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吻定情

转过身看着丹鼎的陆凡嘴角微扬，虽然夜很凉，但是心很暖。

身后有彩晴观望，陆凡不仅没有紧张，反而十分的放松，而且动力满满，按着之前的思路再次炼制培元丹，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终于算是到了凝丹的阶段，而由始至终彩晴都在后面静静的观望，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中偶尔闪过惊讶之色。

直到今天真正的观察陆凡炼丹，彩晴才了解到陆凡的恐怖，从他接触丹药不过短短数天而已，除了最开始几本关于炼丹基础的书籍，再没有指导他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短短数天的时间里，陆凡竟然靠着自己对丹药的理解，一点点摸索着达到了今天的成就。

从丹鼎预热到最后的凝丹，虽然整个过程中，彩晴也看到了陆凡出现的几个小毛病，但是整体是对的，现在他唯一缺少的就是经验，或者说时间。

嗡……

就在彩晴沉思时，丹鼎突然翁的一震，正在凝聚的丹药轰然破碎，陆凡再次失败。

“让你见笑了。”陆凡尴尬的看了彩晴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你在灵药的搭配上很精细，但是你忘了考虑灵药的年份了，也就是成熟度，不同年份的灵药有着不同的药力，如果搭配不好，也是影响凝丹的。”

彩晴缓缓起身，说话时走到丹鼎旁，玉手探出沾了一点药渣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笑着看向陆凡：“这培元草的年份恐怕只有四十多年，而冬蒿却是六十年的，所以你在搭配时要选择起码五十年的培元草，或者将它的分量增加一些。”

彩晴放下灵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凡。

“这我还真没考虑到。”陆凡双眼猛地一亮，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考虑周全，毕竟他接触的太少经验欠缺。

“还有，融化东蒿时要加大温度，让他在数息间融化，这样才能保持它的粘度，并且不流失药效，在凝丹时更容易一些，这些丹方上并没有记载，完全是经验之谈。”

“嗯，还有么……”

“还有，那培元草的主要成分是……”

在彩晴的指导下，陆凡再一次起火炼丹，先是在灵药的选取上细致了许多，考虑到了灵药的分量和年份，而后在其他的细节上也留意着，虽然步骤生涩了一些，但总体意识还是对的。

嗡……

不出意料的，陆凡还是失败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这次他有了很大的进步，凝丹上也进步了许多，几乎就要成功了，唯一需要的多加练习，直到熟练后，就是成功之时。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彩晴的指导中陆凡炼丹的速度也在加快。

嗡嗡嗡……

时间过得飞快，在天色见亮之前，陆凡先后又炼制了三炉，不过还是失败了，凡级中等丹药比之下等丹药确实困难了许多，这也是困住大部分炼丹师不能进阶的根本原因。即便陆凡天赋极强，有草木经的配合，但是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功，还是有些不现实。

嗡……

在第不知多少次后，陆凡终于露出了疲惫之色，眼中再次浮出了血丝，炼制丹药的速度也迟缓了许多，相对于下等丹药来说，中等丹药炼制时消耗的心神更加恐怖。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彩晴果断开口，说话时玉脚微微一踏，陆凡刚刚点燃的赤炎晶就被她强行熄灭。

“没关系，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陆凡摇了摇头，赤红着双眼看向彩晴，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猩红的眸子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执拗和疯狂。

“走吧，以你现在的状态不仅无法成功，反而会伤及心神，甚至走火入魔，炼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急不得。”彩晴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很少会与人这般说话，陆凡不说是第一个也差不多。

“放心吧，没事。”陆凡点了点头，说话时伸手去拿彩晴手中的灵药，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没事么？”

“这次听我的，行么？“彩晴向前迈了一小步，与陆凡近在咫尺，闲置的左手温柔探出，刚好抓住陆凡那只取药的手，柔弱无骨的玉手莹白如雪，就那么抓着陆凡的大手，并没与退缩。

彩晴的举动让陆凡微微一愣，有些惊异的看着她，眸中隐藏的疯狂渐渐消退，原本有些暴躁的心情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看到彩晴那柔和的目光时，心中一动。

