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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重锦官城

作者:绛绿 | 发布时间 | 2016-08-11 | 字数:5986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就到中秋节了,香菱带了红玉几个丫鬟上街采购物品,到集市上购买一些瓜果蔬菜,就在香菱忙着在挑捡蔬果的时候,红玉来到香菱身边说道:“香菱姐,这赵老爷和赵夫人在咱们府上已经住了这么久了,这吃穿用度样样花的都是府里的钱,再这样下去,府里早晚要被吃穷了,”春桃赶紧应和道:“就是,前两天我去布庄的时候还看见赵夫人在布庄订做了好几身衣服呢,选的还都是上好的布料,这夫人在世的时候都没这么奢侈呢,”荷绣说道:“这算什么呀,前几天我去首饰店里想给小姐挑一个发簪,恰巧看见兰儿,我便随口问了一句,却是赵夫人派兰儿去取她订做的首饰,全是一些金贵玩意儿,”红杏挥了一下手绢说道:“还有赵老爷,最近不知去干什么了,每天从账房支走一大笔钱,”香菱听了这些话之后,紧皱眉头说道:“这些事郑管家和小姐都知道吗?”众丫鬟齐摇了摇头,香菱说道:“为什么不禀报郑管家?”红杏前来说道:“是赵夫人不让我们说的,她说这些都是小姐授意的,”香菱提起篮子说道:“走,我们回府。”

香菱一众丫鬟刚走两步,香菱就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正疑惑呢,往前一看,就看见前面赌坊里轰出来了一个人,众人只觉得这人很眼熟,那人被轰出来后就一直骂骂咧咧的,待他转回头来的时候,众人才惊觉,红玉惊呼道:“这不是赵老爷吗?他怎么从赌坊被轰出来了?”荷绣拍了红玉一下说道:“你傻啊,这从赌坊被轰出来了,肯定是赌钱赌输没钱了,”红玉揉了揉被拍的地方说道:“怪不得这赵老爷每天从账房支走这么多钱,”香菱听了之后紧皱着眉。

赵昌禾被赌坊轰出来之后,在街上指着赌坊一直骂骂咧咧:“今天老子手气不好,待老子回去拿了钱再来,”赵昌禾说完就要走,香菱上前请安道:“赵老爷,”赵昌禾一见香菱等人,顿时乐了,说道:“正好,你们来得正好,有银子吗?都拿来,”红玉哼了一声说道:“赵老爷,这璃府的银两都是老爷留给小姐的,您这样用来赌钱怕是不妥吧,这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您来赌吧,”香菱听后一笑说道:“赵老爷,您平时在赵府怎么做派我们管不着,可我们府里每月花费都是有账本记录的,您这样做我们着实很为难,而且如今老爷去世不久,府里最近消耗量大,不知您可否想好何时移步赵府啊?待改日小姐病好后再前去拜访您,您看可好?”

赵昌禾听出她们话里的意思是要赶他回府,双手往身后一背,挺起胸膛说道:“怎么,这是你们小姐的意思吗?还是郑管家教唆你们来的?这个老东西,还真当自己可以只手掌管璃府了,”红玉一听就急了,指着赵昌禾说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香菱拍下去了红玉的手说道:“赵老爷,小姐对此事并不知情,至于郑管家是不是璃府的掌事,我想这是我们璃府自己的内务,就不劳烦赵老爷费心了,”赵昌禾听完香菱地话,挺了挺胸膛说道:“既然这不是你们小姐的意思,那就等你们小姐有意见了亲自来跟我说吧,小小丫鬟,也配来这里说教我,哼,”赵昌禾说完就走了,香菱等人也只能留在原地跺脚,看着他走远。

赵昌禾回了璃府就赶紧进了房间,一推开房门就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杨沛儿正举着手喜滋滋地欣赏着她新订做的翡翠镯子,看见赵昌禾风风火火地进了屋,杨沛儿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给赵昌禾倒了一杯茶说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说着整个人就倚在了赵昌禾身上,赵昌禾一把推开了杨沛儿说道:“去去去,一边儿去,”杨沛儿被一下子推到了地上,顿时就怒了说道:“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冲我发什么脾气,”赵昌禾看了杨沛儿一眼说道:“你没事去订做什么首饰还有衣服,这璃府现在咱们还没有站稳脚跟呢,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还没拿下璃府,咱们就被轰出去了,”杨沛儿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你还说我去订做首饰衣服,你怎么不说你每天拿一大笔钱去赌坊赌钱,还去青楼嫖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事,八成是你赌钱赌输被发现了吧,”杨沛儿说完轻蔑地瞟了赵昌禾一眼,赵昌禾听到自知理亏,不自在地咳了咳说道:“现在要说的是正经事,这些陈皮烂谷子的事就不要再拿出来说了。”

