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入学考试

张德誉回去就发现怀里的试题集不见了，不知落在何处，但是考试在即，张德誉也就放下此事，专心收拾东西起来。

孝德书院的入学试的地位，自然和泱泱大国的科举比不了，但在考试期间还是和科举有些类似，比较严苛。

柳慧芸替张德誉收拾得很快又全，等到了入学试那日，柳慧芸看着张德誉进了试场，心里不免七上八下起来，嘀咕道：“德誉小时候确实受到了好教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近年又被欺负成那个样子，读书读得不精，这次入学试，我可真是担心。”

舒宁怡在旁边听了，虽然知道张德誉做了真正的试题，只是心里仍旧有些落不着地，就怕出现其他意外。

入学试要考一日，张德誉按照监考夫子的指引，到了自己该坐的地方。巧合的事，他对面就是前几日见过的西门水。

西门水见到张德誉，也没摆一副清隽儒雅的模样，反而眼带挑衅地看着张德誉，看得张德誉莫名其妙。不过，张德誉从小到大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知晓人心难测，谁知道这西门水在什么地方看他不顺眼了，不过，这西门水情感这么外露，确实和前几日的举止大相径庭，特别是舒宁怡还对西门水的言行称赞过，张德誉更是琢磨怎么将西门水两副脸孔的事告诉舒宁怡，不让舒宁怡被西门水这小人迷惑。

张德誉勾唇一笑，反正舒宁怡只要喜欢他一个人就好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挡道。

但在西门水的眼里，就是他对张德誉挑衅，张德誉也挑衅地回应他。西门水倨傲得更厉害了，恨不得这场入学试，将张德誉狠狠地比下去。以前，一个大哥西门山压在他头上也就算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土鳖，也敢和他比试。

西门水心里气愤，等监考的夫子发完试卷，便提笔准备飞速答题，只是等看清题目的时候，心里愣是待了数十息。

这卷子的题目，与张德誉落在画舫上的试题集，一模一样。

西门水蓦地抬头看张德誉，但张德誉已然快速答题中。西门水的目光带着强烈的询问和愤怒，毕竟谁想到要和一个人比试的时候，却发现这人竟然早已经知道了答案，谁都会不甘心和愤怒的。

这目光仿佛如实物般刺穿了张德誉，张德誉若有所感，便抬起头，见到西门水带着愤怒的奇怪目光，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然后便再也不管他，自行答题起来。

别看张德誉面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一拿到卷子，看到上面熟悉的题目，他也有一瞬间的愣怔。再想到舒宁怡隐晦地将试题集塞进他怀里，更是明白，舒宁怡是找了办法，拿到了试题。

对于考试公不公正来说，张德誉并没有多关心。他更看重的是舒宁怡这份心意，心里不免荡起了涟漪。

确实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舒宁怡，更关心他的了。

张德誉深呼吸几口气，平缓了气息后，迅速地将题答完。等监考的夫子敲响了完结的鈡，便快速地走出考场。

见到在外头等待的舒宁怡和柳慧芸，张德誉直接扑进舒宁怡的怀里，仿若大哭。

柳慧芸见张德誉如此作态，以为他这是考砸了，只能安慰道：“今年没考上，没关系，明年我们再继续。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得像个女儿家。”

舒宁怡觉得不对，她不是拿到了真的试题吗。张德誉做过了，怎么可能会考差。莫不是她当初拿错题了，或者是那夫子临时换题。

舒宁怡心也是悬了起来，连忙问道：“你倒是考得如何？”

张德誉见把她们吓到了，扭扭捏捏地从舒宁怡怀里出来，“噗嗤”一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这哪里是哭啊。被他吓到的柳慧芸，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刚刚可是把我吓坏了。”

张德誉笑嘻嘻的，墨澄的眼睛还特意带着好奇，看着舒宁怡。

舒宁怡立即了然。她早就知道张德誉会知道她拿到了试题。她早有对策，直接道：“我们回去再说。”

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冲到他们前面。西门水比张德誉略高一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德誉，好似张德誉是泥沟里出来的蚯蚓、蛆虫、垃圾。

