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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试着改变

作者:火舞焚尘 | 发布时间 | 2013-06-23 | 字数:3095

洛阳宫建成之日,大量的民夫被隋帝派出的板车一车车的送回原藉,因为后期的注意,并没有如同史书中所说的死去许多人,但是仍有些早期没有注意的时候被苛待至死的民夫。萧晴道:“你征用别人的时候,不够客气,至少人要客客气气的送回去。农人离家,家中的土地没有人耕种,没得收成,至少得补回别人吃用的钱。工作的过程中,如有伤死,得给人家补偿,否则这些积累下来,就全都成了恨意,随时变成掀翻大隋的大浪。”

“如再有征用民夫,以利诱之,不要使用军人的皮鞭子来管,要用识得管人的人来管。这管人的人怎么选,我记得我们从前有论过这个问题。”即然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是有人故意为之,亦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因为什么,她左思右想之后,终于决定,试着帮杨广将隋朝的败局扭转。她看到的很多,但所能说能做的却实在不多,有限的几件事中,那些是手边的,能做的,便一点一点的板正了过来。如今自己倒是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辅助的角色了。

此时杨素忽然就一病不起了,大业二年八月的最后一天,杨素逝。这个时点节点像杨素这样的人这样的去,萧晴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但是接下来,她看出来有点不对了。大业三年,这一年,贺若将军,老柱国高颖,史万岁等隋帝的老臣子,因为军权又或是政见的不同,出言不逊,被杨广大怒之下给关了起来。

而五公主的附马柳述,也因为在朝堂之上当面顶撞杨广,而被投与大狱。这日,杨广下朝之后,萧晴便让人先上茶水,再上了一桌子全素的菜。杨广道:“怎么全是素?”萧晴道:“曹操虽然奸滑无比,但是他也有真心相交的朋友,刘备再好,也有对头人,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你就将对方全都关起来,得看他们的初衷。一个人若是对你有恶意,他没有必要说出来提醒你注意,反而那些看起来最是听话,最是服服帖帖的人你才要多加注意啊……清茶虽苦,清心静神,素菜虽寡,吃了顺肠下火。你得下下火气了。”

杨广若有所思。杨素死了,剪除了一个祸患,还有好几个先帝的老臣子,他们兵重威深,最是可能起事。但是萧晴是未来来的人,她说的应该也没有错。王之道,最重平衡,军权总是要落在一些人的手里的,不是落在这个人里,就是落在那个人手里。萧晴也许不懂政治,但是他有一点说对了,就是如果你有恶意,会就这么表露在脸上吗?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人收拾他吗?一切还得看初衷。

柳述所责问的,是为何要在洛阳起个这么贵丽堂皇的宫殿,而且因此就在那里,政权就在那里,如果只依靠皇帝本人,他一个人手里头又能拿住多少?还是要靠的下面的下属。最终还是得有人拿着兵权。

最终,平衡,制约,利益,与公平才是关键的地方。只有学会耍弄这些,才能将那些臣子们摆布得妥妥贴贴。不久之后的一件事,让杨广大终于明白了制衡的必要性。

兰陵公主阿五的丈夫柳述,因为萧晴的说情,最终回归朝上,作为御史大夫存在。可上诤言。不久,杨广与萧晴俩人的孩子,南阳公主,终于满了十三岁,于是帝王将之下嫁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天子隆宠,别家无人可及。宇文化及甚至因为这些个隆宠还闹出一些事来。比如当街抢女子之类的,这个时候,平衡的作用发挥出来了,柳述当庭就直接将这事说了出来,杨广也立时反映,及时的惩罚了宇文化及。

此时萧晴却要求先帝行之有效又相对较为完善的律法保留了下来,再让朝议提出一些比较从前没有想到的,没有照顾到的律法,公开的议论后,选定出合用的律法,一条一条的用棣书刻录在大殿的柱子之上。一条条,明晰,清楚,并注明,天子与庶民同罪。以此来提醒人们法之重要,公平之重要。在萧晴那个时代学习的历史当中是没有这一段的,这个时候在正常的历史进程中,正是炀帝大造运河,民怨最是沸腾之时。

