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雾霾之后（1）

回到店里放下给父母的菜品已经9点多了，高敬鸿本来无所谓去看什么表演，但是天如跟着爷爷去了文化公园看烟花和水幕电影，两人便沿路找去，接到小朋友回家已经近10点了，又是一通忙碌之后天如睡下了，大姑姑带着孩子才被她外甥女送回来。

那外甥女春花小时候很多时间就在外婆家常住，而高敬鸿也经常去大姑姑家，所以两人自小就认识，于是也进屋来聊聊。

春花小学是在外婆家那边上的，初中才回到源江，后来考的韶师，毕业后在一小教音乐。人长的一般，但是气质不错。只是不幸，中师就谈起的对象结婚后没几年就过不下去了，三年前离了婚就时常都回到娘家住，虽然在紫藤花园买的房子归她，也经常空着；孩子本是判给男方，但也是一直跟妈妈生活，住在外婆家。

说起有地方住，春花说本来在她那住也很方便的，可是她舅妈就是要回来这里，还说奇奇妙妙要和天如玩，真是没办法。

高敬鸿便说小孩子在一起是好玩的。

春花是很通情达理的那种，坐下喝了点水，聊不多会就说舅妈要带小孩休息她也就回去了，说改天再聊什么的，然后就在客气的氛围里告别了。

等她走后，大姑姑才说实话说她那房子两房的没有这里宽敞，卫生间只有一个，还很狭小，而且那边太偏僻了，没有什么人气。然后她还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叫紫藤花园的，据说住着不吉利。”

高敬鸿还真没听说，有点不敢相信，看往彭美珍，后者只是笑，并不插话。

大姑姑说：“紫藤，就是‘只疼’，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疼了。……”

高敬鸿忍不住笑。

大姑姑严肃地：“你别以为迷信！住在那里的，好像很多都是教书的。然后，很多都离了婚！这个奇奇姑婆说了很多次，也说了离婚的那些人有谁谁谁，只是我都不认识也没记住。因为这样，奇奇姑婆都叫春花尽快把那房子卖了另外找地方买，反正现在也不贵了。可是春花前两年不听，而现在要卖却脱不了手了——没人买，人家都怕那个地方。”

高敬鸿哈哈笑：“所以大姑姑你不敢住！”

大姑姑得意地笑。

彭美珍则说：“这个住宅的东西，好像有风水讲的。”

大姑姑更得意：“是吧？你也信吧？”

彭美珍点头：“或者讲叫气场吧。你想，你住的周边的邻居都离婚了，好好的一对也会凭空产生这样那样问题而最终导致离婚的。”

大姑姑更笃定：“就是！”

高敬鸿不得不点头，回想着这个问题，想深了去。从人的成长的因素看，这个就是典型的环境因素。

大姑姑感叹起来：“你说春花多好的人啊，也遭遇那样的事情！好好的中师就开始谈的对象，感情不能说不好吧？学校谈了两年多三年，出来工作又还谈了两年多，五六年的感情才结婚，婚后的老公说变就变质了。就是结婚后住进那花园开始的！好好的人就不上进了，工作都不想做了，就开始跟人又嫖、又赌，年把两年就把家底都败光了还欠一屁股债。是，这样的男人不离也没有什么用，还会被他拖死。这样的男的，离了好，离了干脆！可春花呢？就这样成了离过婚的女人咯！好好的春花这样的孩子怎么就遭受这样的事情呢？真是想不通！全都是不该住那个花园！”

说起这样的遭遇，大家都只能跟着感叹。

大姑姑意犹未尽，继续说：“春花这样的孩子，性格又好，人又大方，工作稳定，收入也不低，还是教师，每年有那么多假期；有房子，过年的时候还买了车！可这样的条件，在源江竟然，两三年了，奇奇姑婆是操碎了心到处托人找人家，硬是没有找到！条件不好的，看不上，是吧？也不想委屈自己去下嫁；条件相当的，人家看不上，嫌你结过婚生过孩子，宁愿去要条件没那么好的，甚至农村来的！唉，离婚的女人就是不值钱了！……”

这些话说得彭美珍黯然，因为毕竟她也是离婚的女人。

大姑姑看看她，很同情地说：“我理解你们的苦，真的。不过不能过了还是不要将就，女人不能太委屈自己。”又看看侄子，突然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地眼睛发亮。

高敬鸿看着大姑姑有点奇怪，瞠瞠眉，疑问地看着。

大姑姑自个先笑了，摇头。

高敬鸿知道她有想法出来了，只是还差点催化剂才能说了，就催她：“你想说什么，说！”

