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监狱风云
(欠章慢慢补…最近不太平,实在是忙;下一章女二又该刷存在感了,要慢慢雕琢。希望得到更多的支持~)
“你的伤不要紧吗?”曲勇捷在沙发上坐下后问道。
“我做出了必要的闪避,没伤到要害,虽然恢复会有些慢,但伤真的不重。”洛阳看了罗丞一眼后说道:“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开始,会有专人到我家为我挂吊水。”
曲勇捷正想开口,却见洛阳伸出手遥指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的朝歌,语气生硬地说道:“请你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坐好。”
朝歌无奈只好灰溜溜地坐到了曲勇捷身边,但两颗眼珠子仍在四处打量。可有些恼人的是,他仗着天生的好面孔,竟是做着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仍不会让人觉得猥琐。洛阳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管他了,开口道:“请继续说吧。”
曲勇捷因朝歌的行为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回到正题,讲道:“组织内大阿卡那牌对应的22名主要成员统称为裁决者,司掌事务的裁决。小阿卡那牌对应的56名主要成员统称为殉法者,即为法律献身之人。姑且不说这个组织的能量有多么庞大、做出过什么震惊世界的事情,单说它的准入制度就匪夷所思。迄今为止,中、美、英、日四个国家分别拥有两名裁决者,其他所有的国家加起来才拥有14个名额。”
“裁决者数量的多少,似乎和国家实力也是直接挂钩的。难道这个组织背后也有各个国家的影子?”
“不,塔罗牌成员几乎没有什么国籍意识,他们信奉的只有约定俗成的正义。这是一个很宏大的体系,我今天就不详细解释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可以干预塔罗牌的运转。不可否认的是,裁决者的数量是和国家实力必然挂钩的。越是发达国家的社会精英,越容易接触到这个世界最尖端的科技、最新潮的思维以及最诡异的案件,所以他们也更有机会成为侦探界巅峰的强者,进而入选到塔罗牌这个组织里来。”曲勇捷接过洛阳递过来的纸杯,随即放在了桌子上。隔着蒸腾的热气,曲勇捷可以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茶香,他说道:“你年纪轻轻的就喝这么浓的茶,对身体不好。”
洛阳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理解曲勇捷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对晚辈的关怀,但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便接着问道:“恐怕还有下文吧?”
“正是。塔罗牌成员或许没有什么国籍意识,但我有。五年前,业内人士陆续得知被冠以‘隐者’塔罗牌之名的那位裁决者身患重病,所余生命不过三年五载。大家便纷纷申请加入塔罗牌。而那位裁决者是中国人,所以国内的人士最为热心,励志继承这一荣誉。”曲勇捷不由自主地抬起眼帘,把故事的始末娓娓道来。
“塔罗牌组织经过最初的选拔后,认可了72名报名者的资质,允许他们接受组织的三次试炼。当年,我也身处其中跃跃欲试。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侦破千面之人谋杀案。我认为,想要破解案件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加入孙家直接进行打探,而我的计划果然也顺利的进行了。到最后,我终于发现了孙承的秘密。”曲勇捷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了起来,语气低沉道:“但当我试图带着资料离开的时候却被孙家的老太爷孙成国看破身份。他本可以杀了我,却最终决定利用我。之后的几年里,我奉他的命令潜伏在钟家,在今天才完成任务回到了孙家。说来也是讽刺,我现在假戏真做已成孙家骨干,当初的那个梦想是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那今天这件事?”洛阳试探性的问道。
“塔罗牌规定,每一名裁决者都有权任命一名撰史者,负责记录他的生平。组织成立一百年多年来的所有资料,都是由撰史者们手书的。”曲勇捷指了指朝歌,道:“他父亲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撰史者,可当我失败的时候,他也已经彻底失败了。他把梦想寄托在了儿子朝歌身上,朝歌也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兴趣。在文鸣一案中,你的表现赢得了朝歌的信任,所以他对我们说,你就是他愿意为之效力的裁决者候选人。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救你的理由。”
“这么说,我们能截获信号屏蔽器的运输车辆也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吧?”罗丞在一旁插了两句嘴,说:“原来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不,这些都是朝歌的计划,我只负责实现它们。”曲勇捷解释的时候,朝歌在旁边挥了挥手,似乎在得意地渴望称赞。
然而洛阳和罗丞都没有理他的意思,朝歌也就讪讪地收回了手。
“现在还不是向你详解塔罗牌组织的时候,太早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能够让你从孙家和钟家的仇杀中活下去。”
洛阳的伤口又开始痛了,他咬着牙,强笑着说道:“我的反击还在酝酿。”
淮海市市郊看守所内,梁斌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的床铺上,侧耳留心着屋子内的一举一动。明明早上还是一个警察,可晚上却已沦为了刑事罪犯,换了谁恐怕都难以接受、陷入绝望的深渊。但梁斌没有,他的心里还燃烧着一盏灯,这盏灯是那个名叫洛阳的年轻民警亲手为他点燃的,让他不至于自暴自弃,反而还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臆想。就是这些臆想,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希望。
“我还是一名警察。”梁斌咬着牙,在心里默念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随着一声“咳”在屋内响起,梁斌可以清晰地听到屋子内囚犯们掀开被单、翻身下床引起的动静。很快,一只手推了推梁斌的脑袋,见梁斌还没有“苏醒”,那人立刻加劲,差点让梁斌的脑袋撞到墙上。
梁斌昂着头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他妈的谁啊!”
