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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泄题舞弊

作者:熊开心 | 发布时间 | 2016-08-11 | 字数:3206

书院的人第二天准时来了。来的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小小的书童,架着一辆旧马车。

舒宁怡隐隐地和书童打探,就发现书童什么也不知道。转念一想,却觉得这也是合理的。

毕竟,孝德书院从开办书院以来,应该就没出现过入学试舞弊的事情。这一次,疑似出现舞弊的迹象,孝德书院也不敢广而告之,约莫是怕引起其他落榜之人的愤慨。到时候事件影响扩大,若是被有心人士利用,说不定对孝德书院的管理会产生致命的伤害。还不如暗地里查清事实,真有舞弊,随便找个由头不让张德誉入学就是了。

想明白孝德书院的想法,舒宁怡就告诉了张德誉。

张德誉今天穿的是普通的青衫,柳慧芸都在衣边和袖子上绣了青色的竹子,显得人干净隽秀。配上一张漂亮标致,没有攻击性的脸,这明显能给孝德书院的夫子,留下一个乖巧学生的印象。

张德誉听舒宁怡说了孝德书院的想法,只是默默地点头。细弱的脖子微微地露在人前,仿佛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似的,瘦弱地任由人宰割。

看着面前乖巧白甜的张德誉,舒宁怡心中越发不忍将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孝德书院的质疑。舒宁怡心里满是泪,她可怜的德誉啊,怎么事事都不顺呢。这次泄题舞弊的事,虽然舒宁怡是好心,但却也造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张德誉瞧出舒宁怡的自责,反而拉着舒宁怡,柔声劝道:“这舞弊的事,除了一个簿子能算证据外,我们什么把柄也没有。而且那个簿子作为证据,本身就有漏洞。我们坚持没有舞弊,书院也拿我们没辙。”

舒宁怡也知道是这样,只是心里还是有不好的预感。等张德誉跟着书童去孝德书院后,舒宁怡干脆也回了屋,脱掉身上老尼姑的皮囊,在空间裹了满满的灵气,这才以魂魄之体,漂浮在张德誉的身侧。

张德誉一路上面色平静,一点也不慌张。他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平时也就在舒宁怡和小姨柳慧芸面前稍微放松点。现在前往孝德书院,也不知这一仗是会成功,还是失败。

孝德书院建在半山腰上。坐在马车里,远远看这山上,朦朦胧胧的,围绕着山顶端的白云,像一层轻纱,笼罩在孝德书院的上空。山体连绵不断,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怪不得有先人传此山“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之句。

马车停到山脚,就见山体似是用利剑划出锋利的字迹。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武人所在之地,却不想是文人一处胜地“孝德书院”。

书童让张德誉下了马车,并规矩道:“书院山道较窄,马车上不去,还要您爬上去。”书童并不知张德誉有可能进不了孝德书院,只拿他当前程似锦的人相待。

张德誉早就听说过这个规矩了,毕竟连皇帝老儿到了这个地方,也得下轿步行,更何况他如今一个可能会进不了孝德书院的人呢。

张德誉下车步行,穿过不少奇石山景,有些轮廓非常清晰,像笔架、像元宝,或者什么都不像,但都清清楚楚。匆匆行于林荫小径,感受天人合一的花草芬芳。

张德誉原本心情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在山林中深呼吸几次,倒是心情平复了许多。反而,舒宁怡跟在他身后,离书院越近,心里越是紧张。

日头慢慢向头顶倾移,越来越热,舒宁怡发现张德誉脸上也出了很多汗,把柳慧芸给他敷的白粉都被汗水给流没了,露出了微黑的皮肤。

不过好在张德誉确实五官精致,就算是黑也黑得漂亮,一双墨黑色的眼珠隐晦,却也如温润的石玉,搭配在温润如玉的俊脸,越发让人觉得他天性温顺无害。

快到地方了,书童带张德誉先是找屋子换了身熏了香的弟子服,这才带张德誉进了孝德书院主事的院子。

院子的陈设颇有些老旧,但是却是雕刻地浮华精致,颇有几百年前的华丽风气,与白毛藏在空间井里的金子相得益彰,价值不菲,非常适合文人闲时风雅玩乐。

书童带张德誉到品红门前,道:“山长和夫子在里头正等您呢。”

听到书童话里的毕恭毕敬,张德誉不由有些苦笑。张德誉踏进去之前,先是回望了远处山峰的平静自得,闭了眼睛,调解好自己的情绪,这才鼓足劲进了门。

舒宁怡飘在张德誉身后,也随之而入。就见堂上主位有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估摸就是山长了。山长左手边坐着头发花白的老夫子,旁边站立服侍的应是他的学生。山长右手边坐的是身材偏壮、满面红光的“屠夫”似的夫子,站在他身后的,便是西门山和西门水。