大姑姑扭捏了一下：“那我说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彭美珍看看姑侄俩，好像是因为自己在场才不好说的，于是她起身说去看下天如蹬被子没有就走开了。她一走，大姑姑就来劲了，坐到侄子身边来，倾过身子郑重其事地压低了声音说：“我是想说——哎，你那样的老婆，有也等于没有！要不你也离了得了！要是你也离了婚，我就想把你和春花撮合在一起。”

高敬鸿无语地撇嘴：“你想得很美！人家同意吗？”

“你这样的男人，谁会看不上？满大街你去问，只要听说你离了又还在源江，保证店子里天天不断来人做介绍你信不信？我这么一大把年纪我还看不到形势哦？春花她离过婚，没得挑了，所以才单了这三四年还是没有找到合意的。而我清楚我家侄子你是怎么样难得的货色，那可是抢手货！离不离都不是大问题。何况男人离婚并不会掉价！只要处理得好人家还会说这个男人有担当——”见侄子不是那么热心，大姑姑也泄气了点，因为毕竟他实打实就是没有离的嘛，于是转了一个方向说，“当然，你可能也不会离；小如妈妈那么有钱，你怎么舍得。”

说到这样，高敬鸿就不接话了，暗自苦笑。

见他还没搭话，大姑姑便自个摇头，“唉，我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春花，竟然单着！在单位都抬不起头……”

听到她后面这句话，高敬鸿猛然才发现彭美珍进房间有好一会了都还没有出来，于是便赶紧安慰了大姑姑叫她晚了就准备睡觉吧，春花的事情她自己会有考虑的，何况她妈妈也在帮她张罗，做舅妈的大姑姑就不要操心了。然后他才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学天如唤美妈妈。

彭美珍从房间出来，神色果然不是很好，低着头问有什么事情。

高敬鸿看她的样子知道她肯定都听到了他们姑侄俩的对话，便给她说：“已经很晚了，反正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彭美珍点点头，突然又抬起说：“衣服还没洗——你还没洗澡呢。”

“没事，明天洗吧。”

彭美珍便没说什么，走出厅去给大姑姑道别，说要回家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还顺便问大姑姑想吃什么早餐。

大姑姑很豪气地大手一甩：“吃无所谓了。煲个白粥也可以吃饱的。你忙你的，忙不过来我起来自己煲也一样的。”

彭美珍便点点头往外走了。

她走后，大姑姑便准备回房上床，高敬鸿便去洗了澡，回房后给女人去了个电话，还特意打通了就掐掉。果然，马上地，女人就打回来了。估摸着大姑姑应该是还没有睡着，先低声说了几句说好马上过去叫她等着后他就走出房间，故意提高声音说：“我听不见，你那边太吵了！老张？老张！哪个夜总会？还有谁？——我最多来一会，通宵就不行，我要带小孩！好吧，一会见！”

果然大姑姑还没有入睡，听得他挂机便摸出来，“怎么？你要出去？”

高敬鸿就指指电话，说是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老同学有几个也是从下边回来过节，约在夜总会宵夜唱歌，还要通宵打牌，推不掉就过去一下，晚点回来。

大姑姑很通情地说：“男人是不能一直窝家里的！是要出去结交朋友的！窝家里没朋友的都没什么好出息！你、你去吧！赶紧！别叫人等！反正小如夜里不会醒不会找你。要是早上起来你还没有回来我在也没关系，我帮她起床。”

高敬鸿便顺水感谢姑姑说：“幸好大姑姑你在啊，否则我肯定不敢走，就算天如晚上不醒也不敢的。”

大姑姑领情地地笑，“那是！我在你就放心吧。”

高敬鸿便换下睡衣裤穿上休闲衣裤出门了。

这边，彭美珍接到他的来电后就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对他电话后部分说的那些话也就偷笑了。放下电话便在床上玩着手机上网等着，不一会，高敬鸿就冲进来，二话没有先扑上来了，还大口大口地喘气。

彭美珍接住他，掌着他的脸看，“怎么那么大气？”

“我跑过来的，一口气跑上来。”还喘着粗气，他开始上下其手，一个劲往女人怀里钻。

彭美珍闪躲着，终于被他按下床。只要他的手一盖她的胸她就抵抗不了了，聪明的男人才一次就抓住了她的要点。

“你就那么想我吗？才多久！”相偎着躺好的时候女人抚摸着男人的头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