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截获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日之后,鉴安终于在院墙外拦到了带着洛萱雨消息的鸽子。传信说:小鬼已渐控制局势,卫弈已受伤。尚未找到山洞。
鉴安看过后,又将鸽子放飞,以防被发现。她提心吊胆地回到住所,把这些告诉萧南尘。
“卫弈受伤了,现在该怎么办才能阻止她再对卫弈下毒手?”
萧南尘抬头看看鉴安焦急的深情,虽然不忍,但最终还是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倒不是萧南尘心有私情,对情敌公报私仇,实在是没有什么方法。
“能不能假传消息阻止她?”
对方摇摇头,“鉴安,难道一定要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有多不可信吗?到时候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其实鉴安未尝不明白?只是心里的牵挂太深,有时理智压不住感情。她努力告诉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再想这件事也只是徒劳无功,于是她问起萧南尘的翻盘计划,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靠着百草堂的人力,萧南尘已经掌握了王淇泓的主要盟友京城驻防总管贺孟抚的日常行踪,以及他的姘头和他私人小癖好:古董。而且这家伙对于一些好玩意儿可是来者不拒,不少盗墓贼都和他有联系。但是这本身不是什么大的过错,还不足以扳倒他。但这无疑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让萧南尘找到把他拉下马的方式。
古董本身没有问题,但是盗墓得来的东西,却可以犯忌。如果他得到的宝贝是皇室专有,那么就一定会被皇上怀疑别有用心。至于是什么东西,萧南尘已经想好了。萧室皇族下葬有个习俗,一定会有一块翡翠班指,帝王的陪葬班指更是嵌有金丝,工艺复杂,十分贵重。只要想办法把现代帝王的陪葬班指偷出来卖给贺孟抚,剩下的事情,自有人会去处理。
“可贺孟抚难道不知道这是犯忌的东西吗?”
萧南尘对此狡黠地一笑,“他自然知道,但恰巧先王的那一个和祖制不同,是白玉班指。这点除了皇室成员可没有谁知道。”
这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怪他自己运气太差了,恰巧碰到这样一个局面。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拿到班指?”
“盗墓。”
鉴安张大嘴瞪着眼睛看萧南尘,真的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衣冠禽兽,竟然能对自己爷爷的墓葬下手,还说得毫无愧疚感。
“顺便再给你顺一两件别的东西,可以用来取得贺孟抚的关注和信任。”
“喂,你这样盗自己祖宗的东西,不觉得失敬吗?”
“所谓敬意在心,如果把祖宗打下的这些江山折腾到了王淇泓等人的手中,才是最大的失敬。何况最后这些东西还是会放回去的,重新放置的祭祀典礼可以更加隆重些。”
这么说来,好像也挺有道理?鉴安懒得再去反驳他,只催促他先定下具体的行动计划。
具体的行动从第二天开始,首先鉴安找到百草堂,确定贺孟抚常去的古董交易拍卖行,然后让他们帮忙拿到了一张名帖,然后放出话去,有新的卖家带来了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接着联系六部中站在萧南尘这一边的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传信给他们,选好接替贺孟抚的新人,已经找到破绽准备好将贺孟抚拉下马。当然,鉴安并不会将真正的计划和盘托出,那些老家伙忠君爱国的思想可不一定能容忍萧南尘堂堂太子去盗自家祖坟这般不肖行为。
而同一时间,萧南尘对着皇陵的地图仔细思量着他的盗墓计划。皇陵他熟得很,防御布局他也很清楚,关键在于怎么混进去,以及如何全身而退。
鉴安自告奋勇要去接应他,但萧南尘摇摇头,拒绝了。虽然他自己说盗墓时一脸不在意,但鉴安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让自己参和,把事情搞得真的太像盗墓。
在房间里等了一整夜,鉴安始终不敢合眼,生怕发生什么事,直到快要天亮,萧南尘背着一个大口袋风尘仆仆地回来,她才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你都拿了什么回来?”
“除了班指,还有一件龙首青铜器,和一个白玉镇纸。”
他一边说一边将东西都拿了出来,鉴安不懂这些,但还是被它们巧夺天工的外形惊艳到了,玉制的东西更是在烛火柔和的灯光下质感十足,连她这样的外行,都不禁赞不绝口。
“没想到你们萧家竟然这么有钱。”
“梁朝不也一样?”
说到梁朝,鉴安又想起了她的皇上,“他不是的,他心里有天下,很少在意这些奢侈享受的东西。”
“你倒是偏心,梁朝百姓有几个说他的好?到你嘴里倒成了模范皇帝。”萧南尘只知鉴安和卫弈的婚事,不明白鉴安心里真正的人是皇上,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的话打在鉴安心坎上,又害她犯起了相思病。
有了东西,又联系了拍卖行,事情正在安计划进行。他们决定第二天下午,在贺孟抚轮休的时候拍卖。
第一件拿出来拍的,是白玉镇纸。东西是好东西,可毕竟只高在品质,贺孟抚见多了好东西,虽有赞赏,但并没有参与竞拍。应鉴安的要求,拍卖时,她一直在屏风后,看了整个过程。由于这一件东西丝毫没有满足贺孟抚的大胃口,拍卖结束时,他冲着拍卖员喊:“放话可遇不可求,就是这么个东西吗?这新卖家手里要是没有真正的好货,还是趁早别在这京城混了。”
不等拍卖行的人答话,鉴安就在屏风后站了起来,用男人的音色说:“好菜是有的,可还得也得开开胃,防止有些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话说太大,小心闪了舌头。”
“明日青铜龙首,若这位仁兄能拍下,我自有压轴好货奉上。”
语毕,在贺孟抚还惊讶于青铜龙首的现世时,鉴安已转身离开。现在贺孟抚的胃口已经吊上,只等他慢慢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