西门水头昂得高高的,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看着张德誉,一如往前,看张德誉,如像是看到脏东西似的,鄙视和厌恶。

舒宁怡现在最讨厌的便是这西门水,她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今儿事一了,她半夜一定拿着照妖镜去找西门山,扮各种鬼,非吓唬死他不可。

张德誉却眼神平静无波地略过西门水,似是不认识一样。西门水见张德誉无视他,心里更加愤恨。他被西门山欺负,难道还能被这乡下来的土包子欺负。西门水咬紧后搓牙,誓要张德誉好看。

张德誉挥弟子服下摆,刚准备行拜叩礼时,就听“屠夫”夫子沉声怒问道:“谁给这舞弊之人穿了我们书院的弟子服,简直是侮辱了我们书院。”

坐在中间的山长闭目不言。头发花白的花老夫子冷笑道:“哪个进孝德书院的学生,不穿弟子服的。”

“屠夫”夫子道:“这人可是行了舞弊之事,哪算得上书院的学生。”

花老夫子冷笑:“是否有舞弊之事,还有待商榷。你急急敲定下来,莫不是虚张声势,心虚了?”

“屠夫”夫子似乎和花老夫子不对付,“笑话,我心虚什么劲,倒是你这出题之人,没把题目藏好,让人泄露了出去,造成了今日的舞弊之事,你不心虚可是不行了。”

花老夫子似乎懒得和那人计较,哼道:“题目我可是藏得严严实实的,绝对没谁能知道我藏在哪里,我心虚个屁呀。”花老夫子平时谨言慎行,很少说污渍脏话。只是他如今被“屠夫”夫子泼了一身的脏水,实在是对“屠夫”夫子的嚣张气焰,忍不下火气来。

“屠夫”夫子不放过花老夫子,继续架起高火,反唇相讥道:“不是他帮凶,你做什么帮这舞弊之人?”

“你可真是没有哪天不说歪理的,懒得和你说话。”花老夫子气得胡子乱飞,对着山长解释道:“这个学生是我吩咐人给穿弟子服的,毕竟今日他来本就是隐秘,书院里除了夫子外,学生哪个不穿弟子服的。他若是没穿弟子服,倒是显得异类了,令人瞩目。还不如穿了弟子服,少惹人注意为好。”

山长这才睁开眼睛。他那染了白霜似的双眉下,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如清澈、深沉的池水。山长站在了花老夫子一边,淡淡道:“花夫子说的是,事急从权而已,穿了也就穿了,何必过多计较。”

张德誉见上面的夫子不吵了,就规规矩矩地拜叩行礼。

山长直接进入正题,问道:“你可知,今日要你前来,所为何事?”山长神色冷淡,眼中池水微深,让人看不出对张德誉的任何想法。

张德誉脊背挺直,一双已成型的锋眉坚定舒展,语气淡定道:“学生自然知晓。昨儿书院送来的帖子,写的一清二楚。”

张德誉神色淡淡,如方外之人老神在在,似乎对自己身经之事,心并无太多涟漪。面容微黑俊俏,面骨清秀隐含稚嫩。

山长对好看的孩子本就有些好感,不由淡笑道:“你这孩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德誉自然道:“此事纯属污蔑,也不知是何人居心叵测至此,陷害于我。”

山长抬头示意“屠夫”夫子这边,“屠夫”夫子用眼神向西门山示意,西门山心领神会,暗地里推了西门水一把。西门水站出来,就道:“学生在考前遇上了张德誉,张德誉落下了试题集的簿子,上头就是书院今年的考题。学生发现后,惶恐之下,怕影响书院公义,便忐忑相告。”

山长回头继续看张德誉,淡淡道:“张德誉,你可有话说?舞弊这罪名,可不是小事。”

张德誉昨夜就和舒宁怡商量好了,回道:“那簿子确实为我所写。”

张德誉和舒宁怡知道,不承认簿子是张德誉写的,明显是假的,毕竟字迹摆在那里,张德誉先前考试也留了自己的字,拿簿子和答卷两相一考证,再说不是自己写的,不就穿帮了吗。所以,承认试题集的簿子是张德誉写的,才是适合的。

张德誉话音刚落,“屠夫”夫子就哈哈大笑:“你们看,这人自己都承认了舞弊,花老夫子你还有什么说的。就算你不是泄题之人,但这懈怠之罪可是逃脱不了的。”

花老夫子被气得面红耳赤,后狠狠盯着张德誉,怒道:“我自从出了考题,就再没出过书院,我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怎么出,也不见客,我把试题藏得严严实实的,你不可能考前知道试题的,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试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