杨沛儿白了赵昌禾一眼说道:“什么正经事,这咱们在璃府也待了两个月了,我每天都要讨好璃悦这个小贱人,可我每次说到这事得时候,郑伯不是以璃悦有病搪塞,就是恰巧璃悦要外出学习为由拒绝,就是绝口不提这璃府的掌管大权,我能有什么办法,”赵昌禾听后抚着下巴说道:“看来要先把这郑伯这颗绊脚石处理掉了,”杨沛儿听闻后眼睛一转问道:“怎么处理?”赵昌禾阴险一笑,招呼杨沛儿附耳悄悄说了一句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杨沛儿贴到赵昌禾身上,笑着抚摸着赵昌禾的脸说道:“老爷,还是你有办法,”赵昌禾一听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杨沛儿说道:“小妖精,我先把你诊治了,”杨沛儿听后妩媚地趴在了赵昌禾胸膛上说道:“老爷……”赵昌禾哈哈大笑地抱着杨沛儿走向了床。

第二天,赵昌禾和杨沛儿在大厅用早饭,丫鬟来上菜的时候,赵昌禾看了四周一圈问道:“小姐呢,怎么没有一同出来?这人不大架子还不小,难不成还要我们亲自请去,”杨沛儿拉了赵昌禾胳膊一下,赵昌禾一甩袖子说道:“你拉我干什么,”转头对丫鬟说道:“去,把你们小姐请出来,就说我有话对她说,”丫鬟答到:“小姐今日一大早就到香椿居去了,”赵昌禾把筷子一扔说道:“这女孩子家家的,每天不呆在闺阁中,成天往青楼跑像什么样子,”说完对丫鬟说道:“去,把你呢郑管家给我叫过来,”丫鬟答到:“是,”说完就下去了。

杨沛儿靠到赵昌禾身边说道:“老爷,这郑管家在璃府深得人心,这璃府上上下下除了听璃悦的,就只听郑管家的话,贸然把郑管家处理了,会不会引起璃府上下的不满啊?”赵昌禾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叫快刀斩乱麻,时间拖得越久,这事越不容易解决,”赵昌禾说完就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杨沛儿见状也不再多问了,拿起筷子说道:“老爷,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说着夹了一口菜送到赵昌禾嘴边说道:“来,老爷,吃菜,”赵昌禾满意地看了杨沛儿一脸,一口吃掉了杨沛儿夹的菜,然后亲了杨沛儿一下,杨沛儿轻推了赵昌禾一下娇嗔道:“哎呀,老爷,这还是大白天呢,被人看到多不好,”赵昌禾放肆地大笑说道:“怕什么,我看有谁敢说三道四,”说完就又抱着杨沛儿又亲又摸。

就在两人正亲密的时候,郑伯来了,见状咳嗽了一声,两人听到咳嗽声赶紧分开,杨沛儿赶忙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赵昌禾往椅子上一靠,郑伯对赵昌禾说道:“赵老爷,不知您找老奴来有何要事啊?”赵昌禾听完重重一哼说道:“何事,自然是有大事要请教郑管家,”郑伯一听说道:“哦,大事,不知赵老爷有何大事?”赵昌禾起身走到郑伯身边,打量了郑伯许久,随后大声喝到:“郑管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郑伯一听,弯腰鞠躬说道:“老奴不敢,”赵昌禾冷笑一声说道:“不敢,您郑管家还有什么不敢的事啊?”郑伯听到说道:“不知老奴做错了什么,请赵老爷明示,”赵昌禾坐到椅子上,看着郑伯说道:“哼,你既然明知小姐是大家闺秀,还每天放任小姐去青楼,这损坏了小姐的清誉,你可担待的起,”郑管家听了弯腰说道:“赵老爷,这香椿居的花魁花满熙原本就是夫人的至交,只是夫人去世后,满熙小姐受老爷之托受小姐为徒,教小姐琴棋书画,再说上次老爷入殓之日,满熙小姐已昭告天下受小姐为女,这小姐去拜访自己的娘亲并不为过吧。”

