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拒不付款

奔驰S600载着两人来到了小区中心位置的一处欧洲装修风格的别墅外。别墅里面灯火通明，隔着窗户就可以看见里面有不少人。

夏老板没有提公事箱就下了车，周宇只好提起公事箱跟了过去。说实话，他真的搞不懂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板是怎么回事。一下要抢过公事箱自己提，一下又糊涂得公事箱都忘在别人的车上。

两人走到了别墅门前，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惹火性感的年轻女人给他们开了门。

周宇看到面前浑身酒气的惹火女郎，身上这件深V领的黑色吊带晚礼服。很明显是匆忙间穿上，头发也略显蓬乱。至于刚才在做什么，基本正常人都可以猜得到。

察觉到了跟在身后的周宇在四处乱看。夏婕微微皱眉轻咳了一声，然后目不斜视的朝客厅走去。

被老板的咳嗽声惊了一下，周宇也收敛心神跟着一起走进去。只不过周宇此刻慌张的神情被女人看在眼里，惹得她一阵娇笑。

来到了客厅，里面可以说是气氛一片火热。在复古的欧式风格的客厅里，起码十几位长相清秀的男女正在客厅饮酒作乐。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坐在客厅正中间的一名身穿真丝睡袍的中年男人。男人长相同样也清秀得接近中性，身材也非常的苗条。脸上还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金丝边眼镜。

只是他分开的两条大腿上，一条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人，一条坐着一位年轻女的。三个人简直是旁若无人的在那里打情骂俏外加揩油。这种场面让一直还是童子鸡的周宇感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读过大学的游戏宅，说没看过各国的“爱情动作片”那肯定是骗人。但是周宇现在只想说一句“理论和现实的差距真的好大啊！”

一直是游戏宅外加屌丝众低端人群的周宇。一直觉得“熟读A片五千部，不会潮吹也会摸！”所以他觉得真实场面应该和片子差不多。

但是直到这一刻，周宇才真正的体会到。屌丝之所以称为屌丝，是有原因的。

夏老板虽然神色不变，但似乎也没兴趣欣赏这出“禁忌三角恋”现场直播。她语气冰冷的对金丝眼镜男说道“事情已经做完了，尾款可以给我了。”

金丝眼镜还没有出声，二楼忽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怪声道“大名鼎鼎的婕妤清洁公司就是这种水平？老板亲自出马，也搞不清到底有没有把事情做完？尾款王老板现在是不会付的，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立刻去刚刚清洁的地方看看！”

虽然周宇很想出声，不过这种专业问题不是他有能力插嘴的。

别墅内部是复式楼的格局，夏婕抬头看着站在二楼的人影。对方穿着一件宽大的长风衣，整个身体包括脸，都被藏在衣帽下面，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

楼上的鸭舌帽见到夏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些不屑的说道“以为指灵针就是万试万灵？你难道没有查看过事发地点的摆设？半桶水就是半桶水，当了老板也只会失礼人前！”

听到对方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周宇有些疑惑的看着老板。他不知道为什么夏婕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出。

这时夏婕忽然转身，然后朝别墅的大门走去。也没有继续追讨尾款的意思。看样子真的是准备回到刚才的别墅去。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周宇还是记得老刘的嘱咐。所以他立刻提起箱子跟着老板一起朝门外走去。

两人走到门外，夏婕拒绝了司机上车的邀请。她沿着小区的路朝小区外走去。害的周宇也只好跟在后面一起吹冷风走夜路。

看到老板在前面闷不吭声的走着，周宇一路小跑来到老板身边问道“刚才那个是不是来踩场的行家？说咱们没把事做完，是不是他事后动了什么手脚？”

虽然不懂这一行，不过周宇也知道什么叫同行是冤家。抢客户的时候，什么阴损招都会使出来。虽然不确定这行有没有类似行为，不过他还是觉得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不怀好意。

一直闷头走路的夏婕忽然停住脚步，点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说道“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往那边去。行家要动手脚只会在我们动手前布置好。咱们看不出，也只能怪自己道行不够！”

虽然对老板这种愿赌服输的态度很佩服。但是周宇依旧很不甘心。

这次的业务他虽然没出力，但是也站在那个鬼地方担惊受怕也不轻松。现在居然就因为行家捣乱，搞得他们功败垂成。这种失落感让周宇很是不爽！

想到了周宇还不懂这一行的事。夏婕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一行高收入，行家自然免不了会互相斗法。虽然不会像黑社会打架抢地盘，但是在别人的生意上暗中下绊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到夏婕的解释，周宇对这一行总算有了个初步认识。简单来说就是碰到同行就等于碰到暗中使绊子还要落井下石的杀父仇人。

