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去
“母亲，你做的够多了。”
看着这一切，海艺不紧不慢得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人一愣，回头看向了海艺。忍不住勾唇扬起了一个弧度，七旬老人的模样渐渐变成了年轻的模样。
浓墨如玉的黑色长发盘在头上，眉宇间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成熟和沧桑，总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凌厉。秀丽细长的眉毛，绝美的五官，犹如空谷幽兰，冷淡清浅，美得像雕刻的寒玉人像。
“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
瑞芝清扯下头上的木簪，瀑布般的长发散落了下来。
“母亲，我一直知道。从你在卿家村那一次开始。”
海艺淡淡得说道，深蓝色的眸子一直盯着瑞芝清。
“海艺，母亲是为你好。”
“母亲，杀了她你只会再次将我的希望连根拔起。”
瑞芝清得眉毛挑上怒气，厉声道“以前我不会允许，以后，将来也不可能！”
“这不重要。”
海艺淡淡得说道，抱起了昏过去的木悦花。
“海艺，母亲已经圆了你们一世恋人的姻缘，你怎么可以奢求得更多？”
望着他得背影，瑞芝清追在身后说道。
“母亲，因为我贪婪。”
转过身，海艺定定得对瑞芝清说道。
垂下的睫毛在冰蓝色的瞳孔里染上一层阴影，瑞芝清扬起了冰冷的笑意。
“就算你不原谅我，一辈子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糊涂一时，痛苦一世。”
楚静的选择就是最好的赤裸裸的证明，岁月带走光潜的父亲，而她不会老，孤零零得生活一辈子，带着永无止境的思念痛苦得过得煎熬。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海艺也这么做！
木悦花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了，窗户微开，吹进得风里夹杂花的香味。
海艺站在她的床头，看着她醒来，薄唇勾起优美的弧度。
“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轻声问，柔得像迎面吹过来得一阵清风。
“我就是有点头疼，我不是在石柱村吗？还有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摸着脑袋，木悦花得小脸上一脸诧异。
“那个老人想杀了你，还好我及时赶到，你以后应该学会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的。”
“那老奶奶是妖怪？”木悦花不自觉的睁大眼睛。
“你说呢？”
一阵后怕涌上木悦花得心头。
“所以你说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木悦花的心脏顿时漏了一个节拍，海艺的俊脸在她得眼前无限得放大。近得触碰到了鼻尖，鼻尖随之扑进他得香气。一种触电的感觉轰炸了她的脑子，呼吸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木悦花大眼巴巴得看着他宝石般的蓝色眸子，深邃的眸光将她卷了进去。木悦花紧张得闭上了眼睛，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柔软的唇瓣落了下来，木悦花得心头一悸，身体就像被牢牢定格住。
撬开贝齿，湿润得舌滑了进来。他吻得轻柔，轻轻带动慌乱无措得丁香小舌，一点一点汲取得更深。抱住她无措不断向后的身体，室内的空气逐渐变得暧昧。
来自灵魂深处的久违悸动，轻柔得吻转而变得炙热，落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木悦花娇羞的别过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一种从未有过的微妙感觉盘踞了她的全身，咬着唇，只是觉得脑中热血上涌，无法思考得那么多。
修长的手指攀上衬衫的扣子不断解开，木悦花慌张得抓住海艺的手，摇了摇头。
亲亲吻过木悦花的额头，他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哥！”
房间里霎那间想起了第三道声音，光潜站在了房间中央。
木悦花的脑子刹那间清醒了过来，猛得推开海艺。背过身，又羞又急得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不知所措得站起身，木悦花看着突然出现的光潜，脑子只是觉得一片空白，手脚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穿过流光隧道看到的这一幕，光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狠狠得碎裂，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内心疯狂得滋长快要剥夺他得理智。
一贯柔和得五官沉静得可怕，抿着唇，光潜定定得看着木悦花。
“光潜，好事都被你打搅了。”
勾起完美的弧线，海艺浅浅得笑了笑。
木悦花窘迫的想要钻到地板上得缝隙里，意识挣扎之间直接跑出了房间。
跑出大门，木悦花一口气跑出了好远，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马路上，不断喘着粗气。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凉风吹来清空她浑浊的脑袋。木悦花懊恼得砸着自己的脑袋，刚才怎么就这么糊涂！怎么可以和老板.....可是那种感觉又跟中毒一样，是木悦花自己无法克制的。更何况好巧不巧得还被光潜撞见，木悦花只觉得节操都光荣得碎了一地。
“轰隆隆！”
刚跑出没一会儿，天空就打响了惊雷，层层翻滚的乌云盖在了头顶，电蛇在云层中呼啸闪过。
淅淅沥沥得雨从天而降打在了木悦花得脸上，凉凉的散去了余温残留得双颊。身上的衬衫被雨水逐渐打湿，木悦花坐在原地，没有想起来的欲望。雨水就像一张漫无边际的蜘蛛网，不可遏制得向下倾泻，打在木悦花得脸上，沉重的眯起眼睛。
木悦花在雨中静静得坐了许久。
“说你傻你是真的傻吗？”
一把雨伞挡在木悦花得头上，传来温和得嗓音。
