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幕黑衣人

石清泽没有回答。孙晴：你最牵挂的人是谁？你的爱人？你的爸爸妈妈，还是你的同学，朋友……李可坐在车里。肖子茹从他身边走过。李可欣赏着她的背影。肖子茹远远地看见心理诊所的招牌，犹豫了一下，走去。李可扔掉烟头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迷离的音乐，孙晴游离的声音：我要指点你一件事，它既不像你早起的影子，在你后面迈步；也不像傍晚的，站起身来迎着你；我要给你看恐惧在一把尘土里。随着诗歌的旋律，肖子茹一步步走近门口。孙晴：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自己背后的影子，也无法逃脱恐惧的侵袭，因为我们最终都将归于尘土，而尘土里埋着的是永恒的恐惧。当这个看不见的影子从你的背后袭来的时候，当你感觉到恐惧降临的时候，你心里最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谁……？肖子茹站在门口的暗影里静静地倾听着。

孙晴全神贯注的看着石清泽，没感觉到肖子茹进来。石清泽：肖子茹……肖子茹深情的看了一眼石清泽，悄悄转身。孙晴：当你想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是她对你的柔情？还是她对你的忠诚？你想到的是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卿卿我我的甜蜜，还是你心爱的人跟她的情人在一起的情景……？

肖子茹停下脚步，慢慢回转身来到门口。石清泽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孙晴的胳膊，反剪着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孙晴、肖子茹几乎是同时尖声惊叫。石清泽一怔，惊醒。讶然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孙晴。

肖子茹惊讶的看看石清泽，目光转向孙晴。孙晴慢慢站起，揉着自己被弄疼了的胳膊低头不语。三人站成三角，静寂……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发生的一幕，粗笨的沙袋被不断的拳打脚踢冲击的晃不停。季少锋疯狂打沙袋。季少锋停下来，手扶沙袋喘息着。肖子茹突然转身跑出去，石清泽追出。肖子茹在路灯下的马路上疾奔。石清泽站在心理诊所门口，张了张嘴，终没能喊出声。

孙晴站在身后看着他，孙晴悠悠叹了口气，回身。孙晴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门玻璃上，贴着哑妹的照片。孙晴恐惧的环目四望。马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孙晴急忙把照片揭下来，紧紧地贴在胸前。石清泽呆呆的看着肖子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石清泽慢慢回头，孙晴回头恰见石清泽。俩人四目相对。孙晴悄悄把哑妹的照片塞进了口袋。

石清泽魂不守舍的拿起酒杯，慢慢喝了下去。孙晴给他面前的酒杯倒满。石清泽没说话，悠悠长长地叹了口气。李可隐在暗影里的的目光透过人群看着他们。

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狂风夹着暴雨吹打着狭长的街巷。街道两边的窗户里隐约透着几盏灯光，似在风雨中摇曳。路灯孤零零的悬着，发出淡白无力的光。肖子茹坐在窗户前，呆呆的望着窗外不断冲刷玻璃的雨幕。监视戴安娜时，季少锋拥抱肖子茹时的一刹，肖子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拿起手机打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石清泽的话机中传来：对不起，您呼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肖子茹幽幽的叹了口气，挂掉电话，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季少锋仰卧在地，推举杠铃，阿伦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电脑发呆。孙晴石清泽都没话，酒吧有人在台上唱着《我在深深的思念一个人》希望每天都听到她的声音，她曾经给我带来欢乐，她给我带来美好的回忆，她现在留在了我的梦里，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享受我们曾经的甜蜜，庆幸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你，我们的星空无限的美丽，我却永远的失去了你，失去了你，只留下一段伤心痛苦的回忆——忧郁的歌声在酒吧中飘荡。石清泽孙晴都望着门外的夜雨。坐在角落暗影里的李可远远地盯着他们，肖子茹看着窗外。

一个黑衣人迅速的接近大门。门，被无声的打开了。李可闪身入内。李可打开微型手电筒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屋内环境。手电的光束锁在电脑上。