杨沛儿一听,笑着说道:“笑话,这璃悦出身名门,她的娘亲赵莹儿原是赵府的千金小姐,岂是一个青楼女子说能替代就能替代的,郑管家,我看你是人越老越糊涂了不成,”郑伯赶紧跪下说道:“老奴不敢,老奴自打老爷年少时便跟随老爷左右,自夫人嫁入府中后,老奴听从老爷的吩咐,事事以夫人为重,夫人因难产去世,老奴也悲痛万分,老奴是从小亲眼看着小姐长大的,老奴怎么可能会害小姐呢?”赵昌禾起身来到郑伯身边说道:“没有谋害之心,没有谋害之心你会任由小姐认青楼女子为母,没有谋害之心你会放任小姐出去青楼,我问你,要是小姐因此名誉受损,这罪名你是担得起还是担不起。”

郑伯听言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满含泪水地说道:“老奴,老奴……,是老奴对不起小姐啊,”赵昌禾和杨沛儿闻言相视一笑,赵昌禾直起身子,背着手说道“我们念在你年迈,这么多年来又一直忠心耿耿,所以去账房支十两银子回家养老去吧,”郑伯一听说要赶他走,赶紧爬起来跪下说道:“赵老爷,老奴在璃府已三十五载了,求您不要赶老奴走,老奴以后一定尽心服侍小姐,”杨沛儿在郑伯跟前说道:“郑管家,不是我们为难你,只是你年事已高,还是回家享享清福去吧,”郑伯说道:“既如此,那十两银子老奴也不要了,这么多年来,老爷和小姐对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只求赵老爷和夫人以后能好好善待小姐,这也算老奴最后的心愿了,”杨沛儿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们以后自然会善待悦儿,你就放心走吧,”说完两人就离去了,只剩下郑伯一人跪坐在地上。

香菱等人见赵昌禾和杨沛儿走了,等了良久才看见郑伯失魂落魄地从里面走出来,香菱赶紧跑过去扶住郑伯说道:“郑管家,他们怎么说?”郑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赵老爷和赵夫人让老奴回老家享清福去,呵,老奴在璃府待了三十多年,早已把璃府当做自己的家,如今要老奴回家去,老奴哪里还有什么家啊?”香菱等人听了大怒,香菱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呸,这要走也是他们走,凭什么要郑伯走,郑伯,你放心,我们去找小姐评理,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红玉和红杏等人附和道:“就是,走,去找小姐,”几个丫鬟风风火火地去找璃悦了,只剩下郑伯失魂落魄地继续走着。

香菱率领一众丫鬟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碎玉轩璃悦的住处,进了屋内就四处寻找,可屋内空无一人,香菱转身就想出去,恰巧碰见荷香来送璃悦换洗的衣物,荷香看见香菱特别着急地来碎玉轩寻找什么,放下衣服就问道:“香菱姐,你们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香菱转头一看见是荷香,就赶紧抓住荷香问道:“荷香,你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吗?”荷香被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小姐今日一大早就去香椿居了,”香菱听了放开荷香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只剩下荷香茫然地留在原地。

红玉见香菱出来了,急忙问道:“怎么样,香菱姐,找到小姐了吗?”香菱摇了摇头说道:“走,去香椿居,”红玉点头说道:“好,走,”一众丫鬟浩浩荡荡地又朝香椿居走去。

等香菱她们赶到香椿居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香菱等人想要闯进香椿居,刚进就被人拦了出来,香菱一直朝里面大喊:“小姐,小姐,我是香菱,小姐……”香椿居里面围了很多人看热闹,见不到小姐,香菱急得在原地跺脚,红杏在香菱耳边说道:“香菱姐,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香菱看了里面一眼说道:“走,我们闯进去,”说完领着丫鬟们就硬闯,香菱等人刚闯进了香椿居,就被人拦住了。

