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活着比死还难受

漆黑狭小的空间，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死了没。

被厚厚灰尘覆盖住的田晓光，食指稍有触动，慢慢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咳咳咳！”田晓光嘴巴，鼻子里也满是灰尘，堵塞的他都难以呼吸，喉咙里也是，好像吃了不少碎石了。

田晓光缓慢的爬坐了起来，睫毛都沾满了沙子，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应该是活着的吧？

身体没有受伤，但可能是因为被碎石压的太久了，肢体麻木不仁。他坐在地上，用袖子将眼角上的碎石一点点擦拭干净，模糊不清的眼睛，总算是可以看到点东西了。

房子塌陷了，但因为他是贴着墙壁，身体与墙壁相辅相成，墙壁幸运的没有倒塌。

而大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估计是四层的床架子掉了下来，其中一只尖角，扎进了他的后腰部。下半身两条腿也被残壁压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大虎，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了。

张彪几人在房子倒塌的时，第一时间，往墙壁上贴了过来，张彪没有受伤，而他的手下四人中，有一个被牙刷扎穿了眼球，瞎了一只眼是必须的。

枪呢？

在房子倒塌时，田晓光他们在三楼，骤然下坠，田晓光昏厥过去，手中紧紧抓着的左轮手枪也不知道去处。

满地的碎石沙烁，厚厚一层，左轮手枪八成就埋藏在碎石中。得必须找到手枪，学会开枪，否则等张彪他们醒来，田晓光就危险了。

或许你会问，田晓光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四处漆黑一片，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很难看清楚周边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八成是埋藏在地下了吧？

想要离开这里，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

最主要的是，人类躲藏在一个暗无天日，狭小的角落里，长久时间，会闷闷不乐，会得抑郁症，想自杀的。

“枪在哪里？枪在哪里？”

田晓光趴在地上，四处寻找，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枪，占据有利地位，这样才能控制张彪他们为己所用。

否则，张彪很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但入眼处，到处都是泥土，床架子，残亘随时都有可能要坍塌的样子。田晓光很谨慎，周边的东西根本就不敢肆意触碰，如果不是形式所逼迫，他只想藏在角落里，贴着墙壁，才能找到点安全感。

因为大地还在嗡鸣，好像余震又要来了，田晓光务必要快点找到手枪，然后躲到墙壁边上去，以免一会儿再发生余震，把他给压死了。

大虎的惨状就在眼前。

沙烁碎石中，田晓光没有找到手枪，在大虎身旁不远处，一把血迹斑斑的大刀插在碎石中。大刀没了光鲜，但依旧够锋利，只要能杀人就够了。

大地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田晓光担心会有余震，找不到手枪，手里有把刀比没有武器要安全不少。

田晓光伸手就要去抓刀柄，却……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突然搭在田晓光手中，吓得田晓光头皮发麻，连心脏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是大虎，他还没有死，大虎脸上沾满了青白色的屑末，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死了十几年，变成了僵尸似的。“救，救救我。”大虎有气无力的撑开眼皮，见是田晓光，满是希望的眼神，一下变得死灰，暗淡无光。

腰部以下的下半身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了，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好像下半身已经被切断了，不属于他一样。钢架子扎穿了他的腹部，血液从汩汩喷涌，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血液流出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大虎的生命也一点点流逝，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稍微有点动作，后背已经结成壳的伤口就会被撕开，钻心的痛，让大虎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该多好。

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这种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了，“帮，帮忙杀了我吧！”大虎知道自己身体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别说田晓光不会救他，就算他想救，也救不了了。

他失血太多，体力连承受痛苦的力气都快没了，才抓着田晓光的手，很快就无力的松开。“求求你，杀了我吧！”

田晓光抓着刀柄，真想动手杀了大虎，他扬起手中钢刀，很快又停了下来。他不会让大虎得逞的，与其一刀杀了他，倒不如让他在死亡的恐惧下，一点点被折磨致死。

“你慢慢享受吧！”

田晓光转头回到角落里，贴着墙壁，抓着钢刀，就像是坐在不停摇晃的直升机上，准备跳下飞机的特种兵。

陈倩躺在一边，干净整洁的脸蛋不在，脸上灰蒙蒙一片，脏兮兮的她，原来这么难看。被沙烁染了一脸的陈倩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恶心的要死。