而如今,除了隋大业元年起了洛阳东都,很是花费了一笔钱,使用了的比民夫外,别的都几乎全是进项,并无什么大的支出,最大的支出无非是打了两次突厥。

洛阳南控江南,北控突厥,地理位置优越,又能省下各路粮食商品入都的费用。到第二年起,东都的优势慢慢显露出来了,有关东都奢侈方面的弹骇渐渐的变少了起来。水波平平而过。以法为度而治,则令到朝中及至民间的人渐渐习惯,民风转朴。

轻摇轻斌,从民间这里收回来的钱从表面上看,国库是少入了账,但是第三第四年,这钱就开始见涨了,之前萧晴主张以某线为度,超过要交税的这一条线被直线冲破,商户所交的税,直接将之前所助农的这一段给补了回来。

又由于之前的均田之令,有田无人,又或是有人无田的事鲜少发生。于是粮食的产量直线上涨了起来。民间渐渐生出了一股欣欣向荣之态势。偶尔会有农人或商人,终于由于各种问题,落得个身无分文,流离失所,四处流浪的地步,但只要这部分的人愿意,政府就会出钱雇佣,总不至于饿着和冻着。运河这些年都在徐徐的挖掘着,虽然没有很快,但是各方面的平衡都做得很好。终于,五年之后,第一段的运河通水了。

贺若将军本来有些不满,见到皇上的一举一动偕在向明君靠拢,也渐渐的放开的胸怀。一向支持太子的高颖,说到头来,一直都是忠于大隋的,曾经他对太子有过希望,有过失望,到最后太子死去的时候,他也有过对杨广的愤怒。但是他更明白,这是皇子之争,必定结局残忍。最终他决定,只要杨广这个皇帝做得还可以,不辱没了他的父亲,那么他便认他为帝。

“阿摩,我们这么偷偷走出来,那小子能镇得住吗?”

“什么小子小子的,那是你哥,怎么着也算你的半个徒弟,放心吧,没事。沿着新通航的运河,两个驾着马车走走停停,指指点点。说这里是运河,还不若说这里是渠,宽不过五米,实在还太过窄小,但是这年头的船一般都不会太大,一对儿过倒是刚刚够。若是能再大些就更好了。

马车行行走走,萧晴侧坐在车辕上,很是放松的欣赏着这渠边的风景。如今的她打扮成人农家妇人的样子,杨广则装成了个农人的样子,一人赶车,一人坐着车辕,倒是很像那么回事,表面上看着似乎简简单单,暗地里这里跟了不知有几百号的人在附近。

肖晴自是没管那么么多,她自从那年从太原被杨广给拘了回去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宫殿,天知道那再富丽再堂皇也不过只是个屋子,一直被锁在屋子里头不出门去,这可是要被憋坏的,杨广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直接不高兴的道:“你以为就你被关着吗?我才是被关得最严重的那个好吧。”萧晴“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的确,这个人说起来好像好威风,身份极高,可是他早朝,午膳,下午的臣议晚间的批折,再晚上说不定还得被妃子瓜分,实在是没什么自己的时间,昏君的话倒也罢了,如果是想要当一名贤君,那怕就是想买一个极小的玩艺儿,怕是也不容易得很。要说天下间被困得最深的,也许就是他了。

“那里有家饺子店,咱们去吃点儿去……”

“萧丫头,我说你都多大个人了,一出门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吵着要买东西吃。你小心让你女儿知道了,看不起你这个当娘的!”

“看不起就看不起,她什么时候看得起我过了,从小到大她除了新你还没见她亲过我的,你见过她亲我了吗?”萧晴不听还好,一听到杨广提起女儿,怨气立时不打一处来。

“也罢也罢,即然南阳丫头不喜欢你,不如咱不认她了,咱再生一个可好?”杨广诱惑的道:“咱再生一个小子,咱自己两家的小子,必定不同凡响。”

“不成,要这样那昭儿定然要多想了,哎你看那家两边挂着灯笼的是什么地方啊,好漂亮啊”她一语带过,转而又转移起杨广的注意力来,杨广这回不出声了,扬起马鞭轻轻拍打着马背,另一只手却是在一边抖动不已。却是直接就给笑喷了。那家不是个好所在,乃是一家妓寨。

萧晴哪里知道,只是眼定定的望着那两串红艳艳的灯笼,那多象多年前去北京的鬼街吃小龙虾的那些小店的装潢啊,好怀念……那些红灯笼垂下的样子,直接拔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弦,前世,父母,弟弟,便如同一个转轮,哗啦啦的被拉转着。

“萧丫头,萧晴……你怎么了?不至于想吃想到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