木悦花扒拉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看见的是光潜一张关切的脸。
光潜蹲下身来，为木悦花挡住了大半部分得雨水。手上的外套轻轻盖在木悦花的身上，光潜把雨伞塞到木悦花得手里。
“拿着。”他得嗓音轻而平缓。
握住伞柄，光潜抱起了木悦花。
大雨敲打在伞上，嘈杂得混搅了此刻空气里的呼吸声。他得侧脸，线条鲜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任凭他抱着，哗啦的雨声中，木悦花好像听见了属于他健壮的心跳声。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条毛巾，光潜抱着木悦花走进来，轻轻的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拿起毛巾轻轻得帮她拭去头发上得水珠。
“木悦花。”
“嗯？”
木悦花抬头看着光潜。
他的眸光柔和像星空下的光晕“别把我话再当耳边风了，远离我哥，他会伤害你的。”
说到海艺，木悦花得心里就莫名得一紧。到现在和他相处他也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光潜这么一说，木悦花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疑问。
“我能问你哥为什么伤害我吗？”
光潜握着毛巾的手一顿，看着木悦花清澈的眸子，嗓子里就像堵了一团东西。
该说吗？对这个一样无辜的女孩子，明明是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有嫂子的，我哥对你只是玩玩的，木悦花，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心脏咯噔一声得沉到谷底，有一种难过的情绪很苦得蔓延在木悦花得心底，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其实我也发现我应该远离你哥哥的。”
木悦花垂眸，低低说道。
“木悦花！”
“干什么？”
木悦花抬起头。
一张俊脸在她的面前快速得放大，扣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了木悦花的唇瓣上，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她脸上。木悦花惊愕得睁大眼睛，猛得推开光潜。
“光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木悦花慌乱得擦着唇，眸子中漾着激动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
光潜定定得看着木悦花，黑色的眸子里涌现真挚的波光。
“木悦花，跟我在一起，我保护你。”
木悦花此刻非常想慌张得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起身，却被光潜抓住了肩膀按在沙发上。
长长的黑色睫毛轻轻得忽闪着，形成了眸中一片淡淡得阴影。漆黑的眼眸散发出一种淡淡得清冷脆弱，一贯温和得面孔此刻变得有几分陌生。
他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木悦花莫名得一愣，皱起了清秀的眉毛。
“光潜，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按得木悦花动也不动。
“木悦花，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仿佛有一种被深深戳中得感觉，木悦花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别过头，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喜欢我哥？”
“光潜，我...”她该怎么回答？
光潜突然得就松开了她，眼睛得那抹受伤清晰的划过木悦花的视线里，刺得她的内心微微一痛。明明告诉想要抓住他，可是偏偏却咬着唇，眼睁睁得看着他握着毛巾，失神得往楼上走去。
坐在沙发上，木悦花抱着自己，沉静下来的脑子变得混乱不堪。
光潜，海艺，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在他们之间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海浮现出他们得模样，木悦花只是觉得脑袋涨得发疼。
拖着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脑袋上，木悦花从箱子里拿出睡衣。
“叮铃.....”
木悦花正想换的时候，她的老式手机响了起来。木悦花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舅舅。
“喂，舅舅啊。”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好像充斥着很浓的悲伤。木悦花突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心情沉重的跟灌了铅一样。
“舅舅你倒是快说，是不是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
舅舅在电话那头显示是哭过，哭腔浓重。
“你奶奶走了，昨儿个大半夜突然心肌梗塞，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死了....”
从天而降的一盆凉水泼到了木悦花的头上，木悦花握着手机，身体颤颤巍巍得摔在了地上。脑子里嗡嗡得作响，雾水朦胧了眼眶，眼泪没有抑制得冲刷而下。
“悦花，你啥时候有空就回来，奶奶临走之前还挺想你的。”
握着手机，木悦花已经哭得说不出话。这种从灵魂深处活活剜了一块鲜血淋漓的感觉，从身体里抽出重要的东西。从小父母全失的时候，奶奶就像是在黑暗口等待她的阳光。到最后她们两个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苦，可是奶奶慈祥得笑是木悦花不容易挨过的时光里最甜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