舒宁怡见过西门水，她前几日还对他颇有好感。只是瞧西门水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莫名讨厌起他来。只是碍于他和张德誉几乎同岁，舒宁怡不好直白表现出来，只是当没看见西门水脸上找揍的表情，打起了招呼。

西门水看见舒宁怡，这才发觉原来面前的老尼姑，就是曾经力大无穷的壮士，只是小姑娘为了乐趣，女扮男装的，他见过。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快百岁的老太婆女扮男装的。西门水见到舒宁怡现在的模样，还以为见到了变态似的，浑身觉得不对劲，目露厌恶之色。

张德誉与舒宁怡感情好，见西门水对舒宁怡表现出厌恶之色，心中就有些戾气，加上他从考场上就感觉到了西门水的敌意，张德誉此时也不遮掩眼里的抗拒和厌恶，直接问道：“不知西门小公子有何见教，何故拦住我们？”

西门水仰起头，高傲地看着张德誉，眼里鄙视的神色简直能现画出一把利刃来，劈死面前的张德誉。

舒宁怡也看出了西门水的倨傲鄙视，莫名其妙道：“西门小公子为何拦住我们？可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西门水挑起眉，冷哼一声，“误会？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张德誉烦死西门水说话留一半的习惯，怒道：“那倒是麻烦西门小公子，好好和我们说说，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惹得西门小公子想为民除害？”

西门水推搡了张德誉一把，低下头，靠近道：“前几日，你们离开画舫，可是落下了一个簿子。”

舒宁怡听得莫名其妙，张德誉倒是腾地抬头看西门水，他不就是那天丢了舒宁怡给他的试题集吗。原来是被西门水给捡到了。

西门水见张德誉恍然大悟，面上嗤笑，脸朝天，鼻孔对着张德誉，讥讽道：“你也不过如此。”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慧芸一直在旁观，觉得西门水就是个神经病，便道：“真不知哪里来的疯狗，怎么到处咬人啊。”

张德誉开始心事重重，舒宁怡也略显不安，道：“慧芸，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等回了折桂巷，舒宁怡打发柳慧芸去厨房看看晚膳，在正院留下张德誉，道：“今儿西门水怎么说那句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德誉觑了舒宁怡一眼，如实道：“那日出门踏青，我习惯地带上了试题集，那试题集后来不小心丢了，没成想，竟是被西门水捡到了。”

舒宁怡不是笨蛋，自然想到，张德誉丢的试题集，就是今日孝德书院入学试的题目。

舒宁怡心里不免有些不淑女地大骂，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舒宁怡也只能半夜脱离皮囊，以魂魄之身去看西门水后续的动作。

舒宁怡屏住呼吸，勉强笑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张德誉关心的重点不在西门水身上，而是在那份试题上。张德誉瞥了舒宁怡一眼，低头道：“师傅，我今儿做题的时候，心里也着实发慌，真没想到，师傅给我的试题，竟然今日全考了。”

这不是明摆地问舒宁怡，你这试题是哪来的吗？

舒宁怡拿出想好的理由，反正张德誉早就看过她凭空消失过。所以，舒宁怡很自然地道：“你也知道我是再生还阳之人，有生前积攒的功德，多了些能力，所以我才从孝德书院的夫子那里，拿到了试题。”

舒宁怡并没有过多隐瞒什么，现在的事情明摆的，就是舒宁怡偷抄了孝德书院的试题。舒宁怡拿别的理由，傻子都不会相信。反正舒宁怡和张德誉是一边的，根本就不怕把真相告诉张德誉。当然具体的细节，舒宁怡还是没有说的。

至于知晓的西门水，舒宁怡只要找回在西门水手里的试题集，没了物证，西门水再怎么和别人说，张德誉偷到了试题，提前知道了试题，也没多少人会真的相信。至少那个把试题的羊皮卷，小心翼翼地藏在夜壶的夫子，是最不相信的人吧。

张德誉眨眨眼，心里不知为什么，很是受用舒宁怡对他的保护。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乖乖点头。

没事，自然好。真要是出了点状况，他也不介意他未来复仇的对象，再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