么。”

张伟点点头：“确实……确实，我现在明白自己的错误了。”

“如果你知道你冒失的所作所为让你面试成绩在刚开始就比别人低的话，你恐怕还会犯错！”

“为什么！这！”

“你还没有吸取教训？”

“是。”张伟低下头，“我只是控制不住哦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所以给你搭配一个李思佳，让你在保护女性的同时忘掉你冒险的念头。”店长说。

“可是店长啊，李思佳应该比我危险多了吧。”

店长有点愠色地说道：“难道你是相信项链的封印，我真的觉得你危险多了，好不。”

张伟不安的咬着嘴唇：“我知道了，店长你就不要……”

“好了，”店长打断张伟的话，“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你把地扫一下，等一下会有两个人来。”

“谁啊。”张伟好奇地问。

“学院里的两个长者，你好像今天没见着，现在他们两个人来向我耀武扬威来了。真不知道有很么好值得庆祝的，那些天才如同过江之鲫，只有生活才能把他们变成传奇。唉，不说了，等下你也不要多嘴，就在那边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好了。”

张伟点点头，然后坐到了旁边的一个座位上。

店长看着门外，又扭头看了看窗外。

“叮铃铃。”门被一个黑衣人推开了，这个黑衣人先走进来，把门拉到最大，紧接着又走进来两个黑衣人站立到过廊两侧，然后两个长者一前一后走进了锅铲。

“搞得像黑社会一样。”店长吐槽道。

“你不喜欢？我们下次可以换嘛。”走在前面的长者说。

“还有下次啊，你这是第一次。”店长皱眉道，“不过还是得说一句欢迎光临，要点什么。”

“什么都不要，白送也不要。”长者说。

店长把抹布挪到吧台中间：“注意你的言辞，我希望你这个三年级生能够礼貌一点而不是像最初的那样初生牛犊不怕虎，你都多少岁的人了？”

长者咽了咽口水：“反正也是例行公事。”

“怎么，你就把其余几个监考的老师代表了，是他们面子大还是你面子大，你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需要来，那些小辈就不需要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你，他们没那个概念。”长者说，“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会抱着一种无所谓得态度，毕竟他们对你的看法是教科书传达的。”

“行吧，我也不想强求了，我得恭喜你们，找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也预祝余下的日子里能够茁壮成长。”

“我知道你有气。”长者说着看了看张伟，张伟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但是你眼光变差了不少，简直就是在敷衍。”

“我不是敷衍，本身就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事。你不用装模作样想要批判我，到时候打了你自己的脸就不好了。”

“行，我不说了。”长者又看了看一眼张伟，“他是不是刚哭过？”

“因为你的不公平感觉屈辱？需不需要我复述一下你对于两个人说的话？”店长眉头一跳。

“别，千万别。真这样就不好说了对不，你也知道我们和平年代嘛，对吧，养不起那么多驱散师，所以能加入学院的都应该是精英中的菁英，对吧。”

“精英中的菁英？你是说不养闲人了么。我倒是觉得有挺多人盘踞在位子上不肯退，所谓精英中的菁英却在不停受到排挤，没有用武之地。”

“时代不同了嘛。话也不能这么绝对。”

“还真是讽刺，你的思维是不是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店长好气又好笑，“你今年贵庚？”

“我今年……”

“1939年3月，嗯，七十七岁是个很好的年纪。”

长者铁着脸：“请不要这么随便说。”

“行了，我不是因为我的弟子的原因，明年的国庆，他会在考一次，这次就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了。”

店长笑了。

“难道你想动用点什么。”

“不，我要靠实力，不只是他，一次要考进两个。”

长者吐了一口气：“我很期待。”

“希望你们能看见。”店长往后瞄了瞄后面那个一直不说话的长者。

“行了，我们也不想打扰你，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了的话，那我就说一下关于你的弟子的一些……”

“张伟！你想到里面去。”店长连忙打断道。

张伟指了指自己：“我？”

“快进去。”店长狠狠挥了挥手。

张伟连忙站起来，哈着腰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直到确认张伟关上了门，店长才扭过头看向长者：“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了。”

“惩罚？对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永远无法实现刚才你说的话，就是那句他明年继续考试那句话，他考不了试了，囚禁十年，剥夺驱散师身份终身。”

“你还真狠啊。”店长探出了身，“那说说吧，第二个选择。”

长者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一个火了挺久的段子。”

“什么。”

“欠下三点五个亿，和小姨子跑了，是这么说吧，我还挺跟得上时代的对吧，店长？”

店长往后缩了缩身体：“你确定3.5个亿。”

“如果他拿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

“好吧，我付，想必你也没办法从残破的张家手里压榨什么。”

长者看向店长：“你还有钱么。”

“你觉得呢，我可以给你其中一个地址，里面的东西至少价值3.5个亿，我觉得是愉快的交易。”店长说。

长者摇摇头：“如果你真的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多给我一个呢。”

“那我只能直接和七大人说话了。”店长很坚决得说。

“你别忘了我可是！”

“你辈分比七大人高？那又怎么样，要真的论辈分，我不是比你还高？”店长不屑的说，“知足吧。”

店长拿过柜台上的便签本和笔，在上面写了一行文字，一个地址，然后贴在长者的衣服上；“就这样，你自己去拿去吧。”

“我们走。”长者把便签从衣服上摘了下来，立刻扭头往外面走。

“张伟你出来吧。”店长敲了敲墙壁。

张伟从里屋出来，正好看见两个长者像是双生儿一样离开，他们走路的频率一模一样，前面的长者把腿迈出去，后面的长者就很快迈上自己的腿，如此一前一后，就像双生的影子。

后面的长者穿着一件带兜帽的衣服，宽大的兜帽简直遮到了鼻子，只有花白的胡子露了出来，显示是一个老人。两个老者的体态一模一样，只是服饰不一，动静有别。

那一窝人就这么离开了锅铲，张伟觉得还不尽兴，于是站起来，凑到店长旁边，问道：“那些人是谁啊。”

“那些人？”店长白了一眼，“就是给你面试打了20分的人呗。”

张伟听了过后身体晃了晃，但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早猜到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获得的惩罚是什么？”

店长又问。

张伟的嘴巴鼓了起来：“不想，但也没有用。”

“你欠了3.5个亿，从今天开始。”店长说，“不知道你跑不跑得了，呵。”

“欠谁啊。”350000000！简直是天文数字。

“原来是欠协会的，现在你欠我了。”店长说。

“你替我垫了？店长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张伟嘴巴长得大大得，所有从店长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从梦里面传过来的。

店长一副无所谓得样子：“这只是一笔小积蓄罢了，但是你欠我的钱不能不还，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要告诉你另一个惩罚，是对于我的。你必须得为我工作来抵偿，为了保护我的利益，你将不会有工资，而是按我的评估来抵消相应的金额。”

简单点，就是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