李可走过去在电脑前坐下，打开。电脑荧屏启动的光线映着李可阴晴不定的脸。肖子茹把自己和石清泽的照片和季少锋的简笔肖像并排放在一起。肖子茹久久的注视着，沉思着。

季少锋放下杠铃，坐起身。拿过一边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电脑屏幕显示：请输入密码，李可接连输入几个数字，敲击键盘。电脑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李可无奈的一把拔掉电源。雨，已经停了。空中电闪雷鸣。石清泽为孙晴打开车门。孙晴上车，冲石清泽摆摆手：再见。石清泽：等一下。孙晴：什么事儿？石清泽认真的看着她：我的心理很正常，没有任何疾病。

孙晴微笑着：是吗？石清泽：是。孙晴：那你今天傍晚的时候怎么会失态呢？石清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孙晴微皱眉：什么意思？石清泽：你当时怎么给我做心理测试的？先是对我实施催眠术，然后提出一些刺激人神经中枢的问题来刺激人。而不是通过心理色彩的分析，来调整人的心理状态……

孙晴嫣然一笑：你也懂一些心理学的知识啊？只不过你的见解太片面了。心理学的测试方式有很多种的，你所说的心理色彩的分析只是其中一种，哪天你再来找我吧，给你做做心理色彩分析。

李可慢慢撬开档案柜的锁。外面传来汽车声。

李可一惊，石清泽走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

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为什么不开灯？石清泽一楞，腾地站了起来。灯亮了。孙晴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孙晴一愣，档案柜的门忽闪着。孙晴慢慢走过去，突然看见椅子前一双未干的水印。孙晴伸手摸了摸电脑，微温。孙晴猛回头。窗帘飘动，影影绰绰。孙晴慢慢走过去，突然伸手揪开。空空如也。石清泽、肖子茹面对面站在屋子中间。

肖子茹：你还不承认自己有心理问题吗？石清泽：也许是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吧。肖子茹：也许，说出来就可以缓解你的压力。

石清泽坐到沙发上，肖子茹：你心里有很多事情，都没跟我说。石清泽一怔，慢慢抬头看着肖子茹。季少锋站在楼下花坛前仰头望着透出灯光的窗户。

阿伦抱着电脑枯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洞，季少锋走进来，无声的在床前椅子上坐下。季少锋刚想说什么，阿伦却把电脑放在一边，慢慢的躺下了。季少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在胡思乱想了？阿伦：哥，我真的是胡思乱想吗？孙晴把门紧闭，看着眼前地上的水印，沉思。

梵一平手拿雪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来踱去。梵一平转身走到墙边站定，墙上挂着石清泽的照片。梵一平狞笑着把手里的雪茄摁在石清泽的脑门上。

浑身酒气的孟小风撞开家门，跌跌撞撞的倒在沙发上。孟逸一惊，起身走到客厅查看。孟逸走过去把房门关上，转身看着醉醺醺躺在沙发上沉沉欲睡的孟小风。孟逸妻子从卧室走出：哎哟，我的活祖宗，怎么又喝成这样了？你还傻站着干吗？还不赶紧把他弄进去？孟逸苦笑：他都这样了，咱俩弄抬得动吗？孟逸妻子：抬不动也得抬啊，那怎么办？就让他跟这儿睡啊？孟逸：算了，就让他跟这儿凑合一宿吧。

孟逸妻子转身回卧室拿出一条毛毯搭在孟小风身上：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干吗喝这么多的酒啊？孟逸看着沉睡的孟小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书房。

敲门声。孟逸夫妻对视一眼，孟妻过去开门。门开了。陈亦佳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孟妻欣喜的：是亦佳啊，来，快进来，小风他……陈亦佳看见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孟晓峰，一怔。孟妻尴尬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喝了这么多的酒……

陈亦佳：没事儿，我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才来看看他的。