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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
白秋练突然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上学,我才反应过来。”
我说:“今天我“放假。”
白秋练问道:“凭白无顾为什么放假,凭你是聂谥清?”
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然后把整个事情的经过更加如臂使指的说了一遍,他不是外人,所以我把陈浸也加上了。
白秋练笑了笑:“怪不得你上次不用我给你介绍对象,原来心里有人了啊,有趣,甚是有趣,还是这样的姑娘。”
我说:“可不是嘛,我看她第一眼就面呈霞蔚了,太好看了。”
白秋练打趣说:“那你给她开始是怎么追她的,小纸条呀?”
我说:“我是口交的,口头交谈。”
白秋练说:“如果按你那么说的话,这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我个人认为不适合你,你们差太多了,她智商太高了,你根本玩不过她,你在她面前就像史蒂芬•霍金一样。”
我说:“天才呀?”
白秋练说:“残疾。”
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蹂躏,不忿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也不一定非此即彼吧。”
白秋练说:“因为我觉得她一直在哄你,你不觉得在她面前自己很幼稚么?”
我说:“确实。”
白秋练说:“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陪我去退房。”
我这才发现我坐在他的衣服上,脚边是他的笔记本电脑,我说:“你怎么住在这呀?”
白秋练说:“主要是为了赶稿,在这没人打扰,睡醒了就可以开始写了,而且醒还方便,旁边有人唱歌我就醒了。”
我说:“那你睡在这地方,能睡的好么,吃什么?”
白秋练说:“习惯了,啃面包呗,我觉得挺不错的了。”
我说:“你太不容易了。”
白秋练说:“也是为了生存,就像苍老师说的那句话一样:我脱光衣服躺在镜头前,是为了生存。而你衣冠楚楚的站在镜头前,却只是为了私欲和欺骗。”
我说:“白老师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你教会了我很多我自己学不会的道理。”
白秋练说:“快帮我收拾吧。”
短暂而又匆忙的几分钟后,我已拎着一个黑色的包和白秋练来到了大堂门口。
坐台的是两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甚至比我还嫩点,在其中一个和白秋练交谈时,不住的看我。我自然没用正眼看她,只用余光偷瞟了几眼。
待到白秋练结算完毕,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大堂。在推开转门的瞬间,迎面而来一股绝对有别于里面那种浑浊气体的空气。我大吸一口气,对他说:“这还是外面空气好,里面太憋了,真佩服你竟然能住在里面那么久,难怪你是白秋练。”
白秋练置之一笑,道:“习惯就好了。对了,你……”
我说:“错了。”
白秋练说:“那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说:“你还有什么事么?
白秋练说:“没事,那咱们就好聚好散,下次放月末假我们再相聚吧,你看怎么样,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
我点点头,说:“那好,我到时等你电话。”随即嘴角轻扬一下。
白秋练也浮现出一个阳光无邪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还背对着我扬扬手。
虽然我清楚现在我也冲他扬手他是看不见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效仿着他。突然间,我意识到我的手里过于空旷,——躲在灯火阑珊处!我立即扬声呐喊,此时他只剩半条腿在出租车车门外。
但我认为,他的肢体移动速度应该不及声速,他能听见。
果然,在他鞋移入车里前听到了我的声音,探出头望向我。我见状立刻飞到他面前。白秋练说道:“怎么,你不舍得我呀?”
我说:“不……不是,我……那个,写小说的笔记本好像让我装你包里了。”
白秋练打开包,伸手摸了摸,不一会就摸出了寄宿我人格的东西,他递给我,说:“你看你,怎么如此大意呢,只能说明你对文学还热爱的不够。好,再次再见。”
我接过来,冲他微笑一下,顺手帮他带上了车门。接着,一股厚重的汽车尾气扑鼻而来……
辞别白秋练之后,我回到了家。刚踏进家门,一席倦意便将我抱到了卧室,我这才想起我几乎一天没睡觉了。
其实应该是一天才对,昨天白天军训了一天,晚上又在医院里耗了几个小时,回到家后刚睡片刻又被吓清醒了,紧接着又去和白秋练呆了一个上午。折腾了这么久,才觉得困,我也真够不容易的了。
躺下之后,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把刚才忘关上的门关上后,才得以休寝。而身体也因此愈发的疲惫。
突然,一声手机响起,我心烦意乱,不情愿的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放到耳边喊道:“喂?你谁?说话?”
接着只听对面回答道:“你是聂谥清吧,我是你班主任。”
我不禁的手一哆嗦,手机“啪”的掉在地上,下床一看,它惨然已像前苏联一样解体为多了部分。
手捧一堆零件,我百感交集,不由的浮想联翩:电话突然挂断,老师必以为是我故意干的,再加上玩弄政治的人都属于睚眦必报的那种。所以他必会对此怀恨在心。等到我上学后,他一定会从我多个方面挑我毛病,然后又以我左手暂时报废为由说我四肢不协调,借此废了我的体委一职,然后应该又会重新委任那天那个胖妹,而那个胖妹又势必把我视为夺权仇敌。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必会百般用其权欺负我,使我难以喘息。而此时政治范行路而过,必然会笑盈盈的对我说,你不要怨她,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想你在家休息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把学的操都忘干净了吧,这也正常,谁能那么聪明。然后我怕我会忍不住说一句,操。政治范便会立刻说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啊?接着,可想而知。
我可不想能让它成为现实,我可不想。
我便暂时撇开睡意,着手修复其……
待到窗外已有学生骑车上学,我终于将地上所有部件又组在了一起。我满怀欣慰和期许的将电话重播,却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我顿时倒在床上,再也不觉得困了。
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更确切的说是天阴了。我趴在窗台上,几只燕子顺着一些低
矮建筑飞着,几个女人也开始收晾在窗台的衣服。雨不一会就来了。伴随着淅沥的声音。
伴随着渐渐的雨声,我的心情有此低潮。我自然不是因为刚才
那次事,而是……,我一时也难以名状,总之是一种空虚感。噢,这应该是寂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