在这寂静的炼丹室中，二人相聚不过一尺，四目相对时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在一刻仿佛宁静了一般，唯有那接触在一起的双手传递着温暖，这一握就仿佛是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陆凡突然缓缓的向着彩晴靠了过去，以他的身高刚好比彩晴高了半头，身体前倾时对着彩晴的玉唇柔和的吻了下去……

咛……

口中品尝着佳人的芳香，陆凡早已经陶醉在其中，而彩晴想要反抗，却早已尽被陆凡紧紧的抱住，挣扎的力度渐渐消失，紧张的双眼也闭在一起，这一吻，天长地久！

嗯……

不知过了多久，彩晴终于从中清醒了过来，玉手狠狠的推开了陆凡，而后大口的喘着粗气，精致的小脸已经绯红一片，很嗔怒的瞪着陆凡，长长的睫毛美到了极致。

“好，这次就听你的。”陆凡微微一笑，说话时再次将彩晴搂在怀中，鼻子嗅着佳人的长发，阵阵幽香让人陶醉：“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真的么？”彩晴紧紧的靠在陆凡的肩上，在陆凡的怀中，她显得异常的平静放松，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是干渴的游鱼终于找到了清水，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仿佛前世就已经相识。

“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彩晴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陆凡。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陆凡笑着在彩晴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是说如果。”彩晴低头靠在陆凡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厚重的心跳声：“如果我死了。”

“那我就等你，下一世，下下世，下下下世，直到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为止。”陆凡紧紧的抱着彩晴，生怕她会离去一样，而后有些无奈的道：“为什么要问这样的傻话？”

“我在七岁时，与师傅外出游历时曾遇到一算命先生，他说我活不过二十七。”彩晴微笑着开口，像是在述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起码听上去很随意。

“一切，有我在。”陆凡伸手摸了摸彩晴的头，心底确实微微一震，倒不是因为害怕那所谓的算命先生的话，而是在彩晴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头突然一痛，一种熟悉的感觉一闪而逝，仿佛彩晴刚才说过的话他曾经经历过一样，又很模糊。

“好了，我开玩笑的，回去休息吧。”许久之后彩晴再次开口，从陆凡的怀中起身，而后羞涩的整了整衣裙，转身推开青铜门走在前面。

看着彩晴的背影，陆凡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刚才的那种感觉太恐怖，他永远不希望发生，而想要力挽狂澜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强，强到可以改天换命，只有那样，彩晴才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这是一种荒谬无稽的想法，若是传出必定会遭到所有人的嘲笑。改天换命，那传说中的事情，开天辟地以来，还没听说有过这样的人，那是疯子才会有的想法。

虽然很荒谬，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已经在陆凡的心底萌发了嫩芽，这将是他以后的方向，无论成功与否。

“唉……”

就在陆凡跟着彩晴离开时，寂静无人的炼丹室中突然穿了一身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那声音虚无缥缈，像是隐藏在天地中，又仿佛是来自历史的长河中，在经过短暂的一瞬后又消失在了遥远的未来，无奈中带着惋惜。

一片黄色的江水湍急而去，没有源头，没有终点，滔滔的江水中带着死气，无数的浮尸白骨随着浪花偶尔飘过。天上没有日月星辰，两岸开着火红如霞的妖异花朵，阵阵阴风吹过，空气中都伴随着死气和恐惧。

原本凶涛骇浪的江面上，一叶扁舟缓缓飘过，在那扁舟上，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书生背手而立，那男子静静的站在扁舟上，无论江水如何起伏他都稳稳站定，双目眺望着远方，那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给人丰神如玉的感觉，儒雅中带着淡淡的凌厉。

“小师弟，你的路才刚刚开始啊。”

白衣男子看着无尽的江面淡淡开口，声音传出时整个江面突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再没有阴风和怒浪，就连那数之不尽的浮尸和白骨都安静的沉浸在江水下，仿佛整个世界都不敢喧哗，直到那声叹息声传出时，一切才恢复原样。阴风推动着扁舟渐渐远去，震耳的浪花传出时依稀能听到那男子传来的话语：

“七绝女，逆狂徒，圆情日，众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