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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贫尼归来

作者:熊开心 | 发布时间 | 2016-08-11 | 字数:3280

舒宁怡从南田县出发,坐了大半个月的马车,才到了孝德书院所在的蜀中望县。

望县路边有很多槐树和松树,一路清幽宜人。偶尔有带着纱帽的书生,双双走在树荫下,或对诗,或交赋。

孝德书院历史悠久,两百年来出了不知多少高官名将、风流隐士,好几代名流雅士、文人骚客在孝德书院逗留讲学,偶尔留下名言良句传于书院的学子。官家又对孝德书院很是敬重,越发让读书人对孝德书院憧憬万分,多是以进孝德书院为荣。

每年孝德书院都会知了繁盛的七、八月开始收学生,每到这时候,一波又一波的学子涌入安静的望县,给这座带着宁静书香气息的城池带来热闹。

和三给舒宁怡介绍的车把式杨伯,有儿子在望县的人户家做长工,杨伯偶尔会去多看看他儿子,所以才常年跑蜀地。

舒宁怡让杨伯先将她带到卖历年考卷的书斋,等到了地儿,舒宁怡就抱着白毛下了马车,进了书斋。

书斋的掌柜见到一个老尼姑进来,以为是化缘,就掏了几个铜板,要将舒宁怡打发走。

舒宁怡愣住:“……”以前都是她散钱给别人,没想到也有一日别人散钱给她。只是这化缘的钱好像还没她给乞丐的多。

见舒宁怡没接,书斋的掌柜也皱眉。蜀地望县这里佛家很是盛行,见天的有和尚、尼姑来化缘,书斋掌柜也是向佛的,只是也吃不消源源不断的和尚、尼姑上门化缘,要走那么多铜板,所以他每次只能给这么多。而和尚、尼姑自诩为佛门中人,就算是给一枚铜板,都是会郑重收下,而不是像面前的老尼姑一样,似乎是嫌钱少。

书斋掌柜也是个和气人,他见面前的老尼姑手里没有托钵,就将手里的铜板塞进舒宁怡手里,“这是我对佛祖的心意,师傅还是请收好。”

见舒宁怡“被化缘”,白毛似乎乐到了,在人前它不能开口大笑,只好不停地“喵呜喵呜”笑出声。

舒宁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手心的铜板还给书斋掌柜。

“施主,贫尼是来买书的。”

书斋掌柜也无语了一会儿,知道自己闹笑话了,一脸通红,急急地和舒宁怡道了歉,才把历年考卷给了面前的老尼姑。

舒宁怡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板付了账,对比之前给这尼姑几个铜板,书斋掌柜觉得自己误会了,越加面红耳赤。

舒宁怡抱着历年考卷出了书斋,走到隐蔽的巷子,就把考卷转到了玉佩的空间里。

白毛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白毛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话舒宁怡道:“你怎么不把铜板收好,我怎么没想到化缘这招,哈哈,以后钱花光了,也不怕饿死了,你还能化缘嘛。”

舒宁怡被白毛笑得发窘。还好这死角巷子没人,不然见一只猫青天白日的说人话,估计得吓死。

舒宁怡恼了:“你再滚下去,就自己去河边洗澡,别想我给洗了。”

白毛也见好就收。舒宁怡这才上前给白毛掸掸灰,重新抱起它,去找望县最有名的中人,让中人去给她找合适的宅子。

舒宁怡本想在孝德书院附近找的,可是孝德书院太出名了,附近的宅子都没人肯卖。而且那些宅子价格被人抬着,很贵。一个老尼姑掏出大把银子买这里的宅子,太过引人注目。舒宁怡这才罢了,只是尽量让中人去找离孝德书院更近的宅子。

中人也是头一次见尼姑买宅子,要知道尼姑身上哪有钱,尼姑身上的钱基本上都是庵庙的,哪会挪为私用。只是心里再是奇怪、好奇,但生意上门,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舒宁怡在望县逗留了一个月,才找到了合适的宅子。她也心急回南田县,一找到合适的宅子,就把宅子过户到张德誉的名下。然后就和我杨伯回了南田县。

当初离开南田县的时候还是二月,舒宁怡这一去一回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等到了南田县,南田县城门前排了老长的队伍,城门的衙役仔细地搜查这些进出南田县的人。

杨伯是南田县人,他很少见南田县这种仗势,心里很是奇怪。等了半晌,到了城门口,杨伯就问了城门口的衙役:“这进出怎么弄得这么严,都好几年没见这么个仗势了。”

杨伯本来就是经常驾马车外出的,城门的衙役也和杨伯混得脸熟。杨伯问了,衙役也就说了:“县里这是出了命案,前几日有人到衙门报案,说之前一段时间在外头走商,等回了家就吓了一跳。原来是家里血腥味很重,一打开柴房,就见两个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浑身发臭,还长咀了。”

南田县可是好几年没出这么大的事了。杨伯吃了一惊,“谁死了?”