回应他的是一阵爆笑,以及一个青年说出的“就是老子。”
梁斌愤而坐起,怒目相向。但在他面前围绕着的是多达十名的犯人,而更多的人在通铺上或站或坐,都摆足了看好戏的架势。梁斌眯着眼打量着周围,03监视面积较大,整整摆放着四个大通铺。两个在东西两侧贴墙安置,两个沿着屋内的中轴线拼接摆放,每个通铺可睡七个人。梁斌粗略估算了一下,此刻屋内应该汇聚了27名嫌疑人,至于还剩下的那个位置以后自有妙用。
“你小子挺嚣张啊。”梁斌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他气定神闲地环顾四周后说道:“你就是这个监室的老大?”
“哎哟,梁警官,有您在这里,谁敢说自己是老大?”青年说着恭维的话,但满脸强压的笑意,摆明了是在奚落梁斌。
梁斌倒也没有立刻发作,反问道:“你这么说话,你老大能忍吗?”
青年一时语窒,脸色通红地转头望向监室的另一个角落。然而还不待对方有所回应,梁斌便先冲着那边开口了,说道:“你就是老大吧,来来来,咱们当面聊聊。我知道,但凡有警察进了号子的,肯定少不了被你们收拾。不过我可不一样,我他妈是被自己人玩进来的,我现在,孩子、媳妇、工作,什么都没了,就剩下这条烂命了。你们也别指望揍改我,我他妈不改了。今天我就撂下这句话,你们人多,我打不过你们,但我会就逮着一个人揍,往死里揍。只要你们不揍死我,我就能揍残他。”梁斌冲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就是个不要命的,你们谁要是也不怕死,就来吧!”
阴影里的人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走向梁斌,一路上所有人都恭敬地让开了路,可见他的身份必然是“牢头”无疑了。
梁斌看到对方的相貌后故作吃惊道:“这么年轻?”
牢头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光头下面有一双小眼,眼中精光烁烁。他说道:“那你就来打我吧,照死了打,你只要打不死我,他们就会把你揍成一条狗。”他一语说罢,囚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起低吼一声冲了上去。
战斗持续的时间不算长,梁斌放倒了五个人后就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踹。因为时值凌晨,巡逻的狱警发现的并不及时,当梁斌被送到医务室治疗的时候,已经基本进入半昏迷状态了。
“多处擦伤,两处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一个女声把梁斌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入眼的并不是刺眼的灯光,这倒让梁斌有些惊讶。他感觉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很多地方又酸又疼,但他仍然可以下地。等他扶着墙勉强站稳的时候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里应该是诊室隔帘后面的病床,而医生此刻正坐在千面的办公桌上向值班副所长汇报情况。
见梁斌蹒跚着走出隔帘,副所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女医生倒没有什么顾虑,走过去命令道:“你瞎跑什么呢,给我回去躺着。”
见梁斌没有反应,反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副所长,女医生开口时已带着火气,道:“领导,这个病人需要好好治疗,而且,希望你立刻给他调整监室。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曾经是你们的同事,你们总不能看着他……”
“沈医生,把他关在03监室,这是所长的直接命令,我也无权更改,而且我相信就算你找到所长,他也不会调换监室的。”副所长扭过头看着沈医生说道,“而且你的很多,他‘曾经’是我们的同事,现在?一个叛徒而已。”
“你……”
副所长没待沈医生说完,快步走出了诊室。沈医生叹了口气,转过头想安慰梁斌几句,却见梁斌扬了扬手,露出了手铐,道:“他说的没错。”
沈医生眼色黯然的没有再说话。
“医生,副所长说你姓沈?那你是不是就是沈从英医生?”梁斌突然问道。
“对……对啊,你听过?”沈从英惊讶地说。
“有点耳熟。”梁斌笑了笑,想起了狱外的洛阳。
梁斌心想着,你一定要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