田晓光冷漠的注视着一切，四处寻找着左轮手枪，不知道有多懊恼，才刚刚得到的左轮手枪就这么没了。他能不心痛吗？账号里还有500G点，田晓光想要再摇一次。

但，左轮手枪还可以使用七天，七天之后就会消失不见。假如要是等下找到了左轮手枪，岂不是浪费了500G点了吗？谁知道会摇到什么。

“畜生，你不敢杀我吗？孬种，田晓光你就是个孬种，连杀我都不敢，还想要追陈倩。”大虎想死，他特别想要让田晓光杀了他，活着每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年。

那种钻心的痛，无力，无奈，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几乎要让他崩溃了。大虎现在只想要死，地面嗡嗡的震动，让插在他身上的床架子，也开始震动起来，一点点的撕碎了他的肌肉。

他快要痛死了。

“杀我啊！有种就杀了我，你这个怂货。”在大虎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中，张彪，陈倩他们也逐渐醒来，原本还以为就这么死了呢！没想到大家都还活着。

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张彪的那个手下，外号叫做蚊子的，眼球被牙刷给扎透了一只，他一醒来身体剧烈的颤抖，钻心的痛苦，让他扯着嗓子仰天怒吼起来。“啊……”双手的十指停在半空中，想要把牙刷给拔出来，但又没有那个勇气。

牙刷垂在空中，跟着他身体抖动的节奏，也发出轻微的颤栗，好像要把他的眼珠子给勾出来似的，滴滴答答的液体混杂着碎石沙烁，顺着眼眶滚了出来。

张彪则四下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再看到又要发生余震时，忙一脸惊骇，和田晓光一样找了个靠墙壁的地方躲了起来。陈倩他们亦然如此，她卷缩着身子，像只受伤的小花猫，惊恐的盯着目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大虎他们两人死了还好，尸体虽然恐怖，但多看上两眼习惯了也没什么。关键是大虎和蚊子都没死，一个声嘶力竭的惨嚎，一个则咆哮着咒骂田晓光，想让田晓光杀了他。

“田晓光你这个孬种，快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见田晓光仍旧无动于衷，大虎心里清楚，田晓光是想要让自己一点点在恐惧中慢慢死去。用孬种来刺激田晓光，显然是没有用处。“你知道吗？当初在你追陈倩之前，我和小虎就已经上了她半年多了。”

连死都不怕了，大虎还怕什么？实在痛的时候，大虎咧开嘴，紧紧咬住牙关，强制忍耐，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只要大声咒骂田晓光的时候，大虎才感觉身体舒服点。“你喜欢的女人，跪在我胯下，帮我舔砥巨物时，那个爽啊！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真的，陈倩的技术非常棒，我想她应该是从小就训练过这方面吧！我建议你一定要去试试啊！”

一旁的陈倩，听到大虎这样评论自己，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脸颊火辣辣的难受。“够了大虎，再说我就杀了你。”

“来啊！贱货，有种你就过来杀了我。”大虎现在最想死了，巴不得别人来宰了他呢！以前见了张彪都恨不得吃他的屎，现在要死了，一切都看开了，有什么比死亡还要恐怖的？

张彪呆在一边没有说话，陈倩本来就是个贱货，他只不过上了陈倩一晚上而已，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如果不是田晓光来了，张彪还打算利用陈倩，掌控自己那些手下，让他们也爽两把。到处都是丧尸，大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这么大的压力之下，男人都需要释放，发泄。

房子摇晃的厉害，谁都不敢乱动，陈倩只是一个女孩，她怎么敢上前杀人？就算敢，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动。

一旁的蚊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紧牙关，两手抓着牙刷奋力一拔。只见一道血箭飞溅了出来，洒的其对面的陈倩一脸都是。吓得陈倩浑身发抖，像条小狗似的，爬着要离开。

牙刷丢在一边，尖锐的把子上，插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红枣大小，好不吓人。

余震摇晃的时候，灰尘又布满了空间，视线受到阻碍，不过好在没有要塌陷的样子。

余震也越来越小，田晓光嘴角微微一斜，抓着钢刀匍匐在地面上，往大虎这边爬了过来。“你很想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