“有一个人是钱家傻子,知道他吗,就是以前刘氏钱庄掌柜的儿子,后来不是传出这傻子糟蹋了别人家的媳妇嘛。”

这傻子在床事上有虐待人的喜好,已经臭名昭著了。后来又曝出钱家傻子暗地里糟蹋女人的事,傻子的名声更加臭名远扬了。南田县的人又有谁不知道的呢。

杨伯自然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那傻子了。只是那傻子不是在钱家吗,怎么跑到人家宅子里了。还有死的另一个人是谁?”

衙役与杨伯熟,还卖起了关子,神情猥琐道:“死的人是一个女的,身上也有很多被虐待的伤口。”

傻子本就喜欢在床事上虐待人,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女的,这女的身上还有虐待的痕迹。这些迹象无一不让人浮想联翩,往荤段子方向想。

杨伯虽老,但脑子还灵活,听出了衙役的意思,“你这意思是那女的被那傻子给那啥了?”

“谁知道呢。我告诉你,那女的还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

“不是普通的女人,难道是哪家的千金?”真要是哪家千金,这傻子就算没死,也得被折腾死。

衙役猥琐地笑:“不是,是一个老太婆。”

杨伯惊呼,“那傻子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去搞一个老太婆。”

衙役嘿嘿笑:“这案子还在县令那里压着呢,什么都没查出来。只是我们自己私下想想的。”

杨伯也乐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吓死我了。”

“也许我们猜的就是真的呢。那傻子本来就爱虐待人,后来一时兴起,就随便拉了一个女人,这傻子哪懂女人还分年轻、年老的,反正都是女人,说不定在傻子眼里,都是能用的。”

杨伯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只是这说法让案子染上了艳色,确实让人忍不住脑补,津津乐道。杨伯也开始八卦道:“那傻子又是怎么死了?”

“自然是那老太婆家里的男人见傻子上了他家老太婆,气不过就杀了呗,反正有人听说见过那老太婆家的男人出现在那宅子附近。”

杨伯见越扯越像那么回事,心里还真觉得这说法还说得通,不自觉地追问:“那老太婆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被关进牢里了。”

“认罪没?”

“肯定是没认罪,一直喊冤呢,他女儿是我们县令的宠妾,帮着他呢,县令爷就一直拖着不审,还让我们好好搜查出城的人,县令说这么多年南田县都没事,觉得就是外地人做的鬼,要我们守在门口仔细检查,如果是外地的,坚决不让出城。等这案子破了,外地人才能离开。”

杨伯和衙役的话,舒宁怡这皮囊耳聪目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她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事,一直没作声,只是这会儿听衙役说,这被关进牢里的是冯县令宠妾的爹,心里这才开始琢磨开了。

在冯县令的后院,能称得上宠妾的女人,除了张丹娘,还能是谁。张丹娘的爹不就是张庆山吗,而张庆山家的不就是张老太婆吗。这么说来,和那傻子死在一起的老太婆,可不就是之前老是和德誉过不去的死老太婆嘛。

白毛趴在舒宁怡肩膀上,在舒宁怡耳边小声道:“要真是张老太婆死了,那可就大快人心了。”白毛也讨厌死那个老找麻烦,又不讲理的张老太婆。

舒宁怡自然同感。她拿出度牒,衙役让过了后,杨伯就驾着马车回了顺风客栈。

和三今儿也当值,见舒宁怡回来好一阵寒暄。南田县的命案确实已经在南田县家喻户晓了,和三还和舒宁怡道:“张喜珠也算是走得快,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得进大牢了。”

舒宁怡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

和三解释道:“师傅应该知道了那傻子和张老太婆死了的事情,因为张丹娘力保张庆山,县令其实就想拿张喜珠做替死鬼。谁都知道她和傻子、张老太婆都有仇怨。命案一发出来,没一天,县令就让衙门的人上门找张丹娘了,说她是嫌疑犯。”

和三与张喜珠也算有过交道,张喜珠在他眼里就是个弱女子,不然怎么会被张老太婆送给傻子糟蹋。他也不知张喜珠会不会是凶手,只是觉得张喜珠很可怜,现在出了命案,也不觉得是这可怜的女子弄的,反而庆幸她跑得快,没被县令和张丹娘抓来当替死鬼,否则张喜珠就更可怜了。

舒宁怡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案子其实明眼一看,和“张老太婆被傻子虐杀,张庆山再杀傻子”的说法相比,张喜珠杀傻子和张老太婆,似乎更让人感觉靠谱一点。

只是舒宁怡、和三都是见过张喜珠可怜兮兮的模样,倒真心不想往这方面想。

反正这也是冯县令该头疼的事情,舒宁怡与和三道了两句,便离开了顺风客栈,去榆林巷接张德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