夏婕掏出了那个小巧的粉盒，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我的确太依赖这些了，就连基础的常识都忘记了。”说完她也没有扔掉粉盒，而是把它放进口袋。扔掉了手上已经抽了一半的烟，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一直跟在后面的周宇，看到落在草地上的半截烟，他真的有点烟瘾发作。其实也是因为有些精神不足。舟车劳顿的大半夜赶来，还担惊受怕吓了一身冷汗。

冬季深夜的风一吹，真让他浑身发抖。虽然烟不能提供热量，但是拿着一个有火的东西总是感觉有些心理安慰。

周宇看了走出一段距离的夏婕一眼，然后弯腰捡起了还没熄灭的半截香烟。他偷偷的吸了一口，淡淡的薄荷香味让他头脑顿时清醒了一些。只是正当他准备吸第二口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扔在地上的烟你也捡起来抽？刚才我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夏婕回头看着正在吸自己“二手烟”的周宇说到。说完她就过来抢走那支“二手烟”扔掉，然后重新拿了一支递给了一脸尴尬的周宇。

虽然周宇一向过得紧巴巴，但是也不至于落魄到要捡烟蒂去抽。加上他的烟瘾本来就很小，一包五块的软装白沙他可以抽三四天。

这次捡夏婕的烟头，也是纯属意外。来公司前他就没买烟，身上的打火机也在上飞机的时候扔掉了。这边都是高档的别墅区，一路黑灯瞎火也没见有小卖部。加上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又有些犯困。

所以就麻起胆子捡起了老板扔掉的“二手烟”来提神。原本以为一直走在前面的夏婕不会发现，不料还是看到了。

接过烟的时候，接着一闪而过的车灯，周宇看到了夏婕的脸有些微红。他稍微楞了一会儿就想到抽“二手烟”就等于是间接接吻。

看到老板转身准备走开，周宇急忙说道“那个...我打火机被扔掉了。能不能麻烦你...”

“叮”一声悦耳的脆响传来，夏婕掏出了镀银的女士火机给周宇点上烟。

感觉老板此刻不是冰山状态，周宇立刻叼着烟提着箱子追上去。他想多了解一点这个行业的情况。

“咱们现在回去搞定手尾，等下还能收尾款么？”周宇现在最紧张的就是能不能收到尾款。到底他愿意冒险留下来，主要原因也是为了这份不菲的工资。

走到了刚才来过的闹鬼别墅门前。夏婕叹了口气说道“尾款肯定可以拿到，只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也没办法...”周宇就是这样，他从小到大受气都习惯了。只要事情能办成，受点委屈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别墅的大铁门没有锁，夏婕推门走了进去。周宇立刻紧紧跟着，同时把口袋里的铜钱掏出来握在手里。

重新回到了刚才被吓得半死的客厅。周宇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之前那人说还有手尾。所以他估计还有鬼没抓完。

不过还没等周宇定下神，夏婕就快步走进了厨房。一顿翻箱倒柜后又朝一楼的客房走去。但是任凭他们两个人把别墅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有问题的地方。除了整栋别墅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看着坐在沙发上抽闷烟又一言不发的夏婕。周宇嗅了嗅这股味道说道“这种味道好像我老家那里寺庙用的檀香。不过感觉这股味道更好闻，也不呛人。”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夏婕忽然转头直瞪着周宇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不知道怎么样触到了老板的逆鳞，周宇有些不安的重复道“我说这股味道好像庙里面用的檀香，不过味道更好闻，也不呛人。”

“更好闻，不呛人...”夏婕低声重复这两句话低头想着什么。

突然夏婕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搬来一张高凳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公事箱里取出一双白色的丝质手套，然后一拳打穿了装修的顶板，伸手进去摸索着什么。

说实话，周宇被刚才老板这一拳吓到了。因为站在他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块装修顶板是一块厚度超过一厘米的实木板。居然就被老板这么看似轻巧的一拳给轻松打了个洞！

如果被这一拳揍在身上，周宇觉得自己就算不吐血身亡，也起码会去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为了避免给老板一个训斥自己的机会，周宇也找了张桌子来想去帮忙。虽然他不知道该找什么，不过多个人瞎撞也比一个人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