香菱等人刚闯进香椿居,就被一群人拦住了,香椿居的老鸨张妈妈扭着水桶腰,带着满身的脂粉闻,摇着摇扇走出来说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小丫头片子,我们这可是青楼,专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各位要是想找乐子,应该到南风馆去,”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香菱一群人羞得无地自容,香菱挺了挺胸说道:“少废话,我们是来找我们小姐的,”张妈妈一听就乐了,看着众人说道:“呦,这可真是笑话,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香椿居的姑娘们,什么时候你们找小姐找到我们香椿居里面来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香菱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休要玷污我家小姐清白,我家小姐是拜你们花魁花满熙为师来学艺的,”众人听了才恍然大悟她们所要找的小姐原来就是璃府的小姐,张妈妈还疑惑的时候,有个小斯来到张妈妈身边悄悄说道:“张妈妈,这人就是璃府的下人,他们小姐正是上次璃老爷入殓当天满熙姐新收的女儿,”张妈妈这才明白,转过头来对香菱说道:“就算是来找你们小姐,我这香椿居也不是想闯就能闯的,来人,给我轰出去,”说着就挥手叫人来轰香菱等人。

香菱情急之下拿出了一锭银子,在张妈妈眼前晃悠了一下,张妈妈的态度立马就改变了,挥着扇子说道:“哎呦,客官,你别说在这里找你家小姐了,你就是找哪个姑娘都可以啊,”香菱哼了一声把银子扔给了张妈妈,张妈妈接了钱很是欣喜,对身边的下人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满熙叫下来,看这位姑娘府上的小姐现今在何处,”一个小斯应道:“是,”香菱制止了他们说道:“不用了,待我自己去找吧,”张妈妈收了钱很是欣喜,闻言也只是扇了扇摇扇说道:“姑娘请随便,”说完就扭着她的水桶腰走了。

小斯带着香菱赶到了花满熙的住处,香菱赶紧推开门,进去一看发现并没有花满熙和璃悦的身影,香菱抓住一个丫鬟问道:“你们姑娘去哪儿了?”小丫鬟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我们姑娘今日一大早好像就带着一个人出去了,”香菱又抓紧了一下问道:“你知道她带着谁出去了吗?”小丫鬟带着哭腔说道:“好像……好像是璃府的小姐,”香菱见小丫鬟快哭了,自知自己失态,赶紧放开她说道:“你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小丫鬟被放开,喘了一大口气方才说道:“不知道,姑娘没有说要去哪里。”

张妈妈见香菱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下来,带着众人就要走,赶紧出来说道:“客官慢走,不送,”香菱停了一下,又返回来了,张妈妈刚要回去,见香菱突然又返回来了,吓了一跳说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香菱对张妈妈说道:“如果我们小姐回来了,你一定要尽快告诉她,府里出大事了,让她赶紧回府,”张妈妈一听是转告事情,应和道:“转告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香菱见张妈妈一副扭捏的样子,又扔给了她一锭银子,张妈妈收到了银子,兴高采烈地说道:“客官您放心,这话我一定给您带到,”香菱听了就带领众人走了。

香菱出了香椿居就停在原地沉思,红玉来到香菱身边问道:“香菱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香菱沉思良久说道:“回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璃府,此时天已经黑了,雨势也已经下大了,香菱回了府就四处寻找郑伯,可到处都没有看到郑伯的影子,香菱就闯进郑伯的住处一看,郑伯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香菱跑到门口连忙询问侍卫:“两位侍卫大哥,你们见郑管家了吗?”其中一个侍卫说道:“郑管家已经走了,说是被赵老爷赶回老家了,”另一个侍卫摇头说道:“哎,这郑管家也是可怜,听说他老家前几年闹洪水,房屋基本上都被毁了,这郑管家既没有家室,又这么大年纪了,如今被赶出府去可怎么办啊?”说完两人连连摇头,香菱听了侍卫的话,连忙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从哪个方向走的?”一人答到:“好像是傍晚时分走的,从右边走的,”香菱听了就向着右边跑出去了。

雨越下越大,大街上到处空无一人,香菱就在大街上到处喊着:“郑管家……,”她一条街接着一条街地找着,冒着雨敲着店铺的门,一家接一家地询问:“今天晚上有没有看见一位穿灰色长袍的老人,带着一个包裹,”看着店铺老板都摇了摇头,香菱只好接着找下一家,店铺的一家接连一家都打烊了,天越来越黑了,雨势也越下越大了,香菱继续跑着,一不小心就跌到了地上,她用力地拍着地上的水声嘶力竭地哭着喊道:“郑管家……,”声音传遍了街道,到处回荡着